侍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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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
章三:
暖觞点了根蜡烛,凑近一看,男孩脸上的血渍依旧未消的样子,多了些许污泥,一副要死的样子,离死也不远了。他用手在对方的人中处探了下,还好有的救,男孩应该只是皮外伤而已,不幸中的万幸。
他将蜡烛放在地上,刨开了一些泥土,将那个比他更加瘦小的男孩架在身上,然後熄灭蜡烛,借著月色,一步一步艰难的走了回去。好在这儿其实离他们下人的住处不远。而主上算有人性的一点,便是对下人比较好,一人一间棚子,倒也自在。哎,看来今晚是不能睡了,暖觞暗自吐了下舌头,男孩微弱的呻吟声,是痛极了,这无形中加快了他的脚步。
院子里静悄悄的,下人们都一样,忙了一天了,各回各屋睡大觉去了。由於这儿的管理比较严格,什麽赌博找乐子的,下人们是断然不敢的。而这个时候,无机阁的大人们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偏僻的角落,那个高高在上的主上,不是躺在温柔乡里,就是审阅一堆武林的要件中,要不就在和沈公子花前月下吧!
虽然这麽想,格外小心的暖觞嘘了口气,看来是安全到家了。
今儿个南宫尚格外的不解气,总管送来的那个男孩,像什麽贞节烈妇一样的死守那一方不知道算不算净土的身子,算什麽啊。当了裱子还要立贞节牌坊是吗!从小就恨美丽男人的他,看到这种货色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就是图虐待这种人身体来解气的他,这次什麽也没做,直接抄起手就打,解气了不少,可是终究对男宠恨得深了,收不回情感了。他无心的随处晃晃,不经意间就来到了西边的小厢房,这儿应该是下人主的屋子,再不就是几个没什麽用处的食客的住地吧!
噢,他忽然想到早上的那个男子,今天不知道著了这麽魔似的,是第二次来这儿了。脑中闪现了那个男子的模样,还异常清晰,明明没有什麽特征,明明只是个低劣的杂役,却在他的脑海里划过了痕迹,不深,却明显,真想看看这个人还会做出什麽不合他逻辑的事情。
事情很巧,说曹操曹操就到。南宫尚赏著月色兀自冥想的时候,暖觞满心觉得已经安全了,加快脚步,闷头往前走,不想却被这儿最有权威的人落了个正著。
“你在做什麽?”南宫尚看见早上那个男子驼著刚刚被他折磨得不行的男孩,看来是要给他治伤的样子。
“你……”头顶上清冽的声线传来,吓得暖觞一阵激灵,差点让背上的男孩子滑了下去。这分明是主上大人的声音,这麽晚了怎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怎麽办?一时间,暖觞觉得世界仿佛塌陷了一般,他再也看不见未来的尽头了。
本来今天的皱眉已经引起了这个人的不快,如今做出这麽违反帮规之事,那还得了!生性爆裂的阁主,不会将他碎尸万段吧!多年来的潜伏,就这麽毁於一旦了吗。曾经想过的在这个纷乱之地,干足了活,凑够了钱,逃出一片凡尘,寻找自己的桃花源,这小小的理想在面对现实的时候是那麽的不堪。
“把头来起来。”男子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的确很有震慑力。
暖觞缓缓地抬了头,目光与南宫尚在不经意间相接,忽然褪去了胆怯和绝望,变得异常坚强起来。反正大不了一死,死前也得做件好事,说句公道话吧!
南宫尚也清晰的看见了对方眼神的变化,来了兴趣,明明是绝望到要死的,怎麽就突然绝处逢生了呢?联系到白天的那一幕,这个人应该不简单呢,单单一个小小的仆役,毫无市面的,是绝不可能这样的。
“你叫什麽名字?”
“小的暖觞。”
“哦,暖觞,好名字呢。你可知不知道你怎麽做会有怎样的下场?”
“小人不知。”
“哈哈哈,好个不知,你以为不知者真无罪吗?”
“小人不敢。”
“不敢是吗?那我就先拿你身上这个男孩开刀了!”话音刚落,男孩的眼中乍现惊恐的目光,他已经深深惧怕这个男子了。
“你……”暖觞本能的就想用身子挡了下,意外地看见南宫尚收手时的表情有些抽搐,他是不想伤了自己的。勇气就这麽生了起来“你凭什麽就伤害了这麽多无辜的男孩子,你以为你一个强者就可以欺负弱者吗?无机阁的阁主有什麽了不起的,大家都是人,都是爹妈生的,你凭什麽这麽残暴无情!”
“爹妈生的……”南宫尚眼中的怒火在听到这几个字後明显地升腾起来了,立马想给这小畜牲一点教训,可看到了对方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恶趣味马上丛生出来,驯服这麽头小烈蹄子,可是件有趣的事情。
“怎麽你很有意见?”暖觞有些不信主上尽然用的是调笑的语气问他的话,难不成他没有生气?“是,我有意见,我相信这阁里大大小小的人都有意见。咱们是江湖的大派,讲的是以德服人,作为堂堂的帮主,你这种爆裂的行径和来以德服众!”
“男宠这种东西不值得我提什麽德不德的,你少来拿这种陈词滥调来压我!”
“你!不知道你有没有人性,男宠就算他在低贱,他也是人,容的你这麽残害苍生吗?”
“人,人会这麽死皮赖脸的贴在你身上,任你享用,连一点男人的尊严也不顾?这样的人连狗都不如把。妓女尚有这一行,男宠真是猪狗不如的……”
“住口,你以为他们是这麽心甘情愿的吗,你们这种好人家长大的人,怎麽会动穷人家的苦!”
“我看为贪一时富贵吧……”
“我不和你贫了,我看你这人是没得救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哼哼哼,小子,你倒是很英勇就义吗,我可不要你的命,一副臭皮囊有什麽可值得,我要的是你身後那个人的命!”
“你,卑鄙!”
“卑鄙冷酷无情什麽的全给你骂去了,我不是还要好好表现下麽。”南宫尚嘴角扯开难得的笑容,不止一次的觉得有趣,天知道他怎麽会变得这麽唠唠叨叨的。
“好,那你要我怎麽做。”暖觞妥协了。他知道就算今天让眼前的这个恶魔杀了那孩子,自己也难逃清静了。
“很简单啊,明天开始我会叫张总管帮你收拾下,你到我房里来侍寝。”说完便留下暖觞一个呆呆的,不得动弹。与他交错的那一霎那,低低的在他耳边魔音般的响起:“既然你这麽看高区区男宠,那麽你自己来就好了……”
音韵飞散,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从来没有这一幕的发生。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只闻草丛中的蛐蛐还在低低的哀鸣……
男宠二字,终究落到了他的头上……
☆、章四
章四:
男宠二字,终究落到了他的头上……
过了好久,暖觞才醒悟过来,发觉男孩子的伤不能耽搁,赶快进了屋,急急忙忙找了些劣等的金疮药,先给他抹上。明儿个去找总管,让他帮帮忙,算是满足他的“遗愿”,应该会被允诺吧!
收拾完了一切,他静静的靠著椅子睡著了。心跟一滩湖水似的,原来船到桥头真的自然会直呢。今後的日子会怎麽样,还有几天可以活?种种种种,暖觞的脑子里早已是一片空白了。
第二天一大早,总管这边并没有动静,照旧安排了大夥儿今天的活计。暖觞也不踏实,赶忙的捡了个机会和总管说事。总管见这个小夥子平时挺能干的,话少,事儿做的多,也就应了下来,以为是这孩子哪里伤到了,就照应一把。
交待好了,暖觞也没了负担,爱怎麽招就怎麽招吧,该来的总回来的。
倒是昨天心情极好的南宫尚起了个大早,心情依旧不错,摆了张难得的笑脸,到损友沈逸风那儿晃晃。想到那家夥就一阵好笑,这个死人不知道要在自己这儿躲多久,从来没看过他怕一个人成著一样的。
“哟,哪阵风把您吹来了?”沈逸风依旧顶著张嬉皮笑脸欠揍得模样。
“别跟我贫,这麽得闲,行啊,我把你送回西域去。”南宫尚挑眉道。
“别别别,都自家兄弟你怎麽这麽吃里爬外阿!”虽说沈逸风依旧是嬉笑怒骂,可明眼人当然看出了他一霎那的胆怯。究竟是发生了什麽?
南宫尚知自家兄弟不愿提起一年多前到底发生了什麽,一直没有多问,随他住在这儿,并放出话去罩他,生活倒也滋润。他也没打算和他贫,这家夥一边发癫一边作画的技艺还真不赖,不多会儿一副美人图便惟妙惟肖了。
“话说回来,你今天这麽高兴是做啥子。”
“哦,这个啊,也没什麽。昨天遇上一个不怕死的家夥,今天正想著法子整整他呢,好久都没这麽有趣了。”
“哦?是那只蹄子这麽不幸摊上你这主,我看他是要早点乞求阿弥托佛了。怎麽,新来的男孩子?”
“哦,不是,好像是一般杂役,也不清楚具体是做什麽,好像叫什麽,叫……哦,暖殇来著。名在还挺不错,人就一黑死的咸鱼干似的。”
“暖殇?!”
“怎麽?”
“你可对好点,别说了兄弟我没提醒你。”
“怎麽,狠角色?”
“那到不,暖殇是我朋友,不可不允许你对他使坏。别的私事我是管不著你,这事儿上,我可坚决不让步的。”
“朋友?我怎麽没听说过?”
“切,就你一座大冰山,没听说的事儿还多著呢,难不成我还处处和你报备不成。你看我一个人在你这座破园子里多无聊啊,交个朋友还碍著你什麽了,是不?”
“得得得,我不和你吵,难得的好心情都给你叫没了。怎麽今天和一喷火龙似的!”沈逸风倒也没有接嘴,拉著他打哈哈了几句,就没了下文。不过南宫尚心里那把秤可明得很。要说沈逸风和谁都和和气气的,看起来是个挺易深交的人,可这家夥摆明了是只狐狸,挺冷漠的看淡世间一切,很少去关心别人的事儿。用他的话来说,那是“吃饱了撑著!”所以这会子,这家夥难得的发飙,的确不简单。
暖殇,暖殇是吧。果然是个狠角色。
得过且过了两天,总管终於来通知他搬家了,将他送进了星辉阁,是地方一般都是内侍住的,有男有女,就好比总管大人也会住哪儿。但是甚少看见男宠的身影,因为一旦进去了,便很难再见得天日。暖殇有些留恋的看了眼自己的小屋,回不来了不是吗?有些落寞,有些感伤,平静却大过了一切。
临走的时候,他给那孩子再上了一次药。孩子叫黎儿,挺可爱的样子,几天的相处已经把他当哥哥看了,知道他要去伺候那个魔头,定是不让他走。眼里还满是恐惧的样子,愣是要充大人,抚慰他的模样,好笑的要命。好在这孩子,今後会有一段平凡的人生了吧,用他的未来换一个人的未来,也值了!他把这孩子托付给总管,总管估计知道主上大人放过这孩子了,也乐意收留他做个学徒。
再者,总管把他送到了目的地,好生交代了几句,无奈的走了。心想这孩子命还真不好,薄的很,和阁主大人杠上了,也没几天日子咯!
到了星辉阁,这儿的住宿条件可比下人住的地方好的太多。金碧辉煌的装饰,甚至看不出来这也是个仆人的地方。想想也可笑,人性总是这样,扮著抢著要往高处爬,坐拥一切的感觉,有那麽爽吗?人终将一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何不找个爱的人,一辈子放浪形骸於江湖之外,平平淡淡才是真呐!
只是这样的奢求是落不到他头上来了!
管内侍的是个中年的女子,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叫红姐。红姐知道他便是暖殇,抬头扫了一眼,满含鄙视的有低头检查今晚给主上送上的补品。
“暖殇是吧,等下收拾收拾,今晚就可以去主上屋里了。”
“是,小的明白了。”
依旧是没有抬头的红姐,说话也不温不火的,没感情,就跟著阁子的主人一样,冰的很。“还有,学聪明点,别摆著张脸,已经长成这样了,吓谁去呢!”
“是是是,小的明白。”尽力的讨好赔笑,暖殇想他什麽时候这麽假过了。又或者说,他这个人什麽时候真过了!
夜色了然,很快就这麽戚戚然的覆盖了一大片苍穹。暖殇紧了紧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衫,急急奔赴越震轩。主上住地地方果然是气势非凡呐!
屋内灯火通明的,暖殇的心没来由的跳了下。定了定神,他抬手推开了那扇不大却对他来说异常宏伟的门。
都说一如宫门深似海。暖殇入得不是宫门,却如同一道深渊,命运之轮狰狞著开始了从新轮转……
☆、章五
章五:
暖殇抬手推开了主上寝宫的大门,桌旁未见主上的身影,便探身进去。内室的帷帐轻撩,华丽的红不雕花大床上,赤裸裸的滚著两具躯体。一具是主上南宫尚,另一具是个不认识的男孩子,精灵得很。
就算是男女交欢都没看过的暖殇,那受得住如此香豔的画面,活春宫呐!他急急忙忙的挪开了眼,盯著床头的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