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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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没你事了,把事办好,先下去吧。”嘴角洋溢著一抹算计得逞的笑容,似乎这会子,南宫尚心情大好。也就略去了今天没有要到暖觞人的不快。
人,终归是他的。
忠叔虽然在无机阁是资格极老的长辈,又是逃过“大清洗”的幸运存在,本说是在帮里受人尊敬的。但既然是雷厉风行的阁主大人下的命令,他哪敢怠慢。出了屋,便径直离开客栈驻地,步行去了离客栈还有好几里远的族长驻地。
族长的屋子,自然如同中原的官府,守卫、应门、管家一个不少,守备算是森严。相同的,若是要硬闯当然行不通,但此时非彼时。大门家大阁主的面子大得很,通报了一声,便让他直生生地见到了还在养病的老族长。
他自我介绍了下身份以及来意。老人倒也慈祥,差人给他一张椅子坐下,并非是阁主口中那一口一个“老头子”的奸诈模样。
也不喝侍应沏上来的茶,把便笺呈给仆阑嫡。
老人细细扫了便纸上的几个字,纤细却又不乏笔力的字体,异常的熟悉。落款上大大的两个楷书,更是让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却是杨骞的手笔?”
“阁主让我交给您,以他的脾性,应该不活错。”
“所以你们的意思?”老人显示出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不失当年年轻时的风范。
“您明白阁主的意思就行。”忠叔也不想多说什麽,这事儿至於不祥内情的南宫尚,压根就不靠谱。他虽不全然清楚,但可以肯定,当年杨先生和老爷所做的一切,绝对没有对不起夫人,也没有对不起阁主自己。只是这些,他作为一个下人,那人奉粮,混口饭吃。好在大难不死,家有妻儿的,他也想活下去。
“好,这事我知道了,只要纸上的时间对,我会考虑的。”
“那属下就先告辞了。”
送走了忠叔,老人从软榻上起身,披了件厚实的披风,让手边的小童去把少主给叫来。
“记得去叫人的时候,别叫暖觞听到了。”老人挺了挺身子,目望远方,他始终认为暖觞就是他仆阑家族的人,至死不渝。
仆阑环单独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後。
仆阑环本就是定时要过来探访爷爷的情况,只不过,这次身边少了个人。没有暖觞的上下照应,他这麽个大粗老爷们儿,还真不算个事儿。不过这也充分说明了,爷爷找他定是为了讲些和暖觞有关的话题,才故意支开他。这几天,暖觞因为种种原因,也是闷闷不乐的。他那种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肩膀上抗,丝毫不关心自己的安慰,这人儿,真是让人心疼。若是暖觞能留在这里,那该多好啊!
只是,这个假设现在,并不太可能成立。
“爷爷,特意找我来这是?”
“我知道你也不信那家夥,可是姓杨那负心汉的破事儿,你虽然当时年纪小,也算知道些。这人我追了这麽多年还没下落,好小子竟然给我找到了。”
“其中会否有诈。”仆阑环说实话,对於情敌还是於公,都对南宫尚这奸佞的模样,百般地不信任。
“这事无论有诈与否,都值得一试,叫你来了,是希望你这几天看住暖觞,他听你这个大哥的话。暖觞终究是我们家的孩子,我不希望他在受到什麽伤害。这次的事情,平稳解决最好。我们与南宫尚素来无冤无仇,加上之间的联系也不过是同仇敌忾罢了。孩子,有时候,你还不够成熟啊!”
仆阑环微愣,还是点点头,七里巴拉地和爷爷聊了几句家常,照顾好一顿午餐,方才离开。
回去的时候,暖觞显然有些游移,被避开单独谈话,定是有些不想让他听到的事儿吧。他忽然开始担心起杨先生,总觉得这事儿的天平已经微微开始倾斜,心中的不安感愈来愈强烈。他也不好说什麽。这事儿,现在谁都认为和他没关系。下人不说,但他心里清楚,他在这儿是呆不久了。
面对他的询问,仆阑环也没说什麽,只是霸道地将他搂在怀里,头搁在他的肩上,似乎在吮吸他身上的气息。温馨的,恬静的,带著些幽幽然的不舍,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只。
只是不安感愈加扩大了而已。
眼前这个将他搂在怀里的男人,若是能早一些遇到,若是跑去纷繁复杂的环境,他或许,真的想躲在这麽一个宽实的避风港里一辈子不出来。只是,这个世界上,如同後悔一样,也没有假设这样东西。
该来的总是要来,他该走的也终将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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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第二部在最後的高潮中结束吧。哇哢哢!
☆、章四十七
章四十七:
冗长的拥抱松开之後,周遭的环境变得清冷起来,离了温暖的体温,剩下的全是对未来的不安和将要离别的惨淡。
暖觞抬起头,平淡地看著仆阑环,静静地问:“真的没有什麽要说的吗?”
仆阑环轻微地怔忡,半晌,还是拍拍暖觞的肩膀,淡漠地说:“暖觞,我还是希望你好好的。别的,都不需要你管。”
相对无言。
“好,仆阑大哥,我信你这一回。”暖觞耐不住这份静默,对仆阑环投以坚毅的目光,这段时间,他真的很开心。
但说这一番“剖心置腹”的深谈到底将暖觞推置於何处,暖觞料算不到,仆阑环也没考量得这麽远。
而说到那位穿梭在南宫尚严密守备之下,如若出入无人之境的白衣公子,不用多说,是书生相貌未见苍老的杨骞七八分定错不了。这几天用干著急形容他的心情,一字不差,看见小辈们儿胡搅乱搞,他多想就这麽完全暴露了,落得个痛快。若是他舍不得南宫烈,他定会这麽做无疑。看著南宫尚似乎离他心中预期的“正道”愈走愈远,仇恨的种子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怎麽能不替这还心疼。再之,暖觞,虽说他一直不待见这孩子,甚至说一度以为都是这个小麻烦才导致如今一地惨状。但毕竟是……若是受著了苦,受著了痛,心头还是疼痛参半。上一代的恩怨,他丝毫不想牵扯到的下一代。只是事到如今,身不由己。
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城西的小屋子里。说来也奇怪,这间屋子二十年前,他游历至今,曾作为歇脚的地方。至今依旧保留得完好无存,他还以为仆阑家的当家已经把这儿拆得七七八八。没想到,故地重游,竟还有一般旧时模样,不禁有些缅怀过去。一子错,满盘接输。不知是不是就是他的真实写照。
从南宫尚那头回来,拖著疲累的身体,回到小屋,好几天来,屋内已经被爱干净的他清扫得颇有生气。
但桌上却多了几只茶杯。杨骞不由眉头一皱,有谁来过?还没下心去深想,就撞进了一个深深的怀抱。熟悉的味道,依旧充满了阳刚之气。本来暗藏在袖中的以防万一的暗器收了回来,安心享受这个怀抱。似乎,只有在这一方避风港内,他才可以安心卸下所有武装与担子,单单纯纯做一个平凡人,而不是被人膜拜或者被人厌恨至死方休已经妖魔化的鬼怪。这个男人,二十年前,他没有认识到他有这麽大的魔力,二十年後却全然不想从那两只大手撑起的天空里走出来。
“别皱著眉头,会长皱纹的。”南宫烈抚著怀中人儿的眉头,看他渐渐放松了戒备,才肯放松下来。
“都是快中年的人了,将就这些?对了,不是让你别来?让阿尚那孩子瞧见怎麽办?”
“傻瓜,就是因为不放心你!”
“还贫!”
“骞,二十年前我对你说过,有什麽别全自己担著,怎麽过了那麽久,你还没有改变心性!”
杨骞撇撇嘴,活似个小孩,“还不怪你!”是啊,这副上不了台面的耍脾气,全是被这个憨厚豪爽的男人给惯出来的,若是叫别人看到,定会吓得不轻。
“好好,怪我还不成吗?所以这次还是听我的,别自己一个人抗!到万不得已,我倒要看看阿尚那兔崽子给不给他老子的面子!”
“你……还是那麽冲啊!我可不准你冲出去乱冲乱撞。”
“好好好,都听你。”箍筋手臂,南宫烈将头颈放在杨骞的肩头撕磨,有些痒。
“嗯哼,我说你们二位!”
年轻快活的声音打断的两人的你侬我侬。跃入眼帘的是沈逸风乐哉乐哉的笑容,和魔枭依旧死人脸的一张。
“你们……”
“逸风其实早就到了,我和魔枭一块儿来的。”南宫烈解释道。
“对,杨先生,义父担心里,然後这家夥也不知道凑什麽热闹就跟著过来了!”他瞥了一眼魔枭,後者依旧紧抿嘴唇看著他。“杨先生,阿尚那人还真不靠谱,这麽对你,你可别忘心里头去!”
杨骞却早已经伪装成淡然的模样,点点头,“所以你们?”
“我们陪你一起度过!”
“恩恩,杨先生你放心,如果阿尚再乱来,我们一定给你出气!”沈逸风附和道,他用手肘捅捅魔枭:“你也出个气啊,别在这儿扮死人!”
“你别说事就好!”魔枭动动嘴唇,直勾勾地看著沈逸风,简直就要把人看成一个窟窿。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血冷啊!”
“我冷不冷你应该清楚。”
“你……”这家夥又耍混蛋了是不!
二老看著这两家夥,皆是无语,尤其是杨骞,看来他真的要好好对魔枭改观了,看来再强悍的人也会落在命定人圈定的窟窿里,献上霸道的温柔。
不知道南宫尚的归宿,是否至此。而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暖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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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八
章四十七:
好不容易从人声鼎沸中静默下来,气氛出奇的压抑。
大夥儿似乎如同说好了一般在谈到正事便压抑开来,谁也愿意开口。
“时间是後天晌午。”
“……”
“杨先生,你瞒著我们也不顶用,这家夥算褂子的本事可厉害了!”见杨骞未有言语,沈逸风补充道。
“骞,我说过这次不让你一个人抗。两天後,我们大家一起去。”知道爱人心思里的小算盘,南宫烈立马跟进道。
“不是说过不让你轻举妄动?”
“我也说过不让你独自承受的!”看著有些怒气上涌的杨骞,不知怎的,南宫烈竟是胸口一热,这样像只小猫炸毛的模样,又能见到几次。若不是全然信任他或是将他的安威置之於第一位,有怎会有如此表现。他们的爱啊,从风风雨雨到生活的平静,充满了人性的血性!
“你……”
“好了好了,义父你也少说几句,不过杨先生这次我们可是打定决心,就连魔枭这家夥也好不容易站在我们这边。我们是坚决不会妥协的。”
“……”
“虽然这家夥很讨厌,但绝对出得起力。先生若有什麽恩怨先放一放,回头再说。先好好教训教训阿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再说!”似乎用肘子捅捅魔枭已经成了固定的习惯,而後者,这次似乎也出奇的配合,闷声点头,“杨骞,我不想再错看你一次。二十年前,我让你选择,你说你不後悔;二十年後有一群人陪你一起承担,你还有什麽不知足。”
“我……”杨骞的声音前所未有的脆弱,化却坚冰残存下来的温柔与隐忍,没过於此。他眼前,似乎全变成了那两个孩子的身影,交替出现,反反复复,直到他想妥协为止。
“骞,可就这麽定了!这次不容你他言,怎麽说我也该做回主吧!”南宫烈怎麽说也曾是江湖一堂堂大帮的头儿,受万人敬仰。遇上了杨骞,变成了妻管炎这麽不上档次的事儿只能私下里唠唠嗑,关键时候,男子汉的本事还是要拿出来显摆显摆的!
仆阑环走了很久,那个拥抱还是迟迟不断的萦绕在暖觞的心间。似乎这份感觉真的很舒服,没有任何其他杂质,只是来源於一个朋友的安慰,一个好大哥的关心。
只是仆阑环口口声声的没事定是骗人把戏的嘴上功夫,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他。明显的游移和一遍又一遍的嘱托,全然是一种消极的态度,仿佛一切马上要变得不一样。
这短短的一年间来,暖觞从最初生活的平和环境被牵拉到这纷繁复杂的尔虞我诈中,就算不懂得去算计别人,也学会了如何去自我保护。刚仆阑环去见外公的时候,他也差了个还算信任的小童(说实话,仆阑这地儿,人人与他为敌,除了仆阑环要找个完全相信的人还真不太容易)。
小童似乎也知道老爷子重掌大权,暖觞的势头也回来了,他吩咐的事情尽可能就办道。只是听听族长和少主之间的谈话,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无伤大雅,便去照办了。回头等少主离开了,在将事情大体向暖觞汇报了一遍。
暖觞听罢,鲜少细眯起眼睛,深邃得不见瞳仁。
南宫尚的脾气他或多或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