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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凤殇-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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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莲声音微颤,双手也不由得微微颤抖,隐呈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衣凰告诉我,当清宁宫上空五彩火光亮起的时候,近在我身边那人便是与我母后之死有莫大关联之人,而方才那个人,是你。”

“呵呵……”隐呈笑得苦涩,微微点头道:“她也告诉过我,当那个火光亮起的时候,也就到了我该向你坦白一切的时候。”

好个聪明伶俐的皇后娘娘,原来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你看似足不出户,对所有事情漠不关心,却不想早已将一切查得清楚。

你说的没错,与其等你将一切告诉莲儿,倒不如我自己亲口告诉她。既然是我犯的错,我就该担负起这责任。

“全南诏上下所有人都知道,那年段氏夫妇为了保护王后与睦莲公主,与那批前来刺杀的死士殊死一搏,却只保下了小公主,却未能救得王后性命。王后受了重伤,留了病根,终是没能挨过那个年头,而段氏夫妇更是在那场刺杀中不幸身亡。王后逝后,王为了避人口舌,对外宣称王后是重病不治,而睦莲公主在那场刺杀中大受刺激,一连多日噩梦连连,王别无他法,最终只能请高人将公主那段时间的记忆抹除,而后将公主彻底保护起来,两年多后方才重现人前……”

由始至终,隐呈的语气都很平淡,全然不是之前他自己所想象的那般,崩溃、激烈、无法收敛。

也许有些事情,在它发生之前,就算你想象的再多都是枉然,因为当它真正的发生的时候,总是与你想象的全然不同。

“而你,段氏夫妇唯一的儿子,段隐呈,因着自己父母未能保护好我母后,心存有愧,所以便自动请命作为睦莲公主的贴身侍卫,时刻跟随保护着这个幸存的公主……”蒙莲强忍着眼泪,然而此时眼前依然是模糊一片,“是这样吗?”

“不是!”隐呈断然否认,抬头定定地看着蒙莲。“这些都只不过是世人所知,而真正的真相却并非如此。如今这世间,除了王和皇后娘娘,怕是再无他人知晓此事……”

尽管早已做好准备,要将一切真相都告知于蒙莲,然而当话到了嘴边,他还是有些犹豫了,沉默许久方才深深太息一声,“段家功名渐盛,彼时已然有些功高震主。那段时间削弱贵族权势的风头很盛,而我段氏无疑是矛头所向,众矢之的。”

聪明如蒙莲,听得他说到这里,只消垂首想了想,顿然大吃一惊,抬头惊问道:“莫不是,段家……反了?”

隐呈不答,然他眼底的那一抹悲愤之色却毫不掩饰,似是默认了什么,回忆起那天的事情:

“那日,王后突然驾临段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段氏虽功名显耀,但却从未有过王后亲自上门送礼之说。后来方知,那日王后其实是去传达王的旨意,意在削弱我段氏一族的权势,王后便是说客。却是不想,那日正是我段氏门生齐聚一堂,商讨大事之日,他们对削权一事大为不满,一时间终是没能压得住,与王后带来的护卫动起手来……”

垂首,深深吸气,而后再度抬起头,抬手替她擦去眼角滑落的泪滴,隐呈毫不躲避地看着蒙莲的眼睛,正色道:“而那个告知他们,王后驾临段府的人,就是我。”

“为何要这么做?”

隐呈顿然无言以对。

为何?当初他为何会神差鬼使地告知段家门生,王后携睦莲公主驾临段府做客?

因为想让他们看一看睦莲公主,想让他们知道睦莲公主的好,想让他们看一看这个自己青梅竹马的小莲儿是个多么可爱的女孩儿。所以当他们告诉他,让他先留在后院,待他们先去看上一看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怀疑。

直到前院传来厮杀声和惨叫声,他才发觉有些不对,而当他急急赶来,看到的却是王后被人以利剑穿体,在睦莲公主面前直直倒下,而蒙莲的眼中全都是惊惧与惶恐,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王后,像是失去了灵魂。

眼看着又一剑凌空刺下来,隐呈想也不想便冲上前去,将蒙莲死死护在胸前,背对着那持剑之人。

“当!”长剑落地,持剑之人也随之倒地不起。身后,隐呈父亲手中的长剑剑尖还在滴着血滴,只是隐呈不知那是谁的血。

“呈儿……”段父神色复杂万分,猛地转过身去,冷喝道:“带公主走!”言罢,有挥剑刺中一个想要靠近蒙莲的男人。

蒙莲浑身颤抖,目光紧紧盯着王后,王后满眼担忧,看向隐呈时又隐约带着一丝期许,她艰难地移动一下,看了一旁掉落在地上的锦盒,盒子里装了一对碧雕小人儿,隐呈认识,那正是王后来时携带的礼盒。

面对如此情形,莫说蒙莲,便是隐呈都吓傻了,怔怔地站着,双腿不听使唤,不知该往哪走。待他回过神来时,皇室侍卫早已将段府团团围住,而他的父母也被带进内室,与南诏王单独见面。

一个时辰之后,一队侍卫入内,抬出两具尸体,一方白布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隐呈却清晰地看到那只垂落的手上所戴扳指为他父亲所有……

未及回神,已经有人从他怀里抱走了早已昏迷不醒的蒙莲,而后他几乎是被人架着进了那个他父母最后出现的房间。

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那般沉冷肃杀的南诏王,满眼的恨意落在隐呈身上,却是无法一直持续下去,一低头就变成了惋叹与痛心。

“段氏不服削权之策,与其门生晚辈密谋逆反,于王后携睦莲公主上门探望之时,发生冲突,终害得王后不治身亡,段氏一族叛逆同党就地斩杀!”

冷冷的声音在偌大空荡的房间内飘荡,隐呈紧紧握着拳头,几乎要将自己的手心剜下一块肉来。

“段氏夫妇甘愿自戕,只求孤王能留段氏一族忠名,能手下留情,留段家一条血脉……”听到这里,隐呈顿然抬起头,惊惶地看向南诏王,却见南诏王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好,看在段家几辈忠心为南诏的份上,孤王今日姑且留一回情,放过你这一次,留你一命,但是……”

南诏王骤然回身,瞪着隐呈,一字一句道:“从今以往,孤王不允许你再见莲儿一面!”

隐呈跪地,垂首不言,他不想答应,可是却又没有辩驳的理由。若非段家存了异心,若非是他告知那些愤慨之人王后在段府,今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蒙莲也不会……

睦莲公主因惊吓过度,精神受了极大的刺激,终日噩梦连连,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南诏王心疼爱女,不忍心看她这么痛苦,便寻来能人异士,将睦莲公主的那段记忆抹去。

而对外,南诏王却只道王后出宫,不慎染了重病,不出数月,便病逝……

……

“胡闹!”

碍着这里是天朝皇宫,尽管南诏王已经极力压抑心底的怒火,最终却还是没能压得住,一回身将手中的信函摔在隐呈脸上。隐呈面无表情,任其呵斥,缓缓蹲下身将信函捡起,重新整理好。

“你……你竟将当年你害死王后的事情全都告诉莲儿!你知不知道孤王好不容易瞒了她这么多年,你竟然就这么告诉了她!”南诏王满面通红,显然恼怒之极,随手抓起手边的杯盏,想也不想便朝着隐呈砸去。

“啪……”杯盏落地,应声而碎,紧接着鲜红的血滴一滴一滴落下。

“王在上,属下绝对没有丝毫伤害公主之意,王也知道以公主的聪明,想要查出真相不过是迟早之事,我们这般辛苦隐瞒她,可待得公主自己查出真相那天,王以为以公主的脾气,会对此事善罢甘休么?我们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唯独公主一人蒙在鼓里,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为公主的敌人。王就忍心让公主身处孤军奋战、孤立无援的境地吗?”

“你住口!”此时南诏王早已怒极,早已无心听他解释,伸手直指隐呈面门,“当日孤王念你还是个孩子,稚子何辜,想着你有一日能做些什么来弥补你们段家的罪孽,却是没想到你竟是到了这时,突然反将孤王一军,孤王当日真是看错了你!”

“王!”隐呈扶剑而跪,神色铿然,不卑不亢,“王能属下有机会再回到公主身边,护在其左右,属下万般感谢,来生结草衔环也无以为报,只是属下认为这事儿再怎么瞒下去不是办法,今日就算是王要杀了属下,属下一样还是要说,王这般对待公主,不是疼爱,而是要害了公主……”

“哗——”隐呈话音未落,突然只觉眼前一道刺眼亮光闪过,一抬头便见南诏王伸手拔出一旁的剑,剑尖直指隐呈咽喉。

“你别以为孤王当真不敢杀你!而今莲儿有天朝皇帝的宠爱,孤王心里最大的石头也算放下了,以后,孤王的莲儿再也不需要你的保护,孤王现在便取你性命!”言罢,举起长剑,狠狠一剑砍下。

“住手!”一声厉喝从门外传来,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南诏王与隐藏全都诧异地瞪大眼睛,回身望去,而就在隐呈回身的瞬间,一道身影便扑将而来,将他扶住,而自己则背对着南诏王砍下的长剑。

剑刃在距离蒙莲一寸处停下,身后,南诏王吓得脸色苍白,而随之站起的隐呈更是惊恐万分,低头去看蒙莲,却见她的脸上几乎不见血色,四目相对,隐呈心底骤然一凛,似是发现了一丝熟悉的光芒。

“公主……”

“父王!”蒙莲将隐呈护在身后,自己面对南诏王,神色凛然,“父皇这是要杀死孩儿的救命恩人吗?”

南诏王浓眉一蹙,喝道:“莲儿,你疯了,他是段家的人,你母后当年……”

“错了!”不等他说话,蒙莲就狠狠一跺脚打断了他,两行清泪顺颊而下,“错了,都错了,事情不是这样的……”

闻言,南诏王一脸疑惑,隐呈却突然瞪大眼睛,一把抓住蒙莲的手臂,惊呼:“莲儿……”

“隐哥哥,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母后藏在锦盒里的密函,你已经看到了,对不对……”蒙莲泪如雨下,拼命摇头,而后抬首看向南诏王,“父王,当年的事情,你们都弄错了,真相并非如你们所知……那日我随母后前往段府,母后携上了那队碧雕小人儿,父皇难道还不明白?母后那只是要找段叔叔为孩儿和隐哥哥定下亲事。那日母后刚到,段叔叔他们就将我和母后领到里屋。那日,真正不服削权之策的人是段氏门生,他们逼着段叔叔反了父王,可是段叔叔不愿,却是不想就在他们还未离去之时,我与母后到了段府……那日,段叔叔他们一直努力保护我和母后,可是双手难敌四拳,他们又怎么是那么多人的对手?最后是隐哥哥赶来救下了我,可是,可是母后……”

南诏王惊得瞪大眼睛看着蒙莲,良久方才声音颤抖道:“莲儿……我的莲儿,你……都记起来了?”

“父王……”蒙莲垂首擦去眼泪,声音哽咽,“孩儿都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三百一十八】朝来寒雨晚来风

莲妃重病,又于兴华宫的观云阁上不慎失足坠下,伤了筋骨。

眼下清王中毒未解,皇后失了龙嗣,加上莲妃这一闹,宫中已然是人仰马翻。在外巡访民情的洵王被急召回京,泽王与十四王爷亦从旁协助。

庄福宫内一片沉寂,只偶尔有碗勺碰撞的声音传来。

贵太妃靠着床栏坐着,脸色苍白,眼角眉梢尽是舒展不开的浓浓愁云。床边一名身着素色罗裙的女子正一勺一勺地给她喂汤药,而那女子自己的脸色也不是十分让人放心,面容憔悴,却还要强撑着笑脸迎人。

“咳咳……”

“衣凰……”又听得她垂首一阵轻咳,贵太妃终于忍不住太息一声,道:“你就别再为本宫担忧忙碌了,本宫这病……你治不了……”

“怎会?只要是病,就一定能治得了,只要能找到病因所在,对症下药,必能药到病除。”

多时不出清宁宫门,衣凰今次这一出现,当真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除去多余、繁重的华服发饰,一身水色裙衫,外罩一件淡青色的长绒外衣,只在后面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以一株琼花发簪作饰,淡雅清幽,略施粉黛,面容隽秀,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弥漫在四周,让人心下一阵清爽。

众人只觉似乎又见到了数年前那个刁钻机灵的清尘郡主,清新俊逸,潇洒脱俗。

永德宫出来的人几乎都记得那日,小世子逸轩的画纸被风吹走,眼看着就要落进院子里的那一片莲花池内,便是衣凰掠身上前,三十来丈的莲花池,不过几个跃步,便将所有的纸页捡起,而后在对岸微微一点便反身折回,足尖点在莲叶上,轻盈灵动,如睡莲池中绽放。

而今,慕太后驾鹤西去,逸轩已不在永德宫,而清尘郡主亦不再是那个无忧无恼、遗世独立的清尘郡主,如今的她,是当朝国母,一朝之后,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

“皇后娘娘听闻贵太妃身体不适,多日食不下咽,急得不得了,早就有心前来探望贵太妃,只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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