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英豪榜-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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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保证,我绝不抵抗。”
范雎摇了摇头。
飞天玉鼠泪光盈盈地:“你有一千条理由杀了我。”
范雎:“我没有理由杀一个对自己的生命丝毫不负责任的人。”
飞天玉鼠:“可是我活得太累了。没有寄托,没有希望,除了寂寞,什么都没有。”
范雎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现出一个微笑:“我叫范雎。你呢?”
飞天玉鼠:“我喜欢你叫我小老鼠。”
范雎:“你很淘气。”
飞天玉鼠拭了拭眼泪,抚了抚他的脸颊:“疼吗?”
范雎:“疼。可我不怪你。”
两人互相凝视。
半晌,飞天玉鼠梨花带雨地笑了。
天空中流云飘飞。
范雎:“我要走啦。你多保重。”
飞天玉鼠:“你要去哪儿?”
范雎:“回家。”
飞天玉鼠伤感地笑了笑:“有家,真好。以后我们还能不能见面?”
范雎:“难说。”
飞天玉鼠凝望着他:“你不会喜欢一个贼的。可是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相信吗?”
范雎点了一下头:“我并不讨厌你。”
飞天玉鼠闭了一下眼睛,柔柔地一笑:“等我对自己有把握的时候,无论天涯海角,我都会来找你。现在,我先走。”
范雎:“嗯。”
飞天玉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施展轻功,似一只鸟儿闪了几闪,消失在山水之间。
范雎抚了抚脸颊,极目远眺,犹在梦中。
28.原野
夕阳西沉。
范雎纵马而归。
郑安平连忙迎上去,一脸欣慰:“你可回来了。我都快急死了。怎么样?”
范雎:“没事。”
郑安平:“可能是仇杀。那我们就在这里露宿一夜,明天花些时间把沿途的死者埋了。”
范雎:“行。”
郑安平:“哎,你的脸怎么啦?”
范雎:“不小心碰了一下,没关系。”
郑安平:“哦。师兄,出来吧,没事了。”
须贾从一辆车底下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嚷什么?我说过了,叫大人。快脱衣服还我。快脱!”
29.魏国国都
况野在庭院中扫地。
字幕:魏国国都大梁
范雎抱着一坛酒而来:“老爷子…老爷子…”
况野听到呼唤,直起腰,眉开眼笑:“哟,范先生,你回来了。”
范雎:“回来了。这次出使齐国,齐襄王赏了我几坛酒。我特意送一坛来给您喝。”
况野:“难得你时时牵挂着我这个糟老头子。等我扫完地,去弄几个小菜。我们爷俩好好喝两杯。”
范雎放下酒坛子,从他手中取过扫帚:“您歇着吧。我来扫。”
况野:“也好。一尘不扫,何以扫天下?那老朽先去弄菜。”
范雎:“嗯。”
况野抱起酒坛子往前走了几步,又折转回来:“对了,洗衣店的那俩姐妹经常问起你。什么时候抽空去看看…”
范雎:“哎。”
况野:“扫完地就赶快过来,免得菜凉了…这国君赏的酒大概不会渗水了吧…”
待他走后,范雎细致地扫地。
施正背着手一路走过来:“范雎…”
范雎停止扫地:“总管大人有何吩咐…”
施正上下打量着他:“听说你这次去齐国,捞了不少好处。怎么还穿着原来的旧衣服,有闲功夫在这儿扫地…”
范雎:“总管大人见笑了。在下始终一贫如洗,没有铺张的本钱。”
施正眯了眯眼睛:“别总是在我面前哼穷叫苦的。谁有机会外出,不乘机大捞一把?须贾那家伙又高升了,你会没有一点好处?”
范雎:“须师兄有功,得到升迁理所当然。在下没做什么事,自然讨不到什么好处。以后一旦有好处,不会忘了孝敬总管大人。”
施正:“嗯。我知道你有良心,可就是不会捞好处。以后灵活一点,别总是委屈自己。郑安平呢?”
范雎:“在花园里和师兄弟们练剑。”
施正:“我刚得到消息,这小子被任命为国宾馆的侍卫长官啦。以后专门和各国使节打交道,能捞很多好处。我找他请客去。”
范雎:“哎,您慢走。”
施正向前走了几步,扭过头来:“不该作官的人作了官,该作官的人却在这里扫地。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哪!”
30.王宫门口
下了朝的官员陆续走出来,纷纷乘车马离去。
魏齐正欲登车,须贾走过来,恭谦地:“卑职想请相国大人去寒舍吃顿饭,以感谢您一再提携之恩。”
魏齐:“饭就不必吃了。你是我的门生,能得到大王恩宠,我脸上也有光彩。齐襄王专程致信大王,一再夸随你出行的范雎很会办事。大王准备亲自提拔范雎。你认为他这个人怎么样?”
须贾:“非常不地道。卑职正想向您禀报,范雎在出使齐国期间,不仅和齐国官员称兄道弟,喝酒嫖妓,还收受了大量钱财。实有卖国通敌之嫌。”
魏齐沉下了脸:“有这等事?”
31.相国府
灯火下,众多门客应召在厅堂汇聚。
须贾尾随魏齐一路走进来。
魏齐在正首高坐,扫了众门客一眼,沉声地:“今天请各位来,是因为你们中间有人假公济私,公然置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于不顾,卖国求荣。”
众门客哗然,互相顾盼。
施正走进来向魏齐禀报:“主人,平原君为了感激您即时通报了他的门人遇难的消息,专门派人携厚礼来向您致谢。”
魏齐:“这件事呆会儿再说。”
施正:“是。”
说着在一旁伫立。
魏齐:“范雎!”
范雎出列下跪:“小人在。”
魏齐:“你随须贾大人出使齐国期间,都做了些什么?从实招来!”
范雎:“小人除了尽本份侍候须贾大人,并没有做其他事。”
魏齐:“真的没有?”
范雎:“没有。”
魏齐:“来人哪!”
几名壮汉持棍应声而至。
魏齐:“范雎,你最好从实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范雎:“小人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国家的事。望主人明察。”
魏齐:“你可曾和齐国游士鲁仲连彻夜喝酒?可曾和齐国亚相王孙贾在妓院里结拜兄弟?”
范雎:“有。”
魏齐:“给我打!”
几名壮汉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对范雎拳棍相加。
刹那间范雎皮开肉绽。
魏齐:“停!”
几名壮汉应声而止。
魏齐:“范雎,你可承认私受齐襄王馈赠的大量钱财?可承认卖国通敌?”
范雎鼻青脸肿,口鼻流血,从血泊中挣扎着爬起来,吐出几颗打落的牙齿,诚恳地:“主人…小人对国家一片忠诚…虽然齐襄王几次挽留小人在齐国作高官…可小人坚辞不受…小人并没有接受齐襄王赠送的钱财,只收受了数坛酒…除自己留了一坛…全都交给了须贾大人…请主人明察…”
须贾叹了一口气:“唉,师弟,我总是教你做人要清白,你总是不听…唉,你就从实招了吧。坦白了,主人或许还会给你改过的机会。”
范雎抹了一把鼻血:“小人始终对国家赤胆忠心,确无卖国求荣。”
须贾摇了摇头:“你一味抵赖,我就无法帮你说话了。”
魏齐:“打!给我狠狠地打!”
几名壮汉再次对范雎施以毒手。
一时间,范雎头破血流,鼻梁折断,牙齿尽碎,肋骨、手脚纷纷折断。
众门客目睹范雎惨状,于心不忍,有心劝阻,又不敢开口,纷纷垂下了头。
况野在堂外老泪纵横。
范雎数度挣扎,皆躲不开拳脚棍棒,剧痛令他神志模糊。冥冥中,他好像见到唐举忽右忽左地不断张嘴说什么。他的耳边忽远忽近地响起一个声音:“……诈…死…诈死…诈…死…”
248:第四集
第四集
范雎停止挣扎,扑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几名壮汉停止殴打。
须贾上前用脚踹了踹范雎,又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起身向魏齐摇了摇头:“主人,范雎畏罪已死。”
魏齐:“活该!这就是卖国贼的下场!这种人就该遗臭万年!把这个狗奴才扔到茅房里去!”
几名壮汉七手八脚地把范雎拖出厅堂,扔在茅房墙角。
魏齐站起身,对众门客沉声地:“往后谁敢假公济私,范雎就是榜样!”
众门客襟若寒蝉。
魏齐转脸问施正:“平原君派来的人在哪里?”
施正:“在小厅里恭候主人。”
魏齐走出厅堂。
须贾对众门客:“范雎这个卖国贼死有余辜!为了表示和这个卖国贼彻底划清界限,我们撒尿淋他去。”
众门客跟着须贾蜂拥而出,到茅房里纷纷争先恐后撒尿淋范雎。
施正走出厅堂,见到况野立在堂下垂泪,叹息一声,向前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重地:“老爷子,别再难过了。快把厅堂收拾干净,找辆车把范雎拖出去找个地方埋了吧,免得他一生清白,死了还受那帮小人羞辱。”
况野点头拭泪:“总管大人,麻烦您通知一声范雎的家人。真是好人不长命啊。”
施正:“嗯。”
32.同上
待众门客四散,况野拖着一床草席来到茅房,在清冷的月光下蹲在范雎面前,瞅着他血肉模糊的脸,沉痛地:“范先生,浊世黑白颠倒,还不如阴间有光明啊。你死啦,老朽来送你。老朽死啦,谁来送我呢?”
说着掏出酒葫芦,把葫芦里的酒全洒在地上。
范雎微睁眼睛,含混地:“……老…爷…子…这…酒…不…假…别…浪…费…了……”
况野一惊,酒葫芦掉在地上。
范雎闭上了眼睛。
况野惊喜交加,急忙用草席盖住范雎,匆匆走出茅房。
33.街口
夜深沉。
侯易坐在豆浆摊上,守着一盏孤灯,望着冷清的街道出神。
况野驾着一辆平板马车而来。
侯易起身招呼:“老哥,这么晚了,您这是要上哪去…”
况野下了马车,四望了一眼,凑到侯易跟前,匆匆对他耳语了几句。
侯易脸色变了几变,连忙随着况野来到车旁,掀开席子一角,看了看躺在一堆稻草里的范雎,盖上席子,低声地:“这孩子伤得太重,恐怕没救了。”
况野小声地:“死马当活马医。我师兄无尘子在万鱼谷修行。找到他,范先生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老哥哥,您就帮帮忙,救范先生一命吧。”
侯易:“行。可是我眼神不好,没法赶车。为了不让相国府的人猜疑,您又不能亲自送他去。怎么办…怎么办?不如找朱亥来帮忙…”
况野:“算了。您快收拾收拾,我去找郑安平来帮忙。”
34.国宾馆门口
郑安平匆匆走出来。
况野把郑安平拖到暗处,对他小声耳语了一番。
郑安平连连点头。
两人分头走开。
35.万鱼谷
一栋茅屋掩映在青山秀水之间。
仙风道骨的无尘子盘坐在一条清澈的溪水边垂钓。
范雎躺在摆在院子里的担架上,奄奄一息。
侯易和郑安平在晒满鱼干和药材的院子里,似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郑安平:“侯老爷子,这个古怪的老头子死活不愿给我师兄疗伤,怎么办?”
侯易忍了忍:“别急,我再去试试。”
说着走出院子,来到溪水边,深深对无尘子施了一礼。
无尘子视而不见。
侯易:“无尘先生,老朽再三求您救那个可怜的孩子一命…”
无尘子瞅着水面上的鱼漂,淡淡地:“你很老了吗?”
侯易:“呃…晚辈恳求先生救人一命。”
无尘子:“那孩子还没死?”
侯易:“还有一口气。”
无尘子:“那就乘早挖个坑把他埋了吧。免得他活受罪。”
侯易:“先生是风尘隐士,世外高人,怎能说出如此让人心寒的话?”
无尘子:“要不怎么有知觉的人都感慨世态炎凉?”
郑安平走过来给无尘子下跪:“晚辈求前辈看在我师兄蒙受莫大冤屈的份上,大发慈悲,救我师兄一命。”
无尘子:“救了他,我有什么好处?”
郑安平:“晚辈定当多方凑钱重酬前辈。”
无尘子:“钱又不能吃,我要钱有什么用?”
郑安平:“那无论前辈想吃什么,无论前辈想让晚辈干什么,晚辈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无尘子:“我想干的事都让你去干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郑安平哑口无言。
侯易:“无尘先生………”
无尘子抛下鱼竿,起身匆匆走到院子里,踢了范雎一脚:“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耳根不得清静!我就是不愿理会俗世的是是非非,才宁愿在这里和鱼打交道。唉,到底要躲到什么地方才不会听到有人唠叨?你们这两个家伙要我救这个小子可以,可你们必须马上在我眼前消失!否则,我把这小子腌干了下酒!”
侯易赶快拖着郑安平离去。
无尘子看了看范雎,抚了抚胡须:“等我去钓几条鱼,玩够了再来医你。你要是等不及咽了气,可不关我的事。”
说着重新回到溪边捡起鱼竿垂钓。
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