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眷-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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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艾妮卡似乎愣了一愣。“什么东西？”
“老妈这间别墅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娱乐的东西，本来我还想去买台戏游戏机的……”奕豪耸耸肩膀，跟着却注意到艾妮卡正以奇妙的目光看着他。“那个，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果然是姜水的朋友呢，他也是相当喜欢玩游戏，不过我倒不是特别感兴趣。”艾妮卡耸耸肩膀，这体态语让她显出罕见的可爱一面。
“你这样说也对。”奕豪回想起在姜水私人工房里看到的整套游戏装备，点头同意了艾妮卡的话，不过跟着又好奇起来。“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问过呢，你到底是怎么和姜水订婚的？”
“……嗯，这件事我还以为你早就应该猜出来了的。”艾妮卡看着奕豪，似乎不怎么情愿地开口说明着。“我曾经告诉过你，巴鲁米娜家是传承炼金术的古老家族，同时也是现存暗黑工会的元老之一，而天府则是红世中唯一能和暗黑工会竞争的对手。不过母亲认为，在对抗教廷的前提下，这样的竞争其实是不必要的，因此希望能和天府缔结亲密的关系，天府似乎也有同样的意识，因此我们的婚姻就作为两家友好的证明被决定了下来……换句话说，这就是所谓的政治婚姻。”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奕豪愣了几秒钟，但也很快理解了事态。“这样说来，你对老姜完全没有感觉？”本来依他的个性是不喜欢这样刨根问底的，但事关挚友的终身大事，那也没办法了。
“你说的感觉……是指的爱情吗？”艾妮卡试着理解奕豪的意思，跟着却笑了出来。“看来你还不理解呢，对大世族的子女来说，婚姻和爱情根本就是两回事，我们的婚姻只是两家亲善的标志，只要达成这标志，剩下怎么做就是我的自由了，当然姜水那边也是这样想的。”
“……也许你说得没错，但是……”虽然理解，但是难以接受，这就是奕豪现在的心情。“我觉得婚姻不该这样轻率对待。”
“嗯，我还以为你会是更多情的男人呢……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们东方的爱情观吗？”艾妮卡显出兴致勃勃的模样，然后却向奕豪靠了过来，用分不清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语气说着。“不如你来做我的情人吧？你相当特别，我觉得好像有可能爱上你哦？”
“唔……”奕豪就像在考虑什么的陷入了沉默，艾妮卡这边则继续逗弄着他。“认真考虑一下吧，如果是身为好友的你，姜水也会为我们祝福的。”
“我说大小姐，”奕豪突然偏头看着艾妮卡，以认真的声音说着。“倘若你真的这样讨厌这桩婚姻的话，那不如就此取消吧？”
“你说什么呢？这么可能……”艾妮卡不禁愣了愣，正待出言反驳，但奕豪却打断了她。
“可能的。”那是平时不同的，完全不容怀疑的坚定语气。“只要我想，我就可以要求天府解除这桩婚姻。”
“你……”艾妮卡愕然看着奕豪，似乎在确认他的话到底能信多少。“你不要擅作主张好不好！”她似乎相信了，但下一秒钟却以激烈的声音喊出来。“和姜水的婚姻是联系两家的重要仪式，这是我身为巴鲁米娜家女儿必须背负的责任，也是我的骄傲！我很乐意完成它！不要因为你那廉价的善良，就随便伤害巴鲁米娜家的利益！”
“不会伤害巴鲁米娜家的利益。”奕豪的声音就像巍峨的岩礁，静静地弥消了怒涛的力量。“取消的只是婚姻，天府依旧会和你的家族合作下去，不会有丝毫改变。倘若不放心的话，大小姐你亲自来负责这部分也可以。”
“你……你在说什么，这种事……”即使是艾妮卡，此刻也不禁动摇起来。
“我说过，只要我想，我就能做到。”奕豪再次肯定了她的疑惑。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艾妮卡看着奕豪，神情极其复杂。
“我吗？”奕豪闻言耸耸肩膀，又恢复了先前那懒洋洋的模样。“就是老姜的好友啊，怎么，他没告诉你吗？”
“你……你这家伙……”艾妮卡咬牙切齿地瞪着奕豪，过了一阵子后却长长叹了口气，整个人骤然松弛了下去。“……好吧，我相信你的话，不过事情太突然而，请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
“没问题。”奕豪轻松地回答着。
“还有，”艾妮卡看着他，很认真地问着。“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做这些？”
“那还不简单，老姜是我的好兄弟，我可不想看到他走进没有爱情的坟墓里，不过若换成另一个家伙的话，我大概就不会阻止了……”奕豪开玩笑地说着，却以爱怜的目光看着艾妮卡，声音转为温柔。“还有，我希望看到大小姐你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被任何事物束缚，获得自己梦想的幸福……真的，虽然说不出来理由，但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梦想的幸福吗……”艾妮卡喃喃自语着，跟着以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奕豪，似乎犹豫该不该说出来。“这个……或许你不相信也说不定，但比起恋人来，我更想要的是……父亲，并不是死去的那个，而常常在梦中见到的……总是笑着摸我头的那人……”
“像这样？”奕豪笑着伸手抚摸艾妮卡的头，后者显出迷醉的神情。“嗯……就是这样……温柔的手……”
就像被什么魅惑似的，奕豪抚摸的动作愈加轻柔，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响起悠扬的门铃声，让沉浸在莫名温暖中的艾妮卡顿时清醒。
“等等！为什么会是在摸我的头？父亲姑且不论，我可不想被你当做小孩对待！”艾妮卡的脸颊绯红，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记强烈的手肘。
“呜！”奕豪顿时闷哼一声，痛苦地弯下腰去……
第二十七章 邀请
“哟，雷登，还有四位夫人，你们来啦……”奕豪是忍着痛去给雷登开门的，不过后者在看到他一脸憔悴的时候，却不禁愣了一下。“奕豪，你怎么呢？难道是昨天受的伤吗？”
“不，再开门前被猫抓了一下而已……”奕豪示意雷登等人进来说话，不过雷登却从旁边一夫人手中接过一包装得相当精美的木盒，然后递给奕豪。“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呃？”没想到雷登会送礼物过来，奕豪困惑地搔搔头发。“我说雷登，你其实不用这样客气的啊……”
“不是客气，到中国朋友的家里来拜访，当然就要遵守中国的礼仪。”雷登把木盒放到奕豪的手上，能够感觉沉甸甸的重量。“那里，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是我在一次探险中留下来的纪念品，并没有花钱。”
“那，就受之不恭了。”奕豪抱着木盒回到客厅，向艾妮卡介绍着。“艾妮卡，这是雷登，我在西西里岛的时候结识的朋友，后面是他的四位夫人……呃，依次是科伦萨，伦娜，冈尼弗和格蕾塔。”
跟着转向雷登。“雷登，这位是艾妮卡，巴鲁米娜家的千金小姐，今天心血来潮跑过来，希望你不会介意。”
“雷登？啊，就是赠给你别墅的那位慷慨的先生吗？”艾妮卡站起来向雷登招呼着。“很高兴见到你，雷登……这样称呼可以吗？”
“当然可以，艾妮卡小姐。”雷登绅士似的向艾妮卡鞠躬致意。“巴鲁米娅之女的美貌我在伦敦时就曾听闻，今天能在这里见到，实在是非常荣幸……呃？”抬起头来的雷登突然愣了一下，以困惑的神情看着艾妮卡。
“有什么事吗？”艾妮卡自然问着。
“……不，只是觉得艾妮卡小姐和一位故人有些神似呢，不过我们从没见过面，所以应该是错觉吧……”雷登自嘲地摇摇头，招呼妻子们坐下，而就在这时候，一直在厨房里忙碌的静雨出来了，不过已经换上了一套素雅的华服，微笑着向客人们打招呼。
“欢迎诸位大家光临，我已在禅室准备了一些特别的香茗，禅室就在西栋一楼，能否请大家移驾前往？”
禅室？家里有这东西吗？奕豪不禁困惑起来，不过他的疑问在几分钟后便烟消云散。静雨带着众人穿过溪流盘的小小竹林，来到一间古朴而优雅的禅室。禅室的空间以深色调为主，给人以严肃并沉静的感觉，桌椅都极其古风的中国式，而在一面的长木桌上，还放着一张尾部有焦痕的古琴，琴桌后面悬挂着几幅出自名家手笔的字画，旁边香炉里冉冉升起若有若无的焚香。
或许是被这肃穆的气氛感染，雷登等人自动地坐到了对面的木椅上，似乎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而奕豪则抽空向静雨轻声问着。“静雨，我们家里……什么时候多出这地方来的？”
“……郎君，你该不会是还没有到西栋来过吧？”静雨偏头看着他，随即轻声窃笑起来。“这里的设施可是相当丰富的，除了禅室以外，还有私房和台球室等等，母亲大人甚至连育婴室都有准备哦……”
“育、育婴室……”奕豪带着神妙的表情喃喃自语着，跟着想起什么似的向静雨询问。“那个，厨房那边没问题吧？交给卡米拉一人，她应该没有烹调中国菜的经验……”
“没关系，菜式方面妾身已经全部处理好了，卡米拉需要做的只是把它们端上桌就可以了。”静雨打着保票。“好了，郎君也坐过去吧，且听妾身抚琴一曲吧，不过或比不上神君的就是了。”
待到众人坐定后，静雨依次依次为众人奉上香茗，碧绿的茶水装在白瓷盖碗里，晃悠间荡漾出醉人心脾的清香，似乎光是闻着就让人心醉神迷。对茶没什么研究的艾妮卡没表现出太大的感动，而雷登那边端着盖碗的手却不知为何强烈颤抖起来，以似乎难以抑制激情的高声向静雨询问着。“夫人，这……这茶是……请问这茶难道是……”
“茶中仙品，故名‘妙仙’。”静雨微笑着向雷登说明。“因为几乎不在外面流通过，所以不为世人所知，不知先生觉得如何？”
“妙仙，妙仙啊……”雷登以颤抖的手把茶送到嘴边，只轻轻泯了一口，然后立刻沉默了下去。那飘飘欲仙的模样，倘若他是中国人的话，奕豪大概就会担心他会不会就此得到升天了。
“果然……果然是仙品啊……”雷登舔着嘴唇，看了看杯中碧绿的茶水，显出犹豫挣扎的神情，似乎想再喝口这玉液琼浆，却又极其不舍。
“这茶……”看着雷登的模样，奕豪也低头泯了一口，但让他感到惭愧的是，作为中国人的他反而不若雷登更能分出这茶到底妙在哪里。
“静雨，这茶就是上次宵练带过来的那一批吧？”奕豪打着手势悄悄向静雨确认着。“待会儿记得把它们分一半送给雷登。”反正他也分不出这“妙仙”到底妙在什么地方，与其白白糟蹋，还不如送给会品茶的人享用……这样想的奕豪，就随便把在世界奢侈品名单上名列前十的无价珍品送了出去。
“唔，这茶的味道不错啊，和咖啡是两种风格的饮料呢……”艾妮卡则发出属于法国人的感慨。“回去后让卡米拉准备一些好了。”
跟着，静雨回到琴台上，向着众人微微一笑，转向雷登询问着。“先生是今天的主客，而且看来您对我中华文化也颇有研究，静雨就在此为您奉上一曲，不知先生可有想听的曲目？”
“……呃？”还沉浸在“妙仙”余韵中的雷登，又隔了几秒钟后才回过神来，然后一口便报了出来。“高山流水！”
“伯牙和锺子期的绝唱吗？那妾身就献丑了，望先生和郎君的友情也犹如这高山流水般千古流传……”静雨向雷登微笑一礼，随即低头抚琴。
伴随着那葱葱玉指的拨动，清散的旋律从焦尾琴中流泄而出，“高山之巍巍，流水之洋洋”，一时间众人眼前似乎呈现出山清水秀的美景，就连艾妮卡也静了下来，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绝世名琴奏出的旋律中。
所有人都闭上眼睛沉浸在绝美的旋律中，就连奕豪也不例外，不过他倒没有像其它人那样闭上眼睛，也因此察觉到身旁艾妮卡的异状。
“咦？”奕豪眨眨眼睛，艾妮卡背后闪出奇异的灵光，灵光在空气中若隐若现，缓缓流转并凝成羽翼的形状，然而当他注意观察的时候，那光翼又顷刻间消失无影，艾妮卡依旧带着陶醉的神情倾听静雨的弹奏。
“这到底是……”奕豪眨眨眼睛，虽然感到很是疑惑，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提问的时机，于是他只好把这疑问放了下去，专心致志地听着静雨的演奏……
……
“中国风啊，这才是真正的中国风啊……”在餐桌上，雷登还是那样兴奋难抑的模样，拉着奕豪喋喋不休。“太肤浅了，以前的我实在太肤浅了，五千年的悠久文化，真的不是随便看几本书，走几个城市就能完全了解的！亏我还一直以中国通自豪，现在看来简直就肤浅到了极点，惭愧，惭愧啊……”
“嗯，这个嘛……”奕豪这边似乎也没有立场评论什么，明智地转移了话题。“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