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无痕-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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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伦的良苦用心,目的就是想掩盖其阳奉阴违、把别人整出血,再踏着别人鲜血前进、踩着别人肩头攀高的狼子野心。
当他得知张一楼已在赵经理那里“约法三章”时,感觉自己的财路已被人堵死了,他恨的直咬牙。他认为,张一楼已搞了那么多年的工程,没少行权敛财,而今,却摇身一变,搞起什么廉政来了,想使自己成为一个洁白无瑕的天使,真是岂有此理!
尽管他对张一楼恨的要死,可他的表面上却是风平浪静,和同事一直和睦相处着。
然而,这种无端的猜测和质疑,使陈一伦本来就已倾斜的内心,变得更加丧心病狂起来……
就在张一楼的监理部建设因为资金问题而一筹莫展的时候,张一楼带着监理员小李来到了赵经理的办公室里……
心直口快的小李一进监理部的院子,下车便大声叫着,“有着落了!有着落了!”
“嗯?什么事儿?看把你乐的。”陈一伦闻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一眼便发现满脸笑容的小李。
“副代表,我告诉你,有钱啦!,我俩刚从赵经理那回来。”小李趴在陈一伦的耳朵上兴奋地嘀咕了一句。
陈一伦的表情先是一怔,继而又在嘴边抹过了一丝让人难以查觉的喜悦,他撇了一眼正在走进办公室的张一楼,
“啊,是现金吗?”陈一伦显得不以为然地问道。
“当然,人家赵经理说了,不够再说,这笔钱就算是支援灾区的了。”小李说着,便又拍了拍那紧握在手里的档案袋。
“嗯,看来,咱们的头儿的能力还真是大大的。”陈一伦仰起脖子,竖起了大姆指,随即又撇了一下嘴,吩咐小李道,“不要乱说钱的事,要好好把钱经管好,要为咱们的张代表负责。”
“嗯,副代表你放心,这笔钱就算是咱们的啦。”小李说着,高兴地回到了办公室里。
“哼!是咱们的啦,说的可倒轻松,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陈一伦望着小李离去的背影,他把两手插进裤子里,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钱的事情,来摆脱自己的被动局面,或者说是一次置对方于无地自容的机会。
于是,他的心里正在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
第六十九章 抵触
就在指挥部的“大干一百天”动员大会刚刚结束,项目部、监理部从上到下,也都掀起了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的大干热潮。
张一楼在监理会上强调,大干热潮期间,不要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不违犯大原则的前提下,一切给工程让路,监理人员要靠前服务。
这些话,却被陈一伦记在心里,他换了个有拍照功能的手机,专门捕捉一些违犯质量、标准的现行进行罗列,伺机把握证据暗中举报。
然而,老赵做为一个老牌的项目经理,他深知哪轻哪重,在既有业主又有监理的施工现场,怎么会轻易在质量上犯错误,尤其是一些低级错误,又怎么会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来和自己讨价还价?
工程建设项目的三条红线:安全、质量和廉政。在生产调度会上,我再三强调了这一点,赵经理深知这三条红线的复杂性和危害性,他重申,质量问题是百年大计的事,又极容易被人来利用做大文章。因此,工程快上,也是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任何抱有侥幸心里来不顾质量盲目抢进度都是很危险的,到头来,没了效益不说,也丢了市场。
陈一伦满以为在大干期间,会不顾安全、质量而慌不择路,饥不择食地闯红线,事实却不然,他看着井井有条,操作有序的施工现场,幸灾乐祸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晚饭后,监理员小李看到陈一伦的情绪有些低落,他贴近陈一伦问道,“副代表,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啊?”
“啊不,我担心这个月的计划怕完不成,我总觉得现在的劲头儿还不够足。”陈一伦说着,还长叹了一声,一副杞人忧天的表情。
“呵呵,不用担心,时间还早的呢,你看……”小李说着,便领着陈一伦到了正在装修的会议室和试验室里。
钱到手里以后,张一楼便吩咐小李负责监理部的驻地建设工作,并要求他把好钱,记好帐,以便回公司里报销。
“嗯,有点气派,标准不低嘛。”陈一伦走进了会议室里,环视了一下,他的脸上顿时舒展了许多,“哎?这得不少钱吧?钱够吗?”
“怎么不够啊,张代表一下子就拿来了六万呢。”小李一种“天下无贼”的心里,兴奋地说道。
“嗯,是得钱花了,还有冰箱、电视、洗衣机什么的都没买齐呢。”陈一伦算计着,他又以疑问的眼神看着小李,“有些花费是没有发货票的,回去怎么处理呢?”
“这个嘛,咱们代表可能早就有考虑,他说找人办一下,能报销的。”小李解释道。
“要是能报那就好了,将来可以把这笔钱留做小金库里,又机动灵活。”陈一伦用一丝的余光看着小李,试探地说道。
“这个……我没听咱们代表说要留呀。”小李挠着自己的头,看着陈一伦说道。
“不留?难道还要还给人家?”陈一伦问道。
“这钱当初可是借人家的,还有欠条呢,不过……”小李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陈一伦问道。
“咱们代表说了,要还也得等过一阵子,因为眼下咱们手里没钱。”小李解释道。
陈一伦翻了一下白眼人儿,又把目光移到了小李身上,心想,“你个小傻瓜,等过一大阵子工程结束了,鬼才知道这笔钱飞到谁的兜里呢?”
小李看到陈一伦的表情,心里有种冷冰冰的感觉,这个小伙子还真的以为自己的工作有什么纰漏,让眼前这个副代表不称心呢。
这时,张一楼把陈一伦叫到了办公室里,要他明天到作业面旁站,因为工程大干,现场作业面多,现有的监理人手不够,只好兼职。陈一伦的嘴角勉强地笑了一下,看着张一楼,无奈地点了点头儿,心想,“妈的,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呀,要我这个副代表去旁站。”
陈一伦很不情愿地拿着安全帽来到了钢筋加工场地,他靠山根附近,找了一颗大树,坐了下来,若无其事般地看起了“基督山伯爵”的小说来。
电焊班班长邵乔一眼便发现了他,邵乔起身走了过来,他拿出来一颗杂牌子烟递给了陈一伦,却被陈一伦挡了回去,“去去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一会我要检查你们的焊工质量。”
“啊,好好好,你自便。”邵乔说着,又返回了电焊场地。
接近中先,阳光直射了下来,陈一伦的书看的眼前有些昏花,他合上了书,抻了下腰,这才起身,又把书夹在了腋下,然后两手插进裤兜里,慢悠悠地来到了电焊场地。
这个只顾拍上级的马屁,不学无术的陈一伦,他哪里懂得什么施工技术,抓住点毛皮便立即大做文章,他认为,在承包商面前,你越能装,说明自己的身价越高,就越让他们惧怕你,否则,你就让人家认为什么都不懂,瞧不起你。
于是,一场险些让自己的皮肉受苦的磨擦发生了——
“嗯?你们这是干的什么活?你瞧,这焊的是什么玩意?你给我过来!”陈一伦瞪着眼睛,“叫你那!”他冲着邵乔把手一摆,叫道。
“怎么啦?”邵乔扔掉了焊把,站起了身,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问道。
“你瞅瞅,这叫人干的活嘛?嗯?”陈一伦怒视着邵乔,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式。
邵乔锐利的并带有难以察觉的愤怒目光撇了下陈一伦,“呵呵,不要生气,哪不符合要求,我们整改嘛。”
“你这焊接长度都够吗?那焊垢都除掉了吗?你们看,脏兮兮的,干活好象都没长大脑,简直是一群蠢猪!”陈一伦的大放厥词,让一旁本来就累得满头是汗的焊工们气得咬牙切齿……
“啪!”一名焊工忽地站了起来,干脆扔掉了焊把子,“妈的,老子不干了!”
“嗯?妈的,你敢抗拒我们监理人员?不想好了是吧?”陈一伦上前欲揪那名焊工的衣领,却被邵乔伸手挡住了,“我说,你说我们的焊接长度不够,我们可以用尺量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要是短了我们可以补焊,至于那焊圬没除,我们焊完这批后统一处理。”
陈一伦气焰更加嚣张起来,“你敢强词夺理?妈的,我停了你们的工!停工!”
那名焊工也不势弱,“你敢?!凭什么给停工?我草!当个臭监理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到底懂不懂啊?跟我们装个鸡巴毛牛X?”
“嗯?!你这蠢猪,敢和老子发狂?”陈一伦又要上前冲着那名焊工伸手,却被邵乔又挡了回来。此刻,几名焊工齐刷刷地同时站了起来,一个个都扔掉了焊把子,把手关节一个个压的咯嘣直响,瞪着陈一伦……
陈一伦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交起手来,自己搞不好要被这些抓铁的手拍成肉饼子的。于是,他慢慢收起了怒容,可他那仍带着挑衅的目光又转到邵乔的脸上。
邵乔见此情景,抬手示意大家不要激动,他转过身来,冲着陈一伦微微地一笑,可那眸子里却射出了一股子令人发怵的寒光,他的头又轻轻地摇了摇,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随即用手指着几个义愤填膺的焊工说道:“我们不是猪,我们是人,这是人干的活。今天,你做为一名监督人员,出口不逊,我们不想跟你这种人计较,可你说要给我们停工,我们不服,我要见你们的张代表!”邵乔说完,冲着大伙把手一挥,“走!回去吃饭!”
“这都是个什么玩意呢,啥素质呢?”大伙白眼瞅了下陈一伦,议论着,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离开了现场。
陈一伦哈腰捡起刚才慌乱中掉在地上的书,心想,“哼!张一楼,我看你怎么处理今天的事?”……
第七十章 挑唆
午饭后,工地临时会议上,邵乔把今天上午在现场发生的事情如实地汇报了一下,赵经理首先批评了只顾干活而不顾及关系的邵乔。
满腹怨气的邵乔指出,本来工人挣的就少,这记件活最怕的就是停工,真要是停工了,岂不是等于撤了我们的薪水吗,每天加班地干,也只能完成定额,现在工人都在闹情绪,我本人恐怕也难做他们的工作。
听了邵乔的话,赵经理点了下头儿,他觉得邵乔说的不是没道理的,如果焊接工序滞后,其它工序也自然受影响,涉及到一系列的工程进度问题,怎么办呢?赵经理的目光又转向了我。
“现在给停工了吗?有停工指令吗?”我看着邵乔问道。
“没有,可那个陈一伦已口头要求我们停工了。”邵乔说道。
“嗯,说不定这个副代表回去恐怕要添枝加叶地跟张一楼汇报我们呢,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坐在屋子里分析,我们要主动找监理,要求验收我们的产品。”我说道。
“嗯,陈总说的有道理,要让他们拿出数据说话,不能说停就停呀。”赵经理说道。
这时,外面响起了两下关车门子的动静,张一楼和陈一伦一前一后地从车上下来,赵经理马上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上前招手打着招呼,“啊哟,张代表,劳您大驾,有什么事您打个电话我们过去不就行了?”
张一楼一脸地严肃,他摆了下手,“我俩想进屋里,有话要跟你们讲。”
“啊请!……”赵经理主动把手向办公室里一伸,恭维道。
张一楼和陈一伦坐了下来,张一楼看到邵班长也在,“啊,正好,我俩今天来,主要是向邵班长道歉来了。”张一楼说着,向陈一伦示意,两人都站了起来。
陈一伦冲着邵乔先是鞠了一躬,“对不起邵班长,我上午有点出口不逊,言重了些,特向您及全体焊工们道歉!”说着,又是一个鞠躬。
“啊呀呀!折杀折杀,都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呀,以后还望你多多指教,我也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了。”赵经理起身也向二位代表深深地鞠了一躬……
原来,陈一伦现场受挫后,回到监理部冲着张一楼就是一顿的牢骚,当他把事情的经过说明了以后,张一楼却不动声色地一声不吱。张一楼认为,陈一伦现场口头指令不能让人家服气,只凭感观而没有具体数据,没有说服力,事情做的也太情绪化了,搞不好还要影响监理部的声誉,让人抓住了把柄,以后的工作更难开展。
于是,张一楼便不留情面地指责了陈一伦的粗鲁行为,并要求亲自带着他到项目部里,当面给人家道歉。
听到赵经理的一番客气,又使张一楼感觉陈一伦的做法的确让人尴尬,更让人感到愚蠢。而有多年现场经验的张一楼,知道承包商有时在监理的面前,有怨、有恨则轻易不敢言,而更可怕的是有些人当面恭维,背后却在业主面前搞一些其它的小动作。这一点,张一楼是深有感触的。
这时,张一楼又正了下小眼镜,“我俩今天来,第二件事情就是要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