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变-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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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中年男子沉声道。
“你暂时呆在地窖里面，现在外面耳目众多，我会尽快安排你离开——你把于四海叫进来——”说完，霍兴靠在沙发上瞑目养神。
中年男子并没有出去，只是对着特制的呼叫器说道：“小于，霍爷叫你。”
很快于四海进来：“霍爷。”
“说说昨晚的情况。”霍兴淡淡的说道，继续瞑目养神。
“是。”于四海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金属圆筒，按了一个按钮，马上在墙壁上出现一幕投影：“这是我们安装在别墅里面的红外监控拍摄的画面，因为伪装得很好，警方根本探测不到我们安装的监控。”
“这种红外监控也探测不到血尸？”霍兴缓缓的睁开眼睛盯着墙上的投影，这个视频是经过剪辑的，只见一个正在大厅里干活的保姆突然悬浮到半空中惊慌失措的尖叫，很快守在院子的保镖连同园丁都冲了进来，几乎在眨眼之间，九个人连续遭受到攻击，然后全部安静下来，那些已经扑倒在地上的人以古怪的姿势沿着旋转楼梯往上移动。
“是的，红外探测不到。”于四海苦笑了下。
“我早就预料到了，一个死了几百年的人血肯定早就冷了，其实这个怪物并不可怕，只要找到它的弱点。”霍兴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但是最大的麻烦是我们根本看不见它。”于四海说道。
“凡事都要用心，看不到它不等于找不到它的弱点，看似无形却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怎么样都会留下破绽，只要留心就会察觉它的行动轨迹，这也正是为什么它一直不敢来冒犯我的原因，它有自知之明。”霍兴说道，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只要它们做得不是太过分，我是不会跟它们计较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如果它们想阻止我们的计划就不惜一战。”
“霍爷说得是，要是霍爷亲自出马，就算一百个血尸也不在话下。”于四海恰到好处的拍马屁。
霍兴显然不太爱听马屁，略微不满的摆摆手，然后对立在一旁的中年男子说道：“东青，有没有查到那个铁战的来历，他对我们的机会威胁更大。”
被称作东青的中年男子就是六年前开赌场组织打黑拳的海东青，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也被联网通缉，但是一直没有归案。听到霍兴问自己，海东青马上回答“没有，从他出现在林海开始我就在查，一点线索都没有，只怕他是从那边过来的，至于来干什么一无所知，不过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似乎想从我们这边查找什么，单凭血尸对他有所忌惮的态度可以看出它们比我们更紧张，接二连三的想利用人族的力量消灭他，同时嫁祸给我们。”
“是友非敌，是敌非友。利用人族的力量倒是一个妙招，如果他真是从那边过来的必然要遵守人界的规则，至于嫁祸就太拙劣了，想来那边也不会派个非常蠢的人。目前看起来他对我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他甘心在研究所里当小白鼠五年之久，没道理，真是没道理。”霍兴轻轻敲击自己的额头。
“我想是不是跟这个人有关？”于四海操作金属圆筒定格了一个画面，正是林一峰开枪射击血尸的场面。
“真的是他？”霍兴盯着画面上有些瘦弱的年轻人。
“本来我也在调查他，只是时间太短，没想到铁战一跑出来就跟他搅到一起，好像不是巧合。”于四海说道。
“应该不是巧合——但是这个林一峰目前看起来没有太多特别的能力。”霍兴默默思索。
“霍爷，虽然他看起来不是很强大，但是他竟然能够看到血尸。”于四海说道。
“他能看到血尸？这可是驯养了几百年的血尸，不可能。”霍兴的眼睛猛地闪亮起来。
“千真万确，我已经认真看过监控了，他确实看得到血尸。”于四海并没有像霍兴那般激动。
“就算他也是神族后裔，就算他发生了异变也不大可能看得到血尸，最多只能看到那些孤魂野鬼，除非——”霍兴紧紧的盯着墙上的投影，从头到尾认真的看了一遍，终于获得了确认，这个叫林一峰的年轻人真的看得到血尸，瘫坐在沙发上，久久失神：“难道真的会发生绝对的异化？”
“霍爷，难道他就是密谱上说的神婴？”海东青马上低声问道。
“不可能是神婴，密谱上记载曾经繁育出一名神婴，但那是一千年前的事了，不可能现在出现。铁战、林不凡、林一峰，他们究竟想搞什么？”霍兴喃喃道。
“霍爷，难道非要神婴才能在异变后看到血尸？”于四海忍不住插嘴。
“血尸是极阴极寒的怪物，除非跟他属性相同才能看到它，跟它属性相同的就只有死人，否则就只能是血统纯正的神族，但是经历数千年的变迁，我族不断与人族联姻，血脉早就无法保持纯正，一千年前繁育的那个神婴已经是先辈们花了无数的心血和时间才净化出来的，正是因为太过艰难，这个计划才一直搁置。我们这一族最尊崇的就是能够窥破天地万物的神眼，除了主神他老人家外，其他的族民根本无法具备这种能力。”霍兴有些激动不已，颤抖着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绝对不是巧合，铁战跟这个林一峰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凑到一起。”
“但是这个铁战已经捷足先登了，我们该怎么办？”于四海问道。
“非敌非友，非敌非友。”霍兴颠三倒四的默念，突然想到了什么，情绪高涨：“守株待兔，守株待兔。”
“但是我们曾经跟铁战有过冲突，恐怕很难化敌为友。”海东青说道。
“他并不是冲咱们来的，否则就不会等这么久，也许他也有一个跟我们相同的计划。”霍兴说道。
“您的意思是他也想进入圣地？”海东青说道。
“至于圣地里面究竟有什么我们并不知道，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否则祖祖辈辈不会坚持同一个目标——而那群在水里泡大的虾米却非常恐惧我们进入圣地，想来也跟那个东西有关，根据密谱记载只要进入圣地就能让主神复活，当主神复活之后人界冥界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等到那时我们将成为唯一的主宰。”
第三十五章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
警惕的猎犬竖起耳朵环伺周围，兔子却茫然不知。
夕阳下的林海呈现出一座现代城市最忙碌的时刻，喧闹与拥堵已经成为整个城市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王征带着他的队员们垂头丧气的回到警局，没有人看得出他们来自赫赫有名的精英部队，一个个熬得眼睛红肿，就像一群输了又不甘心的赌徒，咬着牙硬撑，明明输不起却生怕别人看出自己输不起。
输不起又不认输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王征的脸上罩着黑黑的阴云，一声不吭。
李啸天在拜访霍兴回来后躲在办公室里小睡了一会，他非常了解王征这群人骄傲的自尊心，就像很多女人一心以为自己的天鹅，结果突然被人揭破自己只是会扑扇小翅膀的企鹅，那种沉重的失落和无比的怨恨是难以言喻的。
所以，李啸天根本没有问他们搜索的情况，其实没必要问，从他们泄气的模样就一清二楚了。
虽然李啸天不是那种喜欢幸灾乐祸的人，但是他确实很喜欢看他们遭受挫折的模样，也许他一直对无法跻身那只神秘的精英部队耿耿于怀。
他简单的向王征通报了关于尸油的检测结果，至于去霍兴那里了解的情况没有说，因为那是属于警方负责的事情，王征不感兴趣，而他也不想搅乱权限。
“虽然没有非常充分的证据，但是我肯定有一种未知的生物——不，应该是怪物出现在案发现场。”李啸天掏出烟盒，示意王征。
王征对李啸天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默默的从烟盒里拈起一支点上，深深吸上一口以缓解精神上的疲惫。
“看来不用多久，你也跟我一样成个烟鬼。”李啸天笑了笑，这个表面上硬邦邦的家伙在消沉的时候还是有点人味。
“这样吧，你先安排我的队员们吃饭休息，我得回研究所一趟，回来再确定下一步方案。”王征很快就抽完一支烟，用脚踩灭烟蒂，然后匆匆离开。
对于王征赶着回研究所的意图，李啸天能够猜出一个大概，在研究所里肯定有一条跟上头重要人物联络的保密专线，这条专线肯定使用比较原始的通信电缆铺设，因为无线通信很容易被破解监听和干扰，不管科技如何发展，一些看起来古老落伍的方式仍然有着举足轻重的战略价值，至少在林海市的地下还有一套保护完好的通信电缆，平时不会使用，一旦爆发大战，天上的卫星便变得非常不靠谱，即便不被打下来，也会成为敌人的窃听器。
显而易见，大家都在等那位重要人物发话，本来按照惯例，发生那么重大的案件之后，警局应该在第一时间召开一次案情分析会，然后向媒体通报初步侦查的结果，但是一天都快过去了，除了潘局长要他写一份报告之外没有任何动静，也就是说这件案子涉及到保密条例，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潘局长不敢，他李啸天更是没辙。
不过李啸天能够判断出最终的结果，铁战的身份必然要继续保密，没有人希望林海市的司法界发生大地震，牵连太广。倒霉的肯定是那个叫林一峰的年轻人，他将做为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受到通缉，至于他将来的命运，李啸天只能表示深深的同情，也许就像以前的铁战一样被有罪推定判决。
对于那个属于保密条例的研究所和上头的重要人物，李啸天缺乏基本的好奇心，并不是他没胆量，只是不想惹太多麻烦，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多少值得憧憬的东西，得过且过，做警察就抓几个贼，闲暇之余到酒吧买醉，泡一泡看得顺眼的妞。
然后呢？
然后运气好可以在退休前混个主管后勤的副局长，止顶也就潘局长这个宝座。
其实这样的人生在李啸天看来毫无意义，他向往的英雄生活与金钱权势毫无瓜葛，就像传说中的独行侠，孑然一身，成功失败欢乐痛苦都一人承受。
想到这些，李啸天只能深深的叹息，良心和正义感在心里碰撞却让他愈发觉得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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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尚未完全黯淡，街灯正逐渐的亮起。
繁华的街道上不时有巡逻的警车驶过，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正在现场直播霍兴接受电视台的专访，这位六十多岁仍然神采奕奕的老人坐在他三十八层舒适的小会客厅里回答了记者的问题，他花了很多篇幅描述了霍氏集团未来的发展方向，针对刚刚发生的血案，他没有过多的去渲染，只讲了一句：“不管凶手如何的狡猾，如何的残暴，我都不会离开林海，不会离开跟我一同艰苦创业的人民，而且我霍兴从来就没有惧怕也不会屈服任何罪恶势力，因为我相信林海人民，相信警方一定能够很快将凶手绳之以法。”
“这老家伙不去拍电影真是可惜。”肉丸子不屑的从电子屏幕瞥了一眼，回头看着跟在身后一脸惶恐的林一峰，骂道：“你他娘的怎么像个童养媳？”
“咱们这样是不是太张扬？你看这里到处都是电子眼。”林一峰小心翼翼的往头顶上指了指。
“怕是没有用的，要是通缉咱们还允许咱们溜达这么远？你的胆子怎么比芥菜子还小，靠，胖爷我都忍不住不斯文了，还记得胖爷的话吗？”肉丸子十分不满的教训道。
“什么话？”林一峰非常疑惑的看着肉丸子。
“你他娘的想气死我——还记得我跟你讲过咱们有神族血脉，你正在发生异化——不对，是已经发生了异化，在这个世界上难逢对手。”肉丸子为林一峰天真无邪的表情很是抓狂。
“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被人抓住关起来——对了，你一直没讲怎么会被人抓住的？”林一峰眨巴着眼睛问道。
“胖爷之所以被抓住是因为胖爷太大意，不小心被人打四枪，那个王八蛋枪法奇准，正好把胖爷的双手双脚给打了，你看——”肉丸子说着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伤疤：“想当初，英勇无比的胖爷就像一条死狗一样动弹不得，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
“就是嘛？动手动不过你，人家还不会动枪啊？也就是说，不管自己吹嘘多厉害，人家一开枪照样玩完。”林一峰总算找到反击的机会，嘿嘿一笑，不无讥讽的说道。
“那是两码事，将来你就会明白子弹也不可怕，不过——”肉丸子突然停住话头，也嘿嘿笑道：“你他娘的就想摸胖爷的底，反正胖爷是不会害你的。”
“我对你并不感兴趣，而且你说不会害我，那么现在怎么解释？”林一峰把头扭向一边，远远的可以看到一座外形如同出鞘宝剑的建筑，虽然与林立在周围的大厦想比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