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迷情-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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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王县长肯定是综合各类信息,把市委书记看成他的同道中人,他跑我这来搞逆天奇袭,纯属孤注一掷,宝全押我身上了。但是——他也肯定不知道吴局的爱人同志,眼下正在我的卧室,如果知道的话,估计再给他一张嘴一个胆,他也不会好意思提那作风什么的,这不是摁着脑门过来找抽吗?
嗯,其实已经非常清楚,这个事情系列里,还真没法不提吴江同志那爱人。嘿嘿,有意思,突然发现,原来政治这玩意,跟女人的牵扯可以深刻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一点以前倒是真没想过,MB的,两个字——怪哉!
朱高志一言不发地窝在沙发里,手上不停吸烟,眼睛瞟视他的县长搭档,满脸讥嘲。他大概以为市委书记已经被人搞定,享受过某人老婆滋味,现在面对事主,正在不好意思,大炮县长碰的钉子明显跟此有关,所以他很镇定,坐山观虎斗,就等着政治对手遭遇意外打击。
对面的财政局长却是满脸羞愧,讷讷难言。能想见这位同志此时心里的惴惴不安——老婆色诱领导,自己在外头栉风沐雨,苦候胜利成果出现,结果居然失算,超级变态的市委书记竟然迷途知返,非但没有越过最后底线攻陷他的爱人,还给他来了个敲山震虎当头棒喝!实在是太意外了,太失败了,直接就把他吓得魂飞魄散,惊倒在地,摔了一大跤。而且因为事起仓促,这个重要情况还来不及跟上司汇报——也不知道他能怎么开口汇这个报,真他妈狗屎一堆!
就好象京剧里的三岔口,情况不明,摸黑夜战——我,朱高志,吴江,还包括睡房里的高露露,谁都带了一肚皮的心思,都在揣摸眼下形势。与古人不同的是,现在是情色时代,女人、肉体、性,在这个进程中被当成了手段和工具,或者说,催化剂,润滑油?
一个猥琐难言的过程,既下流又神秘,权力博弈,利益追逐,情色交易,灵肉缠斗——大家都在玩游戏,可是我却感到了厌恶。
开始心里一直存着疑问,就是我那漂亮的老同学高露露,为什么会对此间环境如此熟悉,洋洋得意得跟首长楼里一女主人似的。这幢独体小别墅,里里外外装饰得阔绰别致,仿欧式巴罗克风格,繁琐复杂,尤其是睡房,卫生间更衣室阳光露台,一间套着一间,布置得跟个小迷宫一样,绝非居家风格。平常人来这里,总得有个环境陌生感,心理上要有适应期吧?我想如果不是她经常在此出入,到不了这么洒脱高竿的境界。
再一想是谁把她引见给我的,一个副科干部,凭什么能在政治场合下,郑重出现在市委书记面前,甚至更进一步来到我的床前,结论得出来了——原来我们的北川县委书记,正是高露露同学的入幕之宾、裙下常客。
这不是直觉,是判断,逆过来推的——如果我日了高露露,谁会因此得到利益?我想朱高志同志跟吴江局长一样,也是有备而来,他原本也在坐等这个好消息,等待市委书记成为自己伙里的连襟搭档。
呸,忒他妈恶心!
那么县长王玉兵呢?这个局面下,他又是干什么来的?看戏的?还是演戏的?就他那疯子似的炮筒脾气,把嫉恶如仇四个字写在脸上,居然也能在权力场上生存至今,这是一个另类奇迹,还是也在上演话剧?
与在场几位领导有关的北川政治形势差不多是这样——两会换届在即,县委书记朱高志即将成为长川副市长,提上裤子就要走人,其在北川的政治控制力不可避免地走低,县长王玉兵乘势揭竿而起,不但拒绝为其擦屁股买单老帐,而且乘其在省城活动奔忙,无瑕顾及老窝之际,将其铁杆部下财政局长拉下马来,否了吴江的升官晋职梦。
想到此处,我问了一句,“王玉兵,市委关于两会安排的工作会议,你们北川也有参加吧?”我说,“市委明确表态,只要不是期间违法乱纪,非办不可,以前定下的候选人,一个不动,你们怎么听招呼的?”
“咱们王县长,什么时候听过招呼?”朱高志不失时机地插进嘴来,声音很得意,“唯恐天下不乱啊——”
“吴江本来就没有资格,党委推荐根本就没过票!”王玉兵理直气壮,毫不退让,“当时如果不是任小天帮他争取,他能上候选人名单吗?”然后他话头一转,又顶上了县委书记,“还有你——朱书记,你跟任小天什么关系?你怎么进的副市长,能拿出来说道说道吗?”
呃,这说法,有人要汗了。难怪大炮同志有恃无恐,原来是在明白无误地打着市委书记这张牌,呵呵,高竿——果然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朱高志立马跟他的财长一块沉默下来,他的眼神迅速从我脸上掠过,谨慎地观察了一下我的反应。
我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应,情况我清楚。长川政治过渡了四年,任小天也把持了四年的组织党务,经常还有主持市委全面工作的时候,市县区里相当一部分干部跟他有着直接关系,这不奇怪。我把任小天给铲了,但是没打算把他手上提携上来的人马全给清洗下去,因为就目前情形来看,根本做不到,真要这么干,长川政局就会全面乱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态度还是过渡,用时间作缓冲,平稳着陆,过渡到我的时代。清洗是难免的,迟早会有那么一天,但是没有看到我的具体动作之前,相信每个人都会抱着侥幸过关的想法,战战兢兢地过日子,而且他们也会利用这个时间来寻求机会,努力摆脱任小天的影子,以规避被清洗的命运。
所以说,这个时候,懂得打市委书记牌的,就是聪明人——当然,你得有机会让我知道,否则的话,除了得罪同僚,引来人人自危下的群起而攻,也不会有太大收获。
第10章 政治与女人的关系
现在,大智若愚的聪明人王县长当着我的面,已经把手上牌稳稳地甩了出来,时机很好,收到奇效。在我不动声色的注视下,老朱不吱声了。对于他而言,在任小天这个敏感话题上继续争执下去,无疑是上了对手一套。我想老朱应该清楚,不管我的政治态度如何,过渡的底线定在哪里,他都不能再多嘴,否则就是明目张胆地选择与市委书记为敌。
上风已经占定,王县长开始乘胜追击,用语相当华丽,态度非常激越。好象是在宣告与朱高志一帮人彻底决裂,表明态度立场。“你说你们这些人,除了升官发财,脑子还有考虑过别的吗?”他的手指在朱高志和吴江面前轮流点来点去,颇有点肆无忌惮的意思,“我在北川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到你们干一件正经事,嘴上说得比谁都光鲜,事实上呢?无论做什么,都能跟自己的利益挂上勾,弄钱弄权,不择手段,讨好上司,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连老婆都可以搭上——”
朱高志闷着脑袋吸烟,现在他的表情没那么自若了,也不说话,脸色铁青。吴江的一张小白脸上面红耳赤,象要滴出血来。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可能实在忍受不了,跳起身来。“王县长,你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嘿,听听,这台词,老套啊,还带不打自招,真他妈没水平。我还以为戴着个小眼镜的,就全是大学生呢。
小吴同志的这种反驳实在太过软弱无力,马上得到了大炮县长一个更有质量的鄙视。
“你不要说话,你这种人,没有跟我说话的资格。”王玉兵很不屑地啧啧嘴,“就你那点破事,北川谁不知道?是不是要拿出来,在这里显摆显摆?”
小白脸立马阳萎,他畏怯地瞄着一脸正气的县长大人,眼睛又睃了睃我,然后把头低下了。
毕竟嫩了点,道行太浅,我想,他怎么就不能跟老朱一个样呢,若无其事的?甚至还可以表演得激烈一点愤慨一点,就象正常人受到侮辱时一样,跳起来给那嘴上不修的县长扇一大嘴巴?
不过马上就想到不可能,有这气概,他还能把老婆献给这个那个去日?以我的看法,他这脸确实是自己送上来丢的,而且这种情形下,无耻已经解决不了问题——我正看着他呢。
这大概是大炮县长职业生涯以来最为酣畅淋漓的一场定点轰炸了,而且居然没人敢上来接招,他显得很快意,“有句老话讲得好,人在做,天在看啊。”王县长意犹未尽地说,“不要以为你们做了事情就没有后果,很多人帮你们记着呢,只是时间没到而已——”
“够了老王,再说就过了。”我觉得这场戏到这里可以收科了。不错,挺棒的一台太后骂殿,该看的热闹都有,这也差不多了,应该淡化一下浓烈的火药味。“同志之间,有什么意见,当面提出来最好,不过,点到为止嘛,也别扯得太远。”说话时,我眯缝着眼再次打量这位精瘦的北川县长,突然觉得他侃侃而谈时的表情很象一个人,都带那种破釜沉舟,一去不回的气概。
我知道王玉兵县长来到这里,说这些话,打这些牌,是拿自己的很多东西在赌,赌的就是市委书记的牌品。
嗯,我的牌品——应该说一句,王玉兵同志对政治风向的判断没有错误。但是政治无规则,随时可能因为看上去很小的一些事发生质变。比如说现在,市委书记在肉体上保持清白,这是一个非典型奇迹。按正常情况论,吴江这个副县长被日出来那是自然现象,那么对于王县长而言,他的这些狂悖言论恐怕就将导致灭顶之灾了——因为看错了上家,出错了牌。他会失去所有的东西,然后被人围攻至死。
这时候朱高志开了腔,“沈书记,你让他说,这位同志是在搞自我暴露啊,根本不需要阻止。”他的声音慢条斯理,不阴不阳地,“还以为自己高尚正经,动不动就是人家老婆怎么样怎么样,家长里短,鸡毛蒜皮一大堆。身为县长,一天到晚眼睛就知道盯着些无聊的东西,这就叫职业素养?这也叫政府领导?”老朱也不客气,张嘴就送帽子,“一个人道德观有问题,思想肮脏下流,说话就能听出来。”
“我下流?呵呵。”王县长显然觉得朱高志这说法非常可笑,“说句内心话,这些东西确实很脏,我也不想听。但是没法耳根清净啊,传这个的太多了。”他随手指指窗外,“朱书记,要不咱们一块去北川街面上作个调查?随便拉个擦皮鞋修单车的问问,是不是我在编排你们?”
“好啊,查就查!”老朱居然一点也不在乎,也说得理直气壮,倒让我感觉奇了怪。按说王大炮敢把炮点到这份上,应该有绝对把握证明自己的说法,否则他就是个神经病了。而且,从我观察到的结果来看,我相信他说的都是实情。
“王县长,你口口声声,就是指着小吴的爱人生活上有问题是吧?”老朱说,“那就通知她过来,一块去核实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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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了口凉气,意识到状况突然凸现。
我转脸看了一眼老朱,发现他也正凝视着我,脸上挂着平淡的笑意,表情与嘴里说话的语气极不相符,有点高深莫测的意思。终于知道这家伙脑袋里转着些什么玩意了,原来他一早就想着把我拖下这趟混水——挽留我考察首长楼,把窝腾给我,安排他的情人过来,引诱对手入觳,他做了这么多工作,现在终于亮出牌面,图穷匕现!水落石出!
他想打的,是女人牌,是情色牌。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悟,原来大家在这样看似无聊的事情上纠缠,其实并不是要什么结果,而是市委书记的态度。
“老朱你行啊,还真不怕?呵呵,服了你。”王玉兵对县委书记的说法表示诧异,可能没想到对手居然敢在这个问题上接招。“行,我也希望自己是错的。”他笑着说,“可以先把话撂在这里,如果我说错了,算我造谣,我负全责!”
我看着他,又摇摇头。这位县长大人根本不明状况,他没有意识到对手已经发力,开始逼宫,这个情况将让他身处危境,但是他却懵然未觉。
“很容易证明的,手机里还有人发短信,都编成歌了,段子满天飞,只有你朱书记听不见吧?”王县长大概觉得自己上街求证那提法挺高明,兴致勃勃地议起细节来,“当然,这些都不客观,你会说是我王玉兵搞的鬼,陷害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到人民群众中去,上街调查。”他说,“我建议沈书记亲自带队,主持考察,来弄清楚情况,两个说法:一,招待所这小洋楼成了哪位大佬的销魂窝;二,北川县委一支花,花开落在谁的家,这歌唱的什么——”
“用不着考察。”我挥挥手,打断了他的婆婆妈妈。“我知道是说谁。”
说话的时候,我没动视线,继续跟朱高志对视,眼神跟他对撞出火星来。“沈书记。”他微笑着,用探询的口吻问我,“把她叫过来?当面对个质?澄清一下?”
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北川县委一支花,刚才就在我身下。他希望我表个态,支持一下自己,好象是这样。因为老朱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在这个歌谣面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