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狐狸,万年桃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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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难道真的是上天注定的?难道真如干娘所言,今生的承受是为了前世的罪孽得以原谅。可前世,她没有一丝半毫的记忆,根本就与今生的一切无关。前世罪孽今生偿还,这是谁人的荒谬之言?
她不服,凭什么她必须忍受这些!
这世道不公,老天爷他瞎了眼!
深人静,周府某屋传出一阵呼喊声,紧接着,叫骂声不断冲击着的宁静,搅得像一锅粥。
青袖睁开眼,全身已痛得说不出话来。想起她昨晚的杰作,便忍不住轻笑出声。莫境被她咬出血后,直到现在还未曾起得身来。活该这下流东西受罪,早知再下点力将他咬死才好。一个人笑得乐不可吱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飘出一阵味儿,那是脂粉味儿。
“样子不错,不过,身子骨似乎弱了点儿。”一子轻言慢语地将精致的脸凑了过来,眼珠子在她身上溜个不停,浓浓的脂粉气将青袖的鼻子勾住。这子有股风尘之气,心内暗叫不妙。
“哟,华珠,别看她这样儿,伺候起男人来可不得了呢。若看不上,那下回有了好的再给您送来。”他涎笑着朝华珠的脸靠过去,鼻子用力吸了吸,一脸的陶醉。
“行了,留下罢。臭小子,就知道占便宜。”她怪嗔道,巧妙地转了身子往旁一闪。
青袖心中暗暗叫苦,盘算着逃跑的时机。在暖阁待了三天,身上的伤也大好,瞅了空个档,便准备逃跑。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华珠聪明得紧,青袖前脚刚走,她后脚便带人追了上来。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带回去。”华珠云袖一扬,扭了腰便走。
“放开我!我不回去,有本事杀了我!”使出全身力气朝华珠吼去,反手一掌拍在左边男子脸上。那男子吃了痛,拧着脸皮抬手一掌便在青袖的脸上留下一个红手印。
“愣着干嘛,还不把她带回去。”华珠语气很轻,双眼直直地盯着青袖,叫人心里发毛。
“且慢。”一声轻语打断了他们的动作。
依旧一身的月白衣,秀丝在风里轻转,眼如一泓清泉,静得叫人惆怅:“华姑娘,多少银子,出个价罢。”
华珠溜了她几眼,眉梢一抬,半晌方微微笑道:“大人既要,草民自不敢抬价,送与大人如何?”
青袖不屑地望着华珠,眼内的鄙视惹得云池淡淡一笑,道:“不用,开个价便是。”
“凭大人做主。”眼角的余光瞥了青袖一眼,看不出喜怒。
云池不再说话,递了一张银票与她,走近青袖道:“可还走得了?”青袖感激地点点头,将身上的伤痛抛到九霄云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向华珠冷冷道:“我们两清了。”
“这是自然。”华珠盈盈轻笑。
到成阳府后青袖才细细打量云池,发现她原来是儿之身。当年的云池一身男儿装,虽略显文弱,却英姿飒爽,气盖云天。
“姑娘似乎心事重重。”华珠一声软语打断了青袖的回忆。
青袖低了眼,没有理会她,掩上门,将那张被年华浸洗过的脸连同延绵不断的雨关在门外。过去对她来说是不堪的,哪怕只是点点回忆也不想保留,只那一段,与云池有关的记忆不会忘却,生生世世。
第二十一章 寒过燕门关
燕门关,燕门客栈。
云池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发现头特别重,忙摸了摸脸,发现还有些许温度才松了口气。
“阴鬼呢?”她猛然起身,盯住川夜的脸。
“什么阴鬼阳鬼的,你见着了?”川夜露出一副惊奇的表情。
川夜说当时马突然失控,他撞上车壁后,剩下的事什么也记不清了。跑去问马夫,他说当时迷迷糊糊倒在地上睡过去了,发生什么也不清楚。云池拍拍脑袋,想回忆起当时的情境,可除了那阵烟被自己吞进肚子里,什么也没想起来。
“二位,吃饭了。”马夫在房门口叫道。
“你脸好吓人,定是阴气吸多了。”川夜递了只包子给她,便自顾自地啃起来。
吃完饭,云池回房休息,头才落枕,便闻见门外一阵吵嚷声。翻了个身继续睡,门却突然“嘭”的一声被撞开。云池飞起一脚,只听“哎哟”一声惨叫,有人被踢至桌边。
云池睡眼惺忪,发丝微乱,语气不善:“干什么!”在湿地累了半天,觉还未曾睡稳,今日下午便要起程赶往里江,抓紧时间睡上一觉补充体力才是最重要的。可惜,这个重要时刻却被人给搅黄了。
倒在地上哼哼直叫的人痛呼道:“我这是倒了哪辈子的霉啊。”
“姑娘,真是不好意。”店小二向她道歉,忙扶起地上之人,“掌柜的,您还好罢?”
“好,好得很,至少不用预备棺材钱。”掌柜一边哼哼一边晃悠悠地移了出去。刚到门口,便又停了下来。
“有,还是没有?”一个冷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这种声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它的主人是个多么不可一世的家伙。看人时挑起眉稍,眸光似有若无,让你不安,让你惊悸。
云池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不经意地一眼,让她微微惊异。这种表情她太熟悉了,与凌昌有得一拼。
“客,这上房都没了,您就……”
“她不是要走了吗?”
从掌柜望过来的眼神里,云池明白他口中的她便是自己无疑。停住关门的双手,脸转向掌柜,眼睛却瞄着那男子:“我现在要休息,请你们安静点儿。”
“就要这间。”他昂起英气的脸孔,挑衅般地望向云池。
云池转过脸,静静地望着他。
“哟,这么热闹。”川夜带着笑出现在面前,还没跨进门槛,肩被那人按住,冷笑道:“果然是个不男不的。”
“什么?公子讲话未免也太直接了罢?不过,谢谢你的夸奖。”川夜好脾气地挂上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寒光一闪,立马抽剑朝川夜刺去。
“姑娘,你又惹了?”川夜躲过他的攻击,一脸不悦。
云池上前拦住那人,道:“公子,你我有何怨愁请明说,怎的上来就动手。”
“哼,或许在你看来,杀死几个强盗也不足为奇。将他们掏心挖肺似乎让你很快活。”他扬了扬手中的剑,“你们是想挖心,还是被我一刀一刀将肉割下?”
一听他是强盗,掌柜及店小二等围观之人早溜得无影无踪。云池与川夜对望一眼,立即明白他说的是那四个不中用的强盗。当时云池察觉到那是一处湿地,便放出狠话让他们离开,没想到还是没能躲过阴鬼的侵袭。
“哦,你说那四个不中用的,但他四人并非我们所杀。”川夜整了整衣襟漫不经心地道。
“能狡辩也只是现在了,我很同情你们,英年便要早逝。”
在他仇恨的阴冷目光下,手里的冷剑龙风凤舞,凛冽的杀气随风而动,空气凝结成冰将周身的温暖倏然吸走。
风过无痕,发丝轻颤,划过云池光滑的脸颊,留下一缕烟痕。黑的发带随风而动,在轻舞飞扬如丝绸般滑的长发间恍恍惚惚,若隐若现,那晃动的倾长身影另人晕眩……
“不要……住手!住手!”
“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他必须死。”
“为什么,为什么……”
“呆子。”川夜突然近前将她推开,挡下那人明亮的冷剑。云池抽了口气,将脑海中模糊的影象甩开。川夜黑的发带自她眼前一晃而过,还来不及眨眼,下一瞬已将那人逼至角落。
川夜的武功在云池看来是深不可测的,有多高深她不清楚,大部分招式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招招看似漫不经心无招无式,却又能从中变化出招式来,在紧要关头来个杀手锏,便能扭转乾坤,以黑颠白,将局势反转。
云池自嘲地笑了笑,这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日子,除却是青袖的表哥,对他的一切似乎一无所知。为何投了青袖来,为何要留在成阳府,又为何在她陷入危险情况时出手相救?
他到底是谁?真的只是青袖的表哥?
“混账!”那人骂道。
“云池,这男人真差劲,打不赢便骂人。这样的男人你可不能嫁啊,要嫁得嫁像川夜那样的。”他聒不知耻地自卖自夸,毫不在意云池慢慢变冷的脸。
“放了他罢。”
“放了他?不玩玩?”
“又不是庞物。”
“可以当宠物哦。”
闻见俩人视他如无物般自言自语,他顿觉羞辱更甚,心中火大,举起剑便要自刎。云池拦住,道:“如此不堪,活着也甚没趣。”
“那你就别拦我!”他愤愤然道。
“你的剑,拿反了。”川夜双眼一翻,好心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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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燕门关,便是里江境内。
燕门关山脉奇趋,烟雾燎绕,方圆之内难见清明,信步而来,灰心而去。见他二人又倒了回来,店小二笑道:“二位,小的话不假罢?今日升雾,您二位就别走了,小心失了方向,那时就回不来了。”
云池无奈地坐在堂内,手指在桌上画来画去。午时明明阳光明媚,整装出发才一柱的时间,却浓雾渐起,四方能见度倏时下降。还好行得不远,不然能否回来还不一定。
店小二移了步子,将姜草端到云池边上,侧目看去,她正蘸了水在桌上画着什么。
燕门关分为二个部分,燕门客栈所属后部,临近关口,又称为后燕门。此地处长江边缘,周身被山林所掩,森林资源丰富,气候虽温和,但土地却不适合种植农作物,生活在这儿的人大多数以捕猎为生,以去镇上换些银两添买日常所需。
云池停下手中的动作,拈了一片姜草在手中,闻了闻道:“这也能吃?”
“当然了,除了这个,能吃的还多着呢。”他笑。
“日子过得可辛苦?”凌昌总是很忙,鲜少有时间再似以前那样微服私访。既然出来了,就趁这功夫替他好好看看北周的百姓。
“也就这样,没什么好不好的。如若跟那些京里的达贵人相比,那可差远了。”店小二正笑着,门外响起一阵吆喝声。
“才想着,你就来了。再不来,掌柜的可就不要了。”店小二朝车上看去,拧起一个笼子细瞧了瞧,“这野味儿就是。”
坐了一会儿,云池起身回至房间,却见川夜坐于桌前,微拧着眉梢,似是在沉思。川夜回过头,凝视了她一眼。只这一眼,便睹住了云池将要出口的话。此时的他,似乎有些微的心事。
“有事吗?”她率先开口,将视线定格在窗棂上。
“卜过了吗,雾几时散?”川夜转过脸,将一个侧脸留给忤在门口的人。一缕发丝顺着他微微低头的动作向前轻滑,遮住了那双另人心动的眼眸。束起的黑长发无风微动,映着窗外朦胧的雾气,似一幅动人的山水写意画。
“没用,卜不出来。”见他这般仙姿,不呆住。
收回视线,在川夜身边坐下,自倒了盅茶水,并不饮,只望着杯中的茶叶出神。心内的惆怅自雾起便未曾散开过。她观过天象,不会下雨没错,却也并未看出有升雾的现象。虽不甚通此道,但这点小天象还难不住她的。
握着茶盅的右手忽然抖了一下,水在杯内晃荡起来,激起一圈小小细细的波纹,随着茶梗漫漫荡漾开去。房内宁静得几乎能听见心跳声,微弱的,剧烈的,动的……云池右手一转,茶杯跳至左手,呷了一口,道:“你似乎有心事,真是难得。”
川夜呵呵一笑:“恩哼,总算聪明了一回。”见云池没有再问,又道:“你不问问我?”
“为何要问?世上没有你解决不了之事。”她语带嘲讽地笑了笑,眼梢一抬,瞄向门口。
“看来,还早着呢。”明白她眼里的送客之意,移步出门,在云池关上门后心里轻轻哼了一句。
吃过晚饭,便一路侵袭而来,门口的酒幌在风里雾里似喝醉了的汉子,歪歪斜斜,忽上忽下将眼挑。
因为没看出有雾,云池心中不自在,用过饭便早早回房休息。躺在上半天了,却怎奈睡不着。翻身下,一阵诡异的气息自空气中穿过。刚想穿衣,不料右手却轻轻抖了起来。她握起拳头,左手快速在手腕处点了二下,抖动便停止了,忙穿了衣服追着那股妖气出了门。
客栈不远外,星光点点,月寂寥,伴着烟雾将大地铺装成一片银白。
银月之下,一人身着白衣,立在数丈之外。被风卷起的衣角轻摇慢晃,似是像云池宣告主人的淡定、从容。
妖气凝结,似冬日的飞雪。
云池缓缓移动着步子,定定地看着那人。也许是妖的缘故,或许是月的缘故,立在下的脸孔十分漂亮,分不清是男是。不同于川夜的,此人柔媚更甚子。在云池所见过的妖里,此妖是最的一个。
“你是谁?”她摆好架势。
那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