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忐忑记-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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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些,裴敖只能怒火更盛。
她知道裴绍在这么多年中经受的培训是苛刻而残酷的,但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应该爱惜现在的一切,爱惜他从裴一皠身上得到的凤毛。可是,裴绍现在在做什么?完全反其道而行之,他不仅要拔掉自己身上的羽毛,更是要将MH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裴敖岂能坐视不理?
“原本我从心中并不太同意他的做法,虽然不得不做,但总觉得是委屈你,所以拼命想替你找一条万全之路。但现在看来,他虽然无情,但在商场上,他总不堕了名头,看走了眼,你果然不能再坐这个位置了。”裴敖强压怒火,声线冰冷下来,“坦白说,刚才我已经得到通知了,明天就会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这一次我会尊重他的意见。”
看见裴敖坚毅的神色,裴绍在心底的深处升起巨大的不安。他原本以为,姑母在看见他费尽心力得到的资料后,多少会听他一二,但没想到完全弄巧成拙,竟然引起如此大的反弹。
但话已出口,如泼出之水,无法收回了。现在已经完全惹起了裴敖的反感,再想从别的道路上迂回前进,基本上已经不可能了。裴绍只有迎面直上这一条道路了。
“姑母,您为什么不问问我,既然我说MH是洗钱公司,那么它又在为谁洗钱?”裴绍笔挺着身姿,不卑不亢地问道。
裴敖忍着拂手便走的欲念,强自忍气道:“好啊,那你就说说看,我倒是要听一听。”
“姑母,你在他身边多年,可知道一个叫黑石的公司?”裴绍开口,却先提了一个问题。
“不知,从未听说。”裴敖一口否认。
“以我现在的能力,不仅查不到这家公司的注册地,更无法了解其真实营运项目。”裴绍平静地解释道,“甚至迷惑于这黑石到底是一家企业还是一个组织。”
“这和MH又有何关系?”一家公司以裴绍都查不到来龙去脉,的确是少见,但裴敖也仅仅有些疑惑便掠过了,这和MH又有何关系?
“虽然线索不多,但我相信,黑石正是MH洗钱的源头。”裴绍毫不迟疑地回答。
裴敖的眼睛眯缝起来了,好好好,她心中的怒火不仅没有平息,反而炙热起来。现在又鼓捣出了什么黑石?她倒想听听这个侄儿如何自圆其说。
“好,我倒要听听你的说法。”说罢,裴敖转身往沙发上一坐,怒意十足地看着裴绍。
裴绍知道今天如果不能彻底打消裴敖的疑虑,不要说想得到她的帮助,恐怕只会给自己的行动增加无数的阻力。
“关于黑石我是在十多年前一次偶然间知晓的,开始我并不以为然,只以为是一家公司,和MH不过有着一些往来,只是这些往来由他亲手处理。但自从将裴孜从夏威夷那个地下组织中拉回来的时候,我突然发觉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我发现他们和黑石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夏威夷群岛上并存着两大势力,一个是所谓的黑道,比如米璐璐的外公,比如那个笑面虎但行事毒辣的“左轮”,而另一种势力则更让人胆寒,他们并不招摇,但却是各地黑道争相与交往的对象,因为他们有钱,有武器,有毒品。当年,裴孜在最颓废的时候,便是自甘堕落到这样的组织中去了。裴绍一直以为那是一时的巧合,但现在想来,他越来越觉得心惊。一个从来没有黑社会经历的文弱少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高级别的社团要你?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让他越来越确信的,便是那偶尔一见的“黑石”。
这个社团有“黑石”的标志,而在裴一皠的办公室中,他清楚得也见过这个标志,在几个月钱“左轮”的地下赌场他也见过这个标志,而现在在他收集资料的过程中,他再次发现了“黑石”的影子。
链条渐渐串起。
他见到的不多,也许,他见到的只是黑石的极小部分,甚或是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但这却包含了他的所有。每当想到这里,裴绍便不能不自问,“黑石”到底是什么?裴一皠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在其中?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东西不能碰触,一旦碰触了,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姑母,我不会危言耸听,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顺风顺水,懋宏集团能有这么大的规模,我想其中不仅是他的个人手段,背后一定是借助了这个黑石的力量,与之对应的,懋宏自然就成了它处理黑钱的最佳渠道之一。”
裴敖的脸色几变,裴绍的话她不信,但却找不到漏洞。如果裴一皠真的有借助这样的力量,那么只要懋宏继续为之服务,自然会越发兴旺。但,这便如同饮鸩止渴一般,谁知道哪一朝功败垂成,声名狼藉?
“这些事情,我从未听说。”虽然心存疑虑,但裴敖多少消散了几分怒火,这样关键的事情,裴绍绝对不会凭空捏造。
看见裴敖开始有倾听的迹象,裴绍立刻继续道:“这种手段其实姑母您应该并不陌生,巩林涛能将他那小丑公司开设在夏威夷,和这件事必定有着关联。而最后仅凭着我这一点不足道的能量,怎么可能丝毫不差地将他拿下?”
裴敖的脸色再次转变。
巩林涛,一直便是裴一皠的心腹,他一定经手着MH内部某些不知名的门路。所以,他对洗钱一事,一定了若指掌。这也正是为什么他会给自己也以同样的小手段开办了一家微型洗钱公司。只是,他个人的资金和能力还达不到裴一皠通过几番造势下来所创立的极为隐匿的洗钱流程和规模,从而被裴绍发觉后才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你……”裴敖惊疑地看着裴绍。裴绍是商业奇才,但正如所有行业需要时间的积累和人脉的堆积一样,看着外表风光无限的裴绍,毕竟只有三十五岁。这样的年纪,在商业上仅仅是开步的年龄。而反观巩林涛,四十余年跟在裴一皠商海沉浮,其老辣和敏感,岂会对裴绍的动作完全不知?而事实他最后的确栽在了裴绍的手中,除开必须承认裴绍个人的能力之外,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其他因素?
裴绍苦笑着点点头,“也许,我只是一枚棋子。”裴绍只有苦笑,他不仅是一枚棋子,而且还是一枚毫无知觉的棋子。多年积累下来的信心和雄心,在感悟的那一瞬间,他承认那种滋味叫做“沮丧”。
巩林涛的布局之所以被破,只能说他触及了裴一皠的禁区。他不该有这么大的贪念,以为可以趁着突如其来的混乱,准备一口吞掉MH。他还没有这样的能力,自然要遭到吞噬不成后的反扑力量,落得如此下场。
当然,这又何尝不是裴一皠的一种警告手段呢?
如果不是他巧妙地挪开为巩林涛遮挡的大手,凭裴绍的能力又怎么会如此轻巧地找到巩林涛的痛脚?
而他不过在坐山观虎斗罢了。只轻轻挪开一手,便促成了一切。
裴绍不得不佩服他的目光和手段。这样老辣的借刀杀人之法,他望尘莫及。
正文 二百九十五、争执(一)
二百九十五、争执(一)
“这些……只是你的臆想。”裴敖否认道,但语气中却夹杂着一丝连自己都无法确定的迟疑。细细回想过去的三十多年,她只担任着某些不甚重要的职责,根本不牵涉MH的运营,自然对其间的门路一窍不通。
虽然她是除开裴绍以外,裴氏的第二号人物,但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当年,父亲着力培育的人,是她的弟弟裴畋。裴畋失踪后,才将目光转移到他的两个儿子身上,最后,裴一皠确定裴绍为唯一继承人的地位。说起来好笑,她的存在只是为了某种平衡罢了,但在确认了唯一继承人的权威后,她有时候更是放弃了这种平衡的能力。因为在她看来,既然已经将MH全权托付给了裴绍,她又何必横插一杠呢?制衡,这种手段还是官场上多见,用在一个以营利为目的的集团身上,简直便是无事找事。
但,现在看来,父亲应该对她很不满了。所以,才一再地逼迫着她,让她这根自废了多年的棍子强迫抬头。
“我不管你这些理由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MH绝对不能倒,这是我的底线。”裴敖收拾好心情,语气渐渐坚硬,“你的做法是在釜底抽薪,这会让MH大乱,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也不能同意。三十年,MH一直在壮大,退一万步,即便它是用来洗钱,我相信也不会在现在便出现危机。”
裴绍苦笑,他知道裴敖是心存一线希望,为了MH甚至暂时连良心都放弃了。
“只是,姑母,真的不会有问题吗?”裴绍低声说。
“有什么问题既然三十多年稳步走过,如果不是你折腾出这些子虚乌有的证据,只要你不说,MH会有什么问题?”裴敖逼视着裴绍,她相信只要逼裴绍退让,MH又怎么会有问题?
“今时不同往日。”裴绍的脸凝重着,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神色,他甚至是庆幸自己一直在坚持往这条道路上走着,所以,现在他还有时间。
“有何不同?”
“他们已经开始注意我们了。”裴绍回答。
“谁?”
“警察。”
“警察?”裴敖听到这个回答,不仅露出嘲笑,“绍儿,不用说是警察,即便放眼整个国家,又有谁敢对MH说三道四?即便是你一直不喜的那一位,也要多掂量自己的政治生命是否需要MH为其添砖加瓦,怎么会做出不智的决定?”
MH的规模太过庞大,涉及的领域也宽广,提供的就业岗位和经济支持实在太过咋舌。在这样的经济巨无霸面前,任何一方政府都会好好考虑它对本地的重要作用。如果一个不慎,不要说让经济动荡一时,光是丢纱帽的事情也是可以预见。所以,MH多年与政府的关系一直极为紧密。裴敖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小小的警察?
“也许平时不会,但现在他们已经在盯着我们了。”裴绍解释,“蚁穴溃堤。”
“什么意思?”
“您认为他们会相信华清暇的死,只是单个案件么?”裴绍目光一闪。“裴家出的事情太多,所以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
裴敖不以为然,“即便现在有疑问,但她自杀这一定性是不容质疑的,不是么?既然如此,怎么会牵扯到MH?”
“如果只是自杀,他们就不必一再追查了。”裴绍接口,“您,一定知道叶语也被叫回来了吧?”
裴敖的目光一动,她知道,但并不认为这有何不妥。叶语是目击者,回来配合调查也不是什么问题。
“如果我说那位出面询问我们的警官,是省厅刑侦队的副队长,您还这样认为吗?”裴绍在第一时间便了解了那位目光犀利,态度并不友好的警官到底是何许人也。
裴敖抿住了嘴唇,对此她的确毫不知情。级别说明了一切,如果真是如此,那么显然对方没有轻易放手的意思。
“而且,我发现,我能听到的不多了,而且正在越来越少。”裴绍作为MH的总裁,在政界和法律界也有不少交往中的人物,但他已经发现有一堵墙开始拦住他打探的去路。
“……什么意思?”裴敖终于正视起来,时隔一个月,难道说华清暇的案件不仅没有平息下去,反而被发现了什么?
“华清暇体内发现的毒品……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是正确的,国内现在根本还没有如此大的毒枭能运送进来如此高纯度的毒品。”裴绍说出了关键,“所以,他们一定会追查不放。而MH一定不会置身事外。”
如果这些警察没有在华清暇的人际关系中寻查到毒源,那么迟早他们的目光会放到裴家身上来,不管是裴园还是MH都不会例外。
“糊涂”裴敖沉思片刻,出声道,“华清暇的毒品难道是我们提供给她的?难道查不到毒源便一定会怀疑我们裴家吗?我们这些人里难道还有人吸毒?还有人贩毒?他们不知道裴家是什么人家么?这样的调查只要一公开,我便能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在她看来,裴绍的言辞完全夸大了,别说查,就算他们在MH驻点,她相信他们也别想从中得到一丝毒品的气味。MH做的是正经生意,这种夸张和不着边际的话只有骗骗过路的孩子。
她有些痛心疾首地望着裴绍,“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呢?华清暇的个人行为,为什么一定非和懋宏联系起来?你……难道非要整垮懋宏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