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爱-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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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那个流年之You are my princes
下午六点。
顔海勋临时被董事会派到域城旗下的海岛度假村视察工作,一两天内回不来,他们刚刚约好的晚上跑步就落了空;同时段嫣桃姑姑的婆婆在宴会那晚中风,现还在医院躺着,嫣桃姑父又出差在外,姑姑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叫她这个礼拜去照顾小朋友,才五点半段嫣桃就准时踩点闪人;而许佳宁,昨夜方从老家回来,因为假是请到今天,所以她没来上班,这个时候已经和李大卫约会去了,半小时前还特意打来电话告诉向子纱今晚不回家住,让她在家自己小心注意点。
只剩一个人,孤独感就这么找上门。向子纱觉得回家也无事可做,于是自动自发留在公司加班。
十月的董事会后,她的工作量又多了起来,她又有了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再能够在工作上多耗心力,那样做只会让她透支,失去更多。可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一点都不,那些工作还是由她负责的,即使已经没有以前的工作效率,但她还是寄望能够在八小时之外,勤能补缺,把自己工作范围内所有的事情做完,做好,做周全。
一直埋头工作到八点半,她被肚子的抗议声提醒,才结束了加班。把随身物品收起塞进包,她关掉办公室的照明,独身走在空无一人走道上,整层办公楼沉寂得只能听见她自己的跫音。
走到电梯处,她立于电梯门前,摁下方向键,静候电梯来。
没多长时间,电梯从总部办公区的十五楼下到十一楼,一个声响,门口打开。她抬起一直低垂看脚尖的头,看见电梯里那个一身黑的精瘦身影,霎时愣住,正要抬起的脚放回原地,她未曾作想电梯里有人,而且还是——
“Don't come in?”(不进来吗?)眼看电梯门就快合上,原本微微闭目在沉思的斯哲睁开眼,看到她,神色也闪过一个怔然,但很轻微,他开口问,口气风清云淡。
“您好,斯先生。”向子纱站在电梯外对他颔首,斯哲也朝她浅点个头,“Good evening,Miss 向。”
这过于脱轨的偶遇让向子纱莫名的心颤不已,她走进电梯,与斯哲并肩而站,但特意隔开一个人的位置。她微微勾首,默不做声,一动不动,安静得像一幅壁画,慎微而内敛。
电梯门合上,开始做降落运动。没人说话,小小的电梯厢很沉寂,迅速就弥散开一种怪异感。实在太静了!空气又闷,气氛简直可以说是诡异万分,好像在太平间。
她敛眉垂眼,表情不太自在,说不上为什么,每次看到斯哲,她心里就会涌出一种怪异感。只要看到他,宴会当晚看到的那一幕就会自动自发在她脑海中回放,还是高清版,细节背景什么的都全,就像电脑系统被设定了程序,想阻止想拒绝想不去理会都不行。
斯哲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带有一种很强的异质感和存在感,他本身并无意给旁人压力,但只要站在他身边,就可以明显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不容忽视、不可轻慢的气势。他是那种不需要任何言语,仅神态动作就散发出威慑人心光芒的男子,太优秀,太完美,太异质,卓然于世,跟她根本不似一个星球的人。这与顔海勋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顔海勋只有在他所处的那个社会阶层,在那些人际上表现出优越性时才会让她觉得他们之间不是在一个轨迹上,两者之间隔有距离,但并非真的迈不过去。可斯哲,完全不是同一回事,在她眼里他简直就是跟自己异质异属,甚至不同物种。
会不会是因为看到了那一幕?
向子纱在心中疑问自己,仅短短数钟她的内心就已翻腾蹈海了无数个回合,那卷起心潮千层浪的主角全都是斯哲。
啊!
她突然间觉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这么晚还在加班?”斯哲低沉的声音将她从那些带着太强自我成分的推断判断论断中拽拉回来,而且他说的是中文。
“是的,斯先生。”她回过神,仍一副过于恭顺的姿态。他中文说得很好,声音同样富有质感。
“据说你工作能力很好。”淡淡的口气,但带有聊天的意思。
“啊——其实并没有,我总是太笨,只好寄托勤能补拙。”
“我明天回美国一趟。”话题逆转太快,向子纱抬起头,又一个怔愣——
“祝斯先生一路顺风。”说这一句最合适。
“谢谢。”简单而平淡的两个字。
她不知如何接话,电梯又恢复沉默。她觉得今天的电梯特别特别特别的慢,抬眼瞟向那不断变动的数字,才2楼。
就在那个红色数字2转变为1的刹那,电梯猛然晃动起来,一个急速下降,砰的一声巨响,电梯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啊!”她不由惊呼,慌忙伸出手撑在电梯壁上,又一次激烈晃动让她脚跟不稳,身体随着晃动的电梯摇摆起来。
斯哲适时扶住了她。
“谢谢斯先生。”惊魂未定,呼吸带喘。
“电梯可能坏了。”斯哲拿出手机,黑暗的电梯有了一丝微弱光线。他按下紧急呼叫铃,拿着手机在电梯门缝上观下看,只一会儿,又将光源转至向子纱,“没有信号,只能等警卫过来。”
“哦。”已经适应这场意外的向子纱平静下来,她也掏出自己的手机,电梯里的光线更亮了些,他们能够清楚的看到彼此。
斯哲手把着手机,一副闲散的姿态半靠在电梯壁,闭目休憩。他一身夜魅的黑在光线朦胧的狭窄电梯间犹如黑暗之神,整个人更显异质沉深。
向子纱无聊的往后靠,半垂下头看着地面。
无人说话,昏暗中的沉默更让人不自在,气氛趋向压抑。
大概静默了有两分钟,外面依然没有任何声响,斯哲动了动身,再次按下紧急铃。没多久,就有警卫走路的声音传来,一束强烈的光穿过窄小门缝透进电梯内,直打在电梯后壁,化成一条细亮光带,原本只依赖两个手机照明的电梯突然间明亮了许多。
“请问有谁在里面?”外面传来警卫的询问。
“斯哲。”斯哲浑沉的声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缓,但很有力度。
“请问是斯哲先生吗?”警卫似乎听出他的声音,但又不太肯定,带着疑问又问。
“对。”
“您好,斯先生,电梯临时发生了故障,不过我们已经去找人来维修了,请您稍等。”警卫的声音毕恭毕敬。
“嗯。”斯哲淡淡应了声,转对向子纱,看着她一身紧绷的姿势,夜般深邃迷魅的黑眸迸出一丝精光,与她的相对交汇,“坐下吧,他们一时也弄不好。”语毕他自己又继续半靠在墙角,闭目假寐,姿态闲懒无谓。
向子纱对他点了个头,再往电梯后壁靠去,但身体的紧绷没有松懈下来,她几乎是屏着气,生怕弱微的呼吸声也会不小心惊扰到什么。
不知又过去了多长时间,电梯还是没有打开的迹象,向子纱轻轻吐出一口气,胸口有一股沉闷感紧紧攫住她,呼吸不顺畅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同于方才气氛的影响和自我心理作用,而是——她半张口做了一次深呼吸,感觉到空气的稀薄和意识的混钝,电梯的温度在这段时间内已陡然攀升好几度,她的胸口开始做大幅度起伏运动,那频率越来越快,头脑变得昏重,她几乎无法呼吸——
接近窒息。
啊!
她缺氧了!
她压住自己的胸口,尽量放轻所有的动作,但是呼吸声开始沉重,变成喘息,在狭小沉寂的电梯里听起来响动异常。
“What’s wrong ?”(怎么了?)斯哲睁开眼,支着头直睇她。
向子纱抬手对他摆了摆,“斯先生,我没事。”沉闷而缺氧的空气紧紧压在她心口,让她的心脏愈跳愈激烈,说话于她已成为一种煎熬。她整个人陷入半昏沉的混沌状态中,四肢发软无力,意识濒临涣散边缘;两颊分别染上了触目的绯红,双唇也红得似火焰,干燥异常,似要更狂烈燃烧。
斯哲当下就明白她发生了什么,他拉起她的手,“Here the better。”(来这里会好点。)一个动作就把她拉到身边,靠近电梯口的位置。
从门隙钻进来的微薄空气让她窒息的情况稍微好转,但未能消除,治标不治本,没多久,窒息感、混沌感、沉痛感又袭来,且有更严重的趋势。她垂下头,紧咬下唇,更用力捂住胸口,紧闭双目,努力让自己维持最后的清醒,只是双腿突然一软,她顺着电梯壁滑落在地上,整个人就像已经丧失意识晕厥过去了般。
“Very uncomfortable?”(很难受?)斯哲蹲下来,低声关问。
“嗯。”埋在双腿间的头点了点,虚弱的回应他。
“看来,需要我为你做人工呼吸。”斯哲唇角微微一勾,像在笑,但神态又无比认真。
犹如骇人听闻,向子纱猛地抬头,愕顿了一下,看着他,然后摇头,很用力的,“不,不必——麻烦——斯先生。”声音低,也艰难,听起来那么虚弱。
斯哲谛视她惊慌未退的脸,嘴角微撇,泛起一抹笑,但很快隐退,夜般黑隧的眸瞳微微缩着,“Are you sure?”(你确定?)
“我没——没事,斯先生。真的。”她强打起精神,逼迫自己用仅剩的力气站起身,同时不着痕迹往电梯门挪了一下。
“You’re afraid of me?”(你害怕我?)斯哲突然又笑了,还微微露齿。
“不,斯先生,请您别——别误会。”向子纱努力弄清他的语意,呼吸声越来越喘重,意识已经完全模糊开来,两颊的酡红在暗淡的角落里有种绝艳的张扬。
斯哲一直盯着她,好像她是一个很好玩的东西,有趣又新奇,看了有十秒,他又用那种淡淡的口气说:“You have water”(你带了水吗?)
她睁开眼,对他点了头。
“Give me。”(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2。9——那个流年之You are my princes
闻言,她伸手去拉背包的拉链,动作却迟缓又不得要领,怎么都打不开。斯哲手一伸干脆自己拿过来,“You save some energy。”(你保存些力气。)他拿出包里的水壶,然后从上衣口袋取出一条黑色方形手帕,把手帕对折两次,跟着拧开壶口往手帕上倒了些水,微微拧了拧,又倒上一些水,再拧了拧,然后将弄湿的手帕递给她:“Cover your nose。”(捂住鼻子。)
“谢谢斯先生。”向子纱乖乖照他的话做,冰凉的触觉和水的浸润一瞬间刺激了她的嗅神经,大脑意识也跟着回拢了一些些。
“Better?”(好点了吗?)斯哲注视她,看着她所有的表情变化。
“嗯。谢谢斯先生。”向子纱移开手帕,对他点着头。
嘴角露出一点浅笑,他举了举她的小水壶:“You should not mind。”(你应该不介意。)语落,他仰头对着壶口一连喝下好几口。
向子纱神色一怔,感觉好是意外,脸上的绯色和热度加深又扩大了些,但她的表情变化在昏暗掩饰下几乎不可见,她低声说:“没关系。”
她保持着几近微弱的呼吸,垂首而立,盖下眼睑,拿着手帕再次捂鼻,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像静止在那里。
斯哲拧紧壶口,把水壶放进包,将她的包包拿在手上,一个跨步,对着电梯门拍了两下,很有力度。
“斯先生,电梯还有五分钟就修好了,请您稍等。”警卫恭敬的声音在拍门声落下的同时传来。
斯哲未言,立直了身,跨出一步,在电梯门的另一侧斜靠,与向子纱成左右邻对望,他整个人转向她,静视了她一会,又说:“以后叫我斯哲或Kamal。”
向子纱抬头,又是一阵错愕,眼睛忍不住睁大了些,浓睫眨了眨,惶惑而不解。斯哲却对她笑了个,比任何时候的都显得真实而真诚。
他也不说话,看着看他的她。
“好的,斯……Kamal。”不到三秒的对视让向子纱本就闷重的胸口更加沉闷,她浑身紧绷,呼吸变得更困难,败阵后她恭顺依照他的意思叫,表情和声音却都极其不自然,像吞了个什么难咽又不能吐出来的东西,神态动作都别扭极了。
斯哲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唇角的弧度更加明显,看她的眼神带着更浓的兴味,
又说:“你很乖。”
向子纱又抬起头,一个不防,再次与他的目光纠缠,表情除了错愕还带有不认同,睁大的眼睛像在瞪他,似乎很不满意他这个“断论”。但她没有再说话,她已经快要不能呼吸了,于是盖上眼睑把头垂得更低,立志要当雕像似的,神来请都不动。
斯哲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嘴角的笑就那样挂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