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王子历险记之归国记-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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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转身刚要离开，忽然，一个巨大的问号仿佛一只大手一下儿又把他拉了回来——奇怪，如此遥远的大海深处哪来的人的尸骨呢？莫非这岛上有人……莫尔斯下意识的朝四下观察了一番……接下来不大的工夫，莫尔斯又在附近接二连三地发现了一二十具人的尸骨。
　　神秘尸骨的出现，一下唤起了莫尔斯王子的极大好奇。他开始以这些尸骨为中心，小心翼翼地在周围仔细搜寻……终于，在一处靠近山顶的洞穴中，二王子又有了不寻常的发现。
　　这是一个不太深的岩洞，洞口很大，里边光线不错。洞内除了同样有几具尸骨外，还有许多锈迹斑斑的兵器和若干生活用具以及盔甲等物。
　　这到底是些什么人呢？他们是怎么来到这个孤岛上的呢？
　　在岩洞最里边的一处石台上，有一具身着铠甲的尸骨。死者怀抱着一对短柄金戣，背靠石壁面向大海；仿佛在他那生命的最后一刻，依旧充满着无尽的牵挂……莫尔斯一见尸骨怀里的金戣，心里一机灵！他不只一次地听父辈们讲过，他们的老祖先——飞来国的第一任国王，原本就是大汉军中有名的“金戣”将军；而当年老国王出海寻祖，恰好带的就是跟他征战沙场十几年的一对金戣。听说这种兵器十分罕见，也极少有人使用。莫非……
　　莫尔斯凑近尸骨仔细观察，希望能找到一些更加有价值的东西。
　　在尸骨上方的一处平滑的石壁上，莫尔斯发现了一些人为的刻痕。小家伙儿吹去浮尘认真辨认后发现，原来那是几行用利器刻出的文字——而且是汉字！
　　X年X月X日，大汉金戣将军率飞来国船队寻祖至此，船毁被困，断水断粮，殁者十已八九，余者生亦无望矣！后者若有君子登岛，叩请务将吾辈尸骨带回中原，以了游子魂归故里之夙愿。
　　大汉金戣将军东方淮阳叩拜
　　二王子读罢这段文字，看着面向大海似有千般倾诉、万种思念的尸骨，忍不住热泪盈眶。毫无疑问，这位怀抱金戣的死者，就是东方家族的老祖先、当年首次率队出海寻找祖国的老国王！二王子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他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尸骨前，洒泪叩拜：“老祖宗，晚辈乃奉命出寻祖国的飞来国后人，您的第十一代子孙东方义是也。晚辈有幸在此告慰老祖宗：我已经找到了我们的祖国，您和飞来国无数前辈们为之奋斗的遗愿已经实现了……老人家，我知道，一定是您在冥冥之中引领晚辈来到这个小岛……先辈们放心，我一定把你们的遗骨带回祖国，埋葬到家乡的土地上……”
　　莫尔斯的话刚落，就见那靠在石壁上的尸骨仿佛再也承受不了岁月的重压，哗的一下散倒在地上……
　　本来是想找些个能充饥止渴的东西，没想到却意外地发现了祖先们的遗骸……咳，算了，既然当初祖先们到死都没能找到吃的喝的，我也就别再费劲了。
　　莫尔斯离开山洞，打算在山顶处做一个记号，然后再想办法找船运送先辈们的尸骨。他刚刚来到山顶，猛然间，发现小岛一侧的海湾里不知何时停靠了两条大船！
　　怎么回事？荒岛上哪来的船只？难道这小岛上真的有人不成！
　　莫尔斯悄悄飞到近处仔细观察——不错，大船上真的有人，而且附近还隐隐有喊杀争斗之声。莫尔斯绕过一片礁石往海滩上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只那白色的沙滩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死伤者，扑向岸边的海浪不停地舔舐着他们和他们身下被血染红的沙滩……往远处看，一群人仍在刀光剑影地拼命厮杀；而且随着一声声惨叫，不断的有人倒地死伤……莫尔斯稍稍靠近那伙人仔细一看，可把他气坏了：原来是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正在合力攻击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金发女孩儿！
　　那女孩子的功夫倒也十分了得，一把长剑上下翻飞，已经有好几个攻击者倒在了她的脚下。看得出来，攻击者是想活捉对手，否则，女孩儿就是再厉害，恐怕也早被这群如狼似虎的家伙剁成肉酱了……莫尔斯刚想过去“打抱不平”，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筋疲力尽的女孩儿已经受伤被擒。那伙人手托着女孩儿连蹦带跳的喊叫着直奔海边的大船，看上去就像一群发了疯的野蛮人。
　　女孩儿的挣扎显得无力而又绝望……
　　且不论这场争斗孰是孰非，这么一大群壮汉欺负一个女孩子，这本身就不是什么大丈夫之举！
　　“站住！”莫尔斯大喊一声从天而降，拦住了那伙人。“放了那女孩儿！”
　　疯狂的人群顿时被这天上掉下来的怪物吓了个目瞪口呆！
　　二次穿上“五彩圣衣”后，莫尔斯的脸又变回到了神鼠的模样。由于是在海上，二王子并没有戴那怕吓着人的面罩儿。
　　一个眼神儿不好的家伙，一见挡横的来了，二话没说，抡起手中的铁锤朝莫尔斯扑了过来；等冲到近前看清了对手，那家伙吓得“噢儿”的一声怪叫，先给自己脑袋上来了一锤，“悲壮”地倒在了莫尔斯脚下。
　　“妖怪！妖怪……”
　　人群中有胆小的家伙一声喊叫，扔了女孩儿撒腿就跑；随即，所有人便一块儿跟着“撒了鸭子”。
　　能不跑吗，在这大海深处的荒岛上，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个怪物来……没准这就是传说中吃人的“海夜叉”！
　　吓跑了那帮乌合之众，莫尔斯刚要伸手去扶沙滩上的金发女孩儿，却不料那姑娘忽然惊叫一声，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把钢刀，冲莫尔斯一阵胡劈乱砍，声音与动作完全近乎歇斯底里、明显充满了极度的恐惧。莫尔斯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嘴脸吓坏了女孩儿；也许在这位姑娘眼里，自己比那些抓她的人还要可怕。
　　就在两人目光对视的这一刻，莫尔斯突然发现，眼前这个金发女孩儿酷似一个人！莫非……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那绺金发……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不，不……这不可能！天下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去了，红毛国距此说不定有千里万里，她怎么会……再说，当初自己是眼看着公主姐姐……
　　为了缓解小姑娘心中的恐惧，莫尔斯戴上面罩，后退到一定距离：“小姑娘，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告诉我，你们从哪里来，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不——！不——！……”
　　女孩儿手举钢刀发疯似的连声尖叫，几近崩溃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啊——？！姑娘一张嘴，令二王子大吃一惊：她……她说的真是红毛国语！莫尔斯的心又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见女孩儿依旧面露惊恐，莫尔斯索性盘腿坐到了沙滩上。他伸手指着海里，用红毛国语冲那女孩儿道：“你看他们都走了，你一个女孩子留在这荒岛上怎么办哪？”
　　小女孩儿扭头一看，果然见那伙人正把两只大船推向深海。
　　“不！不——！”小女孩儿撇开莫尔斯，发疯似的朝大船追了过去，匆忙之下被脚下的尸体绊倒在海水中。
　　大船很快扬起风帆驶离了海岛，女孩儿绝望地在海水中挣扎、叫喊……
　　起风了——很大！一排排巨浪震耳欲聋地呼啸着扑向岸边，沙滩上的尸体和伤者有的被推向高处，有的被卷入了大海。小岛仿佛是漂在水面的一片枯叶，在肆虐的狂风巨浪中摇曳、颤抖……
　　已经看不到那两条船的影子了，可怜的女孩儿似乎也已彻底崩溃。她瘫倒在海水里，仿佛离去的船儿已经带走了她的一切——包括生命……呼啸的海浪扑上沙滩，试图把她卷入深海；但她没有挣扎——甚至连动都没动，仿佛是一团随波逐流的泡沫，任凭浪涛把自己带入大海或是在焦石上摔个粉碎……
　　莫尔斯冲入波涛中，把几近昏迷的女孩儿抱上岸来。
　　小姑娘由于情绪激动，呼吸显得有些急促。泪水混杂着海水淌过她那稚嫩的脸颊。
　　怕女孩儿害怕，莫尔斯把小姑娘放到沙滩上，重新退到十几步以外，远远地看着她。
　　“姑娘，别难过，有什么事告诉我，我真的可以帮你！”等女孩儿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莫尔斯道。
　　也许莫尔斯的友善和彬彬有礼化解了些许女孩儿心中的恐惧和敌意，也许是空前的绝望让她对生死已无所畏惧……女孩儿觉得，眼前这个长着一双大翅膀的鼠脸怪物，比她那些同类还要善良和值得信赖……姑娘抬起头来大胆地打量着莫尔斯，目光里除了恐惧开始有了一些别的成分……片刻，女孩儿忽然挣扎着站起身来，手儿绝望地伸向大海：“金索……我的如意金索……”
　　莫尔斯全明白了——是她，真的是她！她真的还活着！……
　　“公……”莫尔斯一激动，一声“公主姐姐”差点儿喊出来。
　　——不行，眼下这副模样还是不和喜娃姐相认为好。
　　“姑娘不用着急，我这就把你的东西追回来！”莫尔斯说罢展翅腾空，朝大海中飞去。
　　这个女孩真的是被二王子救过的那位红毛国公主吗？
　　一点不错，眼前这位可怜的金发少女，正是红毛国国王的宝贝女儿、那位美丽、善良的喜娃公主！
　　喜娃公主到底是怎么流落到这么一个远离大陆的荒岛之上的呢？
　　原来，就在几个月前，红毛国各地出现了多起反对国王统治的异党叛乱。失去王权的莫尔斯家族趁机联络各路叛军，组成了一支庞大的起义部队。就在国王夫妻调兵遣将准备剿灭叛军时，都城的近卫军突然发动政变占领了王宫，喜娃公主的父王短短十几年的统治便这样宣告结束了。混战中，喜娃的父亲不幸战死，母亲在掩护两个孩子突围后身负重伤，生死不明。喜娃公主与十八岁的哥哥在几十名宫廷卫士的保护下逃到了海上，准备投奔邻国避难……由于怕得罪势力强大的莫尔斯家族，所有地方和国家都拒绝他们靠岸，致使兄妹俩和几十名随人不得不忍饥受寒在海上足足漂流了一个多月。慢慢的，卫士中有人开始报怨这种根本看不到希望的漂泊……就在几天前，随行的一些宫廷卫士密谋要把他们兄妹押回红毛国请功，双方因此发生了激战。兄妹俩和几个亲随拼死夺下一条船逃往深海，不料在逃亡之中又遇上了风暴。经过一夜噩梦般的生死漂遥，他们总算没有葬身鱼腹，被海浪冲到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也是喜娃公主命中该有此劫，本来以为摆脱了那些反叛者的魔爪，哪知道就在他们登上小岛不久，叛贼的船只也鬼使神差地靠上了小岛。于是，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敌对双方，又在小岛上之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厮杀中，由于寡不敌众，喜娃的兄长和几名亲随先后死于非命，接着便出现了莫尔斯开始看到的那极不仗义的一幕。
　　虽说莫尔斯不喜欢乘船逃走的那些家伙，但他并不想伤害他们，即使不为了找回如意金索，也应该把他们“请”回来；因为他们是被自己吓跑的，这么大的风浪驾船出海，生存的概率几乎是零。二王子追上两条大船，砍断帆索，把那伙人逼回了小岛。船上不少人早已被“妖怪”吓得半死，有的甚至不堪恐惧跳海丧生。
　　莫尔斯找回了如意金索并亲自交到了公主手中。喜娃公主激动地接过金索，小心翼翼地系在腰间。
　　看着喜娃公主对金索的那一份爱惜，莫尔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莫明其妙的激动。
　　莫尔斯的表现似乎已完全征服了喜娃公主，在接过如意金索的那一刻，她的目光中显然已经没有了恐惧，有的只是疑惑、感激，甚至还有几分仰慕……
　　看公主的情绪平静了许多，莫尔斯指指喜娃和已被他赶回海滩的那伙人：“你……跟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话时，莫尔斯依旧与公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们……”
　　喜娃公主刚要回答，忽然瞪大双眼盯着莫尔斯，好像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
　　“怎么啦？”——公主的表现让莫尔斯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到底……”
　　公主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可转一想：他根本就不是人。问人家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又有点不礼貌——人家毕竟在帮助自己……于是，公主改口冲莫尔斯问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话？怎么……认识我的如意金索？”
　　“你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叫望乡岛……”莫尔斯想起山洞中的先祖，便信口答道。“至于我为什么会说你们的话、认识你的东西，那是因为……我是个妖怪啊！我们妖怪什么话都会说，更没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啊？你真的是妖怪呀！”
　　“那当然，”莫尔斯耸耸肩说，“长我这模样，我说是人你信吗？”
　　尽管喜娃公主认定这个长一副耗子脸的家伙就是一个妖怪，但当她听到二王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