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多绝色-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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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当,我也不会同意的,你说呢,小白?”说到这里,她带着些许的忐忑看向原初白,眼里有种深切的期盼。
从头到尾,他没有说过一句话,表过一个态,这让她有些害怕。怕梦境和现实终归是两个境界,怕他只是来看她一眼,然后分道扬镳。那时,她不会再挽留,心必然千疮百孔。
闻言,原初白缓缓抬头,定定地看着夏妤。他的眼神很专注,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比窗外明媚的晨光还要温暖,良久,他微微一笑,缓缓吐出一个她期待已久的“好”字。
她常常会想,这样美丽又冷漠的人要是从心底发出的笑容会是何等美丽,她想了很多,始终想象不出。以往他也笑过,笑容里却总含着忧郁和牵强,如今他明朗了心境,只微微勾起嘴角,眼里迸射出的却是万里无云的明媚之光。这样的笑,珍贵迷人,才真正称得上是天姿绝色,让心里的遗憾和阴霾都一扫而空。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从心底解放一个人,让他完完整整,有血有肉,有悲有喜。
极少做出承诺的人必然会万分珍惜自己所作出的承诺,小白就属于此类。他答应了,也就意味着愿意和她共进退,这一点,差点让她感动的落泪。
一旁的夏衍看着两人的互动,只觉得心酸涩极了,眼中有什么东西急欲喷薄而出,他强自忍耐,低声开口道:“小妤儿,你们聊着,师父先出去了,记住把药喝了!”说罢,也不看两人脸色,飞快出了屋子。
守了她十几年,说一点私心也无那绝对是假的。他一直希望小妤儿喜(…提供下载)欢的是自己,这样他就能一辈子守着她,看她开心,他就跟着开心,看她忧愁,他就想办法替她解闷。甜也好,苦也罢,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幸福。只是,因为她的中毒以及身世,他无法对她坦诚,在不知不觉中造成两人的隔阂,一种以平等地位,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去和她相处的隔阂。等他明白过来,她已渐渐长大,他再也没有勇气去打破这层墨守的关系。
一个师,一个徒,就此在两人之间划了一条永不可逾越的鸿沟。
从原则上来讲,自己不能拥有的,他会希望有更好的人替自己守护。世间美好之物值得人去追寻,原初白的一笑足以让天地星辰失色,除去他和楚孤轩的关系,原初白拥有这世间少有的完美条件。只是,也许是夏妤为原初白付出太多,甚至超过对容熙的特别,才让他对原初白始终无法释怀,反而更偏向容熙。
得不到一个人,至少希望她心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她和容熙在一起,他至少会有归属感,但她和原初白在一起,会让他觉得自己完完全全是个外人,一种不可或缺之物被强行夺走,这种认知简直让他疯狂。
小妤儿,师父很想守着你,但做不到了尘的通透,因为心胸不过开阔,所以才注定不能永远留在你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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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心理感受比较多呀!马上要离开京城了!
卷三;第一百三十一章 出逃
夏衍一走,周围霎时安静下来,两人静默以对,场面一下子有些冷。不知道为什么,夏妤心里始终有点不安,也许是失去孩子心有余悸,也许是他突然的转变,让她一时没适应过来,此刻,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视线落到床榻小几上的药碗,她似突然找到了事儿干,不由得动了动身子,想起身去端药碗。
原初白微低着头,实则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此刻见她动身,他先一步端过药碗,顺势坐在床榻边,一直微微悬着的心,这才似有了着落。
其实,双方都在等一个契机,心思重重,却无从说起。
“喝药吧!”他把药碗举到她跟前,嗓音像梦中一样温柔,夏妤眼睛一酸,突然有一种落泪的冲动,盯住眼前的药碗,视线从他端住药碗的莹白指尖移到他绝美的脸孔,她心里一动,粲然笑道:“你喂我好不好?”
看着她展颜一笑,眼里却泛着隐约的泪光,他的心蓦地柔软,微微点头,执起碗里的青瓷小匙舀了药汁,轻凑到她唇边。
夏妤笑逐颜开,就着他的手乖顺地喝了,一口一口,他喂得温柔,她喝的仔细。明明是苦涩的药汁,喝到嘴里,她却一点不觉得苦涩,一双眼紧紧盯着他的容颜,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得。
喝完了药,原初白把药碗轻轻搁回了小几,夏妤看着他完美的侧脸,顿了顿,呐呐开口,“小白,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说要带我走——”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
原初白回眸微笑,笑容很淡却温柔,“你想去哪里?”
闻言,夏妤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傻傻道:“你说什么?”
见她怔愣的模样,傻傻的带着可爱,他的眼里溢满笑意,看着她,一字一顿,认真说道:“你没有做梦,我确实是来带你走的,你要你想,哪里都可以,这一辈子,我只跟你在一起。”
她的眸光一下子璨亮如星,很快又暗淡下来,垂眸低低道:“你是不是可怜我。”
他就这样让她不自信吗?还是,他给她带来的伤害太多,让她不敢再相信。想到此,他幽幽叹了口气,伸手将她轻轻搂在怀里,嗓音轻柔而坚决,“我不是因为可怜而去迁就别人的人,我只想呆在有你的地方,小妤愿意给我一个家吗?像一年的小茅屋中,简单而快乐的生活,没有外人打扰,没有俗世烦忧,此生足以。”
“我愿意。”夏妤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抬起头哽咽道。此情此景让她有种被求婚的错觉,说出这三个字的同时,她只觉得这一辈子的漂泊瞬间落到实处,先前因舍弃爱她之人的愧疚自责才有了一点缓解。
“哭的像小猫了!”原初白挂挂她的鼻子,语气微哄。
夏妤立即吸了一下鼻子,抬头骄傲道:“女人哭哭怎么了,你们男人想哭还哭不出来呢!”这才打趣,视线落到他放在身侧的一只手掌,她神情一凝,语气带着一种命令道:“手掌给我看看。”
原初白紧了紧手掌,没动。夏妤小嘴一撅,直接伸手去扳他的手掌。原初白念她初醒,怕动气伤了她,一时也由她去了。
摊开的手掌上满是细碎的伤口,掌中心一条血液凝结的长形伤口,越发显得触目惊心。夏妤一惊,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心疼,抬起头,语气责备而犀利,“怎么受的伤?别告诉我是摔伤或是划伤的,我不信。”
她的目光咄咄逼人,眼里隐含愤怒,原初白有些无奈,将她重新拥进怀中,头枕着她的发丝,眼里有一种莫名的满足,低声道:“没事的。”
见他如此,夏妤心里也猜到几分,知他不想多谈,也不情不愿地歇了嘴,视线落到他满是伤痕的右手掌,心里又不甘又心疼,最后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轻声道:“疼不疼?”
“不疼。”原初白摇了摇头,眼里有种失笑。
“骗人,你以前最怕疼了!”夏妤不信,倔强地低下头,用舌头轻轻地舔着他的伤口。淡淡的血腥气漫进嘴里,心疼中,她微微满足。就这样,快乐也好,伤痛也罢,都能一起分享,真的很幸福。
“用口水消毒就不疼了。”良久,她才心满意足地抬头,一抬眼便陷进了他那双琥珀色的双瞳,此时此刻,他的眼里有种醉人的光晕,点点的温柔倾洒其间,伴随着唇边浅淡的笑意,一种由内自外的绝世风华将他笼在一种特殊的光环之中,使他看起来美丽耀眼极了。
夏妤看着,眼里有一种沉醉,不自觉地抬起头,一点点靠近,呼吸微微粗重,嗓音低柔,“小白……”
“嗯?”原初白抬眸,眼神微讶。
“我想亲亲你……”话音未落,她的唇已经轻轻映上他的,见对方的眼神由惊讶到柔和,双手改为紧紧搂住她的腰,她不由缓缓闭上双眼。
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无比满足,仿佛被万千阳光笼罩,心豁然开朗。一种久违的温暖紧紧包围了她,这一刻幸福的想要哭泣。
就这样真好,像一年前的小茅屋里,紧紧抱住亲爱的人,永远……
……
夜深人静,风高无月,平安府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暗潮涌动,杀机四伏,偶有刀光显现,很快又消匿殆尽。
“师父,真的要走吗?”夏妤望着院子里狼藉的尸体,眉宇间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忧虑。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必须走!”夏衍收起身侧染血的长剑,语气坚决。按计划,他早就将府里的奴婢打发干净,趁着夜深人静,他们三人一举歼灭了楚孤轩埋伏在暗处的眼线。足足有几十人之多,连一向鲜少杀生的了尘也被迫执起了刀刃,亏得有原初白相助,不然,凭他们两人,只怕还清理不干净。
不过,杀了这些人,只能争取到一夜时间,天一亮,楚孤轩的手下来交接便会暴露行迹,他们得在最快的时间内离开这里。
闻言,夏妤皱了皱眉,视线转向了尘,目光疑惑而担忧,“了尘,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了尘一顿,用一贯柔和的目光专注地望着她,缓缓开口:“妤有妤的去处,了尘自有了尘的去处。”
夏妤还想再说,夏衍却扳过她的身子,抢先一步开口道:“小妤儿,了尘已经帮了我们这么多,是时候让他离去了。如今情况紧急,一起行动未免目标太大,还是分头行动的好。”话虽如此说,他却在夏妤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向了尘使了个眼色,两人目光交接,眼里似有某种协定。一旁的原初白看在眼里,却并不惊讶,显然早就知情,他们需要瞒住的只有夏妤而已。
“时间不早了,你们赶紧走吧!”了尘看了眼天色,沉声开口。
“了尘,那你呢?”闻言,夏妤眼里闪过一丝焦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留下了尘,心里很不安似得,不由开口祈求道:“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话音刚落,夏衍一把拉过她的身子,拥着她往马厩走去,边走边匆忙解释:“小妤儿,我们走后,了尘自会离去,再磨蹭,谁都走不了了!”
“可是——”夏妤还想再说,原初白大步上前,一把牵住她的手,眼里有种安慰,
“妤,走好。”身后,传来了尘温润柔和的话语,随风吹入夏妤的耳畔。
心莫名酸涩,她想回头看他一眼,夏衍却带着她径直拐入屋檐。
两匹高头大马,夏衍单骑,夏妤和原初白共乘一骑,几人从后门而出,直奔城门而去。
骏马疾驰,耳畔传来呼啸的风声,夏妤被原初白紧紧搂在怀里,仍止不住心里的寒意。此情此景,跟一年前何其相似,不同的是,送她的人是她信任和相爱的人,对手也更加强大,如此,他们能成功离开吗?
到了城门口,早有一名身穿蓝衣的青年男子静候多时,夏妤定睛一看,瞬间大吃一惊,“慕公子,怎么是你?”
慕安看了夏妤,又看了看和她共乘一骑的原初白,眼里闪过一丝惊诧,眸色随之黯然,笑容里不自觉泛了苦意,道:“一年前我在这送你,想不到一年后还在此处送你,但愿这次,你能逃出这个牢笼,从此安乐一生。”说罢,立即命一位亲丁打开城门。
昨日,了尘突然造访,简单地说明她的处境,请他助一臂之力。到底是心尖上的女子,身处险境他如何能置之不理。他立刻疏通关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接应准备,力求让她顺利出城。
他这一生,真心爱过的也就夏妤一人,得不到,也不强求,只因他清楚她身边不缺优秀的男子。今日一见这白衣男子,果真是人中龙凤,佼佼若仙,他比之不得,也自然死了心。有时候,爱上了,不一定要得到手,放手的幸福意在心爱之人能平安快乐,自己心安理得,无愧于情。
城门大开,他站在灰暗的城墙下,含笑看着夏妤,柔声祝福,“妤儿,一定要过的幸福。”
“安,谢谢你……”骏马疾驰,淹没了她的尾音,慕安静静地站在原地,远远望着那抹越缩越小的黑影,只觉得眼里一阵酸胀,不由眯了眼睛,抬头看着天际,自语道:“这风越发大了,直吹的眼睛疼……”
一旁的亲丁抬头望了望天,不由满眼疑惑。这偌大的城墙边上,没什么风啊!
平安府内,了尘静坐在庭院中的大青石上,双眼微闭,似在凝神打坐。
不远处的大树底下,穿着夜行衣的尸体堆得跟小山一般,在阴暗的树荫下,越发显得黑压压的一片。
不知不觉,天微微亮了,东方吐出点点鱼肚白,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他的面庞,静坐了一夜的了尘倏然睁开了眼睛,看着院子的某处,淡淡道:“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