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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与花共眠-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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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问罪,——你说,你到底是如何想的,竟如此处心积虑地要害我们呢?敢情二爷的前途断了,怀真跟唐府的事儿坏了,更连累了族内众人的脸面,你就快意了?应家跟你们谷家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谷晏珂被她撕扯着,一阵头晕,应老太君见了,不免有些不忍,又见李贤淑发了粗野,说的话也刺心……才要出声叫她住手,李贤淑却又揪住谷晏珂上前,对着应老太君道:“老太君在上,如今大家把话说清楚,我素来忍让,竟忍出了这种丧心病狂的无耻贱人们,我知道老太君素来宽容,然而这一次,却是无论如何都忍不得了,老太君且拿个主意,对这样包藏祸心的混账王八,要如何料理才是!难道要看她再在背地里吹阴风使坏招不成?这一次已经是闹得如此,倘若还有下一次,只怕大家伙儿都要遭殃,什么公府大族,什么有教养的世家子弟,到时候都齐齐地获了罪,横竖谁也不用撇清,谁也不用高高在上了!”
  应老太君见她说了这几句,待要说一声“放肆”,又看一眼应兰风冷冷的脸色,便停住了,只是窝着火儿。
  此刻应夫人本坐在旁边,静静默默,听李贤淑说了这许多,应夫人才也起身道:“老太君饶恕,二奶奶一时太恼火,说话难免失了分寸,然而老太君也该原谅她才好,毕竟此事不仅仅是儿女之情,更关乎整个应家的家声,今儿若真的闹了出去,以后咱们府内在京城也是再抬不起头来了,应蕊虽然该死,但最该死的,自也是谷晏灏,老太君心思明镜一般,自也不用我们多说,这人不料理……以后只怕果然祸患无穷。”
  原来,自打郭白露嫁了熙王,应兰风偏又是个能臣,倘若应公府做了熙王的助力,这自然是莫大的一件美事……因此应夫人念在这宗上,就把昔日跟李贤淑应兰风的恩怨先按下了,只从大局着想罢了。
  如今应蕊跟谷晏灏作出这种丑事来,若真闹出去,只怕郭白露面上也是无光的,应夫人自然明白,因此便在这会儿站了出来,也帮李贤淑说话。
  应老太君见她也出言,便不好计较李贤淑方才之举了,又看应兰风依旧不言不语地等着,老太君因狠狠叹了声,道:“孽障,该死的下流种子们,竟是要生生气死了我不成!”
  应老太君定了定神,又盯了应蕊许久,终于说道:“我看这个丫头,是给那畜生邪魔住了,若再纵容,必然又另外生事,何况她作出此事,竟然目无族人,倒不如趁此机会,将她削谱除族籍,再送到家庙去,叫她安心在菩萨跟前忏悔,若以后还不悔改,再做恶事的话,横竖已经跟我们无干!”
  应蕊心中一惊,便叫道:“老太君!”因看应老太君阴着脸,就又回头求应兰风,道:“父亲,且瞧在我亲娘面上,饶了我这一次。”
  应兰风望着她,想到方才在杨姨娘房中应蕊那一番话,她如今尚且还想着谷晏灏,以后真的又另闹出事来,别的或许不必在乎,却正如那程家主所说的,最不可忍的是,竟把怀真也都连累了。
  当初因李贤淑不肯除掉秀儿,他还曾怨憎了她一阵儿,先前在程家,却仍是下不了狠心……因应蕊虽不讨喜,毕竟也是骨肉,此刻才明白“不够心狠手辣”是何意,应兰风口中不说,心里却沉甸甸地,竟甚是难过,却不是为应蕊之事难过,只为了自己的性情难过罢了。
  这会儿听了应老太君拿定主意,应兰风便道:“这条路是你自个儿选的,须怪不得别人。我们纵然对你再好,你也只当是包藏祸心,如今,你自寻清净去罢。”
  应兰风说着,便负手转头,不再看应蕊一眼。
  李贤淑不理这事,横竖应蕊已经耗尽她心中所有怜惜之意,便仍看向应老太君,道:“三奶奶的事儿,老太君要如何料理?”
  应老太君心头一梗,就看谷晏珂,谷晏珂此刻才有些慌张,流泪求道:“求老太君宽恕……我当真不知此事,都是晏灏一个人做的……我们千里迢迢来了府内,您若不体恤怜惜,又叫我如何是好呢?”
  李贤淑道:“你若求老太君怜惜,且把你的混账弟弟先找出来,一顿打死!先消了我们心头的气再说,不然的话,若还给他在外头闹出事来,到时候合族遭殃,你却叫谁怜惜你呢?只怕人人都恨不得一口一口咬了你吃!”
  应夫人闻言,也微微地冷笑,扫一眼应老太君,并不言语。
  应老太君抬眸,把屋内这些人看了几回,见并没有一个是在自己这边儿的,半晌,终于叹息了一声:“去把老三叫来,问问他的意思罢,他若是能容了你,你便仍留下,他若是不容,你就……仍回南边儿去罢。”
  当下,就叫了个丫鬟去请应竹韵,应竹韵原本不在家里,屋里头喜莺早闻消息,忙派人出去找寻,片刻果然寻了回来,便去大屋。
  应竹韵还不知详细,进了屋内,见满屋子都是人,不由惊了,李贤淑嘴快,就把事情略说了一番,应竹韵听了,脸色发青。
  谷晏珂近来正有些不入应竹韵的眼,此刻偏又出了这种事,顿时心虚起来。
  应老太君叹了口气,伸手在额头上扶了一扶,有气无力地说道:“韵儿,她是你屋里的,你且拿个主意罢,是去是留,且由得你处置,我上了年纪的人了,给这些孽障们闹得心思不宁,也不愿再理会这些事了。”
  应竹韵思忖片刻,忽然说道:“老太君容禀,叫我说,这会子却不是打发了她的时候。”
  李贤淑是个急性子,才要做声,忽地看应兰风向着自己使了个眼色。
  李贤淑因而不言语,却听应竹韵冷笑道:“她那个为非作歹的弟弟还不知在哪里藏着呢,如今我们若先把她打发了,只怕逼得狗急跳墙,不知又弄出什么来……倒不如我们静静地先按兵不动,把他先安抚住了,等引得他安安份份地露了面,到时候再好摆布他们呢。”
  应老太君听了这话,半晌无言,应夫人眼中却透出几分笑意来。
  谷晏珂见应竹韵起初说“不是时候”,本以为还有一丝生机,忽然听到最后,才有些毛骨悚然,便上前抱住腿,哭着求道:“三爷好狠心,我伺候了你这许多日子,你竟一点儿也不念夫妻之情?”
  应竹韵垂头看她,冷笑道:“不是怪我狠心,你却也要看看自己做的那些事,别的暂且不说了,玉儿的亲娘先前还在的时候,是谁给了她偏方调养身子……后来如何就渐渐地一病不起了?后来玉儿出嫁,她亲娘原本留了极丰厚的嫁妆给她,为何最后只得了一半儿?你打量我是傻子不知道呢。那剩下的都给了谁,我心里也有数。”
  谷晏珂闻言,脸色越发惨白,应竹韵点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昔日你们做过什么,如今这种结果,不过是报应罢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再说了。”
  

  ☆、第 205 章

  话说因应蕊在程府那事,小唐出头帮应兰风料理妥当,回府跟怀真说了之后,因见怀真着实感激,他不免顺势又缠了起来。
  然而怀真禀赋柔弱,又因年纪小,未免难以承受,身不由己挨着桌子,起初还勉强支撑,渐渐地腿脚酸软无力,又觉情形十分难堪羞怕,便半伏在桌上,断续呜咽地哭了起来。
  小唐越发情动,因见那乱叠的衣裳之下,是雪腻玲珑的一抹细腰,芊芊若风中花茎,随着那东风狂放之力,便摇摇摆摆,流露弱不胜折之态。
  这般情形,真真儿是难写难画,纵小唐是有名的博览群书,笔底生花,此时此刻,却竟搜寻不出一样合适的话来形容……
  纵然他自得了怀真后,也曾暗暗地思想过……然而却终究不及亲及芳泽,这般地骨欢意畅,心快神美的。
  一时云收雨罢,小唐方欢欢喜喜抱了怀真上榻,却仍是不舍得放手,又见她娇娜无力而卧,脸上的红未退,眼角尚且带泪,便又刻意温柔地哄劝。
  半晌,怀真才缓过劲儿来,便转过身去,赌气不和他说话。
  小唐低低笑道:“方才还说要谢我,如何……这样快就又变了脸了?”
  怀真也不言语,又怕他再缠着自己,只好一动不动地装睡。
  小唐故意在她耳畔吹了一口气,吹动那头发丝儿,便撩着怀真的脸,不免弄得痒痒。
  怀真是最怕痒的,当下便“噗嗤”一声,先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便去揉脸。
  小唐趁机把她扶着,将身子扳过来对着自己,怀真忙敛了笑,转身只朝上躺着,也不看他。
  小唐也不强求,就只手肘拄着被褥,手托着腮仔细打量。
  怀真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因又缓过神来,便转头横了他一眼。
  小唐目不转睛看着,才笑道:“乖丫头,我也并没做十分破格的事儿呢,如何就恼了我?”
  怀真咬了咬唇,垂眸说道:“这样还不算破格?”虽然不信小唐的话,却也有些吃不准。
  原来,怀真前世虽嫁了凌绝,然而因凌绝对她终究有难释心结……起初尚不肯跟她行房,后来虽然肯了,每每却是粗鲁的如同上刑一般,因此,怀真对此事从来都十分抵触。
  因凌绝不好此道,故而怀真所知的,却也只有那一点儿罢了,不过是“一知半解,风情不懂”。
  谁知这一世,竟嫁了小唐,又被他这般那般,一次次地,才知道原来此事……竟似是可以……有这许多的……
  且起初虽也苦不堪言,然而因小唐一再温柔,于那苦痛之外,逐渐竟也有些难以言说的滋味……叫人心跳脸红。
  怀真着实不愿细想,却究竟是震撼之极,难以忽略。
  这对怀真而言,其瞠目结舌,目眩神迷,简直如“裂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真真儿地似地覆天翻,闻所未闻,见不能信……
  打个不确切的比方,就似那“井底之蛙”,忽有一日竟跳出来,才看到那外头,竟是这样匪夷所思的花花世界,虽有至怕之处,却也有至美之境。
  然而前世,怀真只是因曾想要主动亲凌绝一下,就被他取笑说是“银娃浪妇”之类,因自那以后,怀真便时常自警,从不敢再逾矩。
  可如今这般,却又算是什么了呢?
  小唐偏还总是叫她去亲他,作出那种形状举止来……虽小唐并没有什么鄙薄取笑的意思,然而怀真每每想起,难免略有些自责,觉得这种种所为,并不是正经的闺阁中人所能做出来的。
  此时此刻,小唐仔细端详了怀真一会儿,见她脸上白里润红,神情中又有些迟疑之色,小唐因笑道:“你总该知道,我是礼部侍郎,竟是个天底下最知道礼的了,难道我竟不懂这周公之礼不成?”
  怀真咬了咬唇,又扫他一眼,却仍是不肯全信。
  小唐因方才如愿以偿,暂时并无绮念,就只是仔细打量她一颦一动,只觉仍是美不胜收,处处可爱。
  一时竟觉着:只要就这般看着她,纵然什么也不做……也是能到地久天长,一瞬白首的。
  怀真自顾自想事情,因此也没留意小唐如何。
  直到过了会儿,怀真才有些纳闷地,低低说道:“然而我听说,这样总是不好的,容易伤身……你怎么也不收敛些呢。”
  小唐又觉意外,又有些好笑,便忍着笑问:“我竟不懂?怎么伤身?”
  怀真的脸颊上缓缓地又红了几分,声音也越发小,道:“古人说的《十者寿》……有‘清心寡欲者寿,修身养性者寿’……你这样,难道是正途?”
  小唐越发忍笑,因在她耳畔低低说道:“既然是‘十者寿’,我却也正好记得,其中前面还有一句,叫做‘体动心静者寿’?我如今所做的,不正是如此么?又如何不是正途了?”
  怀真见他却也知道,又见他又强辩,便又羞又笑道:“‘体动心静’四字,何曾是你这般解释……你那是什么体动……”欲言又止,已经满面晕红。
  小唐大笑,便把她抱入怀中,道:“不必怕羞,我知道怀真是为着我好才如此说,毕竟我大你这许多岁,倘若不顾惜自个儿,早早地先你去了可怎么好……”
  怀真万想不到他说这话,当下心也一揪,因顾不得羞,伸手便捂住他的嘴,道:“不许你胡说!”
  小唐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怀真才欲缩手,小唐已经握住,道:“你放心,我耗了半生,才终究得了你……以后一定得好好地同你相伴到老呢,哪里舍得就扔了你孤单一个?”说着,就在她的手上轻轻地亲了口。
  怀真听了这一句,早把先前的恼意抛的不见,便挣开手,也又看了小唐一会儿,便小心地搂在他的腰间,轻声唤道:“唐叔叔……”
  小唐答应了声,也把她又抱入怀中,仍叫枕着他的胳膊,道:“大约是心爱你,故而什么也想同你……一块儿经验……怀真别认真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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