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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河汉清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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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触目惊心,苗人积蓄起来的仇恨就有多么难以发泄。
  
  卢清吟手上一放一紧,六姑婆珠光宝气的身子立时断线皮影一般倒下来,从头到脚的银饰摔出哗啦一声大响。她虽然一举除了后患,却也付出了代价——李乘风欺身而上,大刀倏然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河汉清浅》澹台玉凉 ˇ反败为胜ˇ 最新更新:2011…11…26 08:52:33
  
  “主人!我们已经照你的交代杀了少寨主,你说过要放我们走的!”卢清吟一手牢牢握住了李乘风的刀刃,猛地扑通一声朝他跪了下去。
  
  这下猝然生变,气氛有一瞬间凝固了。苏浅尘停住了,苗人也停住了。苏浅尘杀了苗人的少主,六姑婆又死在卢清吟手上,这都是这些苗人亲眼所见,他们恨不能将苏浅尘和卢清吟生吞活剥。可是——他们从没有想过,这两个凶手的背后有人指使。若果真如此,一切岂不该是另外一番光景?
  
  李乘风起先不明所以,卢清吟这突然的变化将他也吓了一跳。待他明白过来自己被卢清吟反将一军的时候,他发现已经有苗人的目光朝自己聚拢过来。这目光中有疑惑,当然也有仇恨。
  
  李乘风忍不住又回过头来看一眼卢清吟。
  
  “主人!求求你放了我们吧,他日若是主人再有调遣,我二人定为主人赴汤蹈火!”卢清吟声泪俱下,甚至一伸手抓住了李乘风的衣摆。
  
  在旁人看来,弱女子的眼泪是最能让人缴械投降的武器。只有李乘风能感觉得到,卢清吟生生用柔软的肉掌握住自己的刀刃,鲜血顺着刀刃、顺着她的指缝往下滴,她竟似浑然不觉。李乘风又气又急,可是卢清吟的手竟像铁钳一般让他不得脱身,他只能定定地站在当地,任卢清吟泪如雨下地求恳。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个丫头的演技果然是纯熟之极,瞧她那副痛哭流涕的样子,果真能换来不少同情。李乘风气极,抬腿便是重重一脚向卢清吟踢过去。出乎他意料的是,卢清吟竟然不躲不闪,这一脚正中她肩头,将她踢得一个趔趄摔出去,他的刀刃上更多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你……”李乘风看着卢清吟,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的嘴角好像有一丝狡黠的冷笑。
  
  “吟吟!”苏浅尘抢在李乘风之前挡在卢清吟面前:“别求他!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有怜悯之心的!今日我们替他杀了少寨主,明日他还会要你去杀寨主,杀尽十里苗寨所有的人!你杀得完么?他永远不会满足,永远不会放我们的!”
  
  这句话往苗人中间又扔了一响惊雷,炸起了一地的轰然。李乘风果真有些挂不住了,他下意识又转过头去看那些苗人,更多的目光朝他涌过来,这一次连方才那些半信半疑都多了三分的肯定。
  
  “主人!”卢清吟挣扎着向李乘风伸出手去,怎奈苏浅尘牢牢抱住了她,硬是不许她再上前。“我说过了,别求他!不就是一死么?他手上人命还少么?我们两个死在一处倒也不枉!”
  
  寨主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他轻轻挥了挥手,一指李乘风。原先因为对付苏浅尘和卢清吟而暂时结成的同盟瞬间便倒戈相向,李乘风眼睁睁看着苗人蜂拥而来,简直哭笑不得,更是百口莫辩。
  
  “走。”苏浅尘一把拉起卢清吟来,两人疾奔而出,扑通一声跳进了三条涧溪汇流的湍河中。
  
  在跳进河里之前的一瞬间,卢清吟回了一下头,她看得真切,李乘风锐利的目光越过苗人层层叠叠的包围向自己袭来。她还来不及再多转一个念头,初春河水的冰冷便刺得她一个激灵。
  
  他们的师父曾是出身名媛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奇门术数无一不精,可是论起水下的功夫,沧烟谷所有人都不是苏浅尘和卢清吟的对手。她从小便在沧烟谷的寒潭中与鱼虾为戏,后来硬是拉着苏浅尘同自己一起胡闹,那时谷中饭桌上的河鲜,竟有一半是他们亲自摸上来的。
  
  可是今日卢清吟已经感觉到苏浅尘很不对劲。他一直牢牢拉住自己,但他的身子却不停地往下沉,每每下沉,他便努力挣扎想使自己浮起来,动作却又毫无章法,不过是胡乱扑腾一气。隔着粼粼波光,卢清吟却也能看得出来,苏浅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连闭气呼吸也越来越费力。
  
  这河流甚是湍急,卢清吟顾不得在意他们有没有离开雷山,苗人是不是还在附近,抓住苏浅尘的手臂将他拖了上去。
  
  苏浅尘已然有些神志不清,身子格外沉重,几乎整个人都瘫在了卢清吟肩上。卢清吟连拖带抱地将他弄上岸,阳光下他单薄如纸的脸色惨白得更加恕�
  
  “七哥,七哥。”卢清吟小心地拍拍他的脸颊,伸手探探他鼻息。他的呼吸混乱而微弱,时断时续,清俊的面容却牙关紧咬眉头深蹙,显然就算在昏迷中也是痛苦之极。
  
  卢清吟试着扶起他身子来,刚刚触到他手臂,便感觉到他全身僵硬。方才若不是他及时将自己推开,此刻这番光景的就是自己了,卢清吟一念及此,心中又是内疚又是疼痛,可是苏浅尘身受的既非普通内伤,亦非膏肓病痛,她对苗人蛊术一窍不通,甚至不知该从何下手。
  
  “七哥……”卢清吟的声音有些哽咽,一颗心咚咚乱跳,苏浅尘若有任何好歹,她如何对得起师父,又如何对得起七哥这几年来的照顾?
  
  “……”苏浅尘的手动了动,卢清吟听见他呻吟了一句,却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七哥,你说什么?”卢清吟回过些神来,俯身凑近苏浅尘。
  
  “水……”
  
  这个字格外清晰,卢清吟还道他渴了,无论如何他能恢复意识总是件好事,她忙不迭地点头:“七哥你等着。”
  
  她用大片的树叶盛了水捧给苏浅尘,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睛,虽然脸色依然惨白,总算是双眸有了些许神采,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卢清吟扶起他的头,将水递过来:“七哥,喝点水。”
  
  “吟吟,你受伤了?”苏浅尘只是看着她。
  
  “我?”卢清吟反而一愣,“我……”她这时才蓦然发现苏浅尘几乎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她记得苏浅尘并没有受外伤,方才留意到是自己的手掌一直在流血。
  
  她藏起自己的左手,笑道:“不碍事,一点皮外伤。”
  
  苏浅尘用命令的语气道:“先包扎好。”看都不看卢清吟递到自己嘴边的水。他说着挣扎要起身,卢清吟连忙扶他:“七哥你要做什么?”
  
  他们此时仍在河边,水流拍岸声苏浅尘听得真切,他朝河岸边一指:“扶我过去。”
  
  苏浅尘虽然尽力想自己站起来,不把太多的力量加诸卢清吟身上,但一扶他卢清吟便感觉到他几乎是全身瘫软,他脸上再怎样掩饰,那完全无力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
  
  “那个人……是谁?你认识?”
  
  卢清吟知道他说的是李乘风。“是杭州的一个捕快,叫李乘风,据他自己说,他在杭州时候便盯上了我,已经跟了我一路了,没想到硬是没甩掉他。”
  
  苏浅尘眉头紧蹙,连卢清吟都甩不掉的人,会是怎样的来头?“倒是正好叫他和那些苗人去纠缠。”他沉吟半晌,又道:“他不可能只是个捕快。”
  
  卢清吟深深吐了口气,却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道:“七哥,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不碍事的,那老虔婆虚张声势,专吓唬你这样不明就里的人。”苏浅尘笑了笑,在河边坐下来。他四下里打量了一番,道:“吟吟,这里眼看就出山了,山下西南方向有个河冲镇,你替七哥跑一趟,置办一身汉人的衣衫。我们这样太显眼,一出雷山就会被人盯上。”
  
  “七哥,你一个人……”
  
  “没事,雷山我比你熟悉,苗人暂时找不到这里来。你快去快回,我们好早些出山去。”
  
  苏浅尘虽然伤重,但卢清吟知道他的见识胆魄都非同一般,她想了想,点头道:“七哥你自己小心。”
  
  卢清吟心中着急,在镇上买了衣衫便匆匆往回赶。她回来的时候,只见苏浅尘背对她坐在河滩上,河水已经没到了他的下颚。卢清吟起先一惊,待看清苏浅尘周围,连她也吃了一惊。
  
  那一身染了血的苗人装束都扔在了河边,苏浅尘身侧的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色,他的发梢也落在水中微微摆荡,但这河流颇有些湍急,苏浅尘坐在其中却巍然不动,显见他内力确然是恢复了不少。
  
  卢清吟轻轻走到他身后,将装了衣衫的小包袱放在河滩的卵石上。她的动作很轻,苏浅尘还是听见了,转过身来。
  
  他的脸色看上去好了很多,虽然不见得容光焕发,比起先前来至少恢复了六七分的血色。卢清吟心情大是宽慰,蹲在当地笑道:“七哥,你什么时候学来这等水中逼毒的法子?”
  
  “我胡乱试试,没想到奏效了。总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吧?”苏浅尘回身往岸边走了两步停住了:“丫头,把衣服递过来,转过身去。”
  
  他这一说卢清吟才顿感尴尬,她自小与七哥嬉戏惯了,从没把男女礼教大方放在心上,忍不住脸上一红,腾地背过身去,还特意往远处走了几步。
  
  “七哥,你真的没事吗?身上的蛊毒到底怎样?”卢清吟听着苏浅尘窸窣的动静,还是忍不住侧过头来。
  
  苏浅尘轻笑一声:“没事,你七哥命硬着,死不了,至少能坚持到回沧烟谷,不会让你辱没了师父的交代。”
  
  “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是没什么事。”卢清吟没好气地扔了一句。
  
  “吟吟……只要你没事……”
  
  苏浅尘放轻了的声音淹没在急流水声中。卢清吟蹙眉道:“七哥你说什么?”
  
  苏浅尘轻笑:“我?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吧。”他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卢清吟身后,摸摸她的头,“这衣服果然合身,这么多年七哥没白疼你。”
  
  “七哥,”细细一看不难发现,苏浅尘的眉目之间隐隐还是弥漫着一股黑气,卢清吟秀眉微微一蹙:“你真的没事?我们去镇上找大夫吧……”
  
  “不必。苗人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去找大夫根本就是自投罗网。”苏浅尘垂首看着她,仍有些虚弱的脸上尽是属于他的那种霸气和不容置疑:“我心里自有把握,我们马上回沧烟谷。”
  
  《河汉清浅》澹台玉凉 ˇ天之尽南ˇ 最新更新:2011…11…26 20:04:45
  
  出了雷山地界,到黄昏时分暮色四合,他们已经出夔州路,进入了荆湖北路靖州城。
  
  夜幕静谧,热闹一天的靖州城也累了,几乎都陷入了沉睡之中,疏桐缺月显得很是落寞。苏浅尘站在客栈的天井里,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卢清吟的房间。里面一片黑暗,更无半点动静声响,想来她已经睡熟。客栈的后门早已经关了,苏浅尘并不放在心上,在院墙下探听了一番,轻轻一跃便跳出了墙去。
  
  苏浅尘的身影不过刚刚消失,卢清吟的房门便开了。她披散着长发,身上也只是随意披了一件长衣,赤着脚,静静地看着苏浅尘离开的方向。
  
  他们这样的人,其实都是有秘密的,哪怕同为兄妹,对于自己来说旁人始终会是个谜。就像苏浅尘,相识十年,她从来不知他的身世来历,也从来没有问过——倒是只有她,从小是由师父养大,对于七位兄姊来说毫无秘密可言。
  
  卢清吟转身关上了房门,苏浅尘去了哪里,她根本没必要计较。
  
  这家客栈并非靖州最好的,房间大小陈设也殊为普通。卢清吟走到房间正中,无声的脚步忽然停住了。她沉静了片刻,忽然冷冷道:“深夜擅闯女子闺房,也是你所谓职责?”
  
  空气凝固了半刻,随即梁上响起了一声冷冷的轻笑,一个身影敏捷地跳下来。“我的职责从来只有一个,就是捉拿那些扰乱纲纪之徒。”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卢清吟将李乘风目光中的坚忍、藐视和不屑看得真真切切。
  
  “你不要以为凭那些雕虫小技就可以困得住我。”李乘风的脸隐没在面具之后,却不难听出这句话中藏着的得意之情。“区区几个苗人,根本不在话下。”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趁着夜黑风高、众人熟睡之际偷袭,所谓名捕的作风不过如此。卢清吟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不甘示弱地迎上李乘风的目光。虽然他尽力掩藏,尽力让自己显得真的胸有成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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