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第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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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吃吧!”走了没几步,杨简将手里的鸡蛋往花恨柳手里一递说道。
“你不吃?”花恨柳微愣,心道人家给的鸡蛋,无论怎么说都要吃一点才好吧?
“你不是什么都没吃吗?吃就是了,回头宴请时肯定还有,我到时候再吃就是了……”杨简微恼,心想让你吃你就吃,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呢!
进了院子,很快花恨柳便看到了百无聊赖坐在凉亭里的佘庆,不禁远远地便调侃道:“怎么,半夜里煮鸡蛋耗神太多,这会儿想高兴也没精力高兴了吗?”
“啊,先生您来啦!”佘庆闻声望来,正见花恨柳与杨简并肩走近,忙一脸喜色地站起身来迎接:“方才刚从内屋里出来,都睡着呢,就出来歇息歇息。”
“睡着了?”杨简一听这话,不禁有些失望:“原本还想着进去看看呢……”
“怎么样,人还好吧?”花恨柳点头表示理解,相对于佘庆,他尚算有经验的,对于会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感到意外。
“嗯,都很好的。”说着这话时,佘庆脸上喜意浮现,“就是脸色差了些,不过大先生已经过来看过了……”
“天不怕都来过了?”佘庆的话又引得杨简一阵惊呼,从她的语气中也能听出她愈发显得不悦了,似乎对于自己错过了在刘月英醒着的时候看望她,是一件极为遗憾的事情。
“悄悄去看一眼应该没有问题的……”佘庆苦笑,心中明白这位大小姐估计是有着另外一番打算,是想去看看初生的婴儿了,只好退一步说道:“不过千万要悄悄的,看一眼就回来……”
“好说好说……”嘴上虽然假意不耐烦地应着,不过旁人却将她心中的喜悦听得一清二楚,花恨柳有心叮咛,见她如此也不好泼冷水,只好由着她去。
“天不怕说什么没有?”花恨柳了解天不怕的风格,这位先生虽然看上去是个小孩子,可是懂的事情着实不少,且也很好面子,自己的徒孙有了孩子,他无论如何都应该先过来瞧两眼,帮助看一看,万一有什么隐疾也好及早施治。
“只是留下一些补身的丹药,另外开了一副方子,说是强身骨的,以后给孩子泡澡用……大先生考虑得不是太早了吗?”说到这里,佘庆笑笑,完全是一副感激的模样,哪里是像他话语中那般要抱怨天不怕的样子!
“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花恨柳轻笑,正要开头提建府一事,要当面感谢佘庆时,却见杨简蹑手蹑脚地返身回来,不过与猜想中不同的是,她看上去似乎并不如何开心。
“怎么了,没看到?”花恨柳心中好奇问道。
“看到了。”杨简闷应一声,“皱皱巴巴的……”
她说这话时着实是委屈极了的模样,似乎是因为她所预想的婴孩的模样与所见到的真实的模样相差太多,所以才觉得怅然所失。
“这个……”佘庆再次苦笑,只得解释道:“新出生的小孩都是这副模样,这才有百天之说,到那时候见到的婴孩就是白白胖胖的了。”
“说起来……”见杨简轻轻点头,似乎仍旧在意,花恨柳心中一动,问道:“生了几个?”
“两个。”杨简应道。
“是男是女?”
“这……我怎么会知道?”杨简气恼,花恨柳分明知道自己只是进去悄悄看了一眼罢了,这么短的时间又怎么会看得到是男是女呢?不过,经花恨柳这般一说,她忽然想起那日与花恨柳争论之事,一本正经地转向佘庆问道:“究竟是男是女?”
“一男一女。”佘庆不明白这两人之间说过什么话,不过既然问了,他自然也乐于回答,只不过回答了之后却见杨简脸上愁云更密,不由尴尬问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哈哈,不是你的原因。”花恨柳笑着轻怕了佘庆的肩膀宽慰道,“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在家陪着他们吧,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大可不必每日都来找我,你能做主的事情做主尽快处理完便是了。”
“先……先生,我怎么感觉您这不像是体慰我照顾妻子孩子,反而是撂挑子给我啊……”佘庆上下打量了一番花恨柳,见他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模样,略带怀疑地反问花恨柳。
“你不必来回奔走,这不就省下不少时间了么?”花恨柳一脸淡然地笑了笑,向佘庆解释说,说完,也不等佘庆再有所反应,直接拉了杨简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小孩子的礼物我先回去准备着,到时候一并送上……这就先走了啊,你自己注意休息!”
直到离开了守备府走了一段路,杨简仍然是一副存有心事的模样,这惹得花恨柳都看不下去了,不由调侃道:“如何,这看眉毛猜生男生女是不靠谱的吧?”
“不是猜!”杨简恼怒地纠正道,“之前他们分明说过这个法子很准的,为何到了月英姐姐这里就不准了?”
“也不见得都准啊……”花恨柳无奈叹气,不明白杨简为何独独在意这一点。
“可是他们分明保证说很准!”杨简一旦认准了死理,再想让她纠正过来就不容易了。花恨柳不禁对告诉杨简这什么看眉毛知道生男生女的“他们”极为不满,心想即便是应付杨简随便说两句,也不必将话说得那么死啊……
“你看……会不会是这种情况?”心中哀叹一声,他故作有所顿悟的模样道:“这通过眉毛猜……不是,通过眉毛看生男生女,只是针对生一个的情况呢?如果不是生一个,比如生两个,生三个的情况,那这种说法就不准了啊?你当时问清楚没有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注意观察着杨简的反应,见她听了自己的话后果然眼中一阵迷茫,又装作无心道:“你这是问的谁啊?”
“问的城东那位闫稳婆啊……就是给月英姐姐接生的这位……”杨简应道。
“嗯,不妨下午再去问问吧!”花恨柳点头道,心中却在想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个机会溜出去,先找到这位闫稳婆,好生对她说道说道才行。
“也只能再去一趟了……”杨简叹口气,一边率先走在前面一边道。
傻啊……花恨柳心中苦笑一声,看着杨简心不在焉地走在前面,心中却在回想着自己方才盯着杨简看时才注意到的一点轻微变化:她右边的眉头似乎是被修去了一些,与左边相比变短了么?
第五百章 看不惯(二合一)
攻打饶州的计划一拖再拖,在笛声看来,自己的父亲此时反而变得胆小了,最有利的出击时机也慢慢流失,似乎如果不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去,笛逊便不会动手似的。便是连向来对笛逊言听计从的笛响,此时也觉得一直这样拖下去不妥,原本他认为即便是真要准备,笛逊也不会拖过一个月去。可是现在一个月过去有余,笛逊却连挥军西进的丝毫迹象都没有。他私下里也曾经问过这其中缘由,得到的答案与其他人问时如出一辙——还没准备好。见了鬼的“还没准备好”!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笛响近几年来却一直协助着笛逊在准备克击饶州一事,军备如何,粮草如何,可以说整个关州里除了笛逊便也只有他最清楚了……此时笛逊竟然说还要准备,很明显这只是对方的敷衍之词!虽然心中万分不解,可是笛逊不想说的事情任谁问也白搭,他只好收了浮躁,一遍又一遍地往军中跑,督促着上上下下时刻准备好。至于什么时候才能算“准备好”,笛响说了不算,只等得那人说一句“可以打了”,那才是真正的准备好了——即便没有准备好,那也必须是“准备好”的。笛家父子之间尚且这样,更不要提来自关州各处的其他声音了,比如有笛氏一族长老会的,这其中尤其以笛三通为主,几次家族会议,都以他与笛逊的不欢而散结束,几乎在整个关州大家都知道了笛氏一族笛三通长老与笛逊笛城主之间的不和睦,只不过因为这毕竟也属于笛家的家事,外人不好插嘴罢了,所以尽管知道两人之间有嫌隙,可是表面上的平静却仍然勉强维系着。然而,无论外面如何看,笛逊此时却仍然是不慌不忙的,起码在外人看来,这位没事了经常半夜里在孔城城内各处转悠的,看上去一脸轻松的城主,并没有对吞并饶州表现出来多大的野心——他这副模样,简直要用“人畜无害”来形容才是最恰当的了。不过,笛逊的心中却不似外表上看去这般轻松,实际上,他最近之所以这般频繁地独自走走夜路,是想找一个人——或者说,他是在等一个人,等着一个看他落单了然后现身出来杀他的人。天下能够以纯武力杀得了笛逊的人一只手便能数的过来,裴谱,李凤岐,天不怕,杨武,胡来,仅仅这五人而已,或许之前的白胜或者活着的白??玛德格联手也能与他拼几个回合,不过最终以生死而论的话,死的一定是白??玛德格和白胜,笛逊或许受伤,但绝对不会伤太重。至于花恨柳之流,虽然之前靠着万人长刀的出其不意有机会伤到他,可是花恨柳却不会蠢到相信仅凭一把好刀就能将他杀死。不过,比较耐人琢磨的是,能杀死笛逊的这五个人中,有两个高出他层次太多,天不怕的话虽然也能杀了他,可是这也仅仅是从理论上看罢了……自从上次说出天谴失控的真相后,即便天不怕也对自己的实力有深深的怀疑了,毕竟他的实力并非如其他人那般勤修苦炼而来……最后这两个人么,一个在熙州,一个在临近北狄的边荒,先不说与笛逊本就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便是真的要来杀他,在孔城杀也是一件极为凶险的事情,作为这种层次的高手,实在是不应该犯这等低级的错误。那么,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其他人能杀得了笛逊吗?笛逊自己虽然不知道李凤岐,不知道胡来,可是仅他知道的人来看的话,似乎没有一定要杀自己的人在……然而这种危机感又的的确确是存在的,并且自己也确实察觉到或许自己的实力不如对方……这便是笛逊反复拖延进攻的计划,一直隐忍不发的原因。他担心一旦大军开拔,那索命之人便来了,到时候他不能一门心思关注着战局,难免会出现什么纰漏,若是因为这一丝“纰漏”弄得满盘皆输,他倒宁肯先等着,或者等对方杀了自己,这事让别人去做。或者等那人自己出现被自己杀死,然后集中精力去做……两种方案势必要选出一个出来,等着有了结果,那么饶州便再也难像过去那样与关州平起平坐、称兄道弟了,摆在关州身前食桌上的,必定是一块散发出诱人香味的烤肉。这种事情即便说给了笛响、笛逊听,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更不要提那群等着看自己笑话的外人了,笛逊就这般独自感受着那团笼罩在孔城上空的阴云,希望能够以身为诱饵,及早将这事解决了才好。他花了两个多时辰,几乎走遍了孔城内的大街小巷,仍旧没有发现那人的踪影。原本他花一个时辰也能在城中走完,只不过此时并非往时,他需要的是时刻提防,消耗最少的体力,保持最好的状态等着那人出现,然后做殊死一搏。要么对方死,要么自己死。一想到自己也有可能死,笛逊脸上不禁浮现一丝嘲讽之色。之前孔仲满还活着的时候,他觉得对方是自己扩充的最大的障碍,千方百计想杀了对方;如今对方死了,虽然并非死在自己手中,却也不得不说孔仲满的死是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若不是自己与花恨柳交换了条件,恐怕孔仲满这个时候还活得好好的,而自己也不必近一个多月来都整天过得提心吊胆了。想到这里,他轻轻端起身前石桌上的酒盅,轻轻抿了口,入口微凉,无味,这微凉将他的思绪从胡思乱想中拉了些回来,再看眼前的石桌时,却发现桌上的摆设与先前不一样了。先前是一只酒壶,现在又多出了一只茶壶。先前分明只有一只酒盅,现在却又多出了两只茶碗。先前对面分明空无一人,可是此时对面却坐着一个人!他微闭着眼睛,微微抬起的头并未对着笛逊,反而是像一旁侧去,耳朵似乎是在听远处的声音,又或者是在听偶尔刮过的微风声,安静,融洽而不显突兀。笛逊心中只是一惊,他便放松了下来,只不过可惜了他手中端着的那只白玉般的酒盅,因为这“一惊”,手上不自觉多用了些力道,连声声响也没有发出,便直接化作了齑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此人一出现,笛逊心中便已笃定对方便是那能杀自己之人,知道了这一点他反而放松了许多,因为从对方给他的感觉上来看,这人绝对是世外高人不假,如果能够死在这种人手里,他便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若是死在花恨柳、佘庆这种人手里,对于他笛逊来说,才是最大的侮辱。“你不好奇吗?”对方就这般一个动作足足有盏茶的工夫没有变化,初始时笛逊时刻注意着他,目不转睛地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