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幻想症碰到抑郁症-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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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我将床腿儿拆了一根下来,指着丫的小鲜肉:“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
这块儿小鲜肉就是傅云歌,听说他得了抑郁症。可惜的是,彼时的他只是坐在那里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小眼神儿像是完全没有神采。或者说,那里面的,是一层死灰。
他没有抬起头让我全方位地看一看他那张俊俏的小脸蛋儿,更没有出声回答我。
我怒,扔掉床腿,然后看着傅云歌,再然后用手托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你决定说呢还是不说?”
傅云歌那双乌漆漆的眼眸淡定得紧,一动不动的,好像,额,好像是一潭死水,再也没有任何小动物比如……青蛙,能够唱出歌声。他的两片薄唇的紧合度也没有变,脸上的,额……嗯,说白了,就是神马都没变,好像已经不为外界所打扰的境界?
是以我点了点头,对着傅云歌:“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吻你,一直吻到你说话为止。”
“好吧,所以你是默认了?”
我嘟起唇,凑上去。他没有躲开,然后我很是享受地耍尽了十八般武艺,正在我意犹未尽的时候,俩长相比较路人的清纯小护士破门而入,指着我就破口大吼:“00058号,放开00073号。”
我怒,一把推开丫的小鲜肉,上前一人一脚将俩小护士踢飞贴在对面墙壁上。啪关门。将被我拆掉一条床腿的床挪到门口堵住,回见傅云歌,丫还是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我走过去,拉着他的大手。他挣开,我再拉着。他再挣开,我再拉……如此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循环,丫终于没挣开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用尽我所有的诚挚:“你看,我没有地方睡觉了。”
傅云歌抿了抿唇,往床头挪了一挪。我觉得他大约是再邀请我坐下,于是我就坐下了。然后我告诉他,我有多讨厌老头给安排的生活,讨厌老头因为失望将我放弃,讨厌老头从来都不来看我……我想,我总是一个人,不管在哪里。即使这边很多人,他们会在我故意要打人或者搞破坏时抓住我给我注射镇定剂,他们在乎的,也不是我。
我对傅云歌说:“我不是机器。真的。所以一直运转都不会生锈。但是,我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会累,会生病,会有脆肉。我不是故意要累的,我也不想生病,不想脆弱。但这一切,就这样发生了。”
我说:“反正你也得了抑郁症了,觉得这个世界都是灰暗的了,也不在乎会多一个灰暗的我吧?”
“所以”,我说:“我们两个人,一直一直在一起好吗?”请不要拒绝我。我不奢望你能在寒冷的时你候温暖我,也不奢望你能在我危难之时将我解救,更不奢望你能很重视我很关心我,我只是希望,不管发生什么,还有一个人要我。我不是,被抛弃的那个。
我想,成为你的家人,可不可以?
我拉着傅云歌骨节分明白皙秀美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而除了那双手用力地反握住我的,是傅云歌低沉的声线。
他说:“我是傅云歌。”
我说好。然后,我们半夜的时候,偷偷地销毁了关于我们两个人的纸质病例、档案,以及电子档的记录。我用老头请来的高级私人教师教的黑色技术,确认并清除了一切关于我和傅云歌的,有关精神方面的负面资料。而傅云歌则放倒了值班人员关闭了监视器。
在我们离开之前,还留下了我在这边闲着没事时打听到的,一个关于该院的丑闻。没错,这是警告。
我们离开了精神病院后,在空无一人的山道上走了很久,偶尔看到一两户人家的时候,就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衣服顺走了几件,换下那倒霉的病服。走到后来,趴在傅云歌的背上,肚子咕噜噜地叫。在这一刻,我才发现,除了傅云歌这个今天才认识的人,我有的,只有之前老头强制安排塞进我脑子里的东西。
夜风徐徐,吹在脸上,才让人更加清醒。
这个时候,在身无分文而又饥饿、疲惫交困的时候,什么都是空的。现在占满我心绪的,是怎样才能填饱肚子,怎样在这漫长的路上,找到一种交通工具能载着我们回到我们所熟悉的那个世界。
或许并不美好,但至少熟悉。
我拍着傅云歌的肩:“放我下去吧。”只是走着,就已经很累了。还要再背上一个我……我不想,今天刚刚有一个人答应我让我陪在身边,而明天,他就不在了。
如果没有傅云歌,我还能去哪里找一个能够,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人?别人,大概都会介意吧?只是有抑郁症的傅云歌,应该可能能够勉强接受吧?也许等他好了,我又会是只有一个人吧?
傅云歌不说话,只是放在我臀上的手拍了拍,执意不放。我没有坚持。有这样一个人,能这样爱惜我,我实在没法不听任于他。
在那个夜晚,我们不仅从精神病院掏出,还做了偷衣贼、偷车贼。到了有监控的地方后,我们才弃车步行。当然,车子里车主留下的零钱也没有幸免,都让我和傅云歌拿来买了面包。
余下的时间,我们爬水管,翻进了人家还没装修的毛胚房,在墙角一同窝着,度过了这一夜。
然后,我和傅云歌兵分两路,他去取他曾经在国外当操盘手时存下的后备基金,我找到了夏梦。这个曾经很有梦想的女孩,我的第一笔秘密投资,双翼的负责人。
我按着老头所教给我的,在她最困厄的时候给予她关怀,给予她梦想实现的条件,是时候该让她回报我了。可惜的是,老头教过我,人心善变,却没告诉我人心会变得这么快。当我失去所有的时候,这个我曾经给予很多,甚至投入了一种叫友谊的情感来经营的梦想女孩,在这个满是铜臭气满是被一种叫做“上流”的污浊所充斥的社会里并没呆多久,就学会了饮水不思源。
她单方面撕毁了我们之前的合约,因为她觉得我大约已经拿不回我那份了。
拿回后备基金的傅云歌,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抑郁症患者。这时候的他,已经换回剪裁得体设计精致医疗考究的西装,眼睛里也有了神采:“我们要一起过日子,不离不弃,对吗?”
我点点头:“是的。可惜我什么都没有。”
傅云歌拥我入怀。我贴着他胸膛的耳朵听着他的胸腔内,心脏一下一下地跳着。他的心跳声告诉我,他是真实的活生生的一个人。他低沉的声线告诉我:“现在,你有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现在,你有我了。”
多动听的一句话。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无所有。没有任何不良企图不挂钩任何意义,只为有人在这漫漫人生长路相伴的温情。
缺的,从来只有家人,只有一个能够毫无保留地去信任的人。他是你的后盾,你也是他的。两个人能够共同支撑着彼此走下去,走过孤独,走过困厄,走过命运所带来的每一道坎坷,努力地幸福。
傅云歌用他最快的速度取回了他的证件,并且开始找工作。所有和老头有关系、和宋老财有关系的单位,我们都没去。因为我们知道,他们在对我们经济封锁的同时,也封锁了工作。除开傅云歌存在他自己名下的资金以及财产能够通过补办银行卡等手段取回,就再也没有其他的。
当我和傅云歌住进酒店之后,我化妆扮成了之前我常常见到的,老头家的女佣,潜进老头住的地方,想找回我的相关证件。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也算是繁华的地方竟然变得破败,原本井然有序行如流水的佣人、穿着黑色制服一丝不苟的管家,都不在了。
存在的,只有蒙在那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上的,灰尘。我不知道老头去哪儿了,也不知道……于是,我找到我印象中的,老头放重要的东西的地方,没有找到我的,任何身份证明,以及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有的,只有老头的一封遗书。
老头的遗书一如既往的,是老头的风格。他说,别以为我让你休息了这么久,你就能松懈。我告诉你,你永远没有资格那样做。在你站在那个女人以及她的孩子面前无法骄傲地挺胸抬头告诉她们,在你眼里她们就是垃圾,是蝼蚁一样的存在,你就永远没有资格松懈。即使你做到了,别忘了,那不是终点,而是,起点。等待着你的,最终要你自己去解决。我不会saysorry;你既然是我的孩子,就该解决我给你留下的,烂摊子。蒋云窈,你的旅程,才刚刚开始。enjoyyourself(尽情享受吧)!
一如既往的,不带感情的语句。感情这个东西,就像一种奢侈品。物以稀为贵,所以,得不到的时候总是渴望得厉害。然而当这个渴望越来越厉害直到再怎么渴望也无法得到的时候,才会意识到,没有什么是该得到的。想要什么,就应该自己去争、去抢。如果这样还没有得到,那就是自己能力不足。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无休止地抱怨苍天、抱怨社会的不公。用一个词来形容这种情况,那就是,活该。
因为这是,活着的代价。活着,总有得到的,得不到的。
没有什么时间来空悲切穷感伤,空旷的屋子里,暗格悄然地合上。洞开的窗扉突然划过一道迅疾的风!凭着本能,我侧身一躲,带有热度的子弹擦着脸颊划过在身后留下一个尖锐的弹孔。
有狙击手。但,这是老头的别墅。我借着掩体躲开接下来的射击,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打开老头设计的,却从未打开过的暗门,进了暗道。这个暗道曾经老头教过我很多次怎么过去。因为这个暗道里有自毁机制,走错一步,整个暗道都会坍塌。
而老头的信我一直放在手里。回到和傅云歌一起住的酒店,将信纸浸在水里,上面有老头留下的另外一句话:成功都是有代价的,我已经付出了我的代价。
在这一刻,我才知道,老头真的已经……
而他说……成功的代价,是最初,我们双双被放弃之后,老头立誓要让那个人后悔的时候,老头接受了别人提供的第一桶金。
而信上的最后一句,enjoyyourself,老头曾经也对我说过。那时候我太过于向往同龄人,迫切地想要自由地出去玩耍,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老头屡次的惩罚都没能让我回到他设计的轨道,于是他毁掉了所有我喜欢的事物,最后给我的脖子上套了一把金锁。
他说:“你的一生,都应该是奔腾不息的。enjoyyourself。”
最后的那句话,一直以来,都像是诅咒,不管我在哪里,在做什么,都无法摆脱。
因为是一把锁,所以,会有钥匙。当傅云歌回来后,我们一起找到了钥匙找到了锁,找到了老头留给我一切,我才知道,原来,老头的离开,是因为当初给他第一桶金的人,要借老头的集团公司洗黑钱。
老头没有答应,所以……数月前已经“意外”车祸亡故。而我要做的,就是继续老头所做的。我欠他的永远还不完,所以,只能在他设计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当我和傅云歌一起,寻找到那些人的踪迹并且设计将之绳之以法后,我才知道,傅云歌之所以会到精神病院来,并不是因为所谓的抑郁症,而是因为,他不肯娶他继父的女儿宋雅诗。才知道,傅云歌的母亲带着他嫁给宋老财之后,宋老财开始对他们都还好,不过两三个月就喜新厌旧厌弃了傅云歌的母亲。他开始对傅云歌冷暴力,不提供他上学的学费、生活费以及各种……
在那一段时间,傅云歌的母亲忙着伤春悲秋挽回丈夫的心,根本就……完全没把傅云歌放在心上,不关心傅云歌的吃穿,不关心他的学业。于是,傅云歌只能自己筹措学费,开始疯狂地学习疯狂地跳级。那个时候的傅云歌,过得很艰难。
后来,当傅云歌学成归来,宋雅诗对傅云歌的感情依旧没变,她希望嫁给傅云歌。这件事情被傅云歌的母亲知道后,她觉得即使不能挽回她丈夫的心,挽回钱也是好的。于是他要求傅云歌和宋雅诗结婚。
因为傅云歌不同意并且搬出了宋家,傅云歌的母亲和宋老财难得地联合起来设计了傅云歌将他送进了精神病院。
傅云歌和我说起的时候,告诉我:“其实我是故意让他们送我进精神病院的。我很早就知道你,你很优秀。他们都说你疯了,但我不信。”
他说:“你是月光。”
他的意思,我想我知道。长久地处于黑暗之中,经不起阳光的炙烤。只有月光,是柔和的,是温暖的光明的,同时也是安全的。
因为,傅云歌,也是我的月光。
嗯,后来,我成为了恒久集团的董事长,傅云歌成为了恒久集团的背后CEO。当然,恒久集团还有明面上的CEO,基本上是,傅云歌处理文件下达命令主持会议等等,重要的公司会晤业务商谈老总聚会等应酬,则由明面上的CEO负责。
只是,我们并没有公开董事长是谁。而我在恒久集团的掩饰身份是,财务总监。
他们所知道的,只是恒久集团曾因为老头的意外逝去而股价大跌时被人收购。
而我们所面临的,老头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