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奶爸-第5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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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一个音节落地,邋遢男子猛地转过身,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那瞬间迸出来的犀利目光仿佛穿透了胡文兵的心脏,让他没来由的一阵恐惧。
那慑人心扉的目光只是一闪而过,邋遢男子再次复身过去。
无奈地摇了摇头,胡文兵一口抽掉了半支烟,拿过手包,从里面掏出一封看上去有些黄了的信封,皱巴巴的。
李麦使劲地摇晃着脑袋,用力拍了好几下,慢慢清醒过来。他盯着胡文兵看,这让胡文兵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因为李麦看他的目光像是不认识的一样。
“娘的,你不会是喝酒喝傻…逼了吧?”胡文兵拿下嘴巴的烟,担心地说。
李麦终于开口说话,“不是……”
费力组织好了语言,他继续说,“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白日梦?”
“梦里我俩都是大官儿的后代,现在这么穷困只是家里想让我们吃吃苦,然后继承家族的产业,好像有好几千亿。你后来好像一口气买了十几台路虎卫士,一个颜色一台,有几个特别喜欢的颜色买了两台,换着开,你说这样可以方便搭配衣服的颜色。然后我呢是开了一辆很牛逼的越野车,好几百万,6。2排量的,一脚油门两块五的那种v12动机,马力非常的强劲……”
“操,看样子是喝傻…逼了。”胡文兵吃惊地烟都掉了,他赶紧的走过来,扶起李麦,“走,我带你上医院看看。娘的,没钱不要紧,最重要身体健康,你丫的都傻…逼了!”
李麦一脚过去,“滚一边儿去,老子没神经。”
“那你巴拉巴拉的说个鸡…巴…毛,官二代富二代都出来了,你想钱想疯了是吗?还是因为翟晓雨给刺激的。人死不能复生……”
“行了,老子没事。老子像是要死要活的人吗?”李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就你这种状态,我很为我干儿子担心。”胡文兵叹着气说了一句。
李麦没什么反应,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缓缓转过身,单手撑在床板上,“你,你说什么?”
胡文兵把信封递过去,“前几天收到的信,是她寄给我的,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寄到了我新单位。但是信的内容是写给你的,你自己看吧。”
李麦伸手接过信封,拿出信纸,缓缓摊开,熟悉的笔迹,熟悉的文字逻辑,是翟晓雨。
“李麦,我隐瞒了你,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入伍的时候,已经三个月了。不管如何,我会把他生下来,我会带着我们的儿子等你回来。你牺牲了,我就把他养育成人送进部队!”
日期是李麦入伍三个月的时候,信中只有短短的这么两句话。
这是一封寄往部队的信件,但彼时李麦已经结束了新兵训练,被选入了猎人集训营进行隔绝式训练。信件被打了回来,翟晓雨把信件重新寄出,寄给了李麦的死党胡文兵,但那时胡文兵恰好换了新工作,信件经过辗转以及意外的遗忘,居然五年后的现在,才寄到胡文兵手中。
李麦看着信件呆,嘴巴微张着。
胡文兵沉声说道,“我托人查过,翟晓雨是因为难产死在手术台上。她为了保住你的骨肉,牺牲了自己。”
李麦目光呆滞。
“她是一个好女人,但是她已经死了,你要面对现实,振作起来。为了儿子,你必须振作起来,你听见了吗?!”胡文兵重重地说道。
李麦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喃喃地念了一句,“媳妇,我们有一个儿子……”
胡文兵突然站起来,扬手就甩了李麦一巴掌!
“你他…妈…的清醒点!翟晓雨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他抓住被他打得浑浑噩噩的李麦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你颓废了整整三个月!够了!已经够了!振作起来!把孩子接回来!把他养育成人!这样你才能对得起死去的翟晓雨!”
李麦缓缓抬起头,看着脸部青筋暴出的胡文兵,浑浊的目光慢慢变得光亮起来,麻木的表情缓缓生了变化。
“我真的有一个儿子?”
看到李麦终于回过了神来,胡文兵放开他,缓缓地点点头,沉声说道,“翟晓雨去世之后,孩子被她的妹妹接走,现在跟她妹妹一起生活。我托公安局的朋友找到了地址,在西海市。”
因为所服役的部队性质特殊,李麦退役的时间比一般部队要早两个月,因此他回来的时候,是国庆之后不久。当他满怀激动去找翟晓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冰冷的墓碑。
她死了。
为了保住孩子,她选择了死亡。
李麦躲到了南港市的这处出租屋,每天用酒精麻醉自己,以麻木缓解心中的剧痛。他没了生活的意义,他无法接受这么一个血淋淋的现实。曾经的猎人部队短刀突击队队长,堕落至此。
他多么的希望时光倒流回到五年前,于是他会选择与心爱的女人浪迹天涯,战斗英雄不是他想要的。
“我只是想和爱的人在一起生活。”
终于盼来了回归,面对的却是翟晓雨意外身故的噩耗……
此时,胡文兵带来的意外消息,重新燃起了李麦对生活的渴望,当他慢慢确信这一点,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拥有一个坚强不屈活下去的动力。
他要把孩子带回来,把他养育成人!
李麦看着胡文兵,喃喃地念道,语气从疑问变成肯定,“我有一个儿子?我有一个儿子!”
他猛地站起来,冲着门口就要走出去。
胡文兵一把拽住他:“你干什么去!”
李麦目光坚定,“我要把我的儿子接回来。”
胡文兵指着他,“你就这副操性去?”
说着,他拿起手包,扫了一眼房间,什么都没有。胡文兵说道,“先去把自己收拾利索了,好好整整,再去见我干儿子。走啊,愣着干嘛!”
“哦,好。”
李麦跟着胡文兵出门,满脑子都是儿子,不断地想象着他长什么样,个子有多高,今年应该四岁多了,就凭自己和翟晓雨的优秀基因,那一定是一个帅气萌的小伙子,妥妥的。
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抬起头,第一次觉得阳光是温暖的,而方才的一场漫长的白日梦,也已经随风而去……
第965章 后记中的前传…不是你的错
每年的五月,劳动节前后,南港地区会出现一个相对恒定的自然现象——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普遍降雨,四五点的时候,雨停,空气清爽,酷暑分解。
斗指东南,维为立夏,万物至此皆长大,故名立夏也。此时太阳黄经为45度,在天文学上,立夏表示即将告别春天,是夏日天的开始。
人们习惯上把立夏当作是温度明显升高,炎暑将临,雷雨增多,农作物进入旺季生长的一个重要节气。
南港海军干部疗养院坐落在临海小镇,步行十分钟便可到达沙滩,眺望北部湾。镇上的人们都知道那里有一个景色很好的疗养院,从镇上驱车五分钟,便能看到那一处在原度假村的基础上改建而来的军事疗养院。
光秃秃的干干净净的沙滩上,孤零零地竖着一叶太阳伞,伞下左右是两把躺椅,彼此之间是小巧的茶台,简单放着两杯开水,还有一个烟灰缸。
那是一男一女。
男的身着大码裤,迷彩短t恤。女的穿了一件蓝色沙滩裙,头戴宽沿草帽。
但见男的二十五岁左右,五官如雕刻般分明,却不失圆润,有棱有角的脸型英俊非常。一双平常浓眉之下,却是清澈而深邃的双眸,脸上没有任何的感**彩。偶尔闪过的敏锐之色,微带令人不可控制的畏惧感。
只是,眉宇之间不时流露出来的忧虑与沧桑,似乎昭示着过去生了一些影响颇为严重的事情。
女子看上去年纪比男子更为年轻,实际上却是已然二十八岁。如果她摘下那副大墨镜,你会现,她并非惊艳绝美之色,乍看之下,普普通通,但如细细端详,却不由生出此女只应天上有的感慨。神圣纯洁只可远观不敢靠近的气质,浓郁非常。她偶尔露出的淡淡笑容令人觉得,尘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对她产生影响。她顾盼之间,流露出对男子的怜爱与依赖。
他们正是李路与翟小静,一对国防军中公认的典范夫妻。
海风阵阵,带着腥味与热度扑面而来。海浪一层又一层,前赴后继扑在沙滩上,在相遇的时候迸出洁白的浪花。
李路远眺海天之际,说道,“我似乎可以看见远处的钻井平台。媳妇,你能看见吗?”
看了李路一眼,微微笑了笑,翟小静说,“那是你的心理作用。最近的钻进平台离这里至少有八十公里,视距之外,怎么可能看见。”
每天午饭之后,李路都会和妻子来到沙滩,在这里静静地坐上个把小时,享受午后的宁静。其实翟小静知道,丈夫经常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重新把因为严重的打击而混乱的思想秩序建立起来。
一个多月前的那次冲突,几乎毁掉了李路。
身体上的创伤容易治愈,思想上的创伤,却常常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李路身上的伤恢复得非常快,先进的医疗条件之下,加上他本人强悍的体质,仅仅二十余天,便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况,翟小静还是后怕连连。子弹打在心脏右侧,距离心脏仅仅两公分。足足抢救了三天三夜,从帝都空运过来的三十多名顶尖专家组成的庞大治疗组,连续奋战,终于把李路从鬼门关里拽了出来。
倘若不是李路有着异于常人的惊人体质,恐怕是撑不过那三天三夜的。
缓缓松了口气,翟小静看着李路,说道,“如果可以选择,两个月前我不会让你见到庄严。就算齐叔叔亲自来,我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和你说话。”
李路看着翟小静,心里满满的是愧疚。他知道翟小静做得出,更知道自己亏欠她很多,并且会越来越多。
翟小静站起来,走到李路身边,李路站起来,伸手把她抱住,在她嘴上吻了一下。翟小静看着他,说道,“很快要下雨了,你别太晚,我回去睡觉了。”
微微愣了一下,李路点点头,目送翟小静朝疗养院的一号院子走去。四周看不见的地方,精干的情报部八局特工暗中保护着她的安全。
两名男子从沙滩的那边大步走来,走在前面的那位三十二岁左右,穿一身便装,国字脸,络腮胡,目光坚定,踏在柔软沙滩上的脚步坚定不移。
此人是海军6战队第1师师长余明家大校,国防军中最年轻的正师职干部,明星军官。
身后跟着的,是他的警卫参谋。
李路摆头看了一眼,在躺椅上坐下。翟小静显然知道有人到访,因此才会提前离开,给他空间和访客相谈。应该说,从进入这个疗养院开始,任何想要见李路的人,都必须得经过翟小静的同意——包括总部长。
“来了。”
“嗯,来了。”
余明家挥了挥手,警卫参谋远远地走开去几十米,站在一棵椰树下如雕塑一般静候起来。
在另一张躺椅坐下,余明家远远地眺望海天,却是没有说话。太阳伞下进入安静祥和的状态,只有那海风徐徐海浪哗哗的声音。偶尔一群海鸥追逐飞过,接着很快湮没在海面之上。
显然极少人能够明白,两个曾经剑拔弩张并且其中一个还对另一个开了枪差点要了他的命的人,可以做到如此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
“郑凯韵没死。”
当天际出现一团乌云的时候,余明家才启口,沉声说道。
李路说道:“我知道。”
余明家的目光从远处收回来,调整了一下姿势,面对这半坐半卧的李路,说道,“我的枪法不如你。”
淡淡地笑了笑,李路说,“结果一样。”
“但是如果那一枪我偏得更厉害,你就会死。”余明家说。
李路说,“我还活着。”
余明家昂了昂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闻到浓郁的海腥味。
“李路,你我处于不同派系,治军理念有所冲突,但是我很欣赏你的为人,也很佩服你所做的事情。”余明家说道。
这似乎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以这样的状态,谈论这样的话题。过去一个多月,余明家来过几次,但都是纯粹的看望问候,从不谈政论军。
李路微微偏头看了一眼余明家,说了句:“谢谢你的手下留情。”
缓缓摇着头,余明家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仅是不愿意看到国防军损失一名天才。五年前,你在莫斯科,远东,外蒙,所做的事情,是我等不敢想象的。你死了,对国家对军队百害无一利。”
无奈地轻哼一下,余明家说道,“只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一次你我重现当日之情景,我不会留情,希望你也不要手软。”
扫了眼余明家,李路拿起香烟点了一根,慢慢地抽了两口,烟雾随着海风横着朝后飞散而去,他说道,“我十八岁参军,到今年整整七个年头。两次负伤,两次被自己人打伤。第一次是在南疆,被哨兵误伤。第二次在南港,由你来完成。”
淡淡一笑,李路说道,“事不过三,我很希望没有第三次。”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余明家说。
李路看着余明家的眼睛,“所以你永远只能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军人。”
余明家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却无言以对。事实如此,他的确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