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度之上-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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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继续……”额前上挂着黑线，华悦转身进厨房。做一个人的饭其实很麻烦，但她还是细心的将菜、汤营养搭配好，刚她瞄了一眼冰箱，都是一些牛奶饮料还有啤酒这类的，叹了口气，真有点担心苏涵一个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看着电饭煲，华悦等稀饭煮开后才会炒菜，余光瞄到榨汁机，想到苏涵早上的脸色，不知为何她想再看一次……但也知道再让苏涵无防备的喝下是一件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洗完手，从厨房出来的华悦坐到苏涵身边，她脾气来的快也去的快，纵然被苏涵隐瞒，但那也是穆雪要求，所以华悦便没有责怪，只是发呆的原因仅仅为了华清。
苏涵瞄了一眼华悦，将遥控器递给她，华悦瞄了瞄遥控器又瞅了瞅他，摇摇头。
“你打算怎么办？”苏涵将视线放到电视里的广告上，华悦余光看到他这么认真的模样，无语凝噎，毕竟广告里放的是……治肾亏用XXX………
“我脸上有东西？”
华悦摇摇头：“没有，我没打算怎么办……”
“你的反射弧……哎……”叹了口气，苏涵继续说：“你刚才那么伤心，是想与穆雪决裂吗？”
“为什么要决裂？”不懂的华悦楞了楞随即道：“这世界有一见如故的朋友，但绝没有一起住就合拍的朋友。”
苏涵点点头：“确实，我就很烦他们来我家，喝我的茶，用我的电，玩我的游戏，末了，还说，你家游戏机得换代了！”
“呵呵……”华悦忍不住笑了，一脸嫌弃苏涵在她眼里变得很可爱，可爱到想要揉揉他凌乱的短发，想也就做了，掌心触到柔软的发让华悦的心也柔软了，她说：“你们是同校认识的？”
“不是……”不习惯的挑着眼，苏涵看华悦满脸开心的样子也就随她去了，缓缓说：“我们高中在一个学校，他们两个那时候的样子可比现在差的多。”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好学生，他们是坏学生！很……”
瞥着拖长音的华悦，苏涵说：“我是坏学生，他们是好学生。”
“怎么可能！”推了推苏涵的头，起身倒水。
视线追随着华悦的身影，苏涵低下头笑了笑，用浅淡的嗓音道：“我妈妈很早就离开了我，我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后来，我在学校里一直受欺负……”
端着透明的玻璃茶壶，华悦顿了顿，侧目看向苏涵，失落低着头的他看起来有些孤单，拿起杯子端着茶壶，华悦走到了他身边，温柔融入眼底：“喝茶吧……”
“不安慰我吗？”抬起头，苏涵委屈的鼓着腮帮子。
华悦没有看他，倒茶声与电视里广告女声交织在一起缠绵，她将茶端着递给苏涵后，才说：“长大了，不就好了吗？”
华悦的话很莫名其妙，但苏涵知道她的意思，就像小时候觉得很恐怖的电影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很浅显的道理。
眸子暗了下来，苏涵接过茶，看着无波透明的水：“有些伤害，永远都好不了。”
“恩……”点点头，华悦将拖鞋拖下，赤脚放到沙发上，喝了一口茶。
“特别是小时候的印迹。”
苏涵的声音有些阴沉让华悦莫名的扭头看向他，无波的心底激起淡淡波涛，华悦低眸，过于敏锐的直觉让她总觉得，这句话与自己有关。
“呵呵……你怎么了？！”一脸无事的苏涵笑着看华悦，宠溺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揉了揉华悦的头，担忧道：“你小时候有什么不好的记忆吗？”
“我先前在电话里跟你提过……”华悦弯腰向前将杯子放到桌上，正好脱开了苏涵的手：“我不大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
脱离了长发的掌心还遗留着淡淡的体温，凌空的手在华悦背后慢慢握成拳垂下，苏涵好奇的追问道：“这是为什么？”
“恩……怎么说了？”想了想，华悦用怀恋的口气道：“我跟随我妈妈来到一个陌生的大城市，在学校里学习跟不上，回到小屋里又要做家务，一般情况下做完作业快到十二点才能睡觉，而……我不能让老妈觉得，她做的决定让我过的很苦这类的，所以……刻意遗忘了吧……不过，回到老家，有些地方还是让我觉得很熟悉。”
“很辛苦吧……”张开被子，一下子将华悦笼入其内，苏涵的头隔着华悦僵硬的肩膀，用温和的口气在她耳边说：“你后悔吗？”
柔和的被褥带着温暖而围绕，华悦可以闻见不属于自己的陌生气味，很淡……耳边萦绕的声音带着热气呼来拂过淡然的心底激起淡淡透明的波涛，苏涵给她带来的不是重量而是一种漂浮在空中的暧昧。
“不回答吗？”苏涵见华悦没有躲开，便知她肯定是在发愣，看不见她的神色，苏涵侧靠在华悦的肩膀上，瞄到耳根处泛起的殷红，着实的愣住了，毕竟是二十八岁的女人啊……
华悦想动却动不了，身体好似在反抗着理智，想要留住这股气息，缓缓低头，看着木质的地板，华悦很想问，这是怎么了……
苏涵笑的眯起眼睛，如墨的瞳孔之中染上了兴奋的光芒，默然不想打破此时的气氛。
落地窗外，烈日下的小花园开着灿烂的花儿，随风而动，轻轻摇摆，蔚蓝天空被金色覆盖……这一幕没有夏日的烦焖反而多了几分热情新生。
、第 24 章
第二天
华悦端着茶杯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喝了一口，洗漱间里传来水声没有打断华悦的思想。
穆雪的回来是预料之中，但华悦始终不明白，穆雪有怎样的过往。平稳的人生大多相同，她犹豫的想，穆雪的过去真的如她所说的那么平稳吗？
穆雪说，太平稳所以才会想爆发，因为上学时候太过老实，所以现在更应该疯狂，疯狂的去追求所想所要，不必在乎他人目光，活出自己！
华悦认为，活出自己不一定需要疯狂，疯狂只是在浪费消耗自我。穆雪反驳，你就一辈子这么平平庸庸吧！华悦耸肩，平平庸庸也是一种生活态度，疯狂过后最终能够接纳的只有平和。
穆雪沉默了，她想到回到老家时，能够接纳她的只有月光照耀下的影子，没有与华悦继续争论下去，转而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干自己的事。
擦着湿发，穆雪抬头看着华悦的后脑勺，该来的总会来！想着便走到华悦面前挡住她放在电视机上空乏的视线，道：“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在想，你……所说的那些，是真的吗？”华悦找不到婉转的词，如实的道。
“那些？我骗了你好多……”歪倒到沙发上，翘起长腿，穆雪确实有骄傲的本钱，气质妖媚却不艳俗，身材上好却不是上围而是比例，面容娇美，眉目之中总是流露出几分婉软。
“恩……所以，我问会很麻烦？”华悦看了看电视上显示出的时间，皱了皱眉，想到苏涵有没有起床。
“你问不会很麻烦，我愿意告诉你，只是你……”顿了顿，用一种沉淀着悲伤的目光看着华悦：“想知道吗？”
“我想。”
“好吧……”无奈的挑眉，穆雪坐好：“其实，说来感觉像是一个想出来狗血的故事，所以，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说着穆雪笑的明朗：“我初二的时候喜欢一个学长，我初三时候他上高中，那个学校风气不好，但，少女么……眼神和价值都不咋样，觉得很帅……”
华悦理解的点点头，没有催促着她继续。
“我也就只是默默的喜欢，那时候，我也不漂亮也不特别，有一天，他来找我们班里的班花，可班花好像放他鸽子了，我……自告奋勇的站到他面前，用结结巴巴的声音说……我可以陪你这类的，太久了，我也不记得了！”抓了抓头，穆雪似乎烦躁了起来：“总而言之，后来我们相熟，他骑着摩托车带着我穿过过往看了很平淡的风景，那一瞬我觉得世界都活了，后来他当兵了，我大学，听说他当兵的时候在部队里出了事，急需用钱，于是……我……我去做家教，但家教的钱根本就……”忆起那段时光，穆雪以为能够与华悦启口，但此时却发现难以说下去了。
“你做什么了？”华悦低着头，抑郁的气堵在胸口。
“我去做小姐！”穆雪咬咬牙，说：“我……在一个高级会所里做小姐……”
“就因为这样？你现在就放纵自己？”华悦抬眸，很迷惑的看着穆雪，不管穆雪做过什么，如今她就是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个人都走错路过……事实如此，华悦接受，但如果因为这个而让穆雪放纵自己现在的生活，华悦接受无能。
看着华悦，穆雪笑了，果然这个朋友的底线出乎意料的底，她笑了一会儿，对上华悦莫名其妙的目光，说：“我白天是老师晚上是小姐，过的极其分裂，那段日子很难受，而最难受的就是……被学生的哥哥看到了。”
华悦楞住的盯着穆雪，穆雪将掉落在额前头发抓到脑后，继续说：“我求他隐瞒，然后，发生关系，我以为最悲催不过如此，终于熬到他回来了，我真的太天真了！天真到以为他不会在意，他……爱我……错！什么爱啊！扯淡吧！他要求我跟学生的哥哥分手，我答应了用尽方法断掉，他要求我不要做家教了，我以为他疼我，欣然的答应……我们在破旧的租房里过着小日子，后面，理所当然，他在当兵的时候有污点，找工作很艰难，基本上，我用家里给我的生活费养着他，但！怎么可能养的起一个大男人……”
华悦垂下眼眸，她不想看到穆雪的模样，那种像是在说着一件很假的事情，像是在说一件她未经历过的事情，宛如在说一个笑话般的模样。
“我又回到那个场所，瞒着他，我告诉自己，赚一点点钱就好了，不出台，可……最ＴＭ搞笑的就是，我看到他抱着别人女人和兄弟们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我认识他身边的那些兄弟们，当时，我不敢站出去，也不敢站到他面前去质问，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华悦不知道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穆雪，因为穆雪的模样完全不需要别人的安慰或者可怜。
“地陷天塌。”笑的灿烂如三月花儿，穆雪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灌了一口，看着华悦：“我不想，你经历这些。”
华悦不懂的看着穆雪，微微弯起嘴角：“我不会经历这些，我不知道现在应该跟你说什么……但将来一切有我。”
“我知道。”对视着华悦，穆雪笑了，眼中泛着冷。
华悦将茶杯放到桌上，拿起抽纸递给穆雪，穆雪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没哭。”
“手……”华悦看着她手上的水渍，刚才她拿起茶杯时的手在颤抖，很恨吧……
“哦……”接过抽纸，穆雪自嘲的勾起唇角，拿着纸的手顿了顿，穆雪道：“你喜欢上苏涵了吗？”
“哈？！”不明白穆雪为何这么说，华悦楞是回不过神的盯着。
“不要喜欢上他。”将纸丢入垃圾桶，穆雪抬眸用她一辈子都没有过的认真盯着华悦。
华悦垂下眼眸，脑海里绘画出的面容让心底激起琉璃般的色彩，停顿了几秒，她看向穆雪固执的目光：“如果，已经喜欢上了？”
“那就忘掉。”干脆的吐出。
“忘不了，怎么办？”不明白穆雪突如其来的认真是怎么一回事，华悦犹犹豫豫说。
“你不了解他，他绝不会是你想象之中的那个人，而且你没有青春能够再耗场恋爱。”
“隐隐约约，我知道他不是我所看到的模样，而且我也没有打算跟一个小我五岁的人来场姐弟恋。”微微的笑了起来，华悦褪去了犹豫，将抽纸放回到茶几上。
“那你……不是喜欢他吗？”看不清华悦的想法，穆雪探究的问。
顽皮的瞥向穆雪的视线里带着满溢的笑，华悦轻轻的闭起眼眸，唇边挂着笑。
“喂！不要故作深沉！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也得给我说明白！”欺身过去，双手扣住华悦的双肩，穆雪使劲的摇晃。
“我投降！”举起手挣扎着双肩，华悦道：“我告诉你！”
穆雪停下，瞪着华悦笑意的面容，真想一拳揍到她身上，皇帝不急太监急，早前在警察局时她就想清楚要对华悦全盘托出，毕竟，友谊里不能参杂欺骗，而且可能会毁去华悦的一生，穆雪没有那么自私，她不会拿华悦的一生来开玩笑，自己是没救了，而华悦不同，她有幸福的权利。
“你……流连在酒吧，在男女之间，心有过噗咚噗咚的感觉吗？听的见心跳，感受到世界全部都变成不同的颜色，缤纷多彩，脑子里，心中……”
“与我现在所问有什么联系？”
仰着头，笑看穆雪，华悦道：“动心的感觉，干净，美好，我喜欢上动心的感觉，与苏涵本身无关。”
“你在说什么啊？！”
“我的意思很简单，动心了，喜欢了，不一定要在一起，这种感觉或许在多年以后，我还会怀恋，我仅仅只需珍藏。”
“你的意思是，你仅仅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