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娱]真爱之路-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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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y away from here 展翅飞离这尘俗
From this dark cold hotel room 远离这幽暗冰冷的酒店房间
And the endlessness that you fear 以及着令人惧怕的无穷无尽
You are pulled from the wreckage of your silent reverie 被拉出你无声幻梦的残骸中
You are in the arms of the angel 你在天使的怀抱之中
Mayyou find some fort here 愿你能在此处寻获抚慰
……
观众在哭,阿格莱亚也在哭,她的眼泪随着歌曲,无声地滑落,一滴一滴,每一滴都映照着明亮的灯光,闪烁着堪比钻石的光华。
她想到了正在观看自己表演的玛丽莎,从她记事起从没有离开过她的玛丽莎,她在心里默默说道:玛丽莎,你听到了吗,你听到这首我为你唱的歌了吗?
一曲终了,观众们如雷的掌声铺天盖地地袭来,好半天才在主持人们的劝说下平静下来,阿曼达说道:“Sweetheart,你知道吗,你真的触到我的泪点了,不止是我,我相信在场很多的人,都被你的歌声触到泪点了。而且,我得说,我跟西蒙认识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眼含泪水的样子,亲爱的,你太了不起了。”
现场观众纷纷被逗笑了,阿曼达身边的西蒙明显有些尴尬,他摊摊手,绕过这个话题,转而夸奖起了阿格莱亚。
医院里,克洛诺斯笑着揽住玛丽莎的肩,一边为她擦眼泪,一边说道:“玛丽莎,这下你开心了吧?有没有感觉到很惊喜,喜不喜欢这个礼物。”
玛丽莎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太自然的潮红,她笑着,轻轻说道:“开心,很开心,这个礼物简直太棒了,我想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棒的礼物之一了,我……”话还没说完,玛丽莎突然在克洛诺斯怀里昏了过去。
克洛诺斯大惊,惊呼道:“玛丽莎,玛丽莎你怎么了?玛丽莎你醒醒!医生,快叫医生!迈亚快去叫医生!”
迈亚忍着眼泪,拔腿就往病房外跑,克洛诺斯则赶快起身将玛丽莎抱到了病床上,少顷,一众医生护士带着急救仪器一拥而入,病床四周的帷幕被拉起,隔成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迈亚和克洛诺斯被推到帷幕外面。
同样心焦的克洛诺斯将哭得颤抖的迈亚抱进怀里,拍抚着她颤抖着的背脊,轻声安慰道:“迈亚,不哭,别哭,咱们等在这里,玛丽莎会好的,她之前那么多次,都挺过来了,这一次应该也能挺过来了的。”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克洛诺斯心里却是一片惶急,他很担心玛丽莎,但他不能让迈亚发现自己的害怕,如果自己都慌了,迈亚该怎么办呢?所以他只好稳住,他必须稳住。
英国达人秀的决赛会场里,阿格莱亚摘下了头上的花环,正在化妆台前收拾自己的东西,更衣室现在人有些多,她还不想现在去挤。
跟半决赛略有不同的是,决赛的结果不是在今天公布,而将会在明天晚上公布,所以参赛选手表演完节目后,就可以离开会场回家了。【注4】
在最后确认包里的东西是不是都在的时候,阿格莱亚的视线落到了一件东西上,那是一串木珠上面有一个拇指长短的木质十字架,这是玛丽莎送给她的,据说是玛丽莎的祖母的遗物了。
阿格莱亚素来很宝贝这串十字架,一直都随身带着,她轻轻摩挲着这串十字架,然后拿起来准备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可也许是这串十字架真的年代久远,年久失修了,她刚戴上去,上面吊着的十字架,突然啪一声掉在了化妆台上。
阿格莱亚有些错愕地拿起那个十字架,左右端详起来,正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突然跑进来,急声对阿格莱亚说道:“阿格莱亚,玛丽莎所在的医院来电话了,说玛丽莎她……”
话还没有说完,女孩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拿起自己的包,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就冲出了化妆间。她在会场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去医院,一路上,她都心神大乱地攥住手中的那个十字架祈祷,她祈祷上帝不要这样残忍,祈祷上帝保佑玛丽莎。
计程车司机也认出了阿格莱亚,但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又联系到她说的目的地,便依稀猜到了她这样焦急的原因,他没有出声打扰阿格莱亚,只是体贴地加快了车速。
终于,计程车到达了医院,阿格莱亚付过钱后,连找零都没拿,就冲进了医院,她在医院的走廊上奔跑着,穿着那身白色演出服,周围的人都在看她,但她满脑子都是玛丽莎,她终于冲进了玛丽莎的病房,再开口呼唤玛丽莎之前,入眼的一切,让阿格莱亚的瞳孔猛地收紧。
属于玛丽莎的那张病床,已经空了,克洛诺斯也迈亚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她跑出病房,随便拦住一个路过的护士,询问玛丽莎的去向,却得知了一个她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停尸房里,阿格莱亚静静地站在玛丽莎的身边,看着她的遗容,整个人处于无以名状的悲痛和不可置信中。
玛丽莎对于阿格莱亚来说,是她的大半个世界,是她的心之归处,是她的灵魂港湾。只要有玛丽莎在的一天,阿格莱亚就可以告诉自己,她不是孤儿,她是有人爱的,她是有人要的。
可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女人已经离开了,阿格莱亚又成了孤儿,她将无家可归,她的灵魂也将永无宁日。
阿格莱亚缓缓地跪在摆放着玛丽莎遗体的床前,伸手,抓住玛丽莎已经彻底失温并且开始僵硬的手,泪流满面。
她也不去擦泪,任由那些透明的液体肆意的奔流,她拂过玛丽莎的发,那些已经夹杂了无数银丝的发,她将自己的脸埋入那些发中。
玛丽莎发上曾有种甜香,那是种混杂了西点香气的味道,那是她记忆里属于家的温馨,而现在,在这大半年的医院生活中,这种甜香,已经悄然被消毒水的味道所取代。
她触碰着玛丽莎的眼帘,玛丽莎有双美丽的棕色大眼睛,闪烁着温情与包容,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阿格莱亚从一个跌跌撞撞的孩童,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可是现在,这双眼睛已经不可能再温柔地凝视她了,它将永远合上,再不睁开。
她再抚过玛丽莎脸庞,这张脸上,曾经无数次对自己展露出温柔的笑意,这张脸的主人,曾经也那么风华正茂,尽态极妍,但她用她的青春,交换了他们几个孩子的幸福。
还有玛丽莎的手,那是一双粗糙的手,早被繁重的家务和辛苦的劳动磨去了娇美的手,这双手,从没有机会佩戴上一枚指环,也从没有机会被一个绅士体贴地收入掌中,玛丽莎就是用这双手,为Love House里的孩子们,撑起了一片天空。
她的玛丽莎,她温柔而坚韧的玛丽莎,她辛苦了这么多年的玛丽莎,她坚强而温柔的玛丽莎,她最敬爱的玛丽莎……
女孩带着哭腔开口,对着陷入了永恒沉睡中的玛丽莎说:“玛丽莎,你说话不算话,你说过要等我回来的,可是现在,我完成比赛了,为什么你却不在了,你骗我……”
阿格莱亚的整个胸腔,都在火辣辣地发痛,每一次呼吸,都似乎成了一种酷刑,这是她的地狱,她多么希望这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当她醒来以后,她还可以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始终对自己微笑的玛丽莎。
可是她也知道,这些也只能是她最虚渺的奢望了,她的玛丽莎,再也回不来了,她慢慢滑坐到地上,无声痛哭。
这里好冷,仿佛是阴和阳最后的分界,她处在这个全是亡者的屋子里,艰难而自虐地呼吸着,她想多陪陪玛丽莎,最后再陪陪她。
她以前总是以为时间还有很多,她想过无数次等自己长大了挣钱了,一定要给玛丽莎买漂亮的衣服鞋子和精美的首饰,她设想了那么多关于未来的事,却偏偏忘记计算时间。
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那些没来得及完成的事,终于成为了永恒的遗憾,它将会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无声无息地从心底的深渊里蔓延出来,啃噬着阿格莱亚的灵魂。
、第十九章 胜出
阿格莱亚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参加英国达人秀,如果不参加这个比赛,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一直陪在玛丽莎的身边,至少可以亲自送玛丽莎离开。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她终究没能见到玛丽莎的最后一面,这对于阿格莱亚来说,简直比挖她的心更加难受。
她哭着,为玛丽莎唱起最后一支歌,她将自己的伤痛都藏进歌里,她用这首歌当做最后的告别,她第一次将一首歌唱的这样支离破碎,期间数度哽咽难言,但她还是唱出来了,她唱道:
All I want is nothing more 我所求的并无其他
To hear you knocking on my door 只望听到你敲响我房门
Cause if I can see your face once more 因为只要我能再见你一面
I could die as a happy man I’m sure 我确信我可以满足地死去
……
But if you love me 但若你真的爱我
Why did you leave me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Take my body; take my body带我走,带我走
……【注1】
克洛诺斯在门外等了很久,见阿格莱亚一直没出来,还听到那悲伤破碎的歌声,听得他心里难受,越等就越是担心。
终于,他实在是忍耐不了,推开停尸房的门,走了进去。一进去,他就感到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攥得死紧,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演出服的阿格莱亚,抱臂坐在地上。
她的脸上全是泪,脸色惨白,唇色青紫,裸露的臂膀已经泛起了病态的青白,如果不是她还在发抖,还在断断续续地唱歌,她看上去就跟个死人一般无二了。
他半是心疼半是恼怒地走过去,一把抱起阿格莱亚就往门外走,阿格莱亚不想离开,她在克洛诺斯怀里挣扎,她像个疯子一样拍打他,拉扯他的衣服,克洛诺斯也不去阻止,只是坚持将她抱出了停尸间。
女孩哭着抗议:“你别管我,让我进去!我要去陪着玛丽莎!我要陪着她!诺斯,你放开我!放开!”
克洛诺斯将她按坐到走廊边上的座椅上,女孩还是一刻不停的挣扎,男孩神色越来越严肃,越来越严肃,终于,一向冷静的克洛诺斯也忍无可忍了。
他爆发般对阿格莱亚大吼道:“够了,阿格莱亚·多纳泰拉!你闹够了没有?!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在痛吗?你以为我就不难过吗?阿格莱亚,你清醒点,玛丽莎已经去了,你这样不管不顾地闹,是想要跟着也倒下去吗?你是嫌我操办玛丽莎的葬礼还不够辛苦,还要让我同时照顾你吗?!你是要让玛丽莎连走都走得不安心吗?!”
阿格莱亚被克洛诺斯吼得一滞,她停下了挣扎,怔愣了好一会儿后,她主动倾身抱住了克洛诺斯,泪流满面地说道:“对不起,克洛诺斯,我不是故意对你凶的,我只是,只是……”
男孩的眼眶也红了,他拥住他的姐姐,哑着嗓子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别哭了,莱亚,你还有我呢,我哪儿也不去,我陪着你……”
阿格莱亚搂住克洛诺斯,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她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这样哭过了,她也知道,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和克洛诺斯一起准备玛丽莎的葬礼,她不能被悲痛打垮,她还要照顾弟妹,她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玛丽莎已经离开了,从现在起,她就是一家之主了,她要好好想想怎么规划一家人的生活。
在痛哭了一场后,阿格莱亚擦干了眼泪,退出克洛诺斯的怀抱,站了起来。医院的走廊的穿堂风吹过,女孩打了个哆嗦,克洛诺斯皱着眉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阿格莱亚的肩上。
阿格莱亚也没有拒绝,她用因哭泣而显得粗粝的嗓子问道:“迈亚呢?”克洛诺斯答道:“在护士站,她哭累了睡着了,我一时也走不开,就向护士们借了护士站的床。”
阿格莱亚点点头,又问:“玛丽莎走的时候,有没有交代什么?”克洛诺斯想了想,摇摇头,阿格莱亚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步向着玛丽莎的病房走去,果然就在床头柜里翻出了玛丽莎留给他们的信。
阿格莱亚一看到信,眼睛又有些发酸了,她轻声说:“我就知道,按照玛丽莎的性子,她肯定会为我们留下一番话的,她绝不会就这样离开,她不会放心的。诺斯,她多傻,对不对?”克洛诺斯紧紧攥住手里的信,抿着嘴不说话。
阿格莱亚眨眨眼,将又涌上来的泪意忍回去,轻轻打开那信封,拿出信纸,双手捧着,读了起来。在信上,她的玛丽莎这样写道:
“我亲爱的莱亚,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重归上帝的怀抱了,不要伤心,也不要不舍,这是世间每一个人都必经的路程,也许我只是在另一个世界,继续我的旅程而已,死亡并不那么可怕,不是吗?
有人说,孩子们是父母生命的延续,以前我不懂,但在我27岁那一年,在捡到你之后,我才知道,这句话说得多么正确。
你们一天天长大,我一天天老去,我看着你们的言行举止里,开始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