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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破烂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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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巾贴着嘴边,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她的眼里挤出两滴泪,难受的跟肠子都要从肚子里掉出来一样,一手支在座上,一手还紧紧地捏着纸巾,另一个重要的事浮上心头,她不会有可能怀上吧?
世上最杯具的事是给人强了,不止是给人强了,还是两个人来的,那叫轮,比这个更杯具的事,给了强了还怀上孩子。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开慢一点?”
前面的司机见她有点不对,还问她。
她赶紧摇头,“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她有事,有大大的事,一个人都不能说,说出去她还怎么见人,她以后要怎么当老师?自己没长脑袋,还能怪别人?
头一回,她想敲自己一把。
车子刚机场,时间恰恰地超出十分钟,这让段乔有点急,婆婆大人的亲弟弟,她敢轻忽了吗?不敢的,要是敢的话,也就不挺着着实难受的身子就往机场跑了,啥都没顾上的跑过来了。
她到哪里去认高炽的小舅,一点头绪都没有,又怨自己昨晚在婆婆面前胆儿太小,连那位小舅的手机号都没问,着急就往前面走。
走着走着,前面有动静,几个橄榄绿的男人走过来,整齐的步子,让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谁让她老公高炽是军人,可那么一看,她的心又惶惶然,身体上的感觉还记着,想着她给别人碰了,心里发酸的,差点没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是段乔?”
她脸色变化不定的,就站在那里,早把自己来机场的事给忘了,冷不丁地叫人一问,两眼都有点茫然地看着走过来的男人,从那几个橄榄绿的人中走出来的,一本正经地戴着军帽,肩膀上还有黄杠杠。
她一贯闹不清黄杠杠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懒得去弄懂,“你?”轻轻地问,她没敢看人脸,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像是犯了什么大错,脑袋里灵光一现的,“小舅?”
所谓的小舅,要她看呀,年纪就跟高炽差不多了多少,那年轻的,她还以为小舅起码跟她爸妈差不多的,谁知道的就站在她面前的那么年轻的,跟高炽差不多。
那小舅眼神往她脸上一瞄,就一瞄,“开车来的?”
眼神有点利,让她的小心肝都受不住,就那么个上位者的语气,让她打从心底里不安,忽尔又想起自己把车子丢在名都了,真想踢死自己的心都有,“我、我没开车,上、上完课就过来了。”
人一紧张,就容易结巴,从小到大,她这个毛病就改不了,就跟胆儿子小一样,都是没药医的,她心里到是松口气,觉得把婆婆交待的事给办好了。
“还是学生?”小舅还问她,人到走在前面,根本没意思要停下来等她一步。
她赶紧地往前大走几步,试图与这位小舅持平,迈了几步,腿间的肌肉跟造反了一样,疼得她都不想动腿儿,当着长辈的面,她哪里敢娇气一分,紧赶慢赶的,生怕没跟住人,婆婆都说了,让她把人带回家。
“没、没有,我是老师。”她喘气回答,怕小舅不高兴,赶紧地去拦出租车,亏得她运气好,正好赶上,她还是殷勤地开车门,“小舅,快、快上车。”
那小舅一点都不客气,就看她一眼,上了车。
她一看小舅那种不怎么多话的状态,心里就发怵,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一有了这个念头,心里就更紧张,坐在车里,两个人都不说话,好像又有点尴尬,甚至都有点奇怪。
“高炽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突然的,小舅就说话了。
她措不及防,神情有点呆,几乎是愣愣地看着这位小舅,小舅长得叫好的,她冷不丁地就想起那两个人,长的都好,跟着这个念头起来的就是害怕,心里晓得自己不能太紧张,懂归懂,真做出来有点难。
“他、他……”她还真回答不出来,高炽在哪里,她哪里晓得,灵机一动的,自以为自己想的理由太好,“在部队,他在部队里。”
可她这么一说,就觉得小舅在看她,那眼神怎么说呢,让她有种憋不住的感觉,像是人家早知道她在替高炽说谎,但人家真没有说什么,就那么一看她,很快地就把视线收起来了。
惊得段乔汗毛都竖起来了。
从昨天一直到今天,都处于惊吓中,什么风吹草动的都叫她立即联想到不好的事去,不敢放松一点,她真不知道高炽在哪里,他要回来时都会打个电话给她,后知后觉地一算,估摸着都有一个月两个人没联系了。
但是——
她刚说了谎,手机就响了,赶紧去看手机,是婆婆的电话,她赶紧的接电话,态度虔诚,“妈?”
“把你小舅接到了没?”婆婆一贯是那个声音,淡淡的,有种疏离感。
“接到了……”
她还想讲点什么的,就让婆婆给打断了。
“明天高炽要回来的,我让陈医师配了点药,都煎好了,让老张送去,你记得喝。”
作者有话要说: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107 20:03:51 
火爆小黑人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31107 18:3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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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两位同学,嗯嗯,我会努力的,加油加油!!
哈哈,段乔这个软的,怕丢脸,怕传出去——怂


、006

婆婆的话讲完,她们之间的通话嘛也就结束了,单方面的,至于段乔还想问婆婆到底要把这位小舅往哪里带,还没问,就只能是拿着手机发呆玩了。
“小、小舅?”她向来听长辈的话,这一回,也不会例外,婆婆没有发话,她就听小舅的,“小舅晚上有什么打算?”
每说一句话,她的心都悬在嗓子眼,无时无刻的不想起刚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要不是她现在接人,也许她早哭了,躲在自己家里哭。
“打算?”小舅看看她,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赶紧解释,“我是说晚上小舅想在家里吃,还是出去吃?”
都是深呼吸好一下,她才舌头给捋直,说话才没有怎么出洋相的结巴起来,让她总算是有点安慰,表面上看着好,不是真的好,就她这样的,心里头乱得很,早没了主意,本身就没有什么主意,人一乱,更没有主意。
“随便在家吃点,我不挑食。”小舅回答的很平民。
段乔面上一僵,很快地就恢复过来,生平最讨厌听到“随便”两个字,你随便了,她怎么来弄主意?还不挑食,她自己常对别人说自己不挑食,其实是对挑食的货,不吃的东西是坚决不碰一下。
“那、那晚上我自己做。”
她独生女,自理生活没问题,做饭做菜嘛,她自己觉得还能吃,至于别人觉得好不好吃,她是不知道的,反正她妈说了,毒不死人就成。
都说自己做,她心里挺苦,冰箱里就一点水果,什么材料都没有,就怪自己嘴欠,怎么就答应了,她到想反悔,人家是小舅,还是头次见面,好像太失礼了。
“好。”小舅应的很简洁。
莫名地叫段乔紧张,不是说她现在紧张,是她现在更紧张,她今天一天都是紧张的,一紧张,就跟着腿根处都颤颤的,那是疼的,到底是头一次,还是个场面下,她不止那里疼,连带着一颗心都紧张的莫名。
甚至有一种不知道怎么处理的感觉。
尤其她记得自己的车,自己的车还在名都,心一下子揪起,看看身边不说话的小舅,难得的又有点勇气,“小舅,我车子昨天借人了,停在别的地方,我想过去取车子。”车子得开回去,老停在那里,要是出什么事,她也说不清。
小舅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表情,一丁点都没有。
她心里悬得老高,生怕这位小舅晓得名都是什么地方,赶紧跟司机说了个路,根本没说名都的名头来。
一路上,很安静,她没有说话,小舅也没说什么话。
真到名都那里,司机就停车了,段乔刚想从包包里拿皮夹子,里面就露出两条精心买来的烟,两条烟一下子叫她想起今天是怎么回事来,脸差点就青白了,幸好她还晓得不露痕迹,就手有点颤抖往包里摸皮夹子——
结果皮夹子还没找出来,小舅早替她付了钱,让她有点难为情,又不是几岁的毛孩子,付钱都得长辈来,她现在晚辈,接小舅的,这钱都得她来出,钱没出成,她心里有点疙瘩,“小、小舅……”
她手里头拿着张粉红色的一百纸钱,作势要递给小舅,话到是没说,她一时就结巴,紧要关头总这样,脸到是涨得通红,非常的不好意思。
小舅轻掀眼皮,视线往她脸上一掠,“车子呢?”
段乔小时候最讨厌一件事,每逢过年过节时,家里人给红包时,她妈说不能要,她自然听她妈的,可是别人一定要给她,结果她成了个傻逼,一直在那里推,最后她妈笑笑的叫她收下——
红包是收下了,可她真是不喜欢这种事,干脆点多好呀。
一看小舅这架式,她算是明白了,小舅既然出钱,就不想跟她算清,她讷讷地收回钱,直接往包里一丢,手顺便去摸车钥匙——
但,她脸色瞬间就变了,有点白,大太阳的,就晒在她脸上,让她的脸显得特别白,白的有点叫人觉得不太正常,车钥匙没了。
也顾不得了,她把包拉链一拉开,原本就拉开一点,现在是全拉开,找来找去,就是不见车钥匙的影子,顿时,耳红脸热,身上更是多了点汗,让她急得不行了,不管不顾地将包反倒过来——
小舅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双臂环抱胸前,似乎对她的焦急无动于衷。
她根本顾不上去看别人的视线,人就跟蹲在地上,在一堆东西里翻找,两条烟、备课笔记及讲义、一包卫生巾、乳液、唇膏、保湿水、防晒霜、小便利贴、几支笔、手机、充电器、充电宝等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亏她包那么大能放得下,简直都快赶上麻袋了。
路过的人都看她,走归朝前走,但还是看她两眼的,她还在那里翻,就是没钥匙,不光车钥匙不见,家里的钥匙都不见。
她怎么把车开走,晚上怎么回家?
顿时,六神无主的,一抬眼,就看着一辆丰田驶过,车里也不知道是坐着什么人,那没关系呀,可、可——
她的手指着车,眼睛瞪得大大的,刚想站起来去追车,脚才跨出去,就踢到地上的两条烟,一下子给踢的老远,连带着她的身子都跟着不稳当的晃了下。
“钥匙没找着?”
小舅看她不对劲,到是去扶她,扶住她,还较为关切地问了句。
眼神好,跟个真关心人似的,让她的心稍稍安了下,瞬间她又觉得尴尬了,小舅是扶着她没错,几乎把她的人都给抱住,抱得紧紧的,像是怕她再摔了,除了中午那两个、两坏人,她还是头次跟男人这么靠近,近的让她一下子耳根红的都烫人。
“小、小舅……”就她这样的,吓都吓死了,赶紧地从人家怀里出来,作势还故作镇定地整整心神,努力让她自己看上去镇定些,“不是的,是我忘记了,车钥匙还在朋友手里头,我没拿过来。”
她给逼上梁山,直接扯谎,哪里是钥匙在朋友手里,分明是钥匙没了,车子也叫人开走,她哪里敢跟小舅直接说,自己下午叫人在这里给弄了,搞的车钥匙房子钥匙都没了吗?
她要是能这么大胆的说,那还段乔吗?
肯定不是的,她就没那么大的胆子,胆儿小的跟蚂蚁一样,哪里敢说有人弄走她的车,要是小舅叫她报警,她怎么说?
她心里早颤抖的没法子。
“钥匙没找着?”小舅还问她。
她心里急,耐不住他又问,顿时脸又弄个大通红,跟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动不动的就闹脸红,一把抓的就把地上的东西都往包里抓,没头没脑的放,“不知道丢哪里了,小舅,要不晚上去婆婆家?”
钥匙没找着,车子也叫人开走了,她急得半死,偏不能
“大姐那么个大忙人,天天不着家的,你要去?”
小舅的话还真把她的点戳着了,她跟婆婆处的不坏,但也没有多好,跟高炽结婚都好两三年,过年都没去跟婆婆打招呼,她妈到是叫她去,婆婆到是对她很“周到”,说是她那里太忙,家里头都没人,让她别跑空趟。
有婆婆自然有公爹,呃,她还没过高炽他爸怎么样。
她想了想,下意识地就咬唇,完全是坏习惯,“那、那小舅去我家?”
“你家?”
小舅到是有意思,还问个老清楚。
她讷讷地有点不太好意思,手下意识地就紧紧地拽住包,包老重老重的,开始都没怎么的,现在觉得这包比平时都重,“我妈家,就城西,坐2路车过去,最多五站就到。”
原来她们家在老城区,适逢老城换新城,她们家就在拆迁的范围内,分在城西的新小区,她妈一个人住,住的很宽敞。
“你觉得我去你娘家合适吗?你要怎么说?”
小舅问她。
她刚想说哪有什么不合适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滞在喉咙口了,瞅着小舅的脸,表情严肃的叫她纠结,赶紧的摇摇头,“那晚、晚上就在饭店吧……”
说话的时候她面上是小心翼翼的笑容,偏生是心疼的厉害,饭店,决不能是路边的小招待所,必须得饭店,她还晓得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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