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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失恋者联盟 作者:丹余-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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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负气片刻,拉开车门坐进后座,行啊,就让你伺候着。
车退正位置拐上正道,一松离合车身猛地窜出去,急踩刹车,吁一口气,心里念叨:好车!反应忒灵敏了。
平稳上路,问:“去哪儿?”
“子夜酒吧。”
“子夜酒吧?工体西路那个?够远的。”
她鼻腔哼出一声算是答应。
他从车内镜瞥后面:“诶,怎么不坐前面,前面聊着方便。”
“我从来不和司机聊天。”
“是吗,谁定的规矩?”抽出一根烟要点,后面一声:“我车里不准吸烟。”他微顿片刻又把烟塞回去,说:“我这司机还不错吧,配合的多好。”
她无声。他继续一个人絮叨:“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办的就吱一声,开车送人小不起眼的活儿我还是可以掂量的。”
她在身后说:“这是在讨好我吗?是不是你程序里的一部分?”
他停滞片刻,一句:“算是吧。”又说:“咱俩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够培养的时间,不急,慢慢来。”
“培养什么?”她问。
“呵呵……当然是培养感情。”
恶心!她瞥向窗外,厌气的说:“我不是说了吗你对我是什么与我无关,你爱培养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
他点头:“嗯,是,和你无关,就算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她讥笑:“不是就算,是本来就是,你说你个大男人虚头巴脑的有意思吗?”
他自嘲一笑:“没意思,够贱的。”自言自说:“谁让咱有个白纸黑字的赌据协议呢,谁让你非要赶我走呢!”看向窗外,默语。
那抹耀目的晚霞就要隐去身影,天蒙亮着,车流排涌,人躁喧沸,这正是下班的高峰时段,车挨挤着慢行,穿过环道上了一个高架桥,越来越拥堵,越来越迟缓,最后止步不前,他颓气一声“堵车”大拇指无奈的敲着方向盘,伸头向外望。
前方堵了一大片,桥上围着一群人,还有两辆警车闪着灯,这不是正常堵车,一定出了事故,德晟下车了远观望,才看清,桥身的栏杆上站着一人,摇晃着身子欲要往下跳,周围警力正在劝说,他惊异,让他更惊诧的是那个欲要跳下去的人他似曾见过,忙撂下车急身跑过去。
关之茹看他一句话没有的就跑了,不知怎么回事,下车看,才知道前面的情况,那个身影正穿梭在车缝之间迫不及待的奔向出事点,关之茹懵晕的跟着也跑过去。
德晟挨近距离,果不其然,那人他见过,只有一面之缘就记得,那男人戴着眼睛,脸巴子上有颗黑痣。
眼镜黑痣男哭丧着脸站在桥栏杆上,颤巍巍的抖着身子,欲哭呜嚎的作死样儿,晃着身子是想跳还是不想跳?也不知等什么,估计是在艰难决定生与死的选择。几个警察站在下面苦口婆心好言相劝,跟哄孩子似的,一踱步上前,黑痣男就呜嚎烂叫着威胁要跳下去,下面的人忙谨慎止步,不敢轻易向前。
德晟扒开人群挤过去,凑到最近距离,对黑痣男说:“你还记得我吗?”
黑痣男扭过头,眨巴眼儿看看,像是记起来了。
关之茹挤进人缝,气喘慌顿的看着这景儿,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和那人搭话。
德晟沉着声音说:“我不是说咱俩哪天研究研究怎么死法好吗,你怎么这么着急,你不是想要痛快的死法吗,我告你,这死法可不好受,你下来,咱俩商量商量……”
“去你的,我找你,你不搭理我,你甩我,你们谁都甩我……”
“我可没甩你,那天我是真有事,我一直等着你,你怎么没来?”
黑痣男悲凄,欲哭。
德晟接着说:“你下来,咱回去唠唠,准保给你寻摸一个好受的死法。”
关之茹盯着他的脸,又慌神儿的看黑痣男,来回几次,最后停在他的脸上不动。
黑痣男苦逼的拧着眉头问:“你说、你说我要是死了她能念我好吗?她要是知道我为她要死,她会回来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要是死了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即使她回来,你也看不到了,而她看到的你却是没人形特难看的死样,没意思,死也没留下个好形象,这死法太露怯,缺创意。”
黑痣男瞥着嘴角欲哭无泪。
“别闹了,赶紧下来。”德晟缓步靠前,伸出手递给他,又说:“我和你一样,我正开车找我媳妇儿呢,让你堵着一大片走不了,你下来赶紧让我过去。”
关之茹眼皮跟崩豆似的眨动。
黑痣男侧过身,缓缓伸出手,问:“你媳妇儿也跑了?”
“嗯,跑了好多回了,我找了无数次……”德晟说着话,专注着神志一把抓住黑痣男的胳膊迅速给拽下来,几个警察紧忙上前掳住黑痣男。
德晟撂下手转身就走,关之茹慌措的跟着后面跑。
围观的人群唏嘘不已,松缓散开。
德晟上车关上车门掏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两口。
她不知觉的拉开前车门坐进去,看着他问:“怎么回事?”
他无表情的说:“你不是看到了吗。”
“你们认识?”她问。
“不认识。”他答,吸几口烟像是想起什么,又给掐灭。
人群散去,车辆渐渐通行。
她憋不住问:“那人干嘛非要这样?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他冷语:“遭女人甩了就他妈这德性,操!”
“你怎么这样?都到要死的份儿了,肯定伤得不轻,一点儿恻隐之心都没有。”
他转头,才意识她坐在了前面副驾驶,冷着脸说:“我告你他死不了,他压根儿也没想死,他要想死早就凑没人的时候一头栽下去了,还等着围堆儿的堵着半条街的人劝他!真他妈丢爷们儿气范儿,欠抽!”
“你说你救了他,反过来又这样说。”
前头车辆开动,他拉下手刹挂档起步,淡然的说:“谁救他!那是因为我经过这,我要过这条路,他挡了我的道,我不想在这个傻逼身上磨叽时间。”
“你……”她眨眼儿,难以措辞转头看窗外,半天挤出一句:“不可理喻。”
他没所谓的一哼笑,自当夸奖似的。
她看不过,想着狠词,想着什么措辞才能刺激他,才能看他有所谓,说:“没心肺,等你受挫的时候希望比他惨。”
他哈哈笑:“你看我像吗?没心肺让你说着了,再加一句没脸皮才够档,放心,再惨我也不会站在高架桥上,你是不是特失望?”
她看窗外,不和他搭腔。
他问:“堵车半天,没耽误你事吧?”
她没好气的回应:“这个不需要你关心。”
他像是没听见,说:“是去约会吗?这身打扮有点儿扇惑人心的味道。”
她恼,还没从刚才慌魂的那一幕逃出来,回过头瞪着他:“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他皱眉:“我怎么就不正经了?”微顿,接着悠哉一句:“你不会认为我有存着心思想上你的意思吧?”
她恼怒,脸突红,支吾大骂:“流氓,不知耻……整一个混球……停车,你给我停车!”
“操!”他无奈状瞥向窗外说:“这不能停车。”
她怒怨气顶,又爆出一句:“没见过这样的,脸皮真厚!”
他无应激反应,无表情的低声自语:“没劲儿,不禁逗!”
她瞥着窗外再不理他。
他目视前方,不再侃逗,天色灰沉,晚霞的余晖早已不见,街面路灯闪过,映得车里忽明忽暗,空静寂谧。
德晟看着车流荧光的夜色,黑夜让各种灯火点缀的如银河星灿,在飞速的行进中却来不及看清那般美丽就支离破碎,带着斑驳流离的苍瑟,忽而好累,空落的伤侵蚀心头,掠过黑痣男的苦逼欲死的神情,失恋爱恋,无止无休,须臾间哀郁蔓延开,紧皱眉头,不愿说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混乱的夜(新更)

唯亭买了生日礼物来到梁文的家。
梁文挺意外。
女儿小敏这会儿正不自在,本想和同学去吉野家庆生,梁文一句在家过吧,你爷爷腿脚不利落。唯亭意外带来了两份礼物,其中一件是小敏最喜欢的韩娱明星的演唱专辑,一下气就顺了,打开就听。
唯亭帮梁文一起做了几样菜,蛋糕摆上插上蜡烛,短时间内安排到位。梁文情绪大好,招呼女儿和老爷子。
小敏颠蹦着出来点蜡烛切蛋糕,韩语乐声喧阗的回荡满屋。
过一会儿梁文的父亲梁晋臣拄着拐从屋里出来,沉着声音喊:“小敏,你这听的是什么?吱哇烂叫闹得耳鸣……”抬眼看见唯亭:“哎哟,唯亭来了。”
唯亭急忙招呼:“梁伯伯,刚要和你打招呼,梁文说你在休息,就没敢惊动你。”
梁晋臣哼着气:“本来神儿挺静的,被这声给闹腾醒了。”转瞬问唯亭:“你知道这唱得是什么吗?”
唯亭迎合:“我也不太听得懂,小敏喜欢。”
梁晋臣一叹:“现在的孩子们净听这些没有底蕴的玩意儿,有几个还念着传统的东西,就说京剧,那一转身一亮相都带着博大精深的文化和历史,整装行头那叫一个鲜亮,唱腔更别说,听着就钻心眼儿里拔不出来。”叹气:“可惜现在的孩子不认这个,就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宝贝。”
梁文淡笑,这是老爷子的老生常谈。
小敏不服忿:“爷爷,别老说你那一套,你不懂韩语就说不好听,我说中国话还听不懂京戏呢,咿呀呀的一个字能拖半拉小时的音儿,拿腔拿调的磨叽死人,我才不爱听呢!”
梁晋臣摇头,嗜好无人共赏鉴识,满脸遗憾。
唯亭忙安慰:“也不是年轻人都不喜欢,之茹倒是能听一段,像是受她过世母亲的影响。”
梁晋臣绉结着眉头:“你是说关锦鹏的女儿关之茹……”
“是啊,可惜她母亲年轻轻的就得病没了,没照过面还能留下陶染,要不然到这会儿还不把之茹陶冶成戏迷不可,呵呵!”
梁文低垂眼帘默语。
梁晋臣喟然:“是可惜,可惜人死一去不知后生还会牵挂,可惜当年小红鹦那清脆悦耳的嗓子……”欲言又止,叹息一声:“人活着逃不过浮华和情爱这两件事,死了也就摆脱了。”
这话忽而扯远了,唯亭懵懂,小红鹦这名字她听到过多次,这会儿又冒出来,看来这人是那一时代顶红的伶人,而今却销声匿影不带一丝声迹。
梁文打断:“吃饭吧。”又问唯亭:“之茹自己开车?”
唯亭得意一笑:“你猜这差事我派给了谁?”
“谁?”
“德晟,这时候不用还闲着他!”
梁文心宣照应的一笑:“你够坏。”
唯亭越加得意:“诶,看出没德晟那小子有点儿邪的,会玩儿,就让他陪她玩儿去。”
梁文说:“还不知道谁玩儿谁呢!”
唯亭说:“不是相互的吗,她揣下那个赌据不就是想玩儿吗?难得斗起她性子,还不如顺着她。”很兴致的揣摩:“不知今晚俩人又能玩儿出什么名堂。”
德晟开着车到达子夜酒吧,关之茹下车往里直奔,德晟在后面问:“什么时候完事?”
关之茹冷傲的扔下一句:“等着吧。”几步后停下,转身:“别开车颠儿了,到时候找不到人。”
德晟靠着车身点燃一支烟,眯眼吸着,一直看着那个身影消失。
黑夜阑珊却极尽缭乱,他杵在道边,燃尽几支烟,秋风萧瑟,一股凉意钻进脖领子,不知所从,甚是无聊,坐进车里,脱掉外套盖在身上,俩腿肆意的搭在前座,摆到最舒服的姿势,在苍暮中不觉昏昏欲睡。
一觉醒来,看看时间已九点过半,向窗外了望,照旧车流不息,霓虹炫目,关之茹像是没有结束的意思,德晟待得烦闷,心里还惦记着林虎的事,也不知这会儿搞定没,给定子打过去电话,无人接听,又给兰芳打,仍无人接听,纳闷儿!
殊不知那边正忙活着,定子对林虎说:“等那俩人坐定位置,你就大胆的上前和小语搭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顾虑,我们就猫着暗处盯着呢,九段男胆敢造次一句,我们就立马冒头削了他。”
林虎大乐,可有人撑着腰了,又问:“你们打得过吗?他可是跆拳道九段呀!”
定子不屑的说:“告你再牛蛋的人也有软肋,那傻逼的软肋就是俩大腿夹着的蛋子儿,他敢咋呼一声我就踢碎他的蛋,放心,准保让你得心思,大胆招呼。”
林虎喜极,心有定数,放开胆,绝逼是稳操胜券的兆头。特盛气的来到餐馆,等待前女友和情敌的出现。
定子和兰芳在指定时间正往餐馆奔,在路上兰芳瞥见一个人影,那人她熟悉得过八辈子都忘不了,她恨得烧成灰都认得出,瞪眼盯着不放。
定子懵然,问:“你看什么呢?”
兰芳狠狠的回答:“就是那人,他就是让我养鸭子的人,他就是拿只鸭子哄骗我六年的人。”
定子盯过去,顿时怒火中烧。
“兰芳,你等着,今儿我要为你抱打不平昭雪洗恨,非教训教训那个鸭子男为你出这口气。”
俩人狠着目光咬着后槽牙尾随鸭子男,一直尾随到鸭子男进了一家饭馆,俩人也贼头的跟了进去,这时候把林虎的事早就扔到了脑后的八百里之外。
鸭子男像是约了人,进了饭店直奔一张桌子,那桌边已经坐了仨人,相互招呼寒暄后和店小二要了酒菜。
定子兰芳躲在墙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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