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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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宝贝专属。
you a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ay。you'll never know dear; how much i love you;
那个有着浑厚嗓音的黑人老牌歌手强调着,你是我的阳光,你让我快乐,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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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余辉褪尽,沈破浪和萧香特地去罗意那儿看望拉多的配偶,那同样也是一条血统纯正且外形健壮漂亮的拉布拉多犬,被主人教导得极好,骄而不躁,凌厉而不狂暴,它冷静地打量着他们,确认没有危险后又跟拉多交头接耳。
“见色忘义。”沈破浪评价拉多。以前见他总是狂吠着扑上去,现在只是扫一眼过来就又全心全意地讨它情人欢心了。是谁说狗儿忠主的?那都扯淡吧。
“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罗意意有所指的看着萧香说,萧香报以无辜一笑,他摇头低声抱怨了几句,转问:“要不要去我那儿吃饭?”
“等会儿要回他家,改天吧。”沈破浪惋惜不已,“对了,明天单令夕他们回来了,大家再一起喝点小酒好了。”
“嗬。”罗意滑稽地笑了笑,指头在他们俩之间比划来比划去,夸张地悲叹成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大家小家两头顾,受冷落的也就身边那些陪伴多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友,幸好没有孩子,要不然,啧!
“天天跟狗儿呆一块儿,你都快变成两不像了。”沈破浪冷讽,顺手抽了袋狗粮砸过去,拉起萧香出门,上了车小心地从两树中间退了出来,伸出手挥了挥,扬声喊:“走了!”
罗意不以为然地哼了声,走到拉多跟前弹它脑门,嘀咕个不停:你小子也是个有福气的家伙,这才几天啊就找到伴了,虽然不能跟你主人比,但也不错了。哎,今晚找谁陪我吃饭呢?一个人吃饭没意思透了,做得再好吃也没人赏脸……
回到香苑,沈破浪巧劲把正欲下车的萧香拖到身上,压下头就是一个缠劲十足的吻。
许久后,萧香突然如醍醐灌顶,猛地推开他,不安地朝窗外张望。沈破浪捏他下巴,压低声音问:“怕他们知道?”
“啊,不是。”萧香苦恼,“只是不希望以这种方式。”
“可刚才夏时看见了。”
“……你故意的!”他恼羞成怒,愤然扭开车门跳下去,进屋勉强笑着跟厅里的三个人打个招呼便跑上楼,反锁了门,扑到床上打滚不止,两手捧着脑袋呜呼哀哉。
客厅里,夏时犹豫着是上楼还是?坐立难安的看着分针走过五格,他飞跑到 车库,果然见那男人还在车里,正支肘依着车窗吞云吐雾,眼帘半阖地看不清视线,脸上的神情有些寂寥,却也显得格外的性感。他回想起之前无意中看到的亲吻画面,血液轰然涌上面颊。第一次看见男人与男人接吻,缠绵激烈中又透着浓厚的温存,一个热情的施予,一个安然的享受,那融合熟稔的动作间有着无比的默契和协调,任谁看了也不会认为他们是朝夕间培养出来的。
“要么?”沈破浪递了烟盒过去,夏时摇头,他又丢回车里,依然维持那副模样,懒洋洋问:“萧香跑回房了?”
“你真了解他。”夏时语酸,迈两大步到车门旁,目光灼灼紧盯着他看,连连质问:“你跟我哥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来住多久了?你是干什么的?”
沈破浪失笑,抬手揉搓他脑袋。
“我没跟你开玩笑!”夏时退开一步,怒目而视。
“是,我知道了。”沈破浪严肃答道,“我认识他七年了,大学同学,至于是什么关系,我想你应该亲自去问他。”
“你别玩他!”夏时虚张声势的要警告他,语气却是带着不自觉的婉求,“要是我哥受伤害了,我一定不放过你!你去找别的人吧,比他有趣漂亮的人满大街都是。”
沈破浪不置可否,挑眉道:“你去街上给我找了一个比他漂亮的男人看看。”
“你色欲熏心!”夏时激动地抬手指他,差点戳到他鼻尖,气得语无伦次:“你是流氓啊同学你也招惹!兔子不吃窝边草知道吧啊!你滚远点!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这小鬼!沈破浪抚眉,拧熄烟头下车,兜他肩膀把他压制住,沉声喝:安静点。夏时立即不敢动了,眼神漂移着就是不敢看他,那胆怯的模样跟萧香如出一辙,沈破浪板正他的脸,深沉的眼神一寸寸审视研究,从头发到下巴,无一遗漏。
“你,你快放开我。”夏时被那眼神看得心慌意乱,讷声低叫。他头一次碰到这么森然的人,气焰早已熄灭,烟都不到。
“真乖。”沈破浪恶意的拧他脸颊,突然福至心灵的抬头朝库门边望去——萧香正皱眉立在那儿,随即大步上前抱了抱他,转头对上瞠目结舌的夏时,戏谑道:“宝贝,你弟弟想知道我们的关系,你来告诉他吧。”
萧香睨他一眼,朝夏时招手:“准备吃饭了,快回去吧。”
夏时奔过去,拉了他立即跑开,寻到园中茂密的树丛后躲避,又防贼似的警惕环顾了四周,苦着脸劝道:“哥,你同学不是好人,你以后别再跟他来往了,免得以后……”
“行了行了,我知道。”萧香把他拖出去,进屋后见罪魁祸首已经坐在餐桌前与夏行若笑言交谈了。
走到桌边,夏时眼疾手快地把他推到母亲身边坐下,与沈破浪隔了个位置,看得到摸不着。萧香拿筷子轻敲他一下:“笑什么呢?吃饭吧。”
“你刚匆匆忙忙地跑出去做什么?”夏行若问夏时。
“啊,那个啊。”夏时埋头扒饭,含含糊糊地说:“我之前不是往水池里注水么,忘了关水龙头了。”
“做事怎么老这么有头没尾的。”夏行若教训他,“你哥哥明明是很细心的人,你跟他一起这么久了,怎么就没学的半点呢?”
夏时闻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怨恨的眼神扫向沈破浪,嗯嗯应了几声便埋头闷吃。
饭后,夏时陪母亲出去散步,夏行若邀请两人到茶室喝茶。男人们所聊的不外乎房、车、业之类的普遍带有目标性及成就性的话题,偶尔聊聊时政顺便关注一下国际动态或国防军事。
夏时以前因为顾忌萧香的感受,从未跟他具体提及夏行若,所以萧香直到现在一聊开才知道,原来夏家在南方洛水城是个根基深厚的土家族,祖辈的职业都是土地主,铁公鸡似的敛了不少财又投机倒把干了些歪门勾当,大发了,琢磨着时代在进步咱老这么土鳖不行,落后要挨打的,得把日行一倒的遛鸟活动改成喝下午茶,把对襟唐衫换成时髦西装、布鞋换进口小羊皮鞋、三七分头换成小平头,从头到脚重新包装,粉墨登场!
接着,夏家太爷走偏门买货船组织船队,开始做小型的进出口买卖,船只一律以“谛听号”打头,并且每只船身及旗帜都漆上一条花里胡哨的“谛听”。
谛听,又名独角兽,象征吉祥,传说此物集群兽之瑞像于一身,聚众物之优容为一体,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形貌“九不像”,但民间一直认为“九不像”其实意表“九气”:灵气、神气、福气、财气、锐气、运气、朝气、力气和骨气,最主要是能起到辟邪、消灾、降福、护身等作用。
这只意寓丰满的瑞兽是夏家全体选举出来的,任重而道远,夏家太爷为图它保发财保平安,还专门找画师给设计了个形象作为船队图腾。每当船队航行在海上,那一列谛听便在海风中威风凛凛似要腾空而起,成为海上一道绚丽的风景线。也不知道是不是它真保财运,总之船队不到半年就小名远播了,此后更是顺风顺水地发展壮大,如今在南方已是海运霸主。
夏老爷子这辈子总共娶了一个大老婆和两个小老婆,努力开枝散叶,所以夏行若家里兄弟姐妹众多,他排行第五,上有六个兄姐,下有三个弟妹,他是大老婆生的,虽排行不高但地位超然,且又是留洋回来的,是夏老爷子时时挂在嘴边的骄傲,虽然当年决意要娶离异的韩清淋让老爷子很失望,但夏时出生后,老爷子又欢喜了,那个小孙子有着少见的秀致的外貌,而且性格脾气又都像夏行若,很招人疼。
“我们家老爷子一辈子都改不了土财主的小家子气。”夏行若用十足调侃的话语概述了夏家的发家史后,有揶揄自己父亲,“不过他性格乐观,挺可爱的。本来这次他也想跟来看看的,被我劝住了。”
“那您这次来,是为工作还是?”沈破浪似随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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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行若沉吟片刻,有些无奈道:“因为夏时将来还要读研究生,而且他舍不香离开萧香,要是长时间呆在这边不回去,我们也会想他;再来,这兄弟俩的妈妈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她是热爱这片地方的,毕竟她在这里生长,落叶还知归根呢,她只是嘴硬心软的人。所以我打算在这边暂居,等夏时毕业后再看他的意向。”
唔。萧香屏息闷哼了声,垂下眼,胸口刚才像是被锐物猛刺了一下,疼痛难当。
“怎么了?”夏行若和沈破浪同时问。
萧香摇头:“没事。”
夏行若笑了笑,又继续说前几天在这附近楼盘所看的房子,说萧香妈妈不喜欢高层商品房,她喜欢像香苑这样的独门独户的小洋楼;她还喜欢精致的物件,家里很多古董器具都是她买回来的,又一次问她买那么多回来做什么,她突然就哭了,后来才知道她母亲一直喜欢这类小物件;她还喜欢……
“对不起。”萧香匆匆丢了句话便跑了出去,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乱转了圈,又跑到院子隐蔽阴凉的一角,那里有个老式的斑驳的秋千架,他怔怔望着,泪眼朦胧。
……天给的苦给的灾,都不怪。千不该,万不该,芳华怕孤单。林花儿谢了,连心也埋。他日春燕归来,心何在。
那老太太还在世时,时常一个人坐着在这上面摇荡,仰望天空,软糯的声音哼着各种各样的忧伤的小调子。他躲在树丛后听着,默默心疼,默默怨恨她的女儿们,默默痛恨自己无法让她忘了那些痛。
外婆——
萧香伏在秋千凳上,无声的哭泣,那些在心底积了多年的泪水和隐恨喷涌而出,心脏被浸得咸酸疼痛,却又恨不得能再痛一点,以减缓心理上的闷疼。
树丛后,夏时攀着韩清淋的手,咬着嘴唇不敢出声。他从没见萧香哭过,萧香一直都那么平静淡然,似乎谁也无法让他伤心;他抬眼望身边的母亲,却见素来冷淡的她此时的表情也哀伤得让周身景物黯然褪色,他想唤她,却张口无声。
韩清淋垂下眼,默然片刻,转头望了望身后几步外的一脸平静的丈夫和沈破浪,拍拍小儿的手,轻步朝萧香走去,刚抬手,他却蓦然转过头来,眼眶通红,愤激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你要外婆的遗产么?”
不。韩清淋闭眼,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滑落。
这个性情冷冽决绝的女人,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萧香此时怨恨她心疼她,同时也无法原谅她,他拉住她的手,轻柔的再次问她:“妈妈,你想要外婆的遗产么?这里的香苑、源江的香苑、北门的房子、外公留下的一些珍贵珠宝、还有银行存款,我都给你好么?”
“……”韩清淋缓缓蹲下,捂住眼,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那温热的液体从两人交握的指缝中流过,落入泥中。
萧香伸手去搂她。四十七岁的女人了,却还保持着一副窈窕的躯体,不得不承认老天确实会偏爱某些人。
夏行若看两人情绪也平下来了,便上前把爱人扶起来,温柔的给她擦眼泪,又对萧香笑了笑,牵她的手往屋里走去。而夏时在原地迟疑了片刻,冲向萧香,呜呜直叫:“哥,你怎么了?谁惹你哭的?他们都做什么了?”
“我去。”沈破浪拉住想跟过去的夏时,快步跟到车库,上车后也不问他去哪儿,驰上马路后便往西边走,走走停停近半小时后,上国道。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宽敞通畅的国道上车子较少,不像之前在城区里那么多红灯,性能超群的阿斯顿?马丁风驰电掣一路疾行,车内寂然,沈破浪想放张cd舒缓情绪,被萧香止住了,又沉默的驰了十来分钟,他拧开电台,有着一副悦耳嗓音的主持人肃然的报告着城内的交通事故;换个台,某医院的主任医生在主持男性健康热线;再下一个,音乐频道的经典怀旧节目。
“找蛇头卖了你。”他玩笑道。
萧香不搭腔,有些疲累的闭眼靠着,眉峰攒出淡淡的忧郁,心里盘踞不散的阴暗情绪他不知该如何宣泄出来,憋得浑身无力,他想起了几年前曾经跟易朗在一个爱尔兰乐队的演唱会上听到一首歌,女主唱幽幽的吟着:我妈妈,她希望我,有一天能离开那里;我爸爸,他喜爱我,他说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想说说么?”沈破浪放缓车速,见他许久没回应,又道:“你妈……”
“别说。”萧香打断他,抬手捂住眼睛把头转向窗外,良久后才开口说道:“那一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