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欢-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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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净榆简直无地自容,转过头去默不作声。
“罗嗦什麽?”尉迟睿把罗怀仁一把拖了出去,小声道,“行了啊!你也算有後了,别不知足,快开你的方子去!我老婆儿子要有什麽事,我可不依!”
罗怀仁讨回了便宜,嘿嘿一笑,“我不就说说而已麽?你这些时也憋坏了吧?是不是刚才太生猛了?要不要给你开个方子去去火?”
“去你的!我可快熬出头了,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後面几个月怎麽过吧?”
调笑了几句,罗怀仁把庄净榆的方子开了,煎了药服下,血很快止住了,两夫夫这才松了一口气,可自此再也不敢造次,安分度日。
小心翼翼的到了四月中旬了,这可真是到了快生的时候了。侯府里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著宝宝呱呱坠地。
别说尉迟睿这个要当爹的没心思干正事,连东叔他们也全没了心思,毕竟,此时此刻,要保证这一对父子平安才是侯府是头等大事。
尉迟大人这些天下了朝连礼部衙门都不去,直接打道回府,外面人也知道,永安侯夫人要生产了,谁也不会没眼力劲儿的去给永安侯找事。下面的人只要能办的都替他办了,就连宣帝都有意的放松了对他的要求,还赐了不少补品,让他有空在家陪孕夫待产。
可现快到生了,庄净榆身子益发笨重,本来挺勤快一个人,变得懒得不行。成天不是躺著就是歪著,能不动就不动,人就象吹气球似的,呼呼长肉。
这下,又该尉迟睿著急了,以前是限制他活动太多,现在是逼著孕夫活动。因为罗怀仁说了,这麽长下去可不行,一定得让他多走动走动。要不到时没法动刀子,只能自己生。
那黄石弦倒讲信用,真给他们捎来一大包稀奇古怪的药材,其中最主要的二味就是扩张後穴和止血的药材,非常珍贵。
罗怀仁是见猎心喜,趁机就想让庄净榆这回尝试自己生,让他再练练手,给尉迟睿一记眼刀瞪了回去,“要生让你儿子自己生去!别想拿我家净榆做试验!”
罗怀仁也不依了,“小南可不是我儿子了啊!你们以後说话注意点!”
他们两夫夫上个月赶著办了个婚事,罗小南挺著还不太显眼的肚子拖著罗怀仁回了趟罗家,跪在大门口请求原谅。
到底是自家儿孙,罗家就忍心让罗怀仁这不肖子跪,也不忍心让孕夫跪呀!到底把他们迎了进去,正式拜见了家长,算是勉强承认了他们的亲事。
等进了门,罗小南便主动提出,要捐千两白银给家长们做善事去。以後罗怀仁那铺子还是照开,但是每逢初一十五都让他到穷街陋巷里义诊施药去。
他说这是取之於富人,用之於穷人,也算是劫富济贫了。
罗家家长们听了非常高兴,这罗家唯一的不肖子可一直是他们的心病,品德不好,但医术偏偏又在年轻一代中特别高明,现有人管著走上正途了,将来光彩的还是罗家的名声。
当即商议之後,送了一套罗小南一套家中祖传的金针,这才算真正接纳了他作为自己人。
罗小南终於功德圆满了。罗怀仁虽然要违心干些自己不喜欢之事,但罗小南私底下也答应他,多赚点钱,弥补那些亏空,算是皆大欢喜。
罗怀仁医术再高明,可毕竟没亲身经历过生孩子,所以罗小南老喜欢往庄净榆这儿跑,向他请教这请教那的。这个尉迟睿倒是欢迎,两个孕夫一起说说话,相互也没那麽闷。
现既快生了,他干脆把罗怀仁两夫夫请到了家里来,反正西院空出来的院子也多,安排一处他们住下,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全天候待命,要是一有动静,就能马上进行处理。
尉迟睿今儿回家时,就见庄净榆又在榻上窝著。
自家孕夫现在长得是珠圆玉润,原先的尖脸变成大圆脸,连双下巴都出来了。手一伸,十个小酒窝,跟只小猪似的,白白胖胖,粉粉嫩嫩,尉迟睿抱在怀里是舒服,可想著生产就愁人。
“净榆,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出来走走,去母亲那儿吃饭吧!”
以前庄净榆在府里蹓躂给他准备了软兜,现在软兜不给用了,连饭都摆到寿春公主那儿,就是非得逼著孕夫多走动几步,运动运动。
尉迟睿想把他从榻上扶起来。可庄净榆哪里肯动?嘴巴撅著老高,“不要走的!要坐软兜!”
人快生了,好象智商也跟著下降了。他现在异常依赖尉迟睿,就跟小孩似的,成天做什麽都要哄的。
“乖啦!”尉迟睿耐心引诱著,“走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到了!母亲那儿可准备了好吃的午饭,有你爱吃的大虾,还有你说的那个什麽春笋炒腌菜肉末,咱们这里可什麽都没得吃!”
庄净榆皱起眉头,“太远了!宝宝老动,我走著不舒服。”
每天都是这个借口!
尉迟睿也不烦,继续劝说,“我扶著你,咱们慢慢走!现在春暖花开的,这一路都摆了不少花。咱们一路走,一路瞧,给小铜钱儿也讲讲,等他出来就认得了!”
见庄净榆还不想动,他又抛出个诱饵,“母亲那里还有今年的新桃呢!我刚从宫里拿回来的,你不想吃麽?咱们过去就有得吃了!”
庄净榆嘴巴撅得更高,都可以挂油瓶了,“你好坏哦!都不拿来给我吃!”
“谁说不给你吃了?专门要来给你吃的,只是全放在母亲那儿了。你要不去,可就没有了!”
庄净榆勉为其难的站起身来,“你可不许骗我!要是没有,或是不好吃,我就再不理你了!”
“好!”只要孕夫肯动,尉迟睿有什麽不能答应的?
现在哄他一个,比哄十个小榆钱儿都累!“咱们去吃桃子啦!慢慢走啊!”
孕夫终於起身,摇摇摆摆的迈著鸭子步,扶著尉迟睿的手,一步一步向外挪去。
青苔赶紧出来清道。在外人面前,庄净榆至今还是特别怕羞,虽然府里许多下人都知道是他有了身孕,但就是不能在他面前提。
每回他要出门,侍卫们全在暗中埋伏著,绝不能让任何一个闲杂人等在他视线内出现。唉!这掩耳盗铃的功夫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做。
可怎麽办呢?瞧他们的侯爷大人都这麽低三下四,全无形象的伺候著孕夫,他们又有什麽可说的?
何况,庄净榆不仅长了他们的工钱,更加人性化的安排了他们的工作,还给他们盖了房子,年底就能入住了。
还有风闻,等房子盖好了,庄净榆有意在府内搞一次相亲大会,让府内单身有意向要成家的男女皆可参与,若能结成良缘的,府内还包办婚事。
这样的好主子上哪儿找去?就是再苦再累,他们也心甘情愿。
(PS:桂花好坏哦!虚晃一枪不让小包子出来,嘿嘿,这麽久都等了,不在乎这一天两天啦!小包子很懒,还要再赖个床才肯出来。不过明天,是真的要生了哦!偶不骗乃们的,拉勾!)
第115章 真要生了
春光明媚,鲜花娇妍,五颜六色看得人赏心悦目。
庄净榆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倒是愉快的,可走不上五十步就觉得累了,开始五步一歇,十步一停,不住的抱怨。
哪有平日半分潇洒自如、轻灵俊秀的少侠身影?分明就是一个唠唠叨叨、满腹怨言的孕夫。
尉迟睿只得不停没话找话,“小铜钱儿,这朵红色的花是月季,那朵黄花也是月季。还有那朵粉红色的……还是月季。”
“小铜钱儿讨厌月季,要坐软兜!”庄净榆嘟著嘴,接得倒快。
青苔在後面想笑也不敢笑,憋得脸通红。
“小铜钱儿乖啊,咱们不坐软兜,走去看奶奶!你瞧前面那朵大的,那是白牡丹!爹爹给你讲个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的故事好不好?”
“不好!神仙调戏妖精,有什麽好听的?小铜钱儿想坐在软兜上看牡丹。”
尉迟睿一头的汗!“乖宝宝,再走一会儿就到了。你瞧前面那是什麽花?”
庄净榆忽地放低了声音,悄悄的说,“那是花痴!”
“嘿!说什麽呢!”罗怀仁拿铰子正剪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花抱在怀里,配著他那一身五颜六色的衣裳,可不象个花痴麽?
尉迟睿闷笑连连,算是服了这个老友的眼光。
罗怀仁浑然不觉,还捧著花迎向他们,得意的炫耀著,“我家小南让我剪点回去插花瓶,瞧著眼睛亮堂些,你们瞧我挑得多好!”
庄净榆白了他一眼,“瞧你还不够亮堂的啊?还瞧什麽花?我家这花可都是能卖钱的!”
现在跟他们熟识了,庄净榆说起来话也没了顾忌,反正孕夫最大,发发小脾气也没人敢计较。
罗怀仁嘟囔著,“真小气!亏小南还想著让我来接你。”
“那他怎麽不来?”
“这不快到吃饭的点了麽?他说饿了,走不动!”
庄净榆立即冲尉迟睿嘟著嘴指责,“你瞧人家,他才五个月就可以不走路,我都快生了你还逼我走路!你最坏了!不给我们吃饭,不给我们吃桃,我和小铜钱儿都不理你了!”
尉迟大人那个冤枉啊!当即瞪了罗怀仁一眼,“有你这麽说话的麽?不是你让他多走动的麽?”
罗怀仁故作无辜,“我是让他走路啊,可没说让他饿著肚子走路,起码要吃饱了再走吧?”
“就是!”庄净榆立即理直气壮道,“我要坐软兜,我不走了!”
尉迟睿气得七窍冒烟,要是孕夫吃饱了,又要睡觉要休息,就更懒得走路了。这说好也是你,说歹也是你!妈的!这混蛋大夫,到时你家小南生时,看我怎麽使坏去!
这走了没一会儿工夫,孕夫到底还是坐著软兜去了西院。
到了院外,庄净榆忙喊,“停下!”
他怕寿春骂,可没那胆子坐她跟前去。
可寿春老早就站在上面瞧见了,见了他就横了一眼,“又犯懒!到时你真自己生啊?那不痛死你!这不赶紧减一点,最後还是你自己吃亏!”
骂得庄净榆不敢抬头,直往尉迟睿身後躲。末了,寿春又把儿子骂了一顿才算出了气。尉迟大人自觉那个委屈,那个可怜哟,就甭提了!
罗怀仁也接了罗小南过来,人多吃饭热闹。
上了餐桌,寿春专门让庄净榆坐自己身边,严格限制他的饮食,坚决不准他再长肉了。
眼看著许多爱吃的菜不能吃,庄净榆可怜巴巴的望著尉迟睿,可尉迟睿也知道母亲是真心疼他,只好出言安抚,“那些菜等生了再吃好不好?来!我陪你吃这些,咱们不吃那些。”
有人陪著,庄净榆心情好了许多,也没那麽挑剔了,老老实实吃了饭。
坐了一会儿,寿春又专门交待,让他一路走回去才准睡午觉,“可别想偷懒!我一直站在上面看著呢!”
呃,这下想作弊都不行了,庄净榆只好继续迈著鸭子步,一步一步往回挪。
等到了正院,累得他倒头就睡,连脱衣脱鞋都是尉迟睿一手包办。
如此坚持了十几日,累虽累,但却能睡得香甜些了,庄净榆明显清减了一圈,但整个人的精神却好了许多。
罗怀仁瞧这情形,看样子是不用自己生了,还是准备给人拉一刀吧。想让小南生,可也舍不得,看以後再找个人来练手吧!
端午将至,府中早就遍插蒲草香艾,挂上了五毒神像。
尉迟睿是一点心都不让庄净榆操,自己反正在家,便把事情一一打点安排了下去。
庄净榆忽地想起一事,“嗳!你打发谁回老家接二弟了?”
“东叔让杨商去了,我特意让他顺便把庄子的事情全理清了再回来。以後你就少操一门子心了,算这日子,差不多孩子满月时能到。”尉迟睿转头一笑,“到时你就不必不好意思见他了。抱云山那儿我也打发人送了节礼去,我这做女婿的还没拜见过老丈人小舅子们呢,礼可不能再忘!等小铜钱儿大一些,咱们抽个空,带孩子们一起去拜见一下你师父,是个心意!”
“嗯。”见他事事为自己考虑得周全,庄净榆心下著实欢喜。
这日用过了晚饭,一家子正围坐在一起,尉迟睿拿了五色丝线编的彩带给众人分发。
民间风俗,系在手上,去恶辟邪的,到庄净榆这儿,特意给他多戴了一个,“这个给宝宝!”
小榆钱儿正拿了五毒金钱要往小荷包里装,闻言便提著那串小金钱叮叮当当的在爹亲肚子旁边摇晃,“弟弟,哥哥给你也拿了串金钱,先在我这儿收著啊,等你出来了就给你。”
庄净榆忍俊不禁,刚想出言逗逗他,忽觉腹中一痛,竟与平日大不相同,微一皱眉,没有言语。
江陵笑道,“小榆钱儿,那你明儿吃粽子也给小铜钱儿留一个麽?”
小榆钱儿冲他扮个鬼脸,小手摸著庄净榆的大肚子道,“小叔哄你呢!你还小,只能喝奶,不能吃粽子,要等长出牙来才能吃!哥哥明天帮你多吃一个啊,你要吃豆沙馅的还是肉馅的?算了,我们都吃一个好啦!”
众人听了无不莞尔,寿春笑道,“好好好!你替弟弟多吃点,只别腻著就行!”
庄净榆觉得肚子里痛了一阵,又停了,也没在意,只是觉得有些不适,轻轻拍了拍尉迟睿的手。
尉迟睿当即会意,起身道,“母亲,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