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轴 作者:风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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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不自觉的摸了摸胸口,将玉制的弯月形匕首从胸口取出:
“你想要它?”
手中微凉的触感传过指尖,在一瞬间,萧逸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件东西仿佛曾经属于他。
闪着淡淡荧光的玉璧忽然间从他的手中脱离,向着愈发清淡的身体飞去,穿过胸口渐渐隐去了光芒。萧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原以为这是青涟的贴身之物,却没想到此刻仿佛与他的血肉相连一般,冰冷而无情。
青衣在一瞬间变得愈发青葱,傲然而独立。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一如最初见到他之时。
下一刻,一张放大的俊脸忽然间靠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逸只觉眼前人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萧逸此生从没觉得哪一刻有现在这般无助,微倾的身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明明带着笑意却让他分外想逃跑。即使面对聂云也没有这般失措,萧逸不自然的避开双目,轻咳一声,哪知这一动作牵动了下身的伤口。
远山般的眉峰一瞬间轻挑。
“你。。你干什么?!”未及反应间,修长的五指早已将他的衣衫除去,萧逸在一瞬间有些愣怔,如此快的速度,他是如何做到的?一刹那,他甚至忘记了满身的狼狈。
直到反应过来,身体早已袒露无疑。
斑驳的痕迹从胸口一直延伸到双腿,萧逸的桃花眼一瞬间眯起,语气也变得冷淡了些:
“怎么,你是特意来看笑话的?”
黑眸如水银中的一点,眼前之人眉目如画,似远山般清远。带着微微冷意的双目瞥了一眼身下之人,随即俯下身去。
骤然间,萧逸的身体一阵颤抖,甚至来不及反抗,那双舌便游弋到身体之上,所到之处一阵酥麻,仿若触电一般。一瞬间萧逸甚至忘记了挣扎,任由那双舌滑过身体的每一处。
当他反应过来时,却发现一切已由不得他。
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随着酥麻之后,那些痕迹仿佛都不曾存在一般,渐渐消失。
萧逸只觉一股清泉浸入身体之中,带着特有的墨香。
就在那双舌滑过微薄的腹肌时,萧逸不可察觉的颤抖了一下,下意识的用手推拒愈发向下的舌,却在一瞬间无力的垂下。此刻他抬臂轻掩了眼帘,似是认命一般,任由那双舌滑过私密之处。
罢了,这副身体亦不是未被男人碰过,何况这个人他根本无法抗拒,多了一人又何妨。
阖上的双目掩去了羞耻。萧逸甚至自己都未发觉,此刻他的呼吸有些微的炙热。
微凉的触感忽然间消失,再睁开眼,看着几乎恢复原状的身体,萧逸在一瞬间有些难以置信,此刻看着青涟的眼神亦是复杂的。
他并不喜欢别人的触碰,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件事之后。此刻他没有抗拒,甚至隐隐带着快感。不由得在心中苦笑一声,难道,自从被男人上了,就如此下贱不堪了么。
水墨般的身影直起身来,一瞬间恢复了的一贯的清冷,下一刻萧逸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甚至未曾移开眼睛。
青衣墨发在一瞬间飘散开来,晕染在画轴之上,飞入他的手中。
这一夜,萧逸却失眠了。兀自抚着画中人,口中轻吟: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引用诗经?卫风?淇奥)
、风骨扇
翌日,萧逸正睡眼惺忪之时,忽被手中微冷的触感惊醒,这一眼,顿时让他睡意全无,不知何时,他的身边躺着一袭青衣,而此刻,他正倚靠在那人的胸口,青衫半怀着他的腰,远山般的轮廓上,双目微阖。
仿若触电般的将手伸回,萧逸一时间有些愣怔,将身体远离了些,直到退到床榻边缘才停下。正在他轻轻起身,准备不着痕迹离开之时,忽听一声冷冽如山泉般的声音响起:
“你要去哪。”
萧逸正欲拿起银丝靴穿上,听到这里,手中不由得停了停,随即将另一只靴套上,麻利的穿上白衫,顺手将黑色束腰扣上,这才开口道:“怎么,难不成我去哪里还须向你汇报?”
看向青涟的桃花眼此刻虽带着一贯的涎笑,而那双眼睛却似有些躲闪:“我出去用些早膳。”似是想掩盖些什么,萧逸匆忙从房中逃离。随着“嘭”的一声,门由外阖上,萧逸不觉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奇怪,这明明是他的住所,他为何要逃。刚才明明不须告诉他的行踪,却总觉无法抗拒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不禁摇了摇头,在心中苦笑一声,看来,要摆脱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门阖上的一刹那,躺在榻上的人影,眼中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瞬即逝。
水墨般的身形瞬然间曳起,荡起一阵无形之气,透着入骨的清冷,刹那间消失在眼前。
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此刻萧逸正在厅堂的角落里用着膳食,一盘牛肉,几碟小菜,外加一壶上好的“百年红”。这几日,萧逸却是瘦了不少,身体初愈,顿觉饥肠辘辘,便点了不少荤腥之菜,只片刻的功夫,桌上的菜式便少了几样。正在他吃的不亦乐乎时,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悠然而下,淡淡的青衣,此刻却晃花了他的眼,带着一阵无形之气来到他的面前,在对面坐下。
萧逸停了停手中的箸,下一刻便低下头去,继续与盘里一条红闷青鱼作战。
“小二,添一副碗筷。”萧逸也不管对面之人是否领情,便将壶里的“百年红”与他满上一杯,甚至还“极其好意”的将一只油腻的猪蹄放入他的碗中。
“怎么,你不吃。”此时萧逸的口中啃着一只酱猪蹄,也不管那凶猛的吃相如何不雅,片刻后便将吃得一干二净的猪蹄随手扔在了盘中,执起杯盏,一口饮下。
很快,鼻尖沁满佳酿的醇香。
一杯又一杯,直至壶里的酒几乎见底。
而对面之人的碗筷丝毫未动,酒盏中的“百年红”依旧散发着醉人的醇香,盈满杯盏。
忽然间,一只手按住欲去取壶的手:“你醉了。”
桃花眼一瞬间眯起,直视着眼前之人:“我没醉。”
说完便掌中运力,欲去夺那玉壶,被另一只手按住的壶纹丝不动,萧逸皱了皱眉,看着青涟的眼神不觉多了几分不满:
“放开。”
带着微微冷意的双眼看不出一丝波动,那一袭青衣如远山般清远。
下一刻,萧逸便伸出左手,掌中运力,将杯盏向对面之人射去,急速而来的杯盏带着强劲的内力,直击对面之人的面门,只见挥动的衣袖轻轻一拂,那道力便被尽数化去,酒盏在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最后稳稳落在他的手中,修长的五指执起杯盏,仰首饮下。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你在第三杯时就已经醉了。”
一瞬间萧逸的面上露出惊愕之色,下一刻桃花眼中盈满怒意:
“青涟,你到底要如何。”眸中的笑意不再,剑拔弩张之势一触即发。
身侧紧握的指尖泛白,原本带着笑意的眸子此时燃烧起熊熊的火光,一瞬间木制的桌案化为灰烬,猛的揪起青色的衣襟,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道:
“青涟,你我无冤无仇,为何你步步紧逼,几次三番戏弄于我!”
黑眸如水银中的一点,在水中晕染开来,带着微微冷意的双眼直视着眼前之人,平静如厮。
(中)
一瞬间萧逸的眼中喷薄出锐利的火光,忽见他长笑一声,抬手运起掌力向眼前之人袭去,这一击似用尽了全部力道,下手狠绝。
只见青色流云袖腕部轻转,握住袭向胸口的一拳,不费吹灰之力。萧逸见一击不成,抬起双腿便向他的下盘袭去,只见那青衣微微一动,便化去了全部力道,将他的双腿拨开。
萧逸此刻早已顾不上许多,出手招招狠厉,都是不要命的招式。
远山般的眉峰轻挑,一瞬间周身的寒气四溢,只见青衣无风自动 ,下一刻,萧逸便被这股无形之气抛了出去。只听身后桌椅碎裂的声响传来,下一刻他的身体便跌倒在地,滑过一段距离,深深撞在墙壁之上。顿时背后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轻咳一声,抹了抹嘴角溢出的殷红,扬起嘴角轻笑一声:
“青涟,你终于肯出手了。”
仿若未觉周身的疼痛一般,白衣踉跄着站起身来,仿若纤尘不染。
“青涟,我们好好的战一场。”此刻那双桃花眼中盈满锐利的光芒。
带着微微冷意的双目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之人,半响才凌然开口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水墨般的身形傲然独立,会弁如星。
“不过,若是你执意要与我一斗…。”
忽然间,只见流云袖之中飞出一物,展开,却是一把玉骨扇,不同的却是,那玉不知是何材质,仿佛染血一般透着艳醴的红芒,夺人心魄。
“你用这把风骨扇尚可以和我试一试。”
青衣微一拂袖,红玉骨扇便向他抛去,萧逸一抬手准确无误的接住。
看着手中的“风骨扇”,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感觉,这扇子虽然迤逦万分,却仿佛地狱之火,危险至极。
只是一瞬间的迟疑,萧逸便执着扇道:“勿须多说,我们开始吧。”
霎时间,白衣飘飞,足下轻点,锐利的骨扇向着眼前之人袭去。
此时正是晌午之时,先前二人的打斗早已将众人吓得几乎瘫软,四散而逃,逃不掉的便畏畏缩缩躲在桌底。那小二躲在厅台之后,一路跪爬着,口中不断念叨: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一边心疼满地凌乱的桌椅,一边在心中腹诽,今日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竟迎来了这两个恶煞。虽然这些物什值不了多少银子,但若是让老爷知道,不知要扣掉他多少月钱。
这边小二兀自擦着额头的冷汗,唯独角落里的一张木椅上,稳稳的坐着两个身影。一人满脸横肉,身背大刀,一人身着紫衣,淡然温雅。那紫衣之人,微挑了凤眸,阖了手中的轻纱扇,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二人,眼中透着惊异之色。
白衣飘飞,执着风骨扇的手轻转,眨眼间便来到眼前之人的面门。说来也怪,这扇子用在手中仿佛给他凭添了几分功力,突如其来的一击带着一股疾风,在一瞬间萧逸甚至可以看清青涟的动作,与他交手也并没有先前那般吃力了。
一青一白两个身影在空中交错,青色身影轻轻一曳便踏上一张木桌,萧逸亦是身形一跃紧随而后,二人此刻在不大的木桌之上交手,稍有不慎便会落下。
虽然能看清他的动作,但青涟似乎也只是比之前多出了几分力。忽然间桃花眼微凌,只见他单手支桌,悬空而立,抬起一条腿向前袭去,强有力的一踢带着一股劲气,堪堪滑过青色的衣袂。同时执着风骨扇的另一只手向前一送 ,带起一阵无形的剑气,衣裾翻飞,带起一阵漩纹,身形如燕。萧逸擅轻功,剑术亦是他的强项,此刻虽执着扇,用的却是剑招。
只见一招“飞鹤出云”使出,加上手中这把红玉扇,顿时为这一招凭添了十分的威力,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微微一夹 ,红玉骨扇便被擒住。萧逸使了使劲,那风骨扇却未移动半分。
正在这时,那双桃花眼似想到什么一般,忽然间露出灿然一笑,将手中红玉骨扇松开,
腾出两只手向对方空门袭去。青色流云袖轻轻一拂,下一刻便带着凌然之气直击他的面门,萧逸不躲反而倾身迎上。
远山般的眉峰骤然间蹙起,忽见青袖一转,将招式收回,指尖轻弹便将风骨扇抛出。
冷冽如山泉般的声音传来:“你不要命了。”
萧逸接过抛来的风骨扇,涎着脸一笑:“我此刻不是好好的。”
他清楚的明白,青涟之所以收手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仁慈,而是他不屑于屠杀他这种手无寸之人罢了。
“你想挑战我的耐性么。”下一刻,青衣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过眼帘,带着一股清冷之气,扣住执着骨扇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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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眼瞬间眯起:“放开。”
似恼怒又似无力的话语,此刻面对着那双清冷的眼,平白弱了几分势气。
带着微微冷意的双眼一瞬间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
下一刻萧逸只觉整个身体悬空而立,接着眼前景象一阵变换,整个身体便趴在了绣着云纹的肩头。
被酒意晕染的面上顿时露出一丝羞恼:“放我下来。”
只听那冷然的声音道:“今日正好将那旧账与你一并算来。”
话毕,水墨般的身形晕染开,青色衣袖翻飞,带着一阵疾风便消失在眼前。
霎时间,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兢兢战战的从桌底爬了出来,直擦着冷汗。而坐于厅堂角落中的两个人影突然间站起身来,那紫衣之人忽然开了手中的轻纱扇,凤眸流转,对那满脸横肉的大汉道:“罗煞,跟上。”
口中说着这句话眼中却透着疑惑之色,那“风骨扇”的威力丝毫不下于当年名震江湖的“玉骨扇”,不,应该说这扇子的威力是玉骨扇无法迄及的,那白衣之人本不是他的对手,在执了那柄扇之后却能够与之相抗衡,着实神奇。
这人到底是何人,为何会有这把艳醴如血的骨扇,又为何这把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