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相杀-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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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家最近的确很缺钱,他们的毒品被员警查封了不少。他们虽然表面上很客气,可就像一头困兽,看到肉随时都会扑过去。
「罗家现在也很缺钱,他们正在和乔家商量,想把在东莞的一家地下赌场和一家妓院转出去,听说乔宁对他们不大满意。至於苏家,他们一直没什麽特别重要的地位,不过苏家二少现在一直在追求黛安。」
关路可转身,慢慢呷了一口酒,靠在壁炉旁期待地看著曾易明,「所以呢?」
曾易明放下资料,放平身体躺在沙发上看向天花板,慢悠悠地开口:
「困兽不好碰,除非杀了它;有勇无谋的话,下个套倒不难;至於苏家,可杀可养,无足轻重。」
「其他的呢?」
「其他的……在观望,如果看到了好处,大概会蜂拥过来,觉得不妙的话,随时会撤退。」
关路可听著他的分析,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一些。他缓步走到沙发边,侧身坐在宽软的扶手上,低头看著这个刚刚给关家拿到省港高速路建设标书的男人,手伸过去拨动他前额上的头发。
浓密的黑发带著一点卷曲,发梢抚过手心又有一点柔软,就像这个男人。
关路可的手指从他前额滑下,指尖沿著鼻梁往下,越过鼻尖後,落在他的唇边,手指经过,划出他清晰而漂亮的轮廓。
曾易明睁开眼,看著关路可,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一旁壁炉里木炭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哔剥声响,像是什麽东西被炸开。
关路可的指尖沿著他的嘴唇边缘移动,微凉柔软的指尖像羽毛一样,让曾易明嘴唇上有一点酥痒,他忍不住张嘴咬住关路可的手指。
指尖被曾易明咬住,而後被他温热柔软的舌头舔舐,关路可只觉得一股像电流一样的快感沿著指尖直击大脑。他轻笑了一声,低头弯腰吻住曾易明,原本被曾易明咬住的手顺著曾易明的脖子往下,解开他衬衫上的钮扣,贴住他的胸膛摸了进去。
曾易明一把抓住他的手,另一手向上撑住他的下巴,幽深黑亮的双眼看著和他近在咫尺的关路可。
关路可的眼睛里,倒映著不远处壁炉里燃烧的火苗,一闪一闪,让曾易明看了忽然觉得燥热起来。
他抓住关路可的手离开自己的身体,轻轻往外推开,从沙发上俐落地起身,「我该回去了。」他清了清喉咙,镇静下来,「明天见。」
「有些东西不必等到明天。」关路可走到他身边,离他很近,近到几乎要贴在了一起,却只是几乎。
曾易明看著他,低哑著声音问,「比如说?」
「比如说……」关路可拽著他的领带慢慢往下拉低,头也靠近了他的头,嘴唇几乎贴著他的嘴唇低声呢喃,「亲吻和做爱。」
直到被关路可压到了床上,曾易明还有点半信半疑以及半信半疑之下的反应慢半拍。
关路可压著他,看著他认真发愣的表情,忍不住低头在他半张半合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嘶!」
疼痛让曾易明回神,抬头看到关路可在他身上要笑不笑的样子,他猛然坐起,翻身把关路可压了下去。
关路可倒在床上时低声笑了出来,边笑边伸手去扯他的领带。
曾易明迅速地抓住他的手压过头顶,没说话,只是看著关路可。他还记得黛安的成人礼之前,关路可也是挑逗地吻了他,而後又拒绝他的样子。
这样让人玩弄在手掌之间的感觉,对曾易明来说并不是一件令他愉快的事情,不,这是一件让他有些不安的事情。
而身体上的亲密,发生在关路可和他这样关系的两个人之间……
关路可手动了动,看他抓得很紧就没再动,「曾易明……」他温柔地看著面前这个男人。也许是因为背著光,曾易明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让关路可也忍不住柔软下来,声音低缓几乎像诱哄一般,「我喜欢你……」
曾易明心跳忽然漏了一拍,却又忍不住皱眉,抓著关路可的手下意识地收紧,视线更为集中地落在关路可脸上。
关路可虽然觉得他目光灼灼,几乎带著某种力量像要穿透他一般,却并不躲闪地看著他微微笑了笑,而後又加了几个字,「……你的身体。」
看到曾易明明显一愣,手上也放松了些,关路可嘴角一弯,趁他不注意翻身又把他压了回去。
这次他没有给曾易明任何机会就吻了上去。
舌头顶在他紧闭的牙齿上,左右挑逗,却无从进入。关路可含著他的嘴唇,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舌尖随即尝到一丝腥甜温热的液体,关路可莫名地兴奋起来,趁著曾易明呼痛时立刻进入他的口腔。
曾易明被他带著侵略意味的吻彻底攻陷,脑袋里一片轰轰乱响,什麽头绪都没有。随著他的亲吻和两个人身体之间的摩擦,曾易明只觉得一阵一阵地发热。
关路可的嘴唇很柔软,舌头很湿热,吻得也很深,深到几乎能触及他的心脏,让那里一阵一阵不安又让人难耐的像水波一样晃动。
唇舌交缠著,关路可的手往下揪起他的衬衫。
微凉的手贴在他的身体上,把他的衣服往上推开。
皮肤曝露在空气中,曾易明不知道是因为微冷的空气还是因为关路可的手,他只觉得腰部一阵酥麻,「唔……啊……」
喘息变成呻吟,因为关路可忽然放开他的嘴唇,向下吻上了他的胸膛。
乳头被关路可柔软的舌舔弄著,另一边被他用指尖轻轻地刮搔,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胸前散开。
曾易明紧紧咬住嘴唇,喘息却越来越重,身体随著关路可手上和嘴唇的动作,一阵绷紧,又一阵放松,他觉得大脑应该是已经缺氧了,因为他几乎什麽都不能思考。
关路可抓著他的毛衣和衬衫一起往上想脱掉,衬衫袖子的钮扣却还没有解开,挡住了两件衣服。关路可伸手去摸索钮扣,钮扣扣得太紧一时竟然解不开。
关路可似乎有些不耐烦,把他的毛衣和衬衫向上脱掉,露出头,不再管那个钮扣。
曾易明只觉得手上一紧,他头微微扬起往上看了看,发现关路可正用他衬衫的两边下襬把衣服绑在他头顶上。
曾易明挣扎了下,这种被人完全套住的感觉太不妙,太不妙了。
他想起身,却被关路可压了回去。关路可把额头抵在曾易明的额头上,鼻尖蹭著鼻尖,轻笑著说,「这样也很好!」
关路可低头重新吻他,缠绵而热烈,一边亲吻,一边伸手慢慢往下,在他的身体上四处游移。
欲望被关路可握在手里,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的地方都被他抚摸亲吻,曾易明觉得身体快要著火一般。
关路可的手从他的後腰继续往下,抓著他结实挺翘的屁股不停地揉,曾易明忽然意识到了什麽,他不太确定地抬头问,「你想进来?」
关路可低头注视著他,火辣的目光让曾易明身体上的热量开始往脸上蔓延。
关路可满意地看到他耳朵渐渐发红,却还是不说话,只是看著他,手上的动作却在变本加厉。
细长狭窄的臀缝中,关路可的手指轻轻摩擦,让曾易明体会到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尾骨升起,沿著脊柱缓缓往上,而关路可的目光更是让他无法抵挡,曾易明闭上眼放平身体躺回床上。
虽然不再看,可感觉却不同寻常地敏锐。
关路可的手指、嘴唇、舌头……
「啊……」背部向上拱起,曾易明像一把渐渐拉开的弓一样绷紧,等待发射。
关路可吐出他挺立火热的性器,身体向上。看到曾易明紧绷的脖颈在灯光下一片迷蒙,心血来潮地低头咬了一口。
奇妙而危险的感觉,让快感突如其来,像海浪一般不断冲击著曾易明的身体。
「曾易明,你真性感!」关路可低声在他耳边柔声呢喃,手却用力地握住他挺立的欲望上下滑动。
耳朵被含在温暖湿润的口腔里,微小的呼吸几乎像骤风一般击中耳膜,击中大脑。
「路可……」
这两个简单的字眼从曾易明嘴里吐出,像带有魔力一般让关路可忽然激动起来。
急不可耐地脱掉衣服,曾易明的衬衫和毛衣也终於得到了自由,他们没有任何阻挡地贴近对方的身体,拥抱,亲吻,抚摸,抽动,动作温柔而激烈。
他们分享彼此的亲吻和身体,进入,被进入,用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取悦和被取悦,喘息和呢喃谱成了最动听的一首小夜曲。
关路可跨坐在曾易明身上,身体随著他的进入和退出上下起伏,剧烈的快感袭来,他低头几乎迫不及待一般亲吻住曾易明。彼此的呼吸通过对方的口鼻溷在一起,嘴里、鼻腔里到处都是对方的气味。
到达顶峰时,两个人的动作却从狂野变得温柔和缓。快感从欲望的中心爆发,席卷到身体的每一处。
曾易明紧紧抱住他,背後似乎被指甲用力刮过,有一点疼,但更多的是让他颤栗不止的快感。
彻底的性事之後,身体得到彻底的放松,但随之是彻底的疲惫。
两个人靠在一起,意识迷糊,似乎睡了过去。
关路可过了一会儿才恢复了意识,没有睁开眼就感觉到曾易明一手搂著他,另一手在他背上似无意识地轻轻抚弄。
「抱我去洗澡。」关路可的声音里带著餍足之後的慵懒和沙哑,手指松松地抓著他的手臂,眼睛睁都没睁开。
曾易明停下了抚摸他背的动作,低头看了看怀抱中的关路可,过了一会儿,把他抱起来走去浴室。
宽大的浴缸里,关路可枕在曾易明胸前,眼睛仍然闭著,像睡著一般,可他忽然轻声笑了出来,「曾易明,你的嘴里可真舒服。」
曾易明愣了一下,忽然醒悟到他在说什麽,耳根悄悄地红了。
关路可感觉到背後的那个身体微微发紧,他嘴角弯起,反手勾住曾易明的脖子,拉过来吻了上去。
结束这个湿热火辣的吻,关路可又靠了回去,脸上带著满足的微笑,「明天替我联系辛家和罗家的人。」
这件事情,同样也不需要再等下去。
春天晴朗的午後,曾易明跟著关路可走进辛家的花园。
辛先生穿著白衬衫、白色西裤、白皮鞋,坐在庞大的白色安乐椅上晒太阳。看到关路可他们进来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拿掉了嘴里乌黑的烟斗微微点了点头,神情里的倨傲和不以为然很明显,明显得他身旁的人都觉得有些尴尬,连忙起身向关路可问好。
曾易明只是有点好笑和不无恶意地觉得,这位辛先生不站起来是因为腰被卡在椅子里,所以才站不起来。
对方瞥了曾易明一眼,眼色里的凌厉让曾易明心里警锺鸣响,随即收起了笑容。
这个人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如风中残烛的老人,他是曾经在香港叱吒风云将近半个世纪的黑道大佬。十年前,新界的街上每隔两、三天就会有人因为他而横死街头。当时提到辛念辛三爷,人人都要敬让三分。
看到曾易明的反应,辛念的视线随之转移。
关路可对辛念的态度一点都不在意,他很客气礼貌地问辛三爷好,而後才坐了下来。
佣人把黄金糕、水晶虾饺和粉蒸排骨端了上来,随後递上一把紫砂壶,然後就无声地走开。辛念对美食有著狂热的爱好,据说让他从暴躁的情绪里解脱的方法就是一顿丰盛的美食。
辛念大口嚼著水晶虾饺,不时配一口茶。
曾易明也拿起佣人送上的茶慢慢啜饮,他无意间抬头,看到不远处站著的几个人神色戒备谨慎,腰间的枪若隐若现。
曾易明慢慢品茶,状若无意地四处打量,打量之後他发现情况比他们预计的似乎还要更严重。
曾易明放下茶,翘起腿听著关路可和辛念正说起三十年前各个家族的情形。他一边认真地听著,一边用脚尖似乎无意地碰了碰关路可的脚尖,碰了三下。
关路可脸上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保持著谦恭有礼的态度,和辛念商量合作的事情。
辛念身後的旧式留声机一直在播放著咿咿呀呀的京戏。
有一段京戏播放出来时,辛念抬手示意关路可先不要说话,微微闭上眼跟著那段唱词轻声哼唱起来。
「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我好比南来雁失群离散,我好比浅水龙困在沙滩。想当年……」他闭著嘴哼哼著曲调,手上也悠閒地打著拍子。
「世道无常,猛虎落平阳、蛟龙困浅水,也不少见。」关路可看到辛念睁开眼,微笑著对辛念说。
辛念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稍稍坐直身体,双眼紧盯著关路可。关路可却还是保持著刚刚微笑镇定的样子,端起茶杯敬了辛念一下。
「但这不过一时,只要能蛟龙得水,猛虎归山,龙虎之势可是无人能比的。」
辛念没说话,脸上出现了一种微妙的愉悦表情。
「蛟龙失水,蝼蚁足以制之。」曾易明忽然插了一句话进来,嘴角也撇了撇,神色上隐隐有些嘲笑。
辛念放下了紫砂壶,用餐巾仔细认真地擦过嘴角每一个地方,看向曾易明的双眼中忽然亮了起来,像看到猎物的猛兽。
他把餐巾扔在一旁,缓缓开口,「即便虎落平阳,龙困浅水,也还轮不到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到他头上作乱。」
旁边的几个保镖似乎接到什麽指示,略略靠近了些,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