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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连翘-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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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没有瞧见天子眼中的这一抹亮色,曾儿仍是满脸平素的笑容对着天子万福:“曾儿见过陛下,见过各位大人。”
既然厅堂那边已设下了茶水,一行几人自然要随着主人去到那里。不知为何,萧玉晟突然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样连翘,唇边的笑隐隐浮起,又很快收敛干净。“这路不好走,裴公子牵着将离可要慢慢地走才是。”
说着,一行人前前后后走着。连翘牵着冬儿的手本就走得慢,因了萧玉晟的话更是一步一步慢慢走,不时低下头来提醒身侧的孩子要小心脚下的花草。这一大一小略显相似的面容映着微亮的日光,竟让侧目的人突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样清俊如月的人当初又是怎的会做一州之幕僚那样的工作的。
沈如走得很慢,像是特地放慢了自己的速度,那些官员一个一个走到他的身前,最后只留连翘一人还在后头慢慢走着。



 、第三十三章 裴楚(2)

“最后一次,连翘,这是最后一次我向你询问事情的始末。”沈如回头,连翘就那样静静地立在他身后,“告诉我,连翘,所有的事情都请告诉我。”
牵在手里的小手轻轻挠了挠手心,连翘低头,冬儿的目光干净中透着一丝担忧。这个孩子……连翘不禁低笑:“冬儿,这是你沈叔叔,要记得喊叔叔。”
和方才的情形一样,冬儿只抬头稍稍看了眼身前这个陌生的大人,眼底露着惧意,短短的手臂紧紧抱住连翘的一条腿,小脑袋蹭蹭,然后摇了摇。
连翘叹了口气:“若是你爹爹在,看见你现在的模样,一定会生气的。”他顿了顿,又道,“男孩子不是应该勇敢一点么。”
“这个孩子……不是叫将离么?”沈如问。
“是,只不过将离是我带他离开汴凉时取的名字,冬儿是哥哥给他取的小名儿。阿如,这是我唯一没有撒谎的地方。”
“他是,渚洲的孩子。”楚家如今唯一的血脉香火么。
待看见前面的人走得远了,沈如又问:“那么,经过汴凉一事,你又为了什么还要继续接近宫廷,这一次是因为萧玉晟吗?你……”没有说出来的后面一句话是——你和那样的他又是如何走到一处的?他很想问出这个问题,可是一旦对上连翘清澈的眼,那样的问题刹那间龌龊了起来。
又能如何在一起。那样的连翘三年之间,在回到京城前的每时每刻自然有着属于他自己的际遇。遇上谁,同谁在一处做事,哪怕最终付出感情,不都是连翘自己的事吗。三年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太多了,谁又能保证离开前的那些承诺会真的被遵守。
“我想知道楚家灭门的原因。”
简短的一句话,简单的十一个字,却生生带了不一般的冲击。
沈如愣住:“楚家灭门的原因……”
“世人皆道楚家灭门是必定的,因为楚家上下百年来与宫廷关系密切,恐藏有祸害新君之心。又有人说,楚家握有萧氏最不得人知的秘密,因此萧氏代替前朝开辟新国时,最先解决掉的就是手握秘密的楚家。可是……”连翘苦笑,“明明是一群愚蠢的人,明明是什么根据都没有的猜测,却纷纷扬扬地传得好像是真的一般。前朝楚家,早在国殇之前就已经辞官离京,举家迁至他处,再不理朝堂政事。”
前朝楚家灭门时,他方才出生,那些渚洲记忆之中的血光和大火,对他而言不过只是懵懂之初的不适。幼年在汴凉,渚洲无数次告诫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二人乃前朝楚家的遗孤的身份,他曾乖巧地应答,却在羽翼日渐丰满后,逐渐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
百姓或许不晓得,但那些通读史书,知晓前朝旧事的官员又怎么会不知道——前朝楚家上下几十口人文韬胜过武略,入仕子孙多数都是文职官员,又因遵循上古礼制,以孔老夫子的“儒”为之一道,位高权重者也不过只是礼部、户部尚书,也曾有太子傅数位,但真正手握虎符的几代人也只出了寥寥几人,多数都是五旬后卸甲归田,绝不接受世袭。
一个连武将都不曾有几人的文官士族,要包藏多大的祸害之心才能够引得新建立的王朝子民上下皆有灭门的心思?
关于前朝的众多史记,民间早已消声灭迹,他在这些年寻觅的过程中也只能从手底下的那些人零星的讲述里得知,楚家曾与萧氏联姻,而那个嫁过去的新娘,在半年后的灭门中投井自尽,被萧氏发现后那具尸体早已浮肿地再看不出曾经的花容月貌。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多少官宦世家秉持着这般道理艰难活着,楚家不曾因为贵为皇妃的女儿荣冠京城,也不曾想过要折损一切。这样子难道也有错,难道这就是楚家必须灭门的原因?”连翘笑道,“阿如,你是大瀚的丞相,你该知道很多,前朝国破前多少士族子弟抵御那一场‘清君侧’,手握兵权的将领又砍杀了多少他们萧氏的人,前朝与大瀚结仇的士族如此之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早已辞官的楚家一门遭受那般劫难?”
他字字锱铢,句句尖锐,那些许多曾带来疑惑却飞快被人遗忘的内容突然浮上沈如的心头。
的确,楚家被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宫中那些楚姓宫人和嫔妃无一例外惨死刀下,士族子弟中但凡有妻姓楚的,也大多被迫自缢,前朝楚家在当年就像一场瘟疫,火光烧惨了这个百年士族,到最后似乎除了侥幸逃过一难的渚洲和连翘,楚家的一切全都灰飞烟灭,再无人提及。
“那么,你要怎么做,萧玉晟他能为你带来些什么?”沈如问。
“那个人深不可测,我不敢要他为我带来些什么。”
这是实话。连翘苦笑。他是当真不晓得萧玉晟那样的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提出这样的交易,或许那个人是知道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连翘继续:“阿如,我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能借助他的力量让我入仕……”
“那么我也可以……”
“你不可以!”连翘不由提高了声音,“这件事牵扯太多,我不想连累到你。年少时就官拜丞相,这天下有几个这样的你,我不想因为我的事害了你的前程。”
沈如一时再说不出话来,他只听得连翘笑着又道了一句“阿如,我有预感,今天我会成功”。那一身素雅的云锦,同少年脸上无与伦比的笑意,仿佛彰显着这时间独一无二的澎湃的自信。



 、第三十四章 入仕(1)

厅堂里,果真如曾儿所言,早已承上了最新鲜的糕点,也沏上了最淳的香茗。
天子不发一言,自有下人领着坐上正中的尊位上。几位大人也依次在两旁的位子上坐下,萧玉晟和沈如因身份关系坐于天子下首的左右,而连翘,抱着冬儿坐在最角落的地方,安静地像是与周边格格不入地喝着茶。
一开始,众人只是品着茶,恪守本分地陪同天子作着君臣同乐的戏码。到后来却还是逐渐谈论起朝政,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裴公子。”
连翘本是像隐了身一般静静地坐在下面喝茶,偶尔哄着冬儿吃一两块糕点,却意外被天子叫到名字。
“陛下,草民在。”连翘放下冬儿,正欲起身行礼却被示意不需要这样拘谨,于是仍旧坐下。
“公子说过,你曾在钦州当过幕僚,那么定然为钦州州牧出过不少政务上的妙计吧。”
“裴某惭愧。”
谦卑只是表相,连翘眼底的光亮忽明忽暗,笑容浅淡有礼。旁人自然无从知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天子低笑:“裴公子不必谦虚,朕此刻有一难题尚未解决,不知公子可否帮忙解答。”
“陛下请讲。”
“钦州地处沿海,除非连降数日暴雨,否则绝不会水涝。但是,以裴公子的学识,定然知道潮州年年水涝,且多年不曾防患成功,如若今年恰逢潮州百年洪涝,裴公子可有什么见解?”
“潮州水患?陛下竟然将这等大事说于一个平民听!”
“这可怎样是好,潮州一事确实棘手,但不至于要让一个不曾考过功名的书生出谋划策!”
“是啊是啊,陛下这次实在考虑不周……”
哗然一片中,唯有三人眼底清明不带雾霭。天子目光炯炯注视着连翘,萧玉晟低头喝茶唇角带笑,沈如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用力,而众矢之矢的连翘,却不过只是稍稍思量了一番,便抬起头开了口。
“世人皆知,潮州地处长河支流中游,长河水每至七八月都会泛滥,其支流至潮州处的堤坝据说早已年久失修,朝廷几次拨下的修堤款项绝大部分都被下面的官吏层层中饱私囊,这样子的堤坝想要防住河水泛滥早已是难事,更何况……”连翘笑道,“更何况,潮州临海,每年台风肆虐,海水多少倒灌,七八月间可以说是潮州水患最重的时候。如若潮州今年真当会有百年难得一遇的洪涝,那么朝廷首要做的事,就是派遣得力官员去到潮州,重新修筑堤坝。”
尊位上的天子微微颔首,眼睛悠悠然闭上:“可是单单筑堤,朕觉得并不能起到多少作用。裴公子可有其他主意?”
“自然是有的。”
连翘的自信仿佛浑然天成,一时引得众位大臣纷纷侧目,上面的天子猛然睁开了眼。
“如若筑堤不成,那就造堰。”
造堰?
哗然再起。知晓前朝历史的大臣几乎同时想到了前朝最大的一起事故。前朝也曾造过堰,可是新造成的堰不过运作了半年,却因那一年大水患,整一个堰连带着周边的土地民房全部遭到了破坏。
虽然当年造堰的地方不是潮州,可事故的后遗症却是无论无何也躲不开的。所以,当连翘如此自信地提出“造堰”的主意时,所有人都只能诧异。
“长河支流至潮州一处可以圈湖造堰,修建水利,同时还能在潮州旱期时灌溉一方土地,至于具体操作,陛下还需派人专门前往潮州察看当地地形,从而更有利地规划造堰方案。”连翘剩下来的话只有这寥寥几句,却是不卑不亢地慢慢说完,然后十分顺利地把余后的事情全部交托给里了他人。
厅堂之中,只觉得天子的眼亮如星辰。



 、第三十四章 入仕(2)

造堰的事说大不大,毕竟只是一个利国利民的事,但说小却也不小,工程浩大,花费的钱财人力物力都是巨大的。可连翘的言论一出,不知是谁传到了城中其他人耳里,一时间掀起京城百姓的轩然*。
不出三天,天子下旨,特封布衣书生裴楚为工部郎中,即可前往潮州考察水利,指挥造堰,不得延误。
丞相府空寂了多年的别院,今日终是有了些许的人气。自三年前连翘走后,这座院子再无第二人入住,府里的下人虽然仍旧时常打扫这座院子,却仍抵不住这里日渐生出的萧瑟。偶尔的,沈如也会携了一壶酒,一个人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冰冷的石桌沁着裸露在外的皮肤,他这些年的心就如同这些年的酒,都是冰凉冰凉的触感。
时隔三年,连翘终究是再度回到了这座别院。他如今对外的身份不是花间的老板王子年,也不是楚连翘,而是朝廷的工部郎中裴楚,要知道裴楚至今只与沈丞相见过一面,论交情还不足以受邀入府喝茶,因此连翘入府时天色早已暗沉如墨。
酒还是楚家的胭脂醉,却已经只是连翘在花间初开时自己酿下的三年陈了。可是即便如此,胭脂醉仍是那样子的胭脂醉,醇得能让人忘了所有不快。
“什么时候去潮州赴任?”沈如问。
“明天就得走了。皇命如山重,不能违抗。”像是无可奈何的模样,连翘微微耸了耸肩,看见青梅端着茶点走近,颔首笑了笑。
青梅玉珠自知道公子回来,拉扯着原本想要扒在连翘身上的宝珠,在厨房里进进出出忙个不停。空寂的别院,就这样完完全全留给了沈如和连翘两人。
“你不曾当过官,潮州那边的事你要怎么处理?”
“萧玉琮曾经让我结交过潮州首富和那里的一霸。”
“潮州首富霍长空和一霸周老虎?”沈如蹙眉,“玉琮想要谋权篡位,那些首富是必不可少需要接触的,但是潮州一霸又是怎么回事?”未任丞相前,沈如也曾游历大瀚各地州府,各州之事大致也都了解。
潮州首富霍长空,以四十岁的年纪突然暴富,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经商人才,整个潮州的霍家生意经营得是井井有条,几乎与“铁算商人”蓝惠齐名大瀚,其世家子弟更是年年赚得金银满钵。至于那个潮州一霸,沈如并没有太多的印象,只是听说过潮州有这么一个百姓十分畏惧的地头蛇存在。这样的人也能作为连翘的助力么?
连翘饮了口酒,解释道:“造堰的首需是钱财,朝廷的确可以拨下一些银子,可是不一定足够。朝廷过去的赈灾银两经过一层一层克扣之后,所剩不多的钱还要再拿出一些孝敬当地的土霸王,这次潮州造堰,银两比之前的都多,克扣肯定还有,而且不一定就能查出来。我需要更多的银子,也需要周老虎的协助,不然整件事情未必能够简单解决。”
三年前的连翘,柔柔弱弱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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