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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自别后遥山隐隐-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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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意依旧没有出声。白茅觉得自己费了半天功夫竟没有说动这头犟驴,便急了:“赫连意,你道说句话啊!你这闷葫芦有什么想法说一说啊!自己憋着有什么意思?你…”
“我…”白茅的话被赫连意打断,“我不配…”
我顿时惊呆,他说什么?!他说他不配?!不行,我得好好消化一下这三个字!他是说我不配还是他不配?不配什么?
显然,白茅也不明白:“嗯?你不配?你不配什么?”
“我不配拥有爱情…”衰惫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只会让他更难过…”
“荒唐!哪个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不配拥有爱情?!你赫连意当自己是什么?啊?!”白茅说话的口气带着一点愤怒,“那天我问你为什么要把职位让给我,你说什么来着?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谁说的‘当自己四十岁时,希望自己身体健康,略有积蓄,有个家庭,爱人体贴,孩子听话,有一份真正喜欢的工作,这就是成功,不必成名,也不必发财’?这话是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啊!老师那天去找窦院长,原来是要把职位让给白茅!他的追求,原来并不在名利,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人,看中的怎么会是高高在上的位置。但我也没想到,他想要的,竟是那么普通简单的“身体健康,家庭幸福”!
“所以说,这是个愿望,美好的愿望,”赫连意自嘲了一下,“愿望,总是离实际有大段差距…”
“谁说愿望不能实现?!你只是自我消极,自我逃避!”白茅气冲冲地吼道,继而又缓和了语气,“师兄,别这样自我折磨了!好不好?尚姝在天之灵,绝对不希望见你形单影只地独老终生,放开点。”
我端着一晚早已冷掉的粥,靠在赫连意病房门外,泪已满面,心如刀绞。他一直陷在对尚姝与赫连思的内疚与痛苦中不能自拔,还有他脆弱的身躯。他自卑的是自己,自卑他自己没有给与爱的能力。但是,他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他无形之中给与周围人多少真爱与怜悯。他就是个菩萨,置自己于地狱之中,却为了拯救千万业障重重的苦众。他不该如此,他不该如此,他也该自私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我擦干眼泪,转身要进去向他道歉,并再次表明我的真心。
恰巧白茅打开了病房门,看到我后他明显愣怔了一下。我也吓了一跳,尴尬地不知所措:“呃…老白…”
白茅一把拉过我,顺手带紧了房门,拉我到楼道一角说:“唐棣,我不清楚你究竟听到了多少,但我保证我没有诋毁你,更没有拆你的台。”
“我没有…”他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是那么锱铢必较的小人吗!
“你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内疚!”白茅严肃地低声教育我,“如果你打算爱一个人,我并不是单指赫连意,也许你还爱着其他人,亦或你会走出赫连意的圈子,爱上别人,但是无论你爱上谁,请你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情愿有了羁绊!”
今天的白茅颇像一个智周万物的哲人,出乎我的意料,他的话仿若刀枪剑戟,与我的心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
他皱眉紧盯着我,沉声说:“曾经在某一时刻,我们都会以为自己长大了,成熟了,以至于狂妄自大,目无一切,以为自己可以主宰这世间万物,包括爱情。但是有一天,我们终于发现,成熟的含义,除了欲望,更需要责任、坚持,以及某种必要的牺牲!”
我低着头不敢注视他的眼睛,他说的句句在理,我没有反驳道理由。除了自责与后悔,我那颗动摇的心也被他一览无余。
“我…我…是我的错!”我抬起头,诚恳地对他说,“我确实想放弃,是我不配,我不配拥有他,他是如此圣洁,又如此仁义,他处处在为我着想,他说过,他怕有一天他会弃我而去,怕剩我一人,怕耽误了我大好前程,他处心积虑,为的都是我…”
“你知道就好,他并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白茅摇着头,一副伤怀的样子,“你说,真爱面前,命运应该会低头,会让步的吧?!”
我听着白茅的话,内心无比难过。我们都想到了他的身体,他还如此年轻,身体就这么轻易地毁了,我和白茅都不敢想象以后。身为医者,我们心知肚明,他的身体,只可能更差,不会逆转,即使维持不发病,但生活质量终究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对不起,老白!”我突然又坚定了自己的心,“我真是该死,我明知道他的心,却想到了放弃,我…”
“行了,现在回头犹未晚矣!”他笑了起来,“柔肠仁心,他不会再三拒绝你的!”
我被他的话深深鼓舞,坚持下去的决心阵阵翻涌。是啊,遇到一点打击就颓丧,就要放手,怎么还好意思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真爱?!
“我要去找他!”我握紧拳头。
“好样的!加油!” 白茅拍拍我的肩膀,给我打气。话刚说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继而面目大转变,同时又在我肩膀上补了一拳,吼叫着:“你这厮,昨晚那禽兽不如的行为,如果再发生一次,我就把你碎尸万段!不不不,让你死无全尸!不不不,不解恨,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我满头黑线地看着他,瞬间无语凝咽:“老白,你这么狠,х髦缆穑浚 �
白茅眯着眼狡黠地说:“她知不知道不要紧,你知道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离愁别绪,几多烦忧


感情不需要诺言、协议与条件,它只需要两个人,一个能够信任的人,与一个愿意理解的人。
当我鼓起勇气,悄悄推门进去时,见赫连意靠在床上睡着。我坐到病床旁边,犹豫着要不要握一下他的手,转念一想,算了吧,他定相当反感我对他的肌肤相亲。我悻悻地缩回手,抬起头发现他正睁眼看着我,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顿时红了脸,不敢接触他的眼神,不知所言:“老师…对不起…”
他慢慢转过头,缓缓闭上双眼,叹息一声:“唉~不要说了…”
他这是不肯原谅我的语气,我焦急地起来:“老师,我错了!我决定悔过自新!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你不要说了…”他睁开眼睛,注视着前方,空洞无神,“你…走吧…”
“当自己四十岁时,希望自己身体健康,略有积蓄,有个家庭,爱人体贴,孩子听话,有一份真正喜欢的工作,这就是成功,不必成名,也不必发财!”我义正言辞地重复着他的话。
他瞪大眼睛转过头看向我,眉毛一点点拧起来。
我轻轻握上他搭在腹部的手,柔声说着:“老师的愿望,并不奢侈,只要老师愿意,什么都不可能成为阻碍。”
他咬了咬牙,慌慌张张躲避着我的眼睛。
我伸手扶正他的脸,强迫他看着我,并深情地说出:“爱一个人,就是交给这个与我们对峙的世界一个人质。我爱你,就是将我自己交给你,把我自己当成人质交给你。从此,你有伤害我的权力,有抛弃我的权力,有冷落我的权力。别的人没有这个权力,是我亲手给你的,千辛万苦,甘受不辞!”
不顾输液的手,他上前拉开我,撇过脸坚定地说着:“你的爱,全部建立在无限的□□之上,居然还堂而皇之地说甘受不辞…呵呵…真是荒唐…真是可笑…”
他还是记恨着昨晚的事!我百口莫辩!
“你走吧…我累了…”他再次闭上双眼。
“老师根本就是在找借口…”我摇头苦笑,“认识老师之前,我丝毫不相信人间尚有真情在,父母离婚的事对我影响很大,我一度认为爱情都是虚伪的,婚姻更是荒谬的。是老师,是老师转变了我的想法,你占据了我的心房,现在又要逃离。”
他的手轻轻攥了起来,但却没有睁眼看我。
“我以为爱情可以填满人生的遗憾,却没有想到,制造更多遗憾的,偏偏是爱情,”我已伤心欲绝,该说的话早已言尽,我突然又对自己失去了信心,“老师倘若执意要我走,那我…我只想好好地跟老师道别…没有记恨,没有伤心,我会让老师放心,我…打算回哈尔滨了。”
他依旧紧闭双眼,无动于衷,我想他真是心意已决,还真是绝情啊!
“都说两个人在一起多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有没有在另一个人心里待过。有些人哪怕在一起一天,却在心里待了一辈子,有些人即使在一起,却没有在心里待过一天。老师已经在我心里存在了一辈子,而我,恐怕只在老师心里停留了一天吧!”我站起身,最后再亲吻了他的侧脸,轻轻说着:“对不起!老师…再见…”
他的手攥得更紧,眼角缓缓淌下了泪水。我轻轻转身,希望他能唤我一声,但是直至我离开病房,关紧房门,他依旧没有开口,我的心凝结紧缩,疼痛难忍。
离开医院,一路上我看着被风雨吹打满地的花瓣,心里莫名地哀伤。感情世界里的孤独,有时候真像黎明前沉寂的雪原,喧嚣都在梦里,温暖亦如此,声音落入风中,万劫不复。
我给父亲打了电话,听他先是咒骂,然后是抱怨,之后是妥协。除了道歉与接受安排,我别无选择。回到宿舍,我一点点仔细地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心里却始终想念着赫连意。想念他,不需要言语,却需要勇气。当你看着空荡的宿舍,独自品味孤独的时候,当你静坐一隅,默默地感受心里那份惆怅的时候,你会感悟,想一个人会多么寂寞,念一个人会多么心痛。
忘了吃午饭,我给物流公司打了电话,他们说下午来接我的行李。我失魂落魄地挂断电话,多么希望赫连意会赶在物流公司之前给我打个电话,哪怕劈头盖脸地臭骂我一顿也好。我紧紧攥着手机,重温了一遍与他的合影,无奈地摇头苦笑。果真如此啊,想念一个人有时也许会面带微笑,但心里却在流泪。
赶在物流公司来之前,我打算再给赫连意买点生活用品,毕竟是我的过失导致他再次入院,我于心不忍,谁来照顾他呢!从超市出来,我给白茅打了电话,告诉他替我把东西带给赫连意。而当我说明赫连意再次狠心拒绝了我,白茅便唏嘘不已,除了安慰我,他再也说不出直指人心的哲理,结局已定,多言无益。
之后,我顺道去火车站买了回家的车票。看着这人潮拥挤的车站,我越发难过。这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让我心心念念牵挂不断的城市,以及那个进驻我心房的人。一旦爱上,从来没想过离开。可是命运偏偏开了个玩笑,我也因此成了最大的笑话。
我又鼓起勇气给赫连意打了电话,硬着头皮说道:“老师,我已买了票,明天下午回哈尔滨。感谢老师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看望老师的。老师,要多保重身体,不要太操劳,有些事办不成,不要硬来,让白茅多帮忙。何兮…她是个好人,她和老师挺搭调的,老师还是多考虑一下吧。”
他虽接听,却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挂断。
我继续说道:“我希望老师能够快乐一点,希望老师…不要有太重的思想负担,那样对身体不利。老师,不要太挑食了,一个人更要照顾好自己。再见,老师,再见。”
我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他虽只字未提,但我知道他在听。他在听的吧?
握着这张前往哈尔滨的车票,我茫然无助地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看着人来人往,车流攒动,心里却想起了那次陪赫连意去大剧院听交响乐,路上他像个父亲一样拉着我过马路,告诫我再急也要守规矩。那时我还笑话他是个老古董,不懂变通。他一听,立刻拉我到路旁,点头哈腰地跟协管员借来了小红旗,又塞进我手里,执意要我管理行人。我当时顿感头大,他真是什么事都办得出,当时可是离演奏会开场还有一刻钟!自此以后我陪他过马路,再不敢不守规矩,我可不想再次劳烦他塞给我小红旗。
如今再想起来,只剩无奈地苦笑。我看着前方的红灯,一时间四周静悄悄地没一星风吹草动,只剩一盏明亮刺眼的红灯在我眼前闪耀,仿若一只高照的艳阳,映得寰宇光芒环绕,让我有置身天堂的错觉。这种错觉一直在我脑海里蔓延,以至于让我忽视了耳边嘈杂的鸣笛声,以及谩骂与诅咒。更让我忽视了身旁突如其来的汽车!
直到我被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撞出去时,我的眼前仍然有无限光明在闪耀,如腾云驾雾,若斗转星移。紧接着就是身体坠落带来的疼痛,我不知道是究竟是心痛还是身痛,我一时无法分辨,这痛苦从何而来,这让我迷茫,让我纠结。我看到无数张面孔在眼前闪过,焦虑的、皱眉的、摇头的、惊愕的,唯独没有那张抿笑的、柔善的、敛眉的面孔,你在哪啊,老师,我真的很疼…
有人在拍打我的脸,大声呼喊着我:“喂!小兄弟!你有事吗?!你说句话啊!伤到哪里了?!”
也有人在喃喃:“看样子伤得不轻,还是去医院吧!”也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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