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兽昊淼-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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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的鸭掌的——”
“你的鸭掌算什么？我的熊掌啊……”
……
抬起头，昊淼有时候很恨自己现在敏锐的听力，外面乱七八糟的声音想让它安生一会都不行。
起身趴到窗边，只见天空飞鸟四掠，聚目望去，还能看到有些鸟嘴里还叼着什么。
街道上都是驻足观看的人，不远处还有一群气急败坏的厨师，拿的拿锅铲，拿的拿菜刀，指天划地地骂着一堆语无论次的话。
怎么回事？昊淼把身子再往前探了探。
『昊淼，昊淼在这里啊！』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昊淼回头看去，只见一只彩色小鸟立在窗边，歪着脑袋看着它。
『听说圣兽大人被人类抓住了，我们是来救你的。』
昊淼伸出爪子指着自己。
小鸟点头。
昊淼又指着天上。
小鸟又点头：『没错，它们都是来救你的，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
感情它今天没出去亮相也有错？
『那它们怎么引起这么大骚动？』昊淼问。
『大家不都在找你吗？飞着飞着，结果发现好多人类带了好多好吃的聚集在一起。』
昊淼猜想它们肯定是看到“百品祭”的比赛现场了。
『于是大家想，人类是不是因为抓住了圣兽大人，所以正在准备祭典。』小鸟很理所当然道，『大家怕你被害了，于是干脆发起了攻击。』
『伤人了？』
『没有，大家抓了各自喜欢的食物飞上了天。』
哼哼，昊淼嘴角抽搐。原来还是吃的比较有吸引力。
『你不要误会。』小鸟解释，『大家想，只要这些食物没有了，人类的祭典就办不成了，这样起码昊淼就暂时安全了。』
昊淼听着，居然有些感动。
『当然，现在天气凉了，食物不好找，大家能顺便抢点食物过冬也不错。』
……
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昊淼很无力地发现，这回的骚动依然是因它而起，这“圣兽”的名头还真像个倒霉的符咒。
嘱咐小鸟一定要通知大家，昊淼没事，只是在体现人类的生活，让大家不要再操心了。
小鸟歪着头：『尽量吧……』
得到小鸟回复的昊淼并没有注意它语气的迟疑，只当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有了这群鸟儿的捣乱，估计今天百品祭的初赛是办砸了，也不知道寄惊弦怎么样了？
正想到这里，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寄惊弦神清气爽地走进来。
神清气爽？
“哈哈，小家伙，你没去真可惜，你不知道今天有多刺激。”寄惊弦坐下来抱过昊淼，愉快道，“今天比赛开始都还很顺利，等到各大厨都做得差不多时，天空突然冲下一群飞鸟，那鸟又大又凶猛，唰唰几下就把会场弄得一团乱。更好玩的是，那群飞鸟将大厨们精心调制的美食都叼走了，就是剩下的生肉也无一幸免，哈哈……”
昊淼斜睨着他：貌似你也是那些大厨中的一个。
“别急，我还没说到重点。”寄惊弦笑道，“失去了烹饪作品的厨师们肯定是没法参赛了，剩下能参赛的就只有一个做甜食的师傅和做素菜的我。”
原来如此，那群大鸟都是食荤的……
寄惊弦实在很乐：“所以我毫无悬念地赢得了比赛，那个师傅也以第二名出线了。原本历来初赛都是取4位的，这一届有了这些天降奇兵，结果就剩下2位了。每一届比赛时间都安排得很紧蹙，要重新开赛是不可能的，淘汰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昊淼出神地望着天空，暗自祈祷：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
进入“百品祭”复赛的厨师一共14位，重新分为4组，最后取其4位参加决赛。鉴于初赛时发生的不可思议事件，复赛的比赛场地临时转移到内场，食材由评委们准备，采取命题烹饪赛。
看着寄惊弦腰跨几把菜刀，志得意满地出门，昊淼立刻跟上。
内场显然比露天的广场小很多，最多也只能容纳六百多人，这让很多百姓只能遗憾地站在场外等候比赛结果。厨师们都从另外的通道进入，而此时，场地四周已经坐满了人。
在内场中央，摆放着四张长桌，上面放的是四组参赛厨师所需要的食材。寄惊弦所在的是一区，在最前面。昊淼找到一个最靠近一区的窗子趴着，静静地等待比赛开始。
这时，昊淼眼尖地看到一个小小的灰色身影在内场的夹缝中一闪而过。
老鼠？不会吧？应该只是路过，路过！
倏地一下，又是一只。
……
『嗨！原来你在这啊！』
转头望去，只见一只大老鼠立在昊淼面前。
『听说你被人类抓了？』老鼠眼中好奇的光芒一闪一闪。
昊淼皱着眉头：『我不是叫一只小鸟通知你们我没事吗？』
『哦，小鸟？』老鼠很人性化捂着脑袋，『你认为天上飞的和地底下钻的种族能快速地传递什么信息？你被抓的消息还是我们从一只猫口中知道的。』
『……猫？你确定？』
『当然。』老鼠对于昊淼的怀疑很不悦，『不然你以为除了猫还有其他动物和我们老鼠最熟吗？』
囧。
『好了，不说这个了。』昊淼头疼道，『你现在知道我没事了，可以叫你的兄弟们回窝了吧。』
『那可不行！』老鼠激动道，『你知道我们对每一届的这个比赛期待多久了吗？』
『你们期待什么？』
『美食啊，只有人类才做得出的美食！』老鼠黑亮的眼睛闪着星光，『可惜每一届的比赛都是露天举行，我们老鼠行动不便。可是今年的不一样了，改在这个屋子里。不是吹牛，这里已经被我的兄弟们钻的四通八达，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出路。』
『那你们是打算……』昊淼有些心惊胆战地问道。
『嘿嘿嘿嘿嘿嘿嘿……』
……
说话间，比赛已经开始，昊淼也没听清比赛的题目是什么，只知道厨师们都面色严肃地开始挑选各自的材料。场内安静异常，只闻得到轻微的呼吸声。
“吱吱……”一个奇怪的声音打破平静，这个带着回声的叫声在此时显得格外突兀，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灰色的老鼠立在一把木凳上，嚣张地发出连续不断地叫声，还外带奇怪的肢体语言。
“老鼠！”某女子尖叫。
紧随而来的是一大串此起彼伏地惊嚷声。当然，这不是一只老鼠能够引起的骚动，而是一大群。众人接二连三地跳起，蹬脚躲避或者攻击地上的老鼠。男子还没什么，但是女子大多怕这种东西，一见到第一时间往外奔逃，有了一个两个跑的，其他的也跟风似的跑动起来，惊叫声、怒骂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不多时，这个赛场乱成一片。
昊淼一脸呆滞地看着里面，然后转头道：『你们不是应该悄悄地不动声色地偷吗？』
『如果不制造混乱，我们怎么偷？』老鼠回的理所当然。
昊淼突然觉得，这些老鼠长期跟人类打交道，智力都增长得很快。虽然苍国的动物普遍灵智都很高，但没想到真有这么高，至少这群老鼠已经知道怎么用计，怎么合作了。
再回想到自己的任务，昊淼觉得前景有些灰暗。
不经意往赛场看去，只见寄惊弦丝毫不受外界影响，专注地做着自己手上的事。这一发现让昊淼很惊奇，想不到一直有些神经质的他，竟然也有这么稳重的一面？
精湛的刀工，熟练地技巧，专注的深情，无不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内场的混乱和寄惊弦的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仿佛有了自己的一个界，外面的躁动完全被隔离开来。
主席位的几个裁判和长老依然稳如泰山——虽然他们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但这是比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终止。在这种情况下，寄惊弦就显得格外起眼，每个裁判都对他投以赞赏的目光。这一情况让其他几个机灵的厨师发现，他们也纷纷冷静下来，细心地制作自己的美食。
后面比赛的结果很明显了，能够在限定时间内成功地烹饪出符合题目的美食的，就只有3位，他们将参与后天的决赛。
寄惊弦再次意气风发地回来，一把捞起趴在椅子上的昊淼道：“我太高兴了，不需动用我的雪兔就进入了决赛。太好了，后天我就带着我最后2只雪兔去参赛，务必拿个冠军回来，给我家里那些顽固的老头子见识见识。”
这回难得昊淼没对他报以轻视的目光，算是认可他的成绩。
“对了。”寄惊弦把昊淼举到眼前，说道，“我今晚不回来睡了，我要请巫殇他们去醉月楼好好玩一下，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
正好，不需要跟人抢床了。
今晚又是一个月夜，昊淼趴在床上，脑子里还回想着白天见到的寄惊弦比赛的样子，那种执着的光芒很熟悉，就像……它当年见到录像中拉着小提琴的自己。
“当年”？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吗？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越了解这个世界越觉得神奇，心中的悲痛也越来越淡。它不得不感谢上人给它的这个“圣兽”的身份，让它见到了各种不一样的风景，遇到各种不一样的人和物。也许刚开始它感觉到负担和压抑，但现在它能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动。特别是在“发情期”过后，它对这股的力量有了更多的了悟，至少变身对它来说不再那么突然，现在只要借助月光，它就能马上转换，就像现在……
昊淼浑身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光芒的浓度越来越高，直到把它的身体都包裹住，接着光芒仿佛被拉长，逐渐变成一个人形状……
此时，沉浸在力量转换中的昊淼并没有发现，房门被打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说好整夜不回来的寄惊弦，他呆呆地看着昊淼神奇的变身过程，整个人成混沌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昊淼已经完全变成了少年的模样。他有一头美丽的银发，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整个人裸着身体卷曲在床上，像一只慵懒的猫。
寄惊弦屏住呼吸慢慢靠近他，生怕惊扰了他。
突然，昊淼的身上再次闪现光芒，层层叠叠，若隐若现，慢慢由大缩小，最终他又变回小兽的样子。
寄惊弦仿佛松了口气般，走过去蹲在床边，喃喃道：“如果今晚不是突然挂念你，如果不是突然决定回来陪你，我怎么能发现你的秘密呢？小家伙，你到底是……什么？”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昊淼变身后的样子已深深印入了寄惊弦的脑中，再也挥之不去。
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诡笑的脸离自己不到2厘米，昊淼一时寒毛耸动，倏地退了好几步。
寄惊弦把它拉过来抱到自己面前，“嘿嘿”笑道：“小家伙，你真是越看越可爱啊！”
昊淼眯着眼看着他。
“哎呀，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没给你取个好名字呢？”寄惊弦自顾自地说道，“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呢？”
昊淼偏着头，继续瞪他。
“啊，你的眼睛是绿色的，不如叫你小绿？”
……
“不满意啊！那么白白？小小？可儿？……哎，你别晕啊，不满意，咱再想想嘛！哦，对了！”寄惊弦眼睛一亮，起身从包袱里找出一本破书，摊开在昊淼面前道，“你自己选个字怎么样？或者你告诉我你本来叫什么名字？”
昊淼疑惑地看着寄惊弦，总觉得这家伙今天对它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在对着人说话一样。
低头看了看这本破书，上面的字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写了些什么。随意一看，昊淼竟然在上面发现了自己名字中的“昊”字，于是爪子无意识地移向了这个字。
“哦？昊？”寄惊弦惊喜道，“昊什么？”
昊淼一顿，晃了晃爪子，翻了个跟头，躲到被子里去了。
寄惊弦不满地要把它拖出来，可是昊淼拽着被子死活不出来。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叫你‘昊昊’了。”
……
“百品祭”决赛当天，寄惊弦“深情”地与昊淼告别之后，拿起比赛的家伙喜洋洋地走进了中心赛场。决赛不同于初赛和复赛，它没有命题，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做好一荤一素一汤再加上雕花。“百品祭”每年一小比三年一大比，得过祭主的厨师不能重复参赛，其他人可以不断挑战。但很多人天赋有限，比了十几年也与祭主无缘，每一届参赛的厨师素质不一，有几届“百品祭”甚至到最后也没选出祭主。所以即使是现在进入了决赛的三位厨师，也不能完全肯定自己一定能得到“祭主”的名号。
为了确保决赛的顺利进行，长老们出动了大量侍卫，对赛场进行了严格的检查，包括对食材的挑选和存放。决赛时是可以自带材料的，所以参赛的厨师的东西也需要仔细检查和清洗。
昊淼又找了个视野不错的窗口观看比赛。比赛锣鼓敲响，各厨师都行动起来。寄惊弦也很快挑选了自己所需的材料，然后把雪兔从背囊中取出，刹时满室奇香，闻之有种甜蜜和舒畅的感觉。这一出立刻吸引人裁判和其他参赛者的目光。前者赞叹，后者皱眉。
雪兔，只有圣都才有的物种，因为它实在太难培育，也很难成功把它烹饪成美食，所以鲜为人知。如今寄惊弦把它拿出来参赛，也就意味着雪兔将正式走入苍国美食历史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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