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日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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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一点了……再一点点就……”
纲手静静地听完我断断续续的话，沉默了许久，内心一番挣扎，最终还是咬着唇，盯着我沉声说：“你已经到极限了，再继续下去的话，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有非常大的可能性会对你的大脑造成不可挽回的永久性损伤……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也要继续吗？”
“纲手大人！”山中亥一不由得焦急地大叫。
“是。”我虚弱但却肯定地说，没有犹豫。不过，亥一大叔，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啊……如果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劫的话，我一定请你吃一顿“仙术料理”大餐。
“……我知道了。但是！”纲手沉声说，咬破手指迅速结印，通灵出一只小蛞蝓，“我会让蛞蝓随时盯着你，一旦判定有危险或者你失去意识无论如何也会强行中止！”
“……”明白这是纲手让步绝对的前提，我没有出声，默认了这个条件。
纲手最后看了我一眼，挥手轻轻将小蛞蝓隔空丢到我身上，然后转头示意山中亥一：“亥一。”
“可、可是……我知道了。”山中亥一仍然不赞同，但在纲手坚持的目光下到底还是妥协。
暂时停止继续强化的术式阵又慢慢运转起来，将强化的效果慢慢地、一丝丝地提高，映照得室内一片幽蓝的查克拉的光芒又亮了些许。
好不容易适应这种程度刺激的脑神经在又一次加强的刺激下，新一波的痛苦源源不断地袭来，一波更胜一波。疼痛仿佛要炸裂了脑袋，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仿佛游离于外的意识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想，只是这样冷漠地注视着、感受着肉体所受到的每一丝痛苦。
大脑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有无数微型钻头在狠命钻一般的疼痛。这种好似永无止境地疼痛，更是通过每一根神经的传导慢慢传递到了全身，让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起来。
就在这愈演愈烈的痛苦的浪潮中，精神的联系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放大。一些平日里完全感觉不到的，旁人内心的所思所想，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我的精神领域中仿佛也再没有任何秘密。
但是，村人们都在想些什么，根本就不是此刻的我所关心的，哪怕是最讨厌的团藏。
漠然地排除掉所有一切不相关的东西，疼痛、思想、情绪。我的意识仿佛空白般，在这连肉体的思维都几乎停滞的痛苦之中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记忆之中那个人的精神在我的感知领域中出现的那一刻。
痛苦一波强过一波。仿佛亘久的3分钟过去，终于，在肉体昏迷的边缘，那个人的精神终于出现。
而在这时，也许是因为成功达成目标的喜悦的刺激，也许是因为出于对某种“失败”的直觉，对于周遭环境信息的本能处理都几乎已经瘫痪的大脑突然就又灵光起来。而这，也让我及时发觉了纲手和山中亥一试图停止术式阵的举动。
“慢着！”在我反应过来前，我已经拼命地哑着嗓子大叫，“再等等！再等等！我感觉到了！我感觉到了！再等等！让我记住它！很快就会记住的！再等等！”
又开始混沌的大脑恍惚间感觉到了两人动作的停顿。然后，一浪浪攀升的疼痛终于不再增强，只维持着原有的程度依然持续着。
如果说之前的痛苦是浪涛汹涌的大海的话，那么现在的痛苦就是平静的无边汪洋。
在这持久的痛苦之中，游离于外仿佛无喜无悲无思无觉的意识漠然地注视着与那个人微弱几近于无的精神联系。淡漠地、清晰地，注视着那最本质的真实与感受，直至肉体彻底昏迷。
——————
无尽的黑暗中，仿佛有谁在冷冷地注视着我。
我知道，那是宇智波斑。
自我在这个世界里出生，就盘踞于我的心灵深处，最深的阴影。
黑暗中，有谁在轻轻地拍着我的脸颊。
这是，宇智波斑。
可是，为什么？
仿佛凝滞了的思维钝钝地想着。
覆于身上的温暖被拿走，冷风吹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打着抖。
想伸出手去寻找那一片温暖，可是怎么也动不了哪怕一根手指。
迟钝的思维钝钝地遵循着心底本能的愿望，继续试图伸手探寻那一片温暖。
恍惚中，手仿佛伸出，寻来了那一片温暖。
身体努力蜷缩着，试图躲进这一片小小的温暖里。
可却又发现，身体依然还是仰面躺着，冷着，抖着，根本不曾蜷缩。手，也从来不曾动过。温暖，更只是错觉。
黑暗中，身体被抱起。
这也是，宇智波斑。
可是，为什么？
努力调动涣散的思维思考着。
然而每一次的思考，都有一个似是而非的离奇的结论，于是更加茫然。
仿佛停滞的思维不懂得放弃，不断地重复着茫然，思考，然后再一次茫然的过程。
冷。
身体突然被从四面八方拉扯着，就好像……就好像……什么来的……
钝钝地思考着，不断地茫然。
起风了。
风很大，更冷了。
身体抖得厉害，开始挣扎着试图蜷缩起来，躲进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转移到身侧的小小温暖里。
无数次觉得成功了，无数次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动。如此周而复始。
黑暗中，有海浪的声音响起。
我发现自己身处大海之中。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结着冰的寒冷的大海。
无尽的茫然之中，直觉地觉得不妥，更有无尽的不安感涌起，却怎么也无法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直到心脏处一片剧痛的时候，我终于自然而然地明白了，为什么。
眼前是一片蔚蓝的，平静的大海。
胸前，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捏着一颗还在跳动着的心脏。
那是，我的。
吃力地回过头去，越过我的肩膀，看到的是一张和我……和“波风承影”一模一样的脸。
那张和波风承影一模一样的脸表情淡淡的，红色的眼底有几分可惜的意味，嘴唇张合间，和波风承影一模一样的声音淡淡地响起：“你很努力……可惜。”
腹部的八卦封印被强行解开，从出生起就一直伴随着我一路走来的恶意查克拉几个呼吸间被抽离。
打从一出生就紧密相连的查克拉被粗暴地夺走，仿佛全身的细胞都被劈成两半般，从骨髓深处涌现的深深的乏力感，让胸口尖锐的痛感都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喘不过气来。
张嘴想要吸气，却只抽搐着咳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
从背后穿过胸前的手陡然收紧，捏碎了我的心脏。
此时的我，已经什么力气都没有了。所以，当穿胸而过的手被抽离的时候，我面朝下，扑入了大海。
已经被染红的海水中，摇曳着倒映出我瞬间放大的，依然属于“波风承影”的容貌。
这是当然的。
这层伪装衣，可是我使用两层封印术，慎之又慎地封印在身上的啊。
回荡在脑海中最后的念头，就是明明已经如此重视了宇智波斑，却到底还是低估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结果还是熬夜了啊……TAT
还有，这绝对不是结局！
顺便求评~
新手发文，没人评的话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70、三年
海边的日出是壮丽华美的。只是看多了之后，再美的景色也到底是习以为常了。
背靠着朝阳灿烂的光辉，提着满满一篮子鲜活的海鲜，我悠闲地向着那座不算多么繁华的海边小镇走去。
如今的我，十二岁的模样，黑发黑眸，依然是那一身毫无特点的朴素黑色长风衣。
距离被宇智波斑“杀死”，已经过去三年了。
半年前，当我在深海中“苏醒”的时候，是惊讶的，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再一次转世轮回。只是，一如既往的精神感知力，熟悉的仙术查克拉和自然能量，很快就让我意识到，我大概是没死成了。
我还活着。
清楚地认识到这点的时候，我是喜悦的，也是庆幸的。
虽然对我来说，死亡只是又一站旅途的开始，只是，到底是不希望带着种种遗憾上路的吧。而且，我还没有学会真正的坚强和从容。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恍然惊觉，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竟已是深信不疑自己还会有来生。
不过，这也是好事吧。清楚地知道自己拥有无尽的未来，就不会对这一世的人与物投注下太多的感情。这样一来，倘若来世的自己真的还会记得这一切，也就不会因为太过思念而觉得疲倦，也就能，更加无羁无绊、心无旁骛地走下去；而倘若来生的自己根本就不记得这过往的种种，那么，自然也就无从为自己错过了什么而觉得遗憾。
所以，就这样吧。既然深信着这样一个未来会让我觉得安心。
不过……
理清自己死活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之后，总算有余力关注自己目前状况的我顿时就无比茫然了。
自己的身体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半径大约10公里的“存在”。
是的，半径10公里。
我，变成了一片大海。
这样一个念头刚冒出来，我顿时就囧了。
好在，也没囧上多久，很快本就变态现在已经更进一步的精神感知力回馈的信息就让我知道，我并不是变成了大海，而是变成了纯粹的仙术查克拉体，只是“散落”到四周了而已。
有了这样一个认知，于是我理所当然地开始尝试将自己“聚拢”起来。
聚拢的过程很顺利。
也不知是什么原理，那些属于我的仙术查克拉与周遭的自然能量明明相处得极为融洽，仿若浑然一体，一旦受到我的意志召唤时，却又马上就泾渭分明，就好像自己的手脚一样，指挥起来如此地理所当然。
不过，我想，这也是我彻底昏迷了两年多之后还能“苏醒”的理由吧。不然的话，即使因为查克拉化而逃过了一死，估计也会因为能量逸散殆尽而再度地死去。
不过……
“看”着自己这一团模糊能量体的模样，我又再一次囧囧有神。
当初被捏碎了心脏还能活，就已经证明我开始变成“非人”了。这一下子，得，彻底连个“物质”都算不上，更遑论人形了……
郁闷的同时，我又觉得非常的好奇。
虽然没了“身体”，却让我一点也不觉得“束手束脚”。相反的，我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自由。一种与大自然水乳相融的、天高地远任我遨游的无比畅快的自由。
其实严格地说，现在这团能量体就是我的“身体”了吧。
新奇地在这黑暗深邃的深海里飘来窜去，变幻着各种形态，忽而扩张四散开来，忽而收缩聚拢成团，连同周围显得无比亲切的自然能量一起，将这片海域搅得天翻地覆，像个傻瓜一般有滋有味地玩了老半天，我才终于能够静下心来，思考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就这个样子登陆肯定是不行的，我得想个办法弄个能够被大众所接受的“身体”。
不过，物质和能量，而且还是高等有机生命物质和纯碎的原始能量，这差别好像有点大啊……咋整？
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参考着影分。身术、水分。身术将自己弄出了个人形，心下里却始终是不能满意。
这种松散的查克拉形态，别说瞒过感知系忍者，就连普通人，细心一点的话都能够发现不对。而且，一旦受到一点轻微的攻击，或者情绪有些大一点儿的波动，这个身体也会跟着“晃悠波动”起来……这样子不被当成幽灵才怪了！
一边想着还有什么能够参考的东西，一边向上飞去。反正这种深度，肯定是在远海区域，不怕有人发现。
然后，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九尾。
说起来，九大尾兽都是能够在实体与查克拉体之间自然切换的存在呢。封印在人柱力体内时是完全的查克拉，一旦脱离封印，又会自然地转换成有血有肉的实体……不止如此，人柱力尾兽化的时候，那也是实体的吧？
虽然我也有过尾兽化的经历，但毕竟是通过影分。身的查克拉投影，并非真正的“实体”。毕竟影分。身的本质，就是一个很像实体的查克拉体。不过……我记得，“原著”中八尾尾兽化之后确实流过血，而且那只被斩断的角……
果然，模仿九尾才是我该努力的方向么……
不知怎的，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严谨思考之后的结论，却莫名地觉得就是槽点满满……
又在心里小小地囧了一番，我动作不停，一边速度快得惊人地向上飞，一边开始回忆起九尾的存在形式。
老实说，虽然九尾自我出生起就一路伴随着我走来，但我真的从来没有好好地观察过他呢。这里面，除了敬畏的因素之外，也有因为太过习以为常的关系吧。就好像许多人，大概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住了几十年的房子究竟有多少级楼梯一样。
这个时候，我就开始庆幸起自己那仿佛自带了回忆功能的特质感知力。若非如此，那个“鬼魂”的名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