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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东西错-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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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收了油纸伞,静静地呆着。
桑梓寻到晏栖桐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雨雾中,那个人坐在那,隐隐约约的身影,不像当世人,倒像是哪夜月光投下的光影凝聚成了实形,只因怕被雨给无情打散,便畏缩愁闷地坐着。当然,这也只是一瞬所思,事实上她知道这个人是谁,有着怎样的过去。
与之相向的,晏栖桐也看到了正朝她走过来的桑梓。
仔细想想,她似乎又比之前瘦些了,这雨再大上两分,恐怕就要将她冲落得跌跌撞撞。这样的人却是有好手段的,甚至是狠手段。她记得桑梓说过的话,也不怀疑那个打过自己巴掌的男人恐怕是死在桑梓手里了。
瘦弱而强大。很矛盾的一对词,但却被桑梓演绎的风清云淡。
杀人,在这里仿佛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晏栖桐曾以为自己离这个词很远,但可能那人就是因为自己那天昏过去前的一句话就丢了性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晏栖桐心中有异样,却绝不会去说什么杀人偿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样的话。她以前的认知标准想来不适用于这里,她很清楚,也不打算去做什么努力改变什么。她只能改变自己去适应这里,哪怕只是伪装的。
所以,既然桑梓不让她看到听到,认为她没有必要知道的,她就不知道好了;桑梓要带她上宏京,那就去好了。反正她对自己越好,越应是有求于已,在那之前,自己总不至于有事。
至于她有什么事求自己,她不说,自己是想不到的,又何必去费那个脑力呢。
不待桑梓走过来,晏栖桐便撑了伞迎上去。她已经完全放下了自己的郁闷,心中一派轻松。
“这雨也不是那么大,我们为什么不能走呢?”
桑梓收了自己的伞,躲到晏栖桐的身边:“我讨厌下雨。”
我倒不知你喜欢什么,晏栖桐心中嘀咕着,回头望了一眼:“这里之前是什么人住的。”
这里之前是什么人住,桑梓原本是不知道,直到今天她去了趟未央宫,才知道这座院子原来音顾和越喜眉住过,甚至这院子里的点滴摆设也是音顾亲手布置的——现在看看,这真与其人不符。而未央也对她说,你去瞧瞧,你找了个好接生的。这话倒有一分埋怨轻轻浅浅,可更多的也是对人与人际遇的感叹。她只道这世间的人情,活得越久,方见得越多,不怕你曾经为了采药天南地北的走,有些事却是一窍不通。未央说,你一个人太久了,也是该有个人陪陪了,即使不成婚生子也罢。
未央自然是了解她的,她的病根深植大大的损伤了身子,此生能否能为人之母恐怕都很难说。她也从没有动过男女之情,只想着一个人,一个药园子也可安生度日,不料今次未央却说了这样的话。她的话又模糊的很,仿佛音顾与越喜眉之间有什么,但能有什么呢,两个女子之间,总不至于谈恩爱,论天地长久。许是未央见自己一个人太可怜,又刚好瞧见有个晏栖桐在身边,方有此感叹吧。
不过她没有想这些的心思,这些天只顾着照顾晏栖桐,还要与未央解决一些事,也是刚刚找晏栖桐才走到这里来。
能在素青城中占最佳之地,手下又都拥有众多美人,未央的未央宫与那琼大家的群花馆自然都不是好招惹的。桑梓那叫艺高人胆大,她向来不惧什么,事后收拾也交由未央,她也只是个威慑作用。她自小学医,可有些手段的霸道却学自凤城。那个女人的长相与禀性绝然相反,是从没有什么耐心的,也就懒得去讲什么迂回曲折。
琼大家的哑口盲眼自然是要恢复的,她去与未央算帐,也得掂算着坐在一边状若旁人的桑梓的分量。她当然是百般不愿把费了好大力气弄来的人都送回去,可桑梓只道从前往后她不管,只这一轮,都必须放了。
未央则招手命人抱了一大扎卷宗摆在琼大家面前请她过目。
琼大家翻完那些卷宗后倒吸一口冷气,惊得拍案而起。原来那些卷宗里记载着群花馆里所有姑娘的籍贯、真实姓名及落入群花馆的原因,甚至包括琼大家她自己的身世。除此以外,琼大家的人情往来,桩桩细细都记录在册,哪怕远与宏京中某些官员的暧昧都无一遗漏。这等同于剥了琼大家的皮,览于众人之下,叫她怎能不恼羞成怒。
而未央只是淡道不和你争不是争不过,是不愿争,你若听这一回,这些卷宗你就收了去,如若不听,咱们就各凭本事好好较量较量。
琼大家气得直颤,将那些卷宗捏紧了又松开,又再捏紧。她长年与未央宫打擂,自以为足够了解,没想到未央比想象中要更防范于她。同样是皮肉生意,未央宫里的姑娘就是比旁家要清高,偏偏还有人买她们的帐,不少从宏京来的才俊公子专程请人来接。要说美貌机灵,群花馆绝不逊于未央宫,她就不明白,自家到底差在哪里。
桑梓心中惦记着还在卧床的晏栖桐,起了身要离开,琼大家忙道我放她们回去可以,但若其中有人不愿回去,就由不得她了。桑梓顿了顿没说什么,便走了。
未央则缓缓扎起了卷宗,推到琼大家面前,你种的因,自当你去结果,好生处理,苍天有眼可都瞧着呢。不过那些卷宗不假但却只是抄录本而已,未央留着原样以图后谋。到时既然要做,就必须做绝了,且还要保重自身。她身后的巨网错综复杂,若被人滴溶渗透——况且还牵涉到属于彦国的夙命那边,她不能不好好思量着办。
雨在入夜后便停罢了,一夜风吹,早起推窗后清爽一片,正适于上路。
桑梓领着晏栖桐出了门,门外停了一辆马车。有一双枣红色与雪白色的高头大马,正昂首而立间或彼此耳鬓厮磨。套绳拉着的车厢半敞着轿门,一车夫正将上车的小凳搁在一旁,见她们出来了,忙垂手立在边上。
晏栖桐瞪圆了双眸看着这辆马车,忍着围上去转两圈的冲动。她都没有时间抬头去看一下自己所处的地方,只觉这两匹马实在是神骏非凡,就连拉着的车厢都包金镶银,真有瑞气千条夺人双目的气势。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又看了看桑梓的。她俩无论山上山下,都可用朴素来形容了,与这驾马车真是百般不搭。桑梓也似没料到这种情形,那眉头皱得都要起褶子了。
车夫这时上前,对桑梓躬身道:“我家夫人派我送您二位进宏京去。这辆车平时都是夫人用着,最是结实。”
“能不能换辆车?”桑梓无力道,“我们用了,她出门用什么。”
“这辆车最舒适不过了,夫人交待,二位身子都弱着,禁不起颠簸。”车夫笑道,“这车跑不到一日的,一准午后就能到宏京了。”
桑梓这才没说话,让他扶着踏凳上去。进轿厢前她一回头,就见晏栖桐还在四处张望。
这么多天,晏栖桐还是第一次站在这大门口。这座宅院门庭开阔,两旁各有一头石狮顾盼,再远看了去,整条街都较为安静,并没有几户人家。晏栖桐不是没有听到那车夫的话,对他话里的“夫人”颇为好奇,不知是桑梓的什么人。若按她说的她是被捡于树下,那自然不是亲戚,可对她却是这样的好,拿出自己的驾座来给桑梓使用,再想想,兴许这些天住的吃的也都是人家的吧。
那便是桑梓口中的很忙的,见不见都不重要的人?对自己是不重要,可是对桑梓却很重要吧。

、第三十章

马车里果然一众奢华。软榻确实很舒适,还点了熏香轻幽淡雅。厢两旁有帘遮蔽;晏栖桐打起一边;朝外看着风景。
半晌;她突然转头问桑梓道:“我看到住的宅子里摆了许多鲜花;还以为是那家人的喜好,没想到这满大街都是花,还有卖花的小姑娘。莫非这里以花闻名?”
“不错。”未央的车厢十分宽敞,那摆在里面的软榻人一倒下来将就着可以做床使用,桑梓就似是没了骨头的躺着;将头搁在晏栖桐的膝边,只闭着眼睛应道。
晏栖桐又看了半天道:“我看到方才经过的城门;说这里叫‘素青城’,可哪里是吃素的呢。”这座花一样的城市竟然取的这么简朴的名字,可惜她还没忘了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那些人的行径难保不是有人在庇护着。花城,恐怕采花的不少吧。
桑梓这才睁了眼,自下而上看着晏栖桐。车厢里她没有遮脸,那脸色平淡,话却不淡。她徐徐坐起身子来,盘腿靠着厢壁:“晏栖桐,你想报仇雪恨?”
晏栖桐侧目看她:“雪什么恨,你不是把我救出来了么?”
桑梓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笑了,很温柔的。她伸出手摸了摸晏栖桐脸上的伤疤:“我还一直以为……”她还一直以为晏栖桐整日神思恍惚是因为那些天遭的罪所以身心还在受着折磨。被琼大家放回家的那些女子中有一个一旦自由了便不堪受辱当即自杀,刚烈得很。其余的有些甚至以为又是琼大家的什么阴谋,疑神疑鬼近要疯癫。晏栖桐是何等身份,当初被划伤了脸都百般寻死,这次被抓到青楼还被吊了起来都能如此克制冷静……真是辜负了她一番心思,连未央说要来看看都被她婉拒了,唯恐言语间被晏栖桐过于敏感的胡思乱想。
不过既然她能看得开,那自己纵使是无用功,也做得愿意,反正她不当做负担,自在就好。
桑梓欲言又止,话终是没有说完就倒下继续歇着了,晏栖桐等了片刻,耸了耸肩,继续看着窗外。
这是一条非常宽阔的青石板大道,就自己乘坐的双驾马车而言,足以并排走过三辆。这青石路应该也有人打扫,十分干净,日前的雨水又冲刷过,显得路面锃光瓦亮。青石板没有流水工艺,略有些凹凸不平,又有几道惯走的位置给轧出些车辙,使行车有些颠簸。但确如那个车夫所言,她坐在里面是没有多少感觉的,与之前蒙眼来到这个城时,自是天上地下。
当然,心境也不一样了。晏栖桐不由默然感叹,自己是被救出来了,那些同被掳来的女人们虽说被放了却不知道是不是真能回去。桑梓救她她已经很感谢,总觉得不该再提更多的要求。不想给她添麻烦,其实也就是不给自己添麻烦,多欠一份情,总觉得会还不清。
车没走出多远,却突然停了下来。
晏栖桐赶紧把面纱带上,果然就传来敲门的声音。
“桑梓小姐,后面有辆马车追了过来,将咱们给拦下了。”
车夫既然这么说,拦她们的就不可能是未央的人了。桑梓揉着眉心又坐起来,这回却是靠着晏栖桐:“问问,怎么回事。”
又隔了一会,车夫在外面道:“说是和另一位小姐同病相怜的人,特来感谢。”
晏栖桐听得糊涂,便下了榻过来推门,一推便一喜:“是你。”
那车外站着的女人,可不是与自己一同被掳中,敢向那些人问光天化日有没有王法的那位?
只见那女子见她却是落下泪来,走近了些,哽咽着飘飘万福道:“姐姐可好?”
晏栖桐便要下车,但想想又回头看了桑梓一眼。
桑梓挥了挥手,给她放行了。
晏栖桐跳下马车时,那车夫还拎着小凳没摆过来。她走过去拉着那女人的手,左右看看,方道:“果然都被放出来了,真好,真好。”
那女子轻“咦”了一声,有些怪道:“不是你把我们救出来的?”
“我?”晏栖桐转头看看安静的马车,咬了咬唇,“我这些天都不太清醒,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都顾不得,哪里顾得上你们。不是我救的你,可不要谢我。”
“原来如此。”那女子也朝马车看了一眼,“你那天还被吊了起来,必是受了大惊吓的。想是那位救了我们,让那该死的老鸨放我们回家的。”
晏栖桐“哦”了一声,瞧瞧她坐的马车,然后才道:“你这是去哪?”
“咱们便要站在这路边谈么。”那女子抹了脸上的泪,亲昵地拉了她一把。
晏栖桐有些踌躇,是一同上轿去?也不知桑梓会不会愿意外人在里面呆着。这时桑梓的声音从车里淡淡地传了出来:“前面有个驿站,到那再聚也不迟。”
那女子赶忙朝轿行了一礼,便与晏栖桐分别回了自己的马车上。
进了车厢后,晏栖桐便盯着桑梓看,可惜桑梓没反应,她只好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救下她们的?”
“顺便而已。”桑梓慢声道,“也不是我,是别人。”
晏栖桐蹭过去坐在她身边:“是那个……夫人?”
“嗯。”桑梓应道,“她有些琼大家的把柄在手上,故不得不从。”
“这夫人好厉害。”晏栖桐不由叹道。
桑梓看她一眼。若你知道这好厉害的夫人也是个老鸨,不知做何感想:“你和她很相熟?”
“并没有,她是和我一起被掳过来的。”晏栖桐现在想来还有些心有余悸,“她胆子也不小,不过就是对方守得太严了,不然我是打算找她一同逃跑的。”
桑梓有些惊讶,竟不知她还做过这个打算。当她看到被吊起来的晏栖桐后,她一直以为晏栖桐已经打算宁为玉碎了,才敢说那些煽动的话。
宏京到素青城之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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