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嫁人 十年不晚-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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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古逸的目的,看来是该交锋的时候了,这个人心狠手辣,而且手段是公认的高超,必须尽快把程七彦救出来,不就是想要晨淼的禁药市场么,谭玉染自然不稀罕那些,只要程七彦能够平安,什么都不重要,这次,他真的是不惜一切代价要挽回了……如果,还有挽回的机会……
第35章:提线木偶
谭玉染抽调出了一支精英队伍,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些人也是谭家暗中培养的死士,以备危机关头派上用场,现在虽然只是单纯为的一个人,但对谭玉染来说却是最为重要的存在,不管怎样,这次不会让任何原因成为他与他之间的阻碍。
谭玉染带领着一百名蓄势待发的手下直接前往古逸的地盘,虽然没有证据说程七彦就在古逸那里,但谭玉染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尽管不占理,但他就算用武力也要把程七彦抢出来,在那个人的地盘上,多一秒钟都是致命的危险。
这里是暗夜门的总部,一座古堡一样的建筑,古逸平时就在这里处理事务,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这里,可能他身上的某些气息就来源于这种风格的事务,充满未知的神秘,让人好奇,却又不敢探知,整个人散发出那种潜藏在暗处的猎食动物般的气息,甚至有那么一种古老的腐朽味道,有点……恐怖!
而古逸的身份,即使是用暗夜门掌管者这个身份也无法概括,他……究竟是谁?
在爬墙虎密不透风的包围下,整面墙体都成了绿色,而围墙里面,是一片正值盛开期的玫瑰花,它们骄傲的挺立着,连同茎上的刺都显得那么美丽,如同开在荆棘上的娇艳,古逸正拿着修枝钳在其中修剪,就像一个整日都悠闲的贵族一样不疾不徐,从容优雅的举止,散发着惑人心神的魅力。
今天的阳光格外明媚,用带着一点点热辣挑~逗宣告下一个季节的到来。在玫瑰绽放的中央,大片的绿地上摆放着一张躺椅,谭凉景十分慵懒的躺在上面沐浴晨光,而他身体的白皙显得分外醒目,与周围的景致一样,各自带着一种独有的浓郁情愫,因为……他没有穿衣服,只有一张红色的毯子盖住隐私部位,如同一只恣意纵情的猫一样无所顾忌。
这场面,就像哥特建筑中挂着的油画,诡异与美丽并存。
忽然,前来通报的门卫为这看似惬意的氛围增添了一分微妙的沉闷感,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稀薄的空气般,漂浮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谭玉染居然来了!哦……应该是为那人而来的吧。
谭凉景睁开眼睛,心里沉淀的东西被翻搅的浑浊,从眸子中透出复杂的颜色来,接着,他又闭上了眼睛,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阳光照射到他的睫毛上,晕出金色的光华来,就如同一个漂亮的人偶一样。
古逸命人敞开铁门,赫然……眼前呈现的是谭玉染气势汹汹来要人的队伍,那么多人,看上去很是壮观,而古逸身边只有两个手下,而且都垂首低头,一点也没有危险近在咫尺的觉悟,仿佛根本没有门口那上百号人似地。
谭玉染面色沉郁的走进去,他瞥了一眼睡在躺椅上的人,复又把目光锁定正一脸悠闲喝着英式红茶的古逸,直言自己此行的目的,“把程七彦交出来!”
虽然他的口气是那样的笃定,似乎立即就会愤怒到把这里的房顶掀了,但古逸却好像听到了一个冷笑话般,毫不动气的弯了一下嘴角,“你把自己男人丢了跑到我这里来要人,难得不觉得可笑吗?”
谭玉染自然不去理会这些说辞,正视古逸的眼睛,沉冷道:“我的属下昨天看见你的人将七彦接走了,现在他人不见了,当然要为你是问!”
古逸放下手中的杯子,把谭凉景拉进怀中,轻柔抚弄他的身体,边漫不经心的对谭玉染说道:“人的确是我接走的,可你不能说他是从我这里不见的,好像……是从你家那场大火就人间蒸发的吧,人家就是故意躲着你呢,而你却一副监护人的姿态,哎……”古逸摇了摇头,捧着谭凉景的脸,拇指摩挲着他冰冷的眼帘,然后轻轻印上一个吻,好像拿着一个爱不释手的玩物般一心对待。
谭玉染并未因为这一幕而有所动容,虽然看着很是刺眼,但那个已经成为木偶一样的男人,已经与他形同陌路,那场对决本来就是他自己要求的,而现在输了,这就是他的下场,那个配得上哥哥这个称呼的男人,已经死了……
“他想不想见我不关你的事,我也不管他是不是有意躲我,现在我只知道一件事,我要找到他,若是你不肯交出来,那就别怪我动粗了。”现在的谭玉染,满心满眼都被程七彦塞满,那种想要失而复得的心情强烈到无以复加,好像能清楚的感觉到与他只有一线之隔,冲破阻碍便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他!
古逸冷冷的嗤笑一声,远远的看了一眼谭玉染身后的那群精兵,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我不想让你找到的东西,那他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算你把这里夷为平地又怎样,不怕误伤了他么!”突然,古逸口气骤变,用似调侃的语气说道:“如果你觉得他在这里,不如把他找出来对质一下,看看他是否愿意跟你重修旧好!”
古逸的挑衅让谭玉染的眼神一下变得犀利起来,古逸但笑不语,看着他被激怒,眼看他就快发号施令开始对这座建筑展开搜索,然而正剑拔弩张之际,安静依偎在古逸怀里的谭凉景却开口说话了。
“他不在这里,别浪费时间了。”清冷遥远的声音,仿佛不带一丁点感情色彩,只是在单纯的陈述事实。
宠物是不该有台词的,而那句话,源自木偶心中最后的牵挂。
谭玉染有些微错愕,愣在了原地,几欲开口说点什么,却又把已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最终带着点不甘转身离去了,程七彦不在这里,那又会在哪里呢……焦急让谭玉染有些失措,该去哪里寻找呢?
谭玉染离开后,古逸才收回视线,他挑起谭凉景的下巴,看着他毫无惧意的眼睛,心头生出一个个残酷的念头来,谭凉景……虽然做了他的木偶,可也始终只是个木偶罢了,他身体上任凭摆布,却不曾真正向他低过头,身心的分离……或者,心已经死亡,那得到一个木偶又有什么意思……
古逸的手越收越紧,那样的想法差点让他多年未曾出现过的怒火油然,可转念一想,木偶又怎样……至少他还有在乎的东西,那么必然就会做出反应,看着一个人垂死时的挣扎,也很有趣呢!
明明是笑容,却带着十二分的阴鸷,古逸猛然把谭凉景摁趴在躺椅上,开始朝那还未愈合的伤处肆虐,只有让他不由自主的颤抖,才能体会到他最真挚的反应。
………………
程七彦眼睛上蒙的黑布终于被扯下来了,然而他看见的景象却令他不忍目睹。
他的手脚都被束缚住了,呈大字型绑在一张床上,而床的不远处,是同样被绑起来的季迟。
程七彦看着季迟,问他有无大碍,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忽然,烁夜走到他们中间的位置来,拿出一套精巧的工具来,虽然不太认识,但程七彦能肯定拿是折磨人用的,烁夜拿起一个螺旋形的锋利刀具在他眼前晃悠,金属在他脸上反射着令人生寒的光芒。
程七彦恨恨的别开了脸,干脆闭上了眼睛,拒绝去看那些东西。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答应他的条件!”程七彦的嗓音冷冽而坚决,他不喜欢被人控制的感觉,他们之间剪不断的纠葛,不需要别人来插手,即使是曾经的报复,他也学不会与他人为伍,那不仅是对自己感情的违背,对于曾经的自己来说,那是一种不可原谅的背叛。
自责是一种非常折磨人的情绪,程七彦不希望沾染上它。
“我知道你骨头硬,放心,这些东西不会用在你身上的,要是把你弄坏了,那可就没用了……我只是想给你演示一下这些工具都有什么样的用途。”烁夜的声音悠悠的在耳边响起,带着魅惑与戏谑,被他的声音引导,就像走进了一条暗黑的巷子,明明看不清前方,却又黑色的漩涡吸引。
程七彦脑中轰然鸣响,立即意识到烁夜要做什么,他急切的转过脸来,果然,烁夜拿着那些精巧的刑具走到了季迟的身边,把锋利的锯齿恶意的靠近季迟的身体。
“你要做什么,住手!”程七彦失去了刚才的镇定,看着那令人心惊的刃慢慢接近季迟的皮肤。
那是一把带着倒钩的刀具,如果一刀拉下来,人的皮肤就会被梳成一条条的丝状,程七彦简直有想要唾骂的冲动,本来以为是多么厉害的人,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而且最可恨的是,着招很奏效,他不能……不能对这个多次为了自己而牺牲的年轻人的安危视若无睹,即使是用谭玉染的成败来与之衡量,也同样难以抉择。
烁夜看见程七彦的表情,把螺旋刀收回,丢在了桌子上,“若论折磨人,疼痛是最有效的方法,也是最为低级的手段,相信你不会对他的惨叫无动于衷吧?”
“不,七彦,别答应他……无论怎样都不要答应,我不想看见你后悔,如果你难过,我会比你更难过成百上千倍,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季迟迫切的想要对程七彦表达自己的意思,他异常激动的言语着。
程七彦能够领会他的意思,可又怎能做到无动于衷,就在季迟不断告诫程七彦不要答应那个条件时,烁夜伸出了一只手,指甲是纯黑色的,一种艳丽的黑,而长长的指甲下面隐藏着一个小小的刀片。
在二人来不及反应的速度下,烁夜将刀片在季迟的左眼上横向一划,程七彦看得呆了,他在等待结果……那利落狠绝的一下所带来的结果。
季迟仰着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那下太快了,他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突然,他右眼有灼热的泪珠滚落下来,而左眼,却是滚烫的猩红……血,顺着季迟的眼角流到了他的耳朵里。形成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泪,在那个本是阳光的青年脸上划出妖异的颜色。
“啊——————”
从胸口伸出迸发出的吼叫在房间回响,程七彦的嘶喊震碎了他内心坚硬的东西,他大叫着季迟的名字,从未如此用力的呼喊一个人,像是最疼痛的失去,恍惚,季迟想起在沉睡中听见过的温柔呼唤,他眨了眨眼睛,剧痛从眼球上蔓延整张脸,被划伤的左眼在瞬间的猩红后,骤然失明,血色是它在这个世界上映出的最后一抹颜色,右眼的世界也突然变得扭曲起来。
唯有耳边还缭绕着程七彦的声音,那是他今生魂牵梦绕的追求,“七彦……我,我在呢,无所谓的……真的无所谓,千万别答应他们的条件哦……千万不要!”季迟的声音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太坚决,还是太疼痛,可即使是流尽血液也不曾动摇过。
“无所谓吗,嗯?”微微上挑的尾音居然带着戏弄的味道,烁夜作势又要对季迟的右眼下手,动作与刚才一样迅速有力。
“不,不要……”程七彦竭力阻止,被捆绑的手脚使劲想要摆脱约束,而用来束缚的锁链也因为震动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烁夜的动作来得快,收得也干净,那小小的刀片险险的停在了季迟的眼睛上方一厘米处,程七彦胸膛剧烈起伏着,就像在悬崖前刹住脚步的人一样,后怕不已。
烁夜回头看着程七彦的眼睛,似在一点点逼近程七彦的心理防线,由不得他不屈服,看着一旁的季迟眼睛里不断涌出的鲜红色眼泪,程七彦的坚持终于到了临界点,然后……镇压下另一股起伏的心疼,他开口认输……“我答应……”
季迟在一旁声嘶力竭的大喊,可程七彦选择不听从,他相信,烁夜有千百种方法令他生不如死。
“哦?答应什么?”烁夜的指甲轻轻划过程七彦微凸的喉结。
程七彦闭目凝神,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想要远离那骚动肌~肤的麻痒感,“我答应……答应拿出手中的股份,以助古逸夺下晨淼。”
烁夜听后浅浅一笑,“不……不是助他,而是,要你与谭玉染为敌,亲手夺下晨淼,由你的手,把他毁灭!”
程七彦的身躯轻微颤抖了一下,那比他想象中的更为残酷,无法想象那一天的来临,答应吗……要答应吗?他侧头看着满脸都是血的季迟,恐怕那只眼睛已经废了,如果两只都……那他这辈子就完了。
答应吧,也许中途还有扭转的余地,现在这般,只能任人宰割。
“我答应!全都答应。”程七彦咬牙吐出这几个字,季迟的声音渐渐消隐下去,带着无力与歇斯底里后的精疲力尽。
烁夜叫来手下,吩咐他们把季迟抬下去。
“你们要把他弄到哪里去?”程七彦看着他们粗暴的动作,不禁仰头怒喝。
“放心,既然你已答应,那自然不会再对他如何,只是带他去处理眼睛而已。”烁夜亲手为程七彦打开四肢上的锁链。
“七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