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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梦碎琉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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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的眸,看了一眼两人脚下的木林,不少飞禽走兽皆因他与梼杌的揪斗而受了连累,手里的剑影一侧,白子阳扬手一挥,剑影瞬间变作数倍,在梼杌睁大双眼才刚看清楚那剑影的晃动之际,梼杌只感觉身体一疼,好似有什么利器穿透身体而过,一时间居然难以自控,身体失了平衡,朝着地上砸落下去。
“梼杌!”见梼杌竟是被其所伤,狐夜心头一绷,随即飞身上前,伸手一把将梼杌抱住,而就在同时,那高居之上的人却是再挥一剑,剑气飞射,宛如流星闪过一般,直直穿透两人的身影。
“狐夜!”那狐夜才刚抱住自己,便受人一剑,脸色瞬间惨白,梼杌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两手将人一把反手抱住,两人的身影砸落地上,硬是溅起了一地的尘埃。
顾不到自身的也受了此创,梼杌连忙将人抱起,可此时的狐夜那里还有半分意识?被剑气贯穿的身体看不见血液的流淌,可他嘴角的腥红却让梼杌心里瞬间静静绷成一团,扯过狐夜的手,就想要给他灌入真气以求护住他的心脉,可谁知梼杌才刚将真气灌去,狐夜却是突然张口,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惹红了两人身上的衣襟,哪一张更是未见半丝血色。
没有料到狐夜会忽而现身相救梼杌,白子阳心里一愣,收了剑欲踏风而落垂眸那落在地上,看着分明就神色慌乱却强作镇定的人:“他中了我长门的寂灭,受不得真气入体……”
“不要你管!”白子阳才刚开口,话都还未说完,梼杌将人紧紧抱住,两人的身影化烟一闪不见,只留下白子阳那衣袍翻飞的身影立在原地。
失去了瘴气萦绕的树林,除了那焚烧不息的火焰,之前那还立在小溪湖畔之上的茅庐,宛如被人破解的幻术一样,化成了颗颗尘埃,消失不见了踪迹。平静的湖面好似从不曾有过什么茅庐的存在,不知是不是同那被白子阳所伤的人一样,一同化成了尘埃。
长门的杀招……寂灭,这般结结实实的落在狐夜的身上,他能活下的几率等同于……零……



、第七章:地府寻人

“狐夜!狐夜!”
布了结界的石洞中,梼杌两手抱住自己怀的人,神色满是焦急和担忧,垂下的眸见得那忽而嘴角一直不断溢出的腥红液体,慌乱的心口扑扑直跳,运了法力就想要将之渡入狐夜的体内,可狐夜的身体才刚一接触到梼杌的法力,却是更显虚弱。
“不……不要在运法了,身体……受不了……”被那一道剑气贯穿的地方,一接触到这梼杌的气息,疼痛之意叫他忍得浑身发颤。
长门的寂灭,他以前不是没有见过,这般杀招便是躲不过,可只要卸去他的部分力量,虽会重伤,但也不会至死,可是狐夜……却是为了他,接得结结实实……
一招寂灭,穿透的是两个人的身体,不顾自己的运了法想要护住狐夜,结果却是让两人伤势更重,见得狐夜这般摸样,梼杌恨牙根紧咬,见狐夜呼吸越渐不济,梼杌心里发慌,心中那个叫人害怕的意识忽才刚闪现,靠在梼杌怀里的人却是渐渐没了呼吸。
“狐夜!狐夜?”心里,开始急了。
此番若狐夜当真西去,梼杌还能不能入上次一样将狐夜再救回来?
不确定,被寂灭所伤,他自己方才又为了狐夜不顾伤势运法,内脏已损,若是狐夜的灵魂脱离了躯体,现在的梼杌根本就不能如上次一般将之拦下,假若狐夜的灵魂被勾魂使带去了地府……只怕当梼杌伤势恢复之后,狐夜也已不在……
生死轮回,谁都无法逃脱这层枷锁,便是仙门中人,即便他修得仙骨已得金身,依旧还是无法摆脱这层束缚,世间万物生死转息,有生有灭,有得有失。
开口,焦急的唤了狐夜两声,还没有得到他的反应,梼杌胸口一紧,却是一口黑色吐了出来,迷蒙了视线的双眼,想要看清楚怀里这没有动静的人,最后却是双眼一黑,昏厥过去。
自身负伤不理,却妄想护住狐夜无事,到头来的结果却是两者全伤。
凶兽有着自我恢复的能力,这一次许是伤势过重,梼杌也不知他到底昏睡了多久,只是醒来时,那原本该是被他怀里的人却不见了踪迹,没有半丝气息留下。
盘膝坐在地上调整者自己的气息,确定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梼杌这才起身离开这山洞,远眺的眸光朝着四周看去,却都不见那人的身影。
“狐夜——!狐夜——!!!”
站在这山上,梼杌张口大喊,一声声“狐夜”随着风声散在山上的每一个角落,却都没有半丝回应,回应他的,只有那呼呼狂啸的风声……
“当初我不应该让狐夜去看守他的”
白雪皑皑的冰山之上,满头华发的老者,看着那躺在病床上的人影,长长的叹息,透着他心底的自责之意:“若不是我当日的决定,狐夜现在该不会是如此摸样”是他害了狐夜。
立在长者身后的男人,一身的白衣长袍,发丝披散的摸样,面容清冽,听得老者的叹息他也只是冷然道了一句:“生死成败,一切皆有天意,狐夜命中注定由此一遭,只是没有想到他这一劫却是犯在我的手上”也幸好是犯在他的手上,若不然这狐夜只怕早已不复。
男人这话,让长者回身看他:“此番多谢尊者将狐夜的身躯与灵魄送了回来”
“不敢,狐夜命丧我手,本就该我还他一命”他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而已。
长者长叹:“此番狐夜醒来,我会摸去他的记忆,让他忘了之前的事,断了那红尘孽障”没了羁绊如此才能助这狐夜早日得道。
可长者这话,却让男人的眉宇几不可见的微微轻拧:“拔苗组长,必适得其反”
“……”这样的道理,长者又岂会不懂?只是,眼看着狐夜与梼杌的纠缠一日比一日更甚,便是危险他也想要试上一试,自己的关门弟子,若看着他就这么毁在了梼杌的手上,怎么说也是不忍。
听不到长者有何反应,男人转身,长袖一挥,脚下赫然多了一把长剑,咻的一声,只见男人的身影宛如流星一般消失天际了踪影。
将狐夜的灵魄与身躯送了回来,只希望他这不是害了狐夜就好。
狐夜现如今去了何处?他身上的伤是不是已经好了?是谁救了他?
梼杌不知道,找了两天,将天山脚下还有两人休隐的山谷都翻了个遍,可是却都没有找到狐夜的影子,
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慌了起来,最后一个沉不住气,梼杌却是直径朝着地府杀了过去,地府的小鬼一见来者是谁,当场就吓的尖叫一声:“梼杌来了!”然后咻得一声化成白烟,消失不见。
这一声尖叫,瞬间在这阴森诡异的地府,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梼杌黑着脸色,踏步朝着幽冥大殿走去,所过之处皆吓的四周的小鬼撞成一团,哎哟叫着最后双双咻的一声全都没了影子,整个地府瞬间全都乱成一团。
冷眼看着四周的景象,梼杌心里怒气一来,扬手一挥,手中气刃飞出,当场就将那些吵闹着四处逃逸的小鬼瞬间弄了灰飞烟灭。
梼杌不是饕餮,他的性子可没有饕餮那么好说话,只要他心有不爽想干什么都行,不乐意了掀了地府也行,所以这些小鬼又怎能不怕?
“梼杌住手!”被人闹了自己的地盘,阎君黑着面色踏步而来,见着连那判官都差点在梼杌的手下灰飞烟灭,不由得赫然出手,硬是一掌接下了梼杌的气刃,结果自己却被震的连退数步,几乎站不住脚。
煞人的气流从那被阎君接住了气刃的地方传来,轰的一声,威力更甚的朝着四周爆破开去,气流四溅,整个地府里面的百余鬼魂全都在这一击之下,落了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连着数百小鬼都未能逃脱这劫。
定不住的身形,被狠狠砸在石壁之上才停了下来,皱眉看向那在自己地盘猖狂放肆的人,阎君的双眉拧得死紧:“梼杌你如此大闹我地府,害数百幽灵一夕尽毁,难道当真就以为这天下任你横行了吗?”要是如此,他也不会被封天山脚下千年之久了。
“少废话!”不将阎君的威胁看在眼中,梼杌黑着张脸,两手负在身后的摸样傲然看他:“我来这里只想找狐夜的灵魄!交出来,我不为难你,若不然我就毁了你这地府!”
先是一个饕餮,后是一个饕餮,这两混蛋真他妈的不愧都是凶兽!
双眉拧得死紧,阎君已经气的头顶冒烟了:“狐夜早在两日之前便已被无念尊者带回了天山又怎会在我地府!”这群混蛋,出了事一个个的就会来他地府找麻烦!饕餮一个梼杌又是一个,只希望在过个几百年后穷奇别又来一次就好!



、第八章:大闹天山

阎君的话,叫梼杌有些心里愠怒,一个闪身便杀到阎君跟前,伸出的手一把死死揪住了阎君胸前的衣裳恶狠狠的眯眼看他:“白子阳是长门中人,无缘无故为何要来这鬼界带走狐夜!?”仙门中人向来都不干涉凡人的生老病死,这不但有违法纪,还可说是触犯了天律,好好的白子阳为什么要插手?
被梼杌这般逼视,阎君依旧一身沉着之气,不见几许慌乱,那一双赤目的眸,直看入梼杌的眼中:“狐夜虽是妖兽,但也是仙门弟子,白子阳出手救他,有何不对?”其实,连着阎君也不知道,白子阳为什么要为了狐夜而触犯天律,从地府将狐夜的灵魄,他问过,但没有得到答案。
白子阳是目前仙门中人,唯一一个几乎能与当年风清扬修为并肩之人,甚至有的人还认为他会青出于蓝,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做了本该是他会做的事。
阎君的话,到底有几分又有几分假,梼杌都不知道,不过只要有一丝机会他都不会放弃,从阎君的眸里看不出半点假话的颜色,扬手狠狠甩开阎君,梼杌转身就走,目标——天山。
天山四季雪白,飞雪飘飘,这是被封印的一千年来,梼杌第一次踏入这里,四周的冷寂不是一言两语便能说得明白,上了天山,梼杌耐不住心里的焦虑,放出了自身体内封印护灵妖神,顿时一间,只见得那一条条的黑色蛟龙,张着血盆大口,叫喊着串入天山的每一个角落,一闪而逝的身影,快得叫人都来不及看清楚那是何物。
从没遇见过如此情况的天下弟子被吓得慌了手脚,踉跄着跑到了掌门的院子大声通报,天山掌门与各长老得到如此消息,才一拉开房门,迎面就只见得有什么药物凶煞得扑了过来,掌门侧身一闪,险险避开,只见得那药物冲入屋里,打了一圈,似乎在寻找什么一般,无果,便又从窗口冲了出去,转而去了别处……
看着如此镜像,天山掌门迅速跨步出去,大声敕令:“迅速召集门下弟子,共抗外敌!”闯入天山的是何妖物,天山掌门也不知道,只是看着如此阵仗,不由得便想到了千年前几乎毁于一旦的长门,那一场战役他当年也曾参与过,可他们那么多人联手都不敌那罪魁祸首,最后还是风清扬出面才制止了长门的一场浩劫,而如今天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飞行而过的梼杌,双眉紧拧的样子,直看着低下的景象,那副肃穆之像,好似随时都有暴走的可能,寻了半响都未找到狐夜的影子,就在梼杌即将失去耐心,打算将这天山翻个底朝天的时候,远处却是突然传来那蛟龙的叫声,紧随着所以护妖灵兽全都一窝蜂的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去。
听得动静,梼杌面色一喜,就运了法朝着那边飞行而去。
只不过是只小小狐妖罢了,何必为他而动如此干戈呢?
可偏偏也就只有这只狐妖,在这千年的时间里面,从未离开过他身侧半步,任他对那狐妖如何欺骂,那狐也都不曾离开。
年少时,那狐妖还不懂事,更是仗着他被囚禁而无所作为常常说些将他气得半死的话来,好几次梼杌都忍不住想要强行冲破再将那狐妖打个半死,让他求饶,可那时候也亏得这只狐妖,才能让他忘了时间,忘了被封印起来,与世隔绝的痛苦。
被人长期关在一个地方,与外界没有半点联系,整日的不见天日,是个人都该要疯了,这些日子,若是没有狐夜,只怕如今的梼杌会变得更加凶残。
世上的很多人,总是爱走一步,看三步,可有多少人又当真能事事算尽?意外这样的事太多太,鹤锡群算不到自己答应风清扬,派遣狐夜去看守梼杌会变成这样,梼杌也算不到,他朝自己会为了一人而变得这般一样……
脱离了身躯的灵魄,重回肉身,说不出的疲惫乏力,好似被人抽干了身上的所有力气一般,睁开双眼的人,坐在床头,怔怔的将四周的景象看了个遍,有些混散的视线,在看清楚屋里那坐在桌边的人影之后,狐夜不由得有些惊住:“师傅……”
听得他的声音,鹤锡群扭头看他,嘴角挂了笑意的便错步来到他的榻前:“醒了就好”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坐起身来,狐夜靠在床头,一双眸里,满满的全是困惑。
看他如此,鹤锡群轻笑两声:“你前些时候受了重伤,差点去了,好在现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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