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在上,始皇在下-第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说。”
“善待楚地百姓,以及我大楚军士。”
吕雉还未开口,张良便替她应道,“项王尽管放心,若是汉王得了天下,这楚国百姓自然也是汉王的百姓,自然是一视同仁。”
扶苏冷笑一声,“张子房的话本王可不敢信……”
眼看两人又要打嘴皮子仗,吕雉急忙拉住扶苏的袖子阻拦道,“阿羽,我答应你。”
扶苏得了吕雉的承诺,站起身,将韩信推倒吕雉身边,“他交给你了。”说完,转身就走。
吕雉追在他身后,大声问道,“阿羽,你去哪里?”
扶苏回过头冲她挥挥手,却没有给她回答。他没有回答,其实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时候他真的羡慕吕雉,活的那样纯朴天真,让人忍不住喜欢她,心甘情愿守护在她身边。不像他,从来都是求而不得,纵然费尽心思,百般强求,仍是落得孑然一身的下场,最后只换来苍凉一笑。
他下了上清山,一路漫无目的的走着,就和多年前**让他下上清山历练一样。
故地重游,南郡那家羊肉汤店铺早已关门歇业,门口那只他曾经轻松举起的千金大铜鼎上斑斑锈迹凸显着岁月的痕迹。难得的是,这么多年,对面那家客店还在。许多年前,他就是在这里遇见了出巡的嬴政,回想当年的事情,不禁莞尔一笑。
“掌柜,一间上房。”扶苏走进店里。
“好叻!”掌柜应了一声,待瞧见扶苏的脸时,明显愣了一下。待回过神来,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只紧紧盯着他的双眼。
扶苏心下诧异,摸了摸脸,问了句,“掌柜,我的脸可是有什么不对?”
掌柜连忙摇头,“客人,恕我冒昧。”他继续解释道,“前几日店中来了位客人,说起他正在寻找家人,生的一双罕见的重瞳。今日见到公子的眼睛,便猜想公子是否便是那位客人要找的家人。”
扶苏听了掌柜的解释,抓住他的手,焦急的问道,“不知那位客人是何模样?”
掌柜被他激动的神色吓了一跳,想了想方才答道,“是一位穿着黑色锦袍的贵公子,他的身边还跟了位年迈的老仆人。
“难道是父皇和中常侍?”扶苏在心中猜测着。
魂不守舍的跟着店小二进了客房,夜里躺在卧榻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捂着脸,喃喃道,“明明抓了韩信,为何不趁汉军群龙无首时主动出击呢?父皇,你运筹帷幄那么久,不就是等这一刻吗?我都替你安排好了……为何不出兵?为何放着到手的江山不要却四处找他?扶苏迷惑了,心底浮起一丝希望的火苗,又很快被他掐灭。长久以来的打击与失望,让他不敢再轻易相信。然而翌日退房时,他还是忍不住向掌柜打听了那对主仆的去处。
一路追赶,终是见到嬴政。却不敢现身,只能悄悄尾随在他身后,看着那人每经过一处便向人打听自己的下落,然后又失望而归。
他强忍着相见他的冲动,依然没有现身,直到回到咸阳城。
已是废墟的咸阳宫,是最初的开端也是最后的结局。
望着那人矗立在一片断垣残璧中的身影,他心软了,决定再给彼此最后一次机会。
而这一次他显然赌对了。
“……我这么好,父皇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待得到嬴政肯定的回答,深藏在他心底所有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撒。
嬴政紧紧的回搂着他,失而复得,更加珍惜——
、64、番外霸王在上,始皇在下(二)
扶苏的手轻轻一勾;落下最后一笔。他放下笔,在绢布上吹了吹;待墨迹干透;方才欣赏起自己的画作来。
卧榻上;嬴政睁开眼坐起身来,随手拾起地上的外袍披在身上,下了卧榻缓步走到扶苏身边。见他捧在手中的画作,便也将头凑近来;初初瞟了几眼,还觉得绢布上的画笔致细腻,线头流畅;如行云流水。待看清画中人物;他立刻双目瞪圆;一把将绢布从扶苏手中夺了过来。又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而后指着扶苏的鼻子,恼怒的道:“你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算了,为何每次都是朕在下,你在上?”
扶苏含笑将他拥入怀中,”父皇若是想在上也未尝不可……反正这六十四式尚只完成五十四式,这剩下的十式不若我们变换些新花样试试!“他说着,一只手已经爬进了嬴政的衣襟里。
嬴政挥开那只在自己胸前乱窜的手,挣脱扶苏的怀抱,将手中的绢画揉做一团扔到他脸上,然后转身回到榻上。
扶苏无奈的笑了一下,将自己心血之作卷好后搁在长案之上,也随着他到卧榻前。
“父皇……”扶苏俯□,温热的唇贴在嬴政颈侧。
“嗯。”嬴政轻轻应了一声。
“父皇生气了?”他又问了一声。
“……”
没有得到答案,扶苏的唇从嬴政的颈侧滑到脸颊,最后贴上柔软的唇。
“唔……”嬴政闷哼一声,没有抗拒。
唇齿交缠,难舍难分。他似乎不甘心就这么被扶苏压在身下,伸手抓住扶苏的肩膀,竭力翻身而上。不过一眨眼功夫,两人便颠倒了过来。
嬴政勾起嘴角,居高临下的对他道:“朕要在上!”
扶苏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只是愣愣的望着嬴政,眼神却变得深邃起来。嬴政原本就只披了件外袍,刚才一动,衣襟已然散开,露出**肌肤,精壮的胸膛,平坦的小腹,直至身下……他抬起手直捣黄龙。
“啊!”嬴政先是惊呼一声,而后在扶苏的抚弄之下很快就低低的喘息起来,“嗯……”
扶苏瞅了眼在自己手中不断强硬的粗大,对嬴政道:“父皇想在上吗?那儿臣让你一回又何妨?”说着,竟是将嬴政抱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而后埋下头,将那挺立的东西含住,先是舔了舔,而后吞吐起来。
被湿润的口腔包围,嬴政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手指插、进扶苏的发中,紧紧拽着他的发,扭动起身子。粗重的喘息,嬴政手一紧,身子剧烈的颤抖一下终是发泄出来。
扶苏抬起头时双目熠熠生光,唇有些肿,他将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饶是如此,还残留了一些。嬴政伸手替他擦去唇边残余的白浊,手指却被扶苏咬住,允吸起来。
“你!”他刚叫了一声,下一刻,扶苏托着他的腰,一挺身将自己早已隐忍勃发的□送了进去。
嬴政吃痛,叫了一声:“混蛋,明明说好了朕在上!”
扶苏的声音低哑而性感,“难道父皇现在不是在儿臣身上吗?”说着,他托起嬴政的臀部,又往里送了一下。
“唔……混蛋!”
“嗯,儿臣是混蛋……”扶苏突然靠过去堵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唇。
□毕,嬴政趴在扶苏身上喘着气,待气息平定后,他回想起刚才的事情正欲秋后算账时,门外突然传来扑哧扑哧的声音。两人对望一眼,扶苏松开嬴政披了件外袍起身开门。打开门,一只金雕扑哧着翅膀停在门前。一人一雕,大眼瞪小眼,扶苏出手快,捏住了金雕的翅膀拎进了房中扔到嬴政跟前。
嬴政坐起身,抬手安抚着躁动不安的金雕,过了片刻方才解下绑在它腿上的竹筒。
里面有张绢布字条。嬴政展开字条,面色陡然变了。
“怎么了?”扶苏瞧见他的脸色不对劲开口问道。
“阿雉出事了……”
嬴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的讲述了一遍,却是匈奴趁楚汉之争,大肆侵略蚕食北地,原大秦的领土,诸如上郡肤施城、榆林一带皆落入匈奴人之手。不过短短十五载,竟然变化如此之大。嬴政紧紧拽住手中字条,怒道:“岂能让胡虏如此猖狂!王离他们在骊山憋屈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让他们出来活动活动了!”
平城白登山,汉军已被匈奴骑兵围困了整整七天。
匈奴人的战马作战虽然厉害,但仅限于草原之上,山路尤其是山地战对他们而言毫无优势。韩信的军阵布得如铁桶一般,匈奴人久攻不破,反而损失惨重,但汉军亦无法冲破匈奴人的包围,双方僵持着,谁也拿谁没办法。但是被围困的久了,这么多将领士卒们的吃喝穿用成了问题,粮草供给若是断了则危矣!
“该死的冒顿!“是自己轻敌了,至广武自己一路皆是大胜,得意忘形之下竟然中了匈奴单于的圈套。韩信望着天空,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想着。若是那个人又会怎么做?屡屡处于绝境却总能险中求胜,自己若能向他那样勇武强悍该有多好。
他已从吕雉口中得知那人的身份,谁能想得到昔日的西楚霸王项羽和当年大破匈奴的扶苏公子竟是同一人?其实细细想来也不奇怪,项羽也罢,扶苏也好,两人都那般能征善战。而自己枉得了个”兵家之仙“的虚名,不过善于用兵而已,但面对匈奴的铁骑,大汉的精锐却毫无办法。汉军士卒的单兵作战能力远远不如训练有素的大秦铁军,而大秦在上郡屯兵多年,早已对匈奴人知根知底。
就在他绝望之际,天地震动,黑色的骑兵如洪水般涌了出来。守在山下的匈奴骑兵没有料到自己背后会突然出现一只敌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那曾经让匈奴人闻风丧胆的弩弓阵,那支仿佛从天而降的黑色铁骑的冲击之下,匈奴人胆怯了。
冒顿至今都难以忘记十五年前自己被俘的场景,那人一路狂追猛赶,仿若杀神临世,如入无人之境,匈奴引以为傲的骑兵在他面前却不堪一击,无能拦得住他前进的步伐。而今日,那人再次凭空出现,这一次,他已是匈奴的单于,而不是那个不受单于喜欢的王子。他杀了自己的父亲,统一了整个草原,是纵横草原的王者!原本以为这人已经死了,没想到还可以再和他一战。
那人端坐于马上,乌金甲,红皮风,手执一杆银枪,仍是同多年前一样。只是面沉如水,气势却更胜从前。
冒顿举着刀,满脸兴奋的冲扶苏冲去,一心想要洗刷往日的耻辱,扶苏却不闪不避,反而迎着他的攻击。刀与银枪碰在一起,发出刺耳的撞击声,那一击之下,莫顿觉得虎口被震得生痛,咬着牙退开一步。
扶苏颇为意外,大笑一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昔日囚奴,今日亦能成了匈奴单于。”
冒顿只觉得被人轻视,胸中怒火正旺,低吼一声,又再次冲了过来。
这一次扶苏策马避了开来,而后银枪一扫,竟直直击向冒顿的手,刀掉落在地上。
银枪指着他的脖子,胜负已分。
“滚!”扶苏收回银枪,怒斥道。
冒顿神**狈,垂头丧气的带着匈奴的残兵离开,又不甘心的望了眼白登山的方向。
差一点呢。可惜!
韩信亲眼目睹了大秦军队的强悍,也明白了当初萧何的话。打仗并非只靠行兵布阵,还得拼国力。大秦强盛,能一举灭掉六国,北驱匈奴;而新生的大汉还太过弱小,如同嗷嗷待哺的孩童,还需要时日来等他长大变成强壮的青年。
匈奴既退,那支令人震撼的军队也如来时一般突然消失在人们的眼中。来如影去如风,却留下一则传奇。
许多年后,年轻的大汉太子闯入骊山带回来一名叫卫青的少年,还有一支足以震撼匈奴的黑色铁军,从此大汉迎来了最辉煌的时代。
而此刻,吕雉神色有些感伤:“师弟,你又要走了吗?”这一别经年,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
扶苏爽朗的笑道:“师姐若是想见我们便来骊山吧!”说完,他似乎想起什么,又问了一句,“师姐可知道**去了何处?”
吕雉怔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望向天空,“**去了很多很多年以后……他说若是想他了就将想对他说的话写下来,埋在上清山上小木屋前的树下,终有一日他能看到……”
扶苏闻言亦抬起头,感慨的道:“是啊……纵然相隔许多年,我们也同在这片天空之下……”
八百年后,隋大业四年,东都洛阳的唐国公府内,西席正在给国公的二公子和三公子上课,当讲到《史记项羽本纪》时,二公子突然一掌拍在面前的书案之上,义愤填膺得道:“太史公简直是胡说八道,项羽明明是……“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白登之围,汉高祖六年(公元前20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