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历史]轮回-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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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的轻功已经算是独步天下，如果按照主神的分类方法，大约已经算是一苇渡江了。而此时，他站在树枝上，本身就仿佛是一片树叶。
白凤只是随口问，原本也不指望能够得到回答。或许，那个人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曾经问过这么一句话。不过良久过后，那人居然也回答了他。
“你会吗？”
白凤和他都知道，白凤的那句“若是”只是“若是”。
“不过，就算是躲不开，也无所谓。”
“你倒是不在乎你的命。”
白凤嗤笑一声，偏开头。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透出来，在白凤干净俊秀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我倒是忘了，你命大着呢，恐怕除了粉身碎骨，你都能活过来。”
卫庄没有反驳，当然也没必要。流沙中谁人不知，他们的首领，是从地狱最深处走出来的魔神。而这个魔神，是不死之躯，能伤他的人或许不少，但是能杀死他的，却不存在。
“或许粉身碎骨也不一定？”
卫庄这话有点像喃喃自语，但是白凤却听到了。
“怎么，你经历过？我记得你伤得最重的，也不过是被韩王囚禁的那段日子。”
“……也许，那只是我的错觉。”
“什么意思？”
卫庄并不打算多说，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究竟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疯魔时候的幻境。但是白凤并不打算放过他，因为直觉告诉他，卫庄这“错觉”非常重要。
“到底是什么意思！”
卫庄继续沉默不语，白凤磨了磨牙，最终心不甘情不愿的喊出那个他很不喜欢，但是百试百灵的称呼。
“告诉我吧……二师父。”
白凤深刻怀疑每次他有求于卫庄的时候卫庄的沉默都是为了逼他喊这个称呼！而白凤讨厌这个称呼也是因为——卫庄你丫目的太明显了混蛋，想当年你丫可是多次逼迫劳资改投你门下来着，其实你丫更想让劳资喊你师父喊师父为师娘吧坟蛋！
白凤无数次庆幸自己少年时期的执拗且经得起诱惑，所以现在……卫庄大人你要是喜欢师娘这个名号的话在下真的不是很介意多一个师、娘！
不过白凤也知道要是真的敢对着卫庄喊“师娘”，估计就算师父在场他也免不了被狠狠蹂躏打击报复，所以说果然二师父这个虽然比起最正常的师叔来说比较二的称呼是俩人都能勉强接受的。
“我并不知道那究竟是幻境还是真实。”
虽然确实有那段记忆，但是其实那时候卫庄并不是完全清醒的，所以眼前的一切都带着强烈的主观色彩。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第二次魔障之后的事情。”
白凤从树枝上跳了下来，站在距离卫庄十步远的地方，神色倒是有些严肃。卫庄的“魔障”他当然知道，只要是经历过的人，回忆起来都是不寒而栗。而偏巧，卫庄仅有的三次魔障，白凤都在场。
第一次魔障，大约就是唐嘉以身饲剑的那次。就是在这片树林，就是在白凤踩着的这块土地。白凤以为当初师父是以鲨齿杀了卫庄，但是实际上，卫庄连根毫毛都没有伤到。
觊觎鲨齿的人太多了，即使当时是卫庄拿到了鲨齿，却还有不少人抱着偷袭或者其他的心思。而卫庄那时候也确实很惨，鲨齿穿心而过，任谁都不会觉得那个少年还是活着的。
然而当鲨齿被人拔了出来后，便是炼狱降临的时候。没人想到那少年会赤红着双眼大开杀戒，所有闻讯来争夺鲨齿的人，都成了这块土地的肥料。
天是红的，土地是红的，树林是红的，连少年也是浴血的。鲨齿仿佛是吸收了人的血液，红的妖冶。白凤是唯一没有染血的，在这一片红中，倒是白的相当显眼。
当时白凤以为自己死定了，然而卫庄却在挥剑时，从魔障中清醒。没人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只是从那以后白凤就跟着卫庄，进入韩国禁卫营，然后一步一步成为禁卫军统领，成为流沙的四天王之首。
第二次魔障，是三年前。韩国国都被秦军包围，是卫庄带着他们杀出了一条血路。那时候卫庄也是浑身浴血，仿佛从地狱深处走出来的妖魔。是杀性激发了魔障，即使已经脱离了危险，卫庄依然是不分敌我的攻击，最后逆流沙流沙几乎一拥而上，还是黑麒麟听着白凤的吩咐变成唐嘉的模样，才给白凤一丝机会近身打晕了卫庄。
当然代价是白凤头一次负伤严重。
至于第三次，嗯，不提也罢，反正每次情绪过于偏激的时候，也就差不多是魔障到来的时刻。好在卫庄很擅长控制情绪，若是心性不稳的，恐怕早已成了只知道杀人的皮囊了。
“我记得我打晕了你，然后一直到你清醒，赤炼几乎算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了。”
“所以我才说，不知道是真实，还是梦境。”
卫庄一点一点的回忆，其实对于卫庄而已，那段记忆虽然痛苦，却未必不是美好的。
“我记得我似乎醒过一次，是疼醒的。疼痛的时间并不长，大约只有片刻。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却记忆尤深。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身体整个被人拆散，然后重新组合。那时候虽然说是醒着，但是不管是意识还是其他，都很模糊。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个地方是个简陋的茅屋。”
卫庄在斟酌措辞，而白凤却有些等不及了。
“你见到他了，是吗？”
韩国虽然灭了，但是流沙的伤亡其实还在可接受范围内，流沙各处都有据点，昏迷的卫庄自然不会落魄到只能住茅屋的地步。
“确实见到他了。”
白凤瞪大眼睛。他们都知道“他”代表了什么。虽然卫庄说那不一定是真实，但是白凤却偏信了。见证过魔音的神秘消失，也证实了魔音和唐嘉是同一个人，对于白凤来说，发生在唐嘉身上的再怎么玄幻的事情都可以接受。
“师父他……怎样？”
白凤眼睛有点红，想想也是，都混到住茅屋的地步了，能好到哪去？
卫庄没有转身去看白凤的表情，但是凭着这么多年的了解，他也知道白凤大约想到了很远的地方。不过卫庄决定让白凤继续想歪，毕竟在那边发生的事情，并不太合适告诉白凤。
刚从魔障中稍微走出来，卫庄的自制力是最差的时候，也是最遵从于本心欲｜望的时候。而唐嘉那时候的状态也是……俩意识都不清醒的人会发生什么事……咳咳——当然这也是卫庄不晓得那是真是幻的原因之一，理智上似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感觉上，卫庄觉得那个人就是他的小师哥。
“并不是很好，”那种魅惑的姿态，只有中了X药才能解释，“可惜我在那边并没有逗留太久，”大约是半个晚上，“便回来了。”
而回来的时候，也是那种撕心裂肺粉身碎骨的痛苦，所以卫庄再次疼昏了过去。等醒来，后面的事情白凤都已经知道了。
“那应该是真的了。”
白凤拼命的找借口：“既然只是没多久，那为什么不可能？就算赤炼一直在照顾着，但是她也一定有松懈睡着解手或者大号的时候……那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这几年来，我也在寻找，可惜并没有找到。”
相似的茅屋何止千万，想要找到其中一个，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又如何？或许那里，根本就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我们都到不了的地方。”
“我不信！”
凤凰垂首，然而神色却坚定。
“我不信那个地方，是我无法到达的——即使现在做不到，总有一天也能做到！”
卫庄上前几步，触摸着树干上的一处疤痕。经过十年的时间，原本鲨齿留在树干上的豁口已经结成了一个丑陋的树疤。
“我也不信。”
我卫庄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无论是在这个世界，或是……另一个世界。
“走吧，我已经答应了李斯，帮助秦国摧毁墨家机关城。秦国的精锐铁骑兵已经到齐，赤练也已经将聂师哥逼出了镜湖医庄，他们下一步能去的地方，只有墨家机关城。该是你行动的时候了，去探查到机关城的确切位置。”
白凤撇嘴，踩着树叶腾空，最后落在巨大的白色凤凰身上。凤凰一声啼鸣，飞快的消失在空中。
卫庄抚着剑鞘，鲨赤在兴奋的嘶鸣。
是庆幸终于要遇到值得你撕咬的对手了吗？
卫庄唇角挂着冰冷的笑容，这次的机关城之行，一定会十分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一章解释了小唐究竟是被谁给上了的问题，不过……为什么正好穿越了一千五六百年的人是卫庄而不是白凤或者盖聂或者剑神或者陆小凤甚至是玉罗刹而偏偏是卫庄呢？而且卫庄当时意识不清并没有注意到屋里除了唐嘉之外其实还躺着另一个人，那么是谁弄昏了东方教主呢？东方教主的记忆是否是完整的，或者究竟有没有人动过他的记忆呢？如果有那么又是谁呢？反正肯定不是主神呦亲~~~~
PS：其实这篇番外不应该放在这里而是应该再靠后些，但是在下卡文了，所以只能提前放了。
PPS：在下最喜欢这种填坑顺便继续挖坑的番外了，写起来文思如尿崩啊哦呵呵呵
PSP：如果明天不卡文的话就正常放章节，如果卡文可能继续是番外，当然如果连番外都写不出来那就只能后天更新了。


、竞马大会

喜欢一个人或者讨厌一个人；从来都不需要任何理由。所以萧十一郎在第一次见到沈璧君的时候便倾心于她，而在见到连城璧的第一次就决定要讨厌这个人。
虽然连城璧脸上的笑容和煦的近乎完美，但是在萧十一郎眼中，这笑容实在是十恶不赦。尤其是他对着沈璧君也笑的如此色迷迷【？】的时候。
萧十一郎知道连城璧和沈璧君很快就要成为夫妻，但是就算知道，萧十一郎也无法劝说自己不难过。萧十一郎知道自己喜欢上了那个冷艳高贵的女子；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对她念念不忘，但是无论是身份地位；或是声望家世，他都配不上她。
所有人都说沈璧君和连城璧是一对璧人；可是萧十一郎却觉得，或许嫁给连城璧，并不是沈璧君自己的意愿。或许她其实是不愿意的？毕竟沈璧君对连城璧；也是如同对其他人那样，礼数周全，亲热不足。
所以当他帮连城璧的妹妹连城瑾制服了那匹发疯的坐骑的时候，也算是有意无意的对连城璧的挑衅。同样在连城璧行礼道谢的时候，也一副劳资天下第一劳资不爱搭理你的模样，拽了吧唧的留个后脑勺给连城璧，摆明了要他难堪。
连城璧其实比萧十一郎大不了多少，不过比起放养的萧十一郎，他的仪态显然也是经过标准检验的。就算心里想要把某人切吧切吧丢鱼塘里喂鱼，但是面子上依然是春风和煦，就连眼神都不会有丝毫变化。
当然他心里想要切吧喂鱼的肯定不是萧十一郎，毕竟他和萧十一郎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梁子。嫉妒他“武侠公子”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没有人给他更没脸过，萧十一郎这充其量不过是小孩子的别扭，他不至于这点气度都没有。所以他轻轻一笑便化解了尴尬，并没有往心里去。
但是他却记住了萧十一郎这个人。当然，连城璧现在并不知道这个一身白衣的少年便是大名鼎鼎的萧十一郎，他只是觉得这少年很有意思，而且从驯服马儿时候的身手来看，应该是不在他之下。少年英才，若是没有深仇大恨，那么便值得结交。
连城璧原本以为这面生的少年既然是来参加竞马大会的，那么必然是要在赛场上做对手。连城璧想了很多种如何结交的措辞，包括输了如何，赢了如何，却独独没有想过，其实萧十一郎只是纯围观的。
而且就算是围观，萧十一郎都不敬业，还没分出最后的胜利者，萧十一郎的身影就从人群中消失了。这多少让连城璧觉得有点可惜，但是却也并不放在心上。
竞马大会最后的胜者果然是连城璧，当然这也是实力的象征。能和连城璧在马上较量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司马家的长公子，一个就是杨开泰。但是作为马场的少主，为了避嫌杨开泰从来不参加竞马大会，而那位司马公子虽然偶尔能胜过连城璧，但是大部分时候是要输的。
头彩果然是雪花骢，不过因为沈璧君在，连城璧就将雪花骢转送给了沈璧君。
“你觉得沈璧君能骑上雪花骢吗？”
看沈璧君以“不敢骑雪花骢便不配做连家少夫人”为由准备试马，风四娘觉得有点不靠谱。尤其是当沈璧君不知道对雪花骢说了什么后，雪花骢居然还很人性化的点了点头的时候，风四娘更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理论上是不能的。”沈璧君骑上了雪花骢，而且雪花骢似乎还相当听话，“但是我觉得雪花骢很不对劲。”
唐嘉搓了搓下巴，其实他不想多管闲事来的，但是雪花骢也算是难得的有灵性的马儿，唐嘉还是比较欣赏的。
“你说雪花骢不会是看着美女才让骑的吧？”
如果唐嘉说是，风四娘肯定心里不爽。
“怎么可能，雪花骢虽然色，但是它是好马色，又不是好人色。我赌两个铜板，沈璧君这次出去，一定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