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臣-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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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邪魅地朝你扑了过来……你惊讶地发现自己触发了“大叔的爱”隐藏技能,可惜为时已晚】
【结局:蓝叔抛弃所有小受,和你xing福快乐地度过了一生】
、73
“有皇上的消息了吗?”我问道。
“皇上没事。”白修静道,“我这几日在丛林中听那些女子的谈话,阿日善的酋长至今都还没有对皇上怎么样,正在以宾客之礼待他,好像还想依照天朝的习俗和他成亲。这些阿日善族人都是穴居,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她们酋长居住的地方,可惜戒备实在太严,进不去。”
我想想刚才那两个汉子一样的姑娘,又看看白修静这明显纤细得多的身材,十分理解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有些郁闷。
白修静道:“方翰林他们不是也一并来了吗?先把他们找到,我试试看能不能抓一个质来要挟她们。”
倒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们两人在原地歇息一阵,摘些酸涩的野果就起身去找那几个不知所踪的同伴。还好我来时往怀里揣了不少肉干和酪酥,在洞穴时也没被那老太婆搜去,虽然浸了水但也勉强还能下咽,看来两人的食物短时间内不会太单调了。
想到白修静已经吃了好几天野果,我赶紧摸索出那密封得还算完好的肉干递给他。他看看我,沉默着吃了下去。
阿日善族人活动十分频繁,我们俩狼狈地躲着在丛林中穿梭的她们,直到天色渐晚。
高高的山崖角染上黄昏的金红时,我们终于听到了和那些野蛮人的脚步截然不同的声音,那声音中规中矩地朝我们靠近,在一丛灌木后露出一个巨大的影子。
眼前有两个人,却只有一个影子,这当然是因为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抱着。我和白修静啃着手里的野果,放下心来的同时,皆朝他们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表示一下找到他们的欣慰心情,谁知李不花看看怀里的人,竟慌忙地朝我们解释道:“我们不、不是……他、他掉下来的时候腰、腰受伤了。”
末雅矢里冷哼一声。
白修静走上前,不由分说地卷起末雅矢里的袖子探到他的腕上:“我看看有没有大碍。”
末雅矢里一皱眉,好像很不喜欢白修静碰他,但究竟是没有任性,安静地窝在李不花怀里任他号脉。“还行,除了腰上的轻伤就只是落到深潭里受了些凉。”白修静吁口气,对李不花道,“你且抱他紧些。”
李不花闻言将双臂圈紧了些。
既然这两人已经来了,我们便不再等方继言,蹲在地上就开始讨论猎捕阿日善族姑娘的计划。
最后的结果就是白修静用松软的树叶布了个陷阱,我拉着草绳蹲在灌木丛后守着,等他把落单的阿日善族人引来后将她绊倒。
谁知白修静还没有动身,我们就等来了落单的猎物。一个姑娘的身影在昏暗的天色中慢慢逼近陷阱。这姑娘比先前那几个身形矮小了不少,或许是年轻较轻的缘故;步伐也不像她们那般粗鲁狂放,而是小心翼翼地,像在顾忌着什么一般。
我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套索,待她一脚迈进去后就疾速地拉紧绳索,将她绊倒在了地上。
“塔娜?!”待我得意洋洋地凑过去一瞧,嘴角顿时僵了,“你怎么也进来了?”
为了得手,我们在草绳上裹了许多荆棘刺,我方才那一下又拉得极狠,这下可当真是把她误伤了。
“白,我爹爹在这里对不对?”塔娜也不顾自己脚腕上还缠着套索和荆棘刺,径直急急地对白修静道,“那石壁上的朱印是刚刚分娩过的母羊血,我一看就知道!”
注意到白修静的女装,她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欣赏的表情。白修静躲避着她灼热的目光,一边给她解绳子,一边沉着脸道:“就算朝碌长老来了这里,你也不能冒冒失失地独自跑来!万一出个闪失怎么办?到时候我们怎么向部落交待?”
塔娜自知理亏,闷着头没说话。
我看着她明显比我们少了水渍和泥污的衣服,问道:“塔娜,你是从左边的图腾进来的吗?”
塔娜点头道:“是啊。”
我们俱是一愣。塔娜想了想道:“进到那暗道之后一边是悬崖一边是石洞,悬崖那边瀑布太高了我下不去,就只好走石洞,曲曲折折地走了好久才出来。”
她嘶着气站起来,被荆棘刺扎过的脚腕隐约渗出几道血丝,跛着脚伏在白修静肩膀上道:“石洞里有很多穿着这衣服的野蛮女人,那些女人好凶,见到我就拿着刀枪上来追,还好我跑得够快,她们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
我们几个都僵硬了。
此时,远远的丛林中隐约传来女人低哑的追杀声。
“跑!”我当机立断地一挥手,几个人迅速丢掉陷阱跑了起来。
李不花抱着末雅矢里,白修静背着塔娜,我怀揣着野果和肉干酪酥,浩浩荡荡地朝空旷的地方跑。
……
事实证明,我们这些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小胳膊小腿,终究是比不过那些四肢发达头脑也不太简单的原始人。
被包围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中在泣血。
夜晚的森林浓深而诡秘,层层火把与穿着奇异服饰的女人中,方继言被捆成个粽子模样躺在一个女人身后的板车上,看向我的目光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他就是从诺敏长老的洞穴里跑出去的男人!”那女人身边一个稍年轻一些的女人指着我道。
我看看方继言面前的女人,年纪大概有三十多岁,脸上没有什么皱纹,只是嘴角一直下撇,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看来她就是当时我在山洞里看到的面貌不清晰的老妇人了,没想到居然年轻如斯。
阿日善族人慢慢分出一条缝,里面走出一个魁梧如钟馗的女人,身长大约有八尺,像座巨大的山峰一样朝我走来,重重的步伐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其他女人都摆出野兽的进攻姿势,朝我们龇牙咧嘴起来。
她一直走到我面前,身上并没有散发出杀意,而是低头摸出个精巧的荷包,用带着很重口音的蒙语对我道:“这个,是你的吗?”
我下意识摸了摸腰间。这是娘在为闵京解毒后给我的避毒荷包,我一直都随身带着,没想到被那老太婆搜了过去。于是点点头,伸手想要接过来。
没想到那女钟馗打开我的手,眉头紧紧地蹙起来,下一句竟是:“你……和君娉婷是什么关系?”
我和君娉婷是啥关系?
君娉婷是啥关系?
君娉婷?!
我嘴角一抽:“那是我娘……”
娘啊,您的故人未免也忒多了些……
嗖嗖嗖三声过后,三支锐利的长箭同时指向了我的喉咙。三个阿日善族人将我包围起来,其中两个吼道:“你撒谎!娉婷夫人那样的美女,怎么可能生出你这种野猴子!”
她们的语速极快,我听得有点迷糊,于是回头问白修静:“最后那个词是什么意思?”
白修静犹豫了一下,道:“普通人。”
我的心凉了。
一个女人动作稍滞,打量着我道:“兴许是因为像他爹呢?”另外两个不假思索道:“不可能!娉婷夫人说她的夫君是个大美女,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美女。”
我的心在持续地泣血。娘啊,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固然没错,可把自己的夫君夸成美女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一个年长些的女人走上前对女钟馗道:“酋长,当年娉婷夫人走时,曾给我们留下几味血炼之药,我们可以试试融血认亲。此事不可唐突,万一真的杀了娉婷夫人的孩儿,那可是赔上整个部落都担当不起的。”
娉婷,还夫人。
我有点恍惚地被那些女人架着走的时候,只觉得这个世界太奇异了。
方继言虽然被捆了起来,但勉强有个可以歇息的地方,这会儿正闭着眼睛睡得正香。我们几个都困得不行,但也只得挪着步子随她们走。
成片的火光照亮了森林深处的某个地方,我百无聊赖地往前看去,只见那是一个散发着乳白光辉的祭坛。女钟馗跳了上去,在高高的石碑后摸索一阵,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
她走到我身边,二话不说地捞起我的右手,用长长的尖指甲在食指上划了一道,疼得我直抽抽;然后她转过身,和她的族人一起观察着那沾了血的药丸。
娘啊,您可千万得是我亲娘啊……
我吮着食指,心中凄凉地想着。
不多时,奇迹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对我刀剑相向的阿日善族人,竟都转身齐齐跪了下来,恭敬地对我道:“圣子天恩!”
我的嘴角裂了。
旁边那几个人的嘴角也裂了。
“圣子,请原谅我的子民方才对你的无礼,请让我们以最尊贵的礼仪来接待你。”女钟馗朝我走来,一脸诚恳地道,“圣子是娉婷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其余阿日善族人齐声道:“恭喜酋长找到圣子!”
女钟馗朝她们点点头,喃喃道:“娉婷……”
我眼睁睁看着满脸娇羞的红晕出现在一个五大三粗的女钟馗脸上。
……
方继言仰躺在板车上面,吃力地回头看我,不怀好意道:“看不出,你娘居然是个磨镜。”
你娘才是磨镜,你全家都是磨镜。
我默然走过去,用个野果堵住了他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
、74
……
“蓝玉烟,这么多日不见,朕还以为你会因忧思变得消瘦一些,谁知竟是胖了不少。”装饰豪华的巨大洞穴里,闵京穿着一块仅能遮住下身的花布料,行为举止早已没了皇家威严的姿态,正一边吃着手里的苹果,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他的相貌并未改变丝毫,也没了在战场上奔波扬沙的痕迹,胸腹上的肌肉甚至还较宫里时更紧致些,看得出这些日子被圈养得很好。
我讷讷地坐在一旁给他削苹果,摆出一副沉痛的表情道:“臣……当然是瘦了。”
闵京眯着眼,凑过来在我的脸颊和腰间捏了捏,用力大得几乎让我龇牙咧嘴。“哦?那你来告诉朕,这多出来的肉是怎么回事?”闵京的笑容越来越阴森。
我继续沉痛道:“瘦得……浮肿了嘛。”
闵京沉默了。
一连吃下三个苹果后,他擦了擦手上的汁液道:“朕倒真是没有想到,斯琴和君娉婷居然是故交。”
斯琴?那个比知赏还像女钟馗的女钟馗?
哟哟,都叫名字了,你们两个的关系倒是不错么。我咂咂嘴,有点无奈地道:“家母总爱游历四方,臣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结交了这么个……呃,友人……”
——我坚信娘的品味不会那么差,就算是磨镜也定会寻个昭君玉环之类的绝色,若那女钟馗真是我后爹,我一定会去悲愤地撞墙。这事儿怎么看都是阿日善的酋长一厢情愿,我相信闵京定不会像方继言那般嘴贱。
对面一阵沉寂,闵京果然没有提到磨镜二字,只是直起身摆弄着手里的果核,有点惆怅地道:“……这么说来,朕的命两次都是被君娉婷给侥幸救下的。”
瞎猫逮上死耗子罢了。我阴郁地想着。
“好极,你们几个使臣在这里修整几天,我们就起身回京。你这个圣子……”闵京轻笑一下,“好自为之。”
我被圣子两个字膈应得一颤,又想到刚才那些威猛的女人对我言听计从的模样,莫名地有些发怵。
“先出去吧。你歇歇,晚上再到这里来。”闵京不带情绪地命令着,我隐约从中听出了一点其他的意味。抬眼看他时,他的脸色有些微微的发红,见我看他就扭到了一边。
起身拍拍袖子准备出去时,我犹豫了一下,问道:“皇上,这些日子您生活在阿日善部落……有没有被……”
闵京俊眉一挑:“有没有被?”
有没有被这样那样,生上几个异族的皇女啥的……
这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我站在那里别扭了半天,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你多虑了。”闵京淡淡道,“朕不举,她们能对朕如何?”
我总算放下心来,又觉得好像哪里有点奇怪。
闵京摆摆手,我依言退到洞,想了想又道:“皇上,今儿晚上……您受得住吗?”话音刚落,我的后脑勺被一颗果核砸中。
退出去之后我才想到,自己还未向他禀报朝中这些日子的近况,也没有说二皇子——那个名义上是他的孩儿,实际上却是我的骨肉出世的消息。
也罢,这些事我本就知晓得不甚明朗,一切还等回京再说吧。
……
阿日善族人居住的是森林深处某处巨大的怪石圈,里面的景色十分妖异,洞穴也是成百上千,此时以我为首的一干人马正坐在怪石群里最大的幽深洞穴中,与以女钟馗为首的一干阿日善族人大眼对小眼地对峙着。
我们从阿日善的祭坛边走到这里来时已是清晨了,个个疲惫不堪,又没有收拾好的现成洞穴,于是就将就着在她们的“内阁”里睡了一个上午,待我去见过闵京回来,日头已经高高地挂在沉重的石壁上方,在孔隙中投下些许刺眼的日光。
女钟馗身边坐着两个年纪稍长的女人,一个是我和方继言在洞穴里遇到的诺敏长老,一个建议我融血认亲的苏德长老。我见那苏德和塔娜长得有几分相似,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半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