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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庸臣-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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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次贸然出宫,的确是罪过啊。
“那现在怎么办?”知赏问。
“我也不知道……”雅歌含泪捂着肚子,楚楚可怜的样子,“哥,我想保住他,保住这个孩子。”
我复杂地看着雅歌的肚子。
那里已经住上了我的小外甥,可惜我没有能力保证他绝对的安全。而想要保住他,宫里太危险,雅歌是一定不能回去的。
“雅雅,你先回房睡去,我和知赏还有话说。”
待雅歌被丫鬟搀回房后,知赏道:“母后不会做那种事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
不会是皇后,那会是谁呢?
我们俩俱是沉思良久,突然异口同声道:“张太后!”
知赏说完,咬牙切齿地又加了一句:“那死老妖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齐声道:
“我明天去见皇上!”
“我明天去见母后!”
各自奔走,回房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08

夜深,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刚一转身,我惊觉自己的身边多了个人,那人没有睡,只是侧躺着,睁着一双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我,那瞳孔在夜色中闪着润泽的微光。我坐了起来,侧头与他对视着。
“春生啊……”我张口,有些沙哑地叫他。
他立马在黑暗中摸索着下床,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一边喂我喝茶,一边轻声道:“怎么了,爷?”
我喝完那杯茶,就势拉住那只欲缩回去的手,搂过他的腰道:“你跟着我多久了?”他柔软地依在我身上,答道:“回爷的话,十一年了。”
我笑着问:“可曾受过委屈?”
他摇头:“没有的事,爷待春生极好。”
我摩挲着他光滑的背脊,凑上去在他脸颊印下一吻,低声道:“睡吧。”
待到身边的人已气息匀长,我才小声地自嘲道:“……难为你跟了我十年,也没嫌弃我这副庸人面相。”
“爷在我心中是最俊的。”他居然还没睡。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春生,你今年有二十四了吧。”春生答道:“七月初就二十五了。”“可想过成家?”“不曾。春生要一辈子侍候爷,待在爷身边。”
十一年了,春生已经整整跟了我十一年。
我们二人的相遇也免不得落了俗套。当年我还是少年时,去喝花酒时看到这个被人拍卖雏菊的小倌,见他和闵兰有几分相似,不由起了怜意,便买下回府做个弟弟。起初我也真当他是个弟弟,教他儒学礼仪,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过。可后来他却主动与我示好,两人便稀里糊涂滚到了床上去。
二十五岁作为一个倌儿来说,根本已经到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年龄,也攒够了银两,是该买地娶妻了。
“春生,你收拾下行囊,赶明儿回老家去吧。”
春生闻言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我道:“爷……您这是要赶春生走吗?”
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他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不,我不是要赶你走。”我无奈地扶住他颤抖的双肩,伸指拭去他眼角流下的泪,“我的意思是,过些日子朝中恐怕要不太平了,若到时候蓝家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得跟着一起遭殃。”
春生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干脆地回道:“春生愿意跟爷同生共死。”
“……”我一时无言,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一起活着,不比一起死好得多么?”我下巴枕着他的颈窝,劝道,“你且先去乡下避一避,等风头过去了,我辞了这官,咱们一起去过五柳先生似的田园生活,可好?”
春生不语,似在考虑。好久,才幽幽地道了一句:“万一爷再也不来,春生岂不是被人笑话?”
原来是担心这个。我拿出那块常年系在腰间的小佩,连着穗子一齐递给了他。“这玉佩原是我娘的,本指望我能给她娶回个贤惠媳妇儿,谁知我断了袖,与知赏也有名无实,这佩就还是我系着。我现在把它给你,或许有一天我功成名就,或许有一天身败名裂,但天下人都会知道,你春生是我的第二个妻。”
其实连我也不清楚自己这句话有几分真情,几分敷衍。但春生闻言着实愣怔了好一会儿,接过玉佩的手都是哆嗦的。他把它捧在心口,虔诚的样子居然让我有些内疚。
好半天,他把玉佩收好,解开衣襟投入了我的怀里。
“……那爷就,再要春生一次吧。”
“好。”我应了一声,翻身压住他,抬手抚上了他的肩膀。
……
我享受着情|事带来的余韵,脑海却是一片空白。
空白。
空空如也。
第二天我带春生上酒楼吃了一顿珍稀海味,雇了辆马车帮他把行头装上去,便要分别了。
他坐进马车里,手里紧紧攥着那枚玉佩,久久地凝视着站在车下的我,一脸怅然。我示意他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道:“记住,你叫蓝春生。”
他一震,眨巴了两下眼睛,忽然从车上跳到我怀里,纵情地喊了声:“爷!”说罢一张香口便覆了上来,唇舌交缠,一如既往的火热。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突然觉得有股寒意从脊背上升起,挥之不去,仿佛有什么人在身后窥视一样。
等我回过神时,暗道:不好!
一二三三二一,新科一甲,琼林三美人。
耿冰牙站在路边,拿把白莲的扇子支着下巴,狐媚小脸黑成了锅底,一双桃花眼里风云起伏,净是鄙视。
林照溪站在他身旁,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清亮亮的眼底闪过一抹无奈的笑意。
还有那个我不怎么相熟的,状元郎白修静,神色平静无澜,看不出喜恶。
作者有话要说:


、09

“叔啊,你别想不开啊!!”
宋灵图抱着我的腿,拼了命地想把我从悬着的白绫上拽下来。我双手抓着白绫,悲痛欲绝:“不,宋大官人,你就让妾身死了吧,让妾身去死!!!”
灵图呕了一声又上前拽我,仍是半天也没拽动,于是眼泪汪汪地转身求救道:“容儿,快来救救叔,他太重了我拽不动他!”
我停止了悲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后,接着悲痛。去你大爷的,本尚书还不到八十二市斤!
容渊略有迟疑地看看我们,也许是在考虑这是不是我俩在合伙调戏他。这孩子真不可爱,我都要自杀了他居然还敢犹豫。我正悲痛着,一不留神踢开了凳子,手中的白绫一紧,立马把我勒得翻起了白眼。
……
“好吧叔,到底是咋个回事儿?”宋灵图洗干净了手把我捆到椅子上,容渊站在一旁替他磨刀。
我摸着自己被勒出痕的脖子,又悲痛地把事情讲了一遍。
宋灵图始终对我报以同情和理解的眼光。
“妾身好伤心好难过。”末了,我扯出一方小手绢拭着泪。他又别过头呕了一声,然后一把搂过容渊,换成正经脸问我:“然后呢?他们都是什么表情?”
“耿郎看起来很嫌弃妾身。”
他点点头:“这是应该的。”
“林郎看起来很同情妾身。”
他点点头:“这也是应该的。”
“白郎……”我回忆着白修静的表情,愁眉苦脸道,“我跟他不熟。他看起来也没什么反应。”
他狐疑地问道:“不会吧……正常男人看到断袖多少都会有点震惊,他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悲痛道:“是真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啊!”
宋灵图沉思良久,肯定道:“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对你这个断袖确实没什么看法。”“二呢?”“二是对你嫌弃到了极点,所以连嫌弃的表情都不愿做了。”
一刻钟后。
“宋大官人,你让妾身去死,去死啊!!”我双手抓着白绫,悲痛地准备踢开脚下的椅子,打算一死了之。
周围忽然变得很寂静。一只手捅了捅我的腰,又拉了拉我的衣摆。我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继续悬梁。“莫说别的了,妾身今日一定要死!”
“……尚书大人真是有趣~”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立刻敛了声,淡定地转头,只见一个长相妖娆的宦官正稳稳地立在我面前,袖子上还有硕大的一个黑脚印。“就算尚书大人想死,也得见过皇上才能死呀~”司礼太监苗恩勾着唇笑道。
我被他的声音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才只顾着悲痛,一时间忘了求见皇上的事。没想到皇上居然主动找上了我,这……准没好事。我淡定地把白绫收了起来,把椅子归到原位,清清嗓子问道:“不知皇上宣臣何事?”苗恩轻轻一笑,依然细声细气地道:“想知道么~”我看着他那张浓墨重彩的脸,忍住想抽他的冲动,诚恳道:“想。”
“我怎么会知道~”苗恩纤长的食指搭在了那枚绛色的唇上,轻轻抚摸了一会儿,修剪得当的细眉略略挑着,话语无比清晰地从他那若隐若现的红舌上蹦了出来,“你去见了皇上,不~就~知道了~”
……我发誓,若不是灵图和容渊在旁边拉着我,我一定会把他抽得连亲娘都不认识。
因为这家伙实,在,太,恶,心,了。
我一路尾随着涂脂抹粉、不男不女的苗恩。
这苗恩是把皇上从小看到大的亲信太监,少说也到了不惑之年,可乍一看竟跟弱冠少年无甚差异,眉眼还含着丝丝惑人的春情,恐怕也只有阉人才能生成这样子。他的手总是有意无意地捏起兰花的模样,那尖细的指甲上还涂了黑色的蔻丹,看起来就像一只勾魂的艳鬼。
我每次看见苗恩,都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把他的脸洗得干干净净、把他的蔻丹刷得干干净净的冲动。
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风骚的宦官,而且还是个宦官之王。
“尚书大人~”苗恩回头,软绵绵地叫了我一声。我顿时刹住脚步,差点撞到他的身上去。不动声色地抖落胳膊上再次激起的鸡皮,我道:“苗公公唤在下何事?”
他仔细地打量着我平凡的五官,眸子里渐渐聚了一层水意。“瞧你这副死性。”他伸指从我耳垂上滑过,妖异的眉眼波光潋滟,娇声道,“奴,家,喜,欢。”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我忽然理解了灵图刚才的心情。
……
进去的时候,闵京正站在窗前赏景。窗外春意盎然,是个不错的大晴天。
闵京吩咐我坐下,不说话。
我按吩咐坐下,也不说话。
然而等他说话的时候,我突然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说话。
“那个叫|春生的倌儿,可是被你送走了?”闵京转过身,眯着凤目看了我一眼。他逆着光,五官全陷在了阴影里,这使得他的话有了几分诡秘的味道。
我开始冒冷汗:“回皇上的话……是。”
闵京又不说话了。
我惶然坐着,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怕是锦衣卫早在我身后跟着了。皇上连春生的名姓都知道,怎会不清楚我们之间的那些个风花雪月?
难不成他叫我来就是兴师问罪的?我愈发不安起来。我与知赏多年来有名无实,早已是朝里人人皆知的秘密,皇上也不例外。知赏本就无意嫁人,起初还闹了好久,最后也算是叫了我一声哥。这几年她的孟浪脾性在我的监督下已收敛了不少,这也是皇上给我特赦的原因。
他突然提起春生的事,到底是意欲何为?
“蓝玉烟。”闵京从窗口踱过来,神情严肃地道,“欢馆那些地方,好玩么?”
我浑身一颤,又开始冒冷汗。
嫖|娼之事在开朝时曾被严令禁止,违反者终生不被录用,官员们皆战战兢兢,谁也不敢去触那个霉头,宁愿买妾回家玩。可后来国内太平,繁荣昌盛,上位者失了疑心,对大臣们的私生活也不再过多干涉。虽然皇上不管,可祖宗的规矩始终在那儿悬着,谁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啊……
然而如今有个人不但说了,这个人还是皇上本人。
“男子的后|庭,又有什么滋味?”他这话像是说给我听的,也像是自言自语。
我尴尬地起身道:“皇上,臣……”
闵京却打断我的话,挥挥袖子道:“跟朕来。”
寝宫内。
“……本朝盛行南风,官吏百姓家好龙阳者远不在少数,而朕却始终不知其味,还请蓝尚书为朕指点一下。”
华丽巨大的龙床前,五六个赤条条的秀美少年跪在柔软的毯上,明晃晃的白皙屁股险些让我看花了眼。闵京对他们是看也不看一眼,径直绕过去坐在床沿,双手抚在膝盖上,抬眼对着我道。
我认真地听完,认真地思索,又认真地得出了一个结论——皇上病了。连忙别过眼,克制着自己不去看那些少年的屁股,我决定顺着皇上的病情对症下药,于是小声道:“那臣……该如何指点?”
闵京倚在床头,看着面相严肃的我,慵懒地揉了揉额角:“告诉朕该怎么做。”
我傻眼了。
闵京见我不语,又嘲讽地笑了笑道:“别告诉朕你不懂这些。”
我低下头,欲哭无泪。
皇上您这是病,得治!您不是觉得断袖变态么!那还非要蹚这趟浑水干嘛!体察民情也不是这样的!断袖还能怎么做!抱着美人亲上两口裤子一脱捅进去不就完了!和女子一样的做法!不然还能怎么样!我又能怎么说!横竖都是个大不敬!横竖都是个死!
伴君如伴虎。我突然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要辞官,我要回家去找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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