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药不能停!-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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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水临恼火地转过头,掀起帘子往外看,水新变了,以前就算他们之间吵吵闹闹,也不会这样装模作样地疏远他,现在这样,当着他的面和大师兄勾勾搭搭,到底算怎么回事!
还说什么“和他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慌慌的”!三年都住在一起,怎么没见你心慌啊!如果是演戏,没必要这么投入吧!踩着同屋师兄巴结有利用价值的大师兄,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了?外面有什么?”水新看见水临生气,莫名其妙。
“没什么,就是刚才看见两只野猫当街做有伤风化的事情。”水临道。
水新更加莫名奇妙,水临什么时候连野猫jiao配都看不惯了?是因为和水静睡了几个晚上么?
“这位小兄弟,是叫水新吧?”凌徽忍不住问道。
水新这时才看见凌徽,有些惊讶,怎么才睡了一会儿,车里又上来一个人:“啊,我是水新,见过夫人。”
凌徽笑吟吟地打量着水新:“水新小兄弟看着面善啊。”
“是吗?”水新不知道该说什么,被这个女人盯着,感觉特别不自在。
凌徽笑道:“不知小兄弟是哪里人呢?什么时候拜在玄正派门下的?”
水新刚要答话,被水渐拦住。
水渐道:“水新师弟是我师父不笑真人亲自收下的徒弟,拜入门中也有几年了。”
凌徽的目光依然凝在水新脸上:“哦,这样啊,小兄弟这次也要参加比武吗?是第一次出来吗?”
水渐道:“他不参加比武,只是随我出来见见世面。”
水新不满:“我为什么不能参加比武?”
水渐道:“你修为尚未达到参加比武的程度,还须潜心修行两三年,达到金丹期之后,师父自然会允许你参加各种比武。”
水新叹气:“一定要达到金丹期吗?原来江南盟比武有这么多厉害的人啊……”
水新和水渐这一番对话,弄得凌徽有些疑惑。
她皱着眉头,盯着水新,如果水新真是那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似全然不记得往日种种,连武功修为都落到入门弟子的水平了,这,这实在太过蹊跷!
“凌夫人……为什么总是盯着我?”水新忍不住问。
凌徽急忙收束心神,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容:“小兄弟相貌出众,又很面善,便多看了几眼。”
水新歪头,这个女人,看来真的认识过去的自己:“夫人一再说面善,那我是和什么人像呢?”
这话问出来,水渐没拦着,他也想看看凌徽能说出些什么,水新的身份,他也是好奇的。
修为浅薄,年纪尚小,身上却穿着魔教要人才能穿得起的玄锦……要知道,魔教教主也是一身玄锦。
水新和魔教教主……真是他猜想的那种关系么?
凌徽顿了顿,笑道:“唉,我一时也想不起来,老了,很多人都记得脸,却叫不上名字。”
水新挑眉:“那夫人说的那个人,是魔教中人吗?说我像他,像的是那个魔教里的人吗?”
“这……也不一定是魔教里的人,有可能是正道中人,我以前也是见过一些正道中人的……唉,人老了,记不清楚事情了,小兄弟真想知道的话,容我想一想,也许明天就想起来了。”凌徽的态度模棱两可,遮遮掩掩。
水新最烦这种真真假假的话,他瞪着圆圆的眼珠,盯着凌徽看了一阵,盯的凌徽心里发虚,怀疑自己是不是冒犯了他——水新却拉过水渐的胳膊,脑袋往他肩膀上一歪:
“唔,我再睡一会儿。”
当晚,马车驶入一座小镇,六人在镇上客栈住下。
这里已经很接近维扬城,江南盟比武大会就在维扬天际台举办,位于官道上的这座小镇,自然是人气很旺,客栈的房间也早早订满。
六人分头找,最后找到一家客栈,还剩下两间房。
“就住这里吧,明天一早起来赶路,今晚先对付一下。”水渐道,“凌夫人和曹姑娘住一间,我们四人住一间。”
“可是只有两张床啊!我们四个人怎么挤?”水临心烦意乱地问道。
“……但凭大师兄吩咐。”水静脸色红红地望着水渐。
“俩人挤一张就行了,对了,我今晚能不能和——”水新想起来悬崖那段,忍不住挪向水临。
“水新跟我,水静,你跟水临一张床,他是师弟,你让着他一点。”水渐吩咐道。
水静有些失落地答应了。
“其实我们还可以打地铺!”水新赶紧提议。
“床足够大,我看过了,不必打地铺。”水渐毫不犹豫地否决了水新的提议。
晚间,四个师兄弟挤在一间小房间里。
水新知道这种时候没办法要求水渐帮他打通穴道,于是觉得呆在房间里特别憋闷,便开门往外走。
一棱一棱的屋瓦被月光照得闪闪发亮,水新望着屋檐后面,宁静夜空中的月亮,心绪一时复杂。
他本来出来,只是想好好地玩一玩,见见世面,可是真出来了,却惹上了一堆麻烦,究其原因,就是他失去了那么多年的记忆,三年前,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水新。”有人从后面追上来。
水新回过头,看到月光斑驳的廊下,水渐快步走来。
他的脸时而落在洁白明亮的月光里,时而隐入廊柱的阴影中,明明灭灭之间,倒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了。
水渐给水新的感觉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露出的笑容,也像是面具一样。
这个人会在付出很大心力为他打通穴道之后,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因为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也会在蛊毒发作的间歇,神智恢复的时候,冲他喊,让他滚远一点,不要管他的事。
好像无时无刻都在把人往外推,给自己竖起坚硬的壁垒,没人能看到那壁垒后面,真正的水渐是什么样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凌徽的话,不要放在心上,我会负责探出你的身份,不管凌徽说什么,你不要信就是了。”
水渐的声音传入水新耳中,他抬起头,才发现水渐已经走到自己面前。
“我在想,全部穴道打通以后,我是不是就可以御剑了呢?”水新望向天上的月亮,“御剑飞行,一定很爽……”
“风大,又冷,耳朵很容易冻掉,而且很难睁开眼睛。”水渐道。
水新“扑哧”笑了起来,看向水渐:“真的假的?”
“而且也只能在低处飞一飞……你看月亮干什么?”水渐补充道,说完,眉头皱起,“我不喜欢月亮。”
“不喜欢,为什么?”水新没想到水渐也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
“月亮会圆。”水渐答道。
月圆的时候,合欢蛊毒就会发作。
水新猛然想起这回事,自语道:“算算时间,大概还有十来天,比武大会中要出去找野鸡……很容易被发现啊,这可真麻烦,比女人来月事还麻烦。”
“我说你干脆——”水新念叨到一半,发现水渐扭头走了。
“——干脆找个老婆算了。”水新继续把剩下那段念叨完,看着水渐那抹蓝色的身影消失在客栈门口。
水新在廊下站了一会儿,畅想了一番御剑飞行到月亮上的感觉。
这时,有人悄没声地走上来。
“谁?”水新回过头,惊讶,“凌夫人?”
第24章 邪恶的书
“凌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吗?”水新彬彬有礼地问道。
凌徽打量了水新一会儿,笑起来:“小兄弟,你不是一直好奇我觉得你和谁像吗?现在我想起来了,你想知道吗?”
水新瞪圆眼睛。
凌徽笑道:“你知道我以前是魔教中的人吧?”
水新道:“知道。”水渐之前把凌徽的事情也跟他说了一些,他知道凌徽给武林盟透露了不少教主的消息,正道才能顺利拿下魔教。
凌徽又笑道:“实不相瞒,小兄弟和我以前在魔教中认识的一位大人物……极为相似,简直一模一样。”凌徽一顿,收了笑容,媚态百生的目光斜瞥着水新,“小兄弟真想知道么?”
水新被她一番话说得一头雾水,不耐烦道:“你不想说的话,我就回去了。”
说着,水新就要往回走,凌徽衣袂轻扬,迅速地拦在水新身前,笑道:“小兄弟不要急嘛,这事情,需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啊。”
“夫人到底想说什么?”水新直接问。
凌徽拉住水新的袖子,凑近他,压低声音,神神叨叨地说:“您想要我说什么,我就会说什么,我想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心里是怎么想的。”
“什么你想我想?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水新皱眉,往后退开。
凌徽一怔,狐疑地打量水新,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了然地笑着点头:“不愧是您,我明白了,既然您决定这样,我必定会配合您到底,请您放心,灰影使已与我联络上。”
水新像看鬼怪一样看着凌徽:“什么灰影使?跟你联络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凌徽伸出一根指甲通红的手指,点在水新唇上,笑道:“我都明白了,我会配合您的。”
水新立刻退开一步,抹了抹嘴巴,这个女人好奇怪,干嘛突然把手伸到别人嘴上,不知道这样很不干净嘛。
凌徽却兀自微笑点头:“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您放心吧,我这就回去,不会打扰您的。”
说着,凌徽转过身,飘然而去。
剩下水新一个,满头雾水。
“等等……灰影使?那不就是在镜湖追杀我们的一个影使么?”水新自语,他感觉自己接触到了了不得的事情,“难道,这个凌夫人和灰影使勾搭上了,准备挖我过去?”
水新自己思索了一阵,感觉脑袋里一团浆糊,线索太少,不过,他高兴地想,至少说明,他以前在魔教中的地位还挺高的。
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啊~
水新抬脚往屋里走,刚走了一步,脚下踢到一个东西。
低头一看,是本书。
“什么时候落在这里的?刚才好像没有啊……”水新捡起书,“《天魔合体**》?呃,好邪恶的名字。”
水新没有看这本书,也没有把这本书上交水渐。
他不是笨蛋,这本书一看就是凌徽撂在他脚下的,虽然书名很诱人,看起来就是很厉害的功法,但是,鬼知道凌徽把这本书撂给他是什么意思呢,是要帮他,还是要害他,或者试探他?这里面的弯弯绕太多,他想不明白,只能按兵不动。
另一方面,如果把这本书交给水渐……水新还有点舍不得,水渐那样正派的人,显然会把这本书直接没收,然后再揪出凌徽,一顿审问,等到事情尘埃落定,这本书也免不了被销毁的结局。
“嗯,再看看吧,如果水渐表现足够好,我就把这本书交给他,如果他再欺负我,我就偷偷练上面的武功,然后把他打趴下,嘿嘿嘿。”水新捂紧了怀里地书,乐呵地想。
晚上,到了就寝的时间。
水临早早上床,气闷地对着墙壁,一声不吭。
水静给大家打来热水,勤快地跟在水渐身边伺候他,等到水渐洗沐完毕,他才开始整理自己的事情。
水新比水渐早上床,他扒着床外沿躺着,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小心翼翼地包好怀里的书。
“大师兄,明天我们就进维扬城了,到时候肯定有一番应酬,大师兄还是早些休息吧。”水静唠唠叨叨地叮嘱。
水渐“嗯”了一声,转身走向床榻。
水新闭着眼睛,感觉一个影子笼过来,把灯光挡住了,他缩起腿,给水渐留了点地方。
水渐一过来,就看到水新缩得跟个虾子似的,不由得微笑,道:“水新,你睡里面去。”
水新扒着床边:“不,还是你睡里面吧。”他可不想被水渐堵在床里,这么一来,万一被发现了,跑都跑不了。
水渐道:“你这样不怕掉下去么?”
水新道:“不会不会,快点上床吧。”他又缩了缩腿。
水渐不再推辞,上了床,在里侧睡下。
毕竟是一张床,上面躺着两个大男人,总是有点挤。
水新努力扒边,坚决不要和水渐挨上。
那边,水静道:“熄灯了。”
灯灭了,屋里一片黑暗。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
水新咂咂嘴,从睡梦中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水渐的脖子,喉结……
“哇啊啊啊——!!”水新吓得大叫一声,伸手摸自己怀里,还好,书还在!
水新这一叫,水临立刻从床上翻下来,“咕咚”一声。
水静从屋外探头进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水新只想捶自己,怎么睡个觉都能睡到水渐怀里去?明明衣服里正揣着非常重要的秘籍,竟然全无防备,滚到水渐怀里去了?哎呀,真是糟糕。
“没事,我又做恶梦了。”水新很是郁闷地坐起来。
一行六人踏上赶往维扬的道路。
“你最近总做噩梦,是不是离某人太近了?”水临一边问水新,一边瞅水渐。
水渐正在闭目调息,一副身外无物的样子。
“不是吧,也没有总做噩梦。”水新答道,他正看着凌徽,这个奇怪的女人,果然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