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蓉-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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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后，船队抵达扼红海和印度洋出入口的阿丹国（今属也门）。在好望角航线还未开通时，弗朗机等国穿越地中海，通过苏伊士运河进入红海，经由阿丹驶进印度洋，因而此地是西方诸国的海陆要塞。作为珍珠、各色宝石的集散地，阿丹国十分富庶。在大周陛下赏赐了许多钱币、丝绸瓷器后，国王特意命工匠赶制了金厢宝带两条、窟嵌珍珠宝石金冠一顶及各色珠宝进贡大周。有古里金腰带珠玉在前，众人也没有惊叹之意。
借着风力与水流，又行了一个多月，船队终于在天方（今属沙特阿拉伯）靠岸，此时已经是十二月初。
贾蓉前世对此国的两样东西印象很深刻：一是伊斯兰教的圣地麦加就在此国，二是坐拥大量石油。在内燃机发明之后，石油的地位节节攀升，甚至引发了资源战争。当然，这些都不是贾蓉现在需要考虑的，毕竟蒸汽机还要几百年才能发明出来。至于石油的其他用途，贾蓉翻了翻《梦溪笔谈》，暗叹华夏人的智慧果然不可估量。
却说远在重洋之外的大周京都，因海路开通，许多原本两年甚至三四年一贡的国家也得了准许进京，一时间京都热闹非凡。
大周出使他国都是派遣使臣的，而这些来朝贡的国家却并不一定，尤其是一些小国，往往是国王亲自带队，领着妃子皇子顺便来一次大周三月游。而被收复没多久的茜香国派了许多子弟前来大周学习礼仪文化。
这么多国家，皇帝也不可能一个个接待，命人将人员都安置在驿站，而后选了个黄道吉日，在宫中宴请所有国家的国王或使臣。
陈天平听闻大周陛下宴请了所有来朝国家的使臣，心中恼怒。“一晃几个月过去了，这大周陛下定是不愿为我出头！”
裴伯耆忙道：“殿下慎言，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岂是您该讲的？我们能指望的只有大周陛下，若他愿意帮我们自然很好，若他不愿帮，就凭老臣和一批亲卫，又怎可能打得过那乱臣贼子？”
“我也是急昏了头。大周陛下事务繁忙，又这么长时间过去，只怕早把我们忘记了。”
“殿下放宽心，依老臣所见，大周陛下对谁是交址国王确实无所谓，但是胡奃欺瞒在先，大周人最重脸面，不会坐视不理的。”
陈天平叹气道：“如今也只盼如此了。”
裴伯耆看着这样的储君，面上不显，但心中也忍不住叹了气。
宫宴散后，国王、使臣们陆续离开。大太监却疾步走到交址使臣身旁，与他耳语了几句。那使臣欣喜万分，边随着那太监往上书房走边掏出银子打赏了他。也不能怪使臣如此欢喜，大周陛下素来大方，特意召见之后往往又是一番赏赐。至于有什么阴谋阳谋的，使臣完全不会这样想，大周踏平交址都是小意思，何必为难他这么个小人物？这显然是不符合逻辑的。
使臣见大周陛下换下了宫宴时的繁复礼服，显得柔和了许多。朝拜后就被赐了座，更让他激动得一塌糊涂。屁股还没坐稳，就见两人着朝服出来，使臣吓得忙下跪：“参见殿下！”
来人正是陈天平和裴伯耆，如此徒棣确认了两人的身份属实，怒气也同时上来了，这胡奃竟然真敢欺骗大周！“来人，将交址一干人等全部收押，听候发落。”
裴伯耆大喜，扯了扯陈天平的袖子，忙跪下行礼道：“陛下圣明。”
隔日早朝，徒棣将此事与礼部尚书提了，命他派人去交址质问胡奃。对于日理万机的徒棣而言，这真得算不上什么大事。何况这来回一趟要数月，暂时也没什么好操心的。
在这么多朝贡国家里，总有个别不安分的，最为显眼的就是倭国。想着倭寇并不是倭国特意派出来的，大周也是有暴民的，而且大部分倭寇也被辛家军赶出大周境内，徒棣本着泱泱大国不屑与小岛国计较的心思，也准许了他们朝贡。
兵部尚书辛坦进言：沿海依然有小股倭寇打秋风，虽然有辛家军在没造成什么损失，但总是打脸的。因而徒棣就敲打了倭国使臣一番：“若倭国不管理子民，任由他们作乱，大周不介意去倭国教化民风。”
倭国使臣是个大将军，他是带了一大批武士来的，随即就派了他们去剿灭这股倭寇。虽然成效不显，但总是表了态。派出的武士抓回了二十来个领头的，徒棣对大将军的态度也很满意，就准许他带回国内处置，同时也是给倭国子民一个震慑——倭寇不是好当的，大周和倭国都不会放过你。
也不知倭国大将军是个特别的，还是倭国民风如此，这群倭寇带到半路就被烹杀了。至于肉有没有被食用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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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喵小咪好萌，我写的好欢乐^^打滚~
倭国的事情是真实存在过的，下面几章重点写天方国。
交址是有后续的，等贾蓉回来~
、63第 63 章
麦加朝觐石油开发
倭国使臣一行刚离开大周境内；就有暗探将其烹杀倭寇的事情上报了徒棣。这事显然不需要如此特意上报；让暗探为难的是；倭国使臣路过金陵城时与皇子徒煦私下里有所接触。这个消息可大可小；暗探就借着烹杀之事一起报了上去。
徒棣正当盛年，又好不容易熬死了太上皇，并不曾立太子；得到消息大怒；下令彻查。而查出来的消息让他震怒：徒煦与倭国私下勾结，徒煦提供大周的战船、武器设计图，倭国为他训练懂忍术的死士。如此谋划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作为对比，皇长子徒炽就显得安分与孝顺；但他身有残疾；又少了杀伐果断之气，登上高位只怕难以服众。无论是立长还是立贤，似乎都不是好选择。由此，徒棣就将目光投向了皇长孙。若是亲手培养一个继承人，他的身上会有自己的烙印，百年之后他的治国韬略都是自己的传承，就好似以另一种形式千古长存……
与此同时朝贡的诸国也将贾蓉一行的行程与所行之事传达到了京都，听到诸国臣服、海上贸易又赚了大笔银子，这让徒棣的心情好了许多，将官员弹劾贾蓉私自将官员流放在外的折子压了下去。不过言官之所以称为言官，就是因为他们往往是不识时务的，而且贾蓉顶着贾氏后人的招牌，自有之前就看不惯这些贵胄人家的推波助澜。
幸好朝中也有一批与贾蓉交好的官员，当年他被驱逐出京去了金陵六部，这些官员都还是年轻位低，帮不上忙，此时他们都已经渐渐成为朝廷的中流砥柱，说出的话也有几分份量。而忽鲁谟斯使臣也早有准备，将此事全都推到夏、许两人身上，是两人坚持自称自己中邪，贾蓉不过是体谅两人才将他们留在了忽鲁谟斯。如此在圣上的偏袒之下，夏、许两人就名正言顺地留在了忽鲁谟斯。
口水仗刚告一个段落，京都就发生了大地震。京郊一块几乎无人生还，幸而都城人口密集的地方损失不算严重。圣上忙着祭天，官员们忙着赈灾重建，本来还打算几月游的国王带队的观光团也只得就此辞行。对于他们来说，只有享受大周给的好处，断然没有反哺的。
***
十二月上旬正是伊斯兰教信徒朝觐圣地麦加的时候，贾蓉一行抵达天方时正好赶上了。贾蓉并不是穆斯林，但是面对这样的圣地也是存着瞻仰一番的心思，因而下船后在天方国王邀请众人去朝拜克尔白圣殿的时候，贾蓉顾不上劳累答应了。
一行人又走了半日才抵达克尔白圣殿，迎面的是一个形似打开的古兰经的拱门，是禁地的起点。此时有三三两两身着白衣的穆斯林行礼后走了进去。
天方国王对着禁寺行了礼，发现大周一行只有寥寥几人跟着行了礼，诧异道：“大人为何不朝拜圣地？”
贾蓉回道：“我并不是穆斯林，只是想来瞻仰一下圣地。”
“克尔白圣殿非穆斯林不得入内。”
宗教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敬，贾蓉致歉后又说道：“此次随行也有一些真主的信徒，他们能否进去？”
“朝觐是穆斯林的五功之一，克尔白圣殿欢迎所有虔诚的穆斯林。”
天方国王领着来自大周的几位穆斯林穿过拱门进了克尔白圣殿。贾蓉生怕之后又出什么差错，犯了忌讳，找了几个译官询问一番。译官虽然不是穆斯林，但是不妨碍他们从书籍或者口口相传里了解克尔白圣殿的状况。
此时，随着天方国王进入圣殿的大周穆斯林们内心无比激动，陆路遥远、海路不通，他们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能抵达麦加朝觐。映入眼帘的是广场中央很显眼的名唤天房的四方屋子，它自上而下用黑丝绸帷幔蒙罩，帷幔中腰和门帘上用金银线绣有《古兰经》文。他们围绕着天房行走，此时无论是皇亲贵族还是贩夫走卒，是天方人或者大周人，心中存着相同的信念，做着相同的动作。
游走结束之后还有饮用“渗渗泉”，在相距一里路程的两座小山之间奔走的仪式，贾蓉等人只得耐心在圣殿外围等着。
等众人从克尔白圣殿出来，贾蓉考虑到还有一系列复杂仪式，不想浪费时间，就对天方国王说明情况，自由安排行程。由于时间特殊，所有有能力抵达麦加的穆斯林都前来朝觐，天方国王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就随了贾蓉。
在整个天方国为一年一度的朝觐忙碌时，贾蓉一行却在四处查访天方国石油的开采与利用情况。天方国拥有全世界最丰沛的石油储存量，但是由于科技落后，开采率很低，目前在开采的基本上都是露在地面或表层的。这个时期，大周人已经能从石油中提取出润滑油，蒸馏出杂质较少的可燃部分，甚至根据《梦溪笔谈》记载，可将石油燃烧产生的烟制作成墨，堪比松墨。
如此，朝觐日结束后，贾蓉也做好了谈判的资料准备。
“亲王殿下，大周愿与天方做一笔长久的交易。”
天方地极度缺水，农耕一类并不发达，靠着穆斯林一年一度的朝觐和来往商人贸易维系生计，而且能影响一国命脉的石油此时并不重要，故而天方国并不算富庶。天方国王早闻大周慷慨富庶，笑道：“愿闻其详。”
在贾蓉的示意下，下属呈上一摞书，皆是《太平广记》、《梦溪笔谈》一类的工农百科全书。“这些都是大周人总结的关于农耕工艺一类的书籍，可以帮助天方改善粮食极度缺乏的状况。”
天方国王疑惑道：“大周有句谚语叫做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天方与大周相去甚远，只怕要辜负大人的好意。”
“大周幅员辽阔，自有与天方相当的，而且，本官会留下这类的人才与天方臣民一同摸索。”
天方国王也没被这样的好事冲昏了头脑，他没有表示谢意反而问道：“既然是交易，大周希望获得什么？”
“呈上来！”
天方国王看着陶罐里熟悉的黑色油状液体，静待贾蓉的后续。
“它在大周叫做石油，可以焚烧可以制墨，总之有很多用途。我希望天方若要开采石油，将优先权给予大周。当然，大周会付出相应的东西交换。譬如粮食、丝绸、瓷器。”
想到石油在天方用处并不太大，开发农耕摆脱附近国家的掣肘才是当务之急，而且大周又不是白拿，天方国王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如此，我们就签署协约吧！”眼见天方国王听到签署条约有些犹豫，贾蓉又加了一句，“并不是只有天方国才有石油的，大周人都不愿离开故土，若不是这些穆斯林愿意留在麦加，本官未必会选择与天方交易。”
想到环伺四周的埃及等国，天方国王终于点头应下。
“这份协议请您仔细斟酌，若有不明或不妥之处可再议。若无异议，那本官就静候假期，在真主的见证下签署协约了。”贾蓉明白，对于虔诚的信徒，神灵的约束才是至高约束。
天方国王看着那一摞书，最终还是接过了由两种语言书写的协议。
处理完石油开发一事就要准备继续起航，不过贾蓉还是在众人有条不紊贸易、补给的时候，私下里与贾蔷领着耳尖化妆后的小喵小咪去逛集市。这块大陆天热缺水，唯有天方国附近有绿洲，因而很多陆上商队以天方国作为重要的贸易中转站。作为交通枢纽，集市上就有许多国家的东西。
贾蔷在一个卖香料制品的铺子前停留了下来，捡起一个香囊翻来覆去地看。
贾蓉见状比划道：“多少钱一只？”
那人搓了搓手，伸出三个手指道：“两个倘加行使。”
贾蔷惊讶道：“这么贵！”
“难得看到你喜欢的，别管贵贱，买了！”
“我不是喜欢它，而是觉得它很眼熟。哥哥猜猜看我在哪里见过它？”
“一路上我们去过不少香料店铺，我实在记不清了。”
贾蔷用指尖指着香囊角落里的一个简易的蔷薇花标记：“那你再看看这个。”
“这是……”贾蓉惊讶道，“难道是你铺子生产的？”
“正是！没想到在天方这么贵，早知道我应该带一批上船的。而且明明有九种花色，这里竟然只有五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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