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综影视小说]-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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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徐子陵眼睛一亮道:“不错,如此一来,他们完全发挥不了长处,而我们以逸待劳,攻其不备,实在占据了天时地利。”
寇仲顿生豪情,哈哈一笑,“就让寇大爷守在这里,让他娘的十八骠骑变成十八狗头。”
徐子陵听得亦微微一笑,忽心中一动,转头朝阿青望去,阿青的嘴角也溢出一丝笑意,总是冷冰冰的脸刹那间好看得不得了。徐子陵顿时面红耳赤,想起水底那旖旎的一幕,不知怎的,原本是不掺任何杂思的救命之举,如今却无端的有了别的意义。
阿青道:“我要运功疗伤,你们也休息一会儿。”言罢,盘腿坐于水潭边,闭目凝神,飞溅的水珠落于他的乌发黑衣上,他如渊渟岳峙般岿然不动,已进入心境澄明的状态。
徐子陵呆呆地看着,忽然被寇仲拉到不远处坐下。他们两个原本都受了极重的伤,险些掉了性命,然而《长生诀》实在非同一般,两人互输真气后,伤竟已好了七七八八。此时寇仲伸着脖子瞧了水潭边的阿青一眼,瀑布的声音很大,但他不仅压低了嗓音,还运功将声音聚拢不至扩散开去,“小陵,你是否心里欢喜着阿青大哥呢?”
徐子陵目瞪口呆,像被人剥了衣服般,血色从耳根腾起,一直涨满整张脸,好一会儿,他才镇定下来,叹了一口气道:“你不也欢喜着他吗?”
寇仲点点道:“咱们从小到大,受尽白眼欺辱,除了娘,也唯有阿青大哥没有看不起我们,虽然他不常讲话,对我们亦算不上嘘寒问暖,但我总觉得他十分可信任,同他在一起觉得安心,我实也说不清心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仿佛有些欢喜又有些其他什么,就像对娘那样。”
徐子陵与寇仲一起长大,了解甚深,已明白寇仲对阿青已产生了一点朦胧的感情,只是这感情还夹杂了对强者的崇拜,对兄长的孺慕——寇仲虽一向口花花,见着漂亮的娘儿便心猿意马,但实对感情一事还单纯得很。但自己呢,自己从前虽也一直和寇仲嚷着要去青楼开眼界,可自从习练《长生诀》以后,心性却越来越淡了,对男女之情越发不上心,他自己也想不到居然会对阿青产生异样的感情,只觉得单单看着他,便是满心满肺的欢喜,这难道就是爱吗?可对象是个男人,会否太惊世骇俗了点?
寇仲看着脸色他的好兄弟脸色变来变去,最终叹了口气道,“小陵,你有什么打算吗?这次逃脱拓跋玉的追杀后,你是否想随阿青大哥回李阀朝夕相处呢?”
徐子陵脸色一变道:“他是高门大户的公子,单看那神情倨傲的李秀宁和柴绍,便知道我们这样的小混混又怎么可能入得了他们的眼?我们既然已经离开,又怎么好再腆着脸回去?”
寇仲道:“这回跟上回的情形又不一样,上回我们什么也没做,显不出本事,人家自然不把我们当回事,这次,我们总算是跟阿青大哥共患过难。”
徐子陵打断他,道:“不要说了,我知道你这样说都是为了我,但我也知道你实在不喜欢那些世家大族,你总说要做一番大事,这大事绝不是屈居人下。老实说,我也不喜欢看人家的脸色行事,这次事后,我们就同阿青大哥告别吧。”
寇仲豁然开朗,拍着徐子陵的肩膀笑道:“一世人两兄弟,我就知你绝不会丢下我。”
两个人说完心里话,挨着头睡了,没一会儿,寇仲便进入了黑甜的睡梦中。徐子陵却毫无睡意,睁着眼睛看天边的那一轮圆月,一会儿想起娘,一会儿想起寇仲,一会儿又想起阿青,想起这段注定要夭折的初恋,只觉得人世的一切感情都如此烦扰,他只想自由自在地游走在天地自然间,箪食壶浆,探索武学的奥秘。
忽然,他意有所感地坐起身,朝水潭边望去,只见阿青已经行功完毕,正在俯身喝水,想了想,蹑手蹑脚地站起来,朝他走去。
“阿青大哥。”
阿青转过头,用衣袖抹了一下嘴巴,微微点了点头。徐子陵犹豫了一下,坐到他旁边,面对着飞玉四溅的水潭,想起今次阿青无声无息地沉在水中,仿佛睡着了一般,却能自动吸收接触到他的人的真气,那景象真是怪异极了,不由好奇地问出口。
阿青淡淡地说:“人身上除了口鼻供人呼吸外,密不可数的毛孔亦是内外界连通的渠道,我的功法悟自自然,练到高深处,身内精气与天地精气畅通无阻,浑成一体,于水中便不需用口鼻呼吸。突厥位处北方,人多不识水性,所以我潜在水中封闭五感运功疗伤,至于你说的自动吸纳真气,乃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否则我在封闭五感时若被人发现,岂不是任人宰割。”
徐子陵这才知道原来是他和寇仲好心办坏事,露了阿青的行藏,脸上便有些歉意。
阿青猜到他心中所想,说:“你们不必感到歉疚,拓跋玉心思细腻,精于追踪,没有你们,他也很可能发现水中的我,到时只要围而不攻,我便祸福难料了。况且你们的真气十分精妙,一冷一热,却同宗同源,跟我所练的先天真气十分相似,对我的伤势大有裨益。如今,我的伤势已好了泰半,生死一役后,功力更有所精进,算是因祸得福。”
此时月儿升上中天,皎洁的清辉洒在飞珠溅玉的水潭上,反射着银星似的亮光,像蒙着一层薄纱的美女,又加上水声潺潺,吹拂在脸上的风凉而舒适,此情此景,说不出的清幽动人。徐子陵虽已下定决心将那一份爱恋永远埋在心里,在这一刻,心却不可遏制地火热起来,他既不愿说话打破这片令人舒畅的宁静,却又怕就此错过与心上人交谈的机会,也许这是唯一的机会,以后,他还可能再见他吗?
正在此矛盾之际,阿青开口了,“今次你们既被瞧见与我在一起,以后来自突厥的追杀恐怕也会算上你们一份。”
徐子陵闻言,毫不在意地说:“那就让他们来吧,反正我和仲少身上的追杀令已不少,可我们依旧活蹦乱跳,债多不压身,就让我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本事。”他说这话时,双目湛然,怡然不惧,有种卓尔不群的轩昂气度。
阿青看了他一会儿,转头望向瀑布,道:“你能一剑将瀑布斩断吗?”
徐子陵一愣,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有何深意,呆呆地回答:“这怎么可能?别说一剑,就是千剑万剑也无法将它斩断啊,只因它的水是生生不息的。”
阿青道:“不错,生生不息,若人的武功也像流水一样生生不息,那就能无敌于天下。”
徐子陵仿佛抓住了些什么,皱眉道:“但人的武功终归是人为,又怎可与大自然的奥妙媲美呢?”
阿青点头,“你的悟性确非常人,正是因为人为的东西永远比不上自然的生机,所以一切人为的不论多么臻于完美,看似无隙可循,其实都有破绽。”
徐子陵灵光一现,隐隐已抓到阿青这番话的关键所在,他不由自主地望向阿青,阿青盘腿坐着,抬头望着圆月,仿佛已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月光下轮廓分明的脸泛着莹莹的光,宁静而优美。徐子陵痴痴地看着,一颗心柔软得能拧出水来。
“哈,昨晚你们谈星星谈月亮谈得好不投机,却将仲少爷我撇在一边,该当何罪!”
徐子陵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一道曙光自东边的云层中射出,昳丽无比。面对寇仲的挤眉弄眼,徐子陵微微苦笑,昨日他与阿青坐于水潭边,静静地欣赏感受着大自然的奇妙美丽,回味着阿青说的话,没多久,身心便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中,谁知一醒来,一个晚上居然已经过去了,而身体不仅没有半分疲累,而且神清气爽尤甚从前,他不由地去寻阿青的身影——
阿青早已不在水潭边,正站在峡谷口,神情严肃,道:“来了。”
寇仲与徐子陵立时跃起来,到阿青身边,运功于耳,果真听得五六里开外的马蹄声。阿青看了他们一眼,将身体靠在山壁上,道:“拓跋玉一贯谨慎,绝不会以身犯险,开路的定是十八骠骑的人,可给你们练练手。”
寇徐二人一听,顿时摩拳擦掌,又兴奋又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嫌少哟,坚持日更不容易,快来表扬我~
下一章开始,征战天下,哈哈哈~
47大唐双龙传(七)
大业十二年五月十三;突厥进攻太原;以始毕可汗弟咄苾为统帅,率军六万;陈兵城外;太原告急。太原太守李渊杀通敌奸细王威、高君雅,大得人心。唐国公次子李世民坚守城门;当时太原兵力三万;双方实力悬殊,再加上突厥铁骑一向骁勇,更有北方刘武周虎视眈眈;太原危在旦夕。
十六日清晨,进攻的号角吹响了;这是几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进攻;声势浩大的精锐突厥军队涌向肃杀孤独的太原城,几十架的楯车涌向城门,楯车后面是弓箭手,最后一拨乃突厥军队的精锐——骑兵。
黄昏时分,城楼上的守军惊讶地发现,突厥军队在撤退——这是真的吗?还是突厥军队在耍花招,引他们出兵追击?消息很快报给守将李世民,李世民一身戎装,立于城头,凭过人的军事触觉,他断定,突厥人是真退了——
李世民凝目观察,见突厥军的撤退迅速而有序,打消了出城追击的念头。不过一个时辰,太原城外已不见突厥军队的影子。战后的战场一片肃杀,到处都是折断的箭矢、染血倒地的战马、和被遗弃的士兵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鲜血与焦木混合的硝烟味。
留下一队士兵清理战场,李世民带着亲随骑马回国公府。
国公府的议事大厅里,李渊端坐于高位,两边坐着的乃是他的左膀右臂裴寂和刘文静,李世民坐于裴寂下手,几人正为突厥的突然退兵疑惑不解。裴寂道:“咄苾乃勇武善战之人,虽则此次进攻太原遇挫,却绝不会令他就此心生退意,除非是突厥内部出了大事,他不得不赶回去。”
李世民道:“我看他退兵时虽井然有序,却未免显得急切,看来这事一定非同小可。”
李渊叹了口气,虽太原之围已解,但他并没有喜形于色,反是忧心忡忡地说:“今次突厥虽退了,但还有下一次,下下次,只要北面威胁不除,我们将寸步难行。”
李世民傲然道:“父亲无需担心,对突厥我们可以用诈。如今突厥势大,与之交恶,我李阀将腹背受敌,进退失据,不如虚与委蛇,许以财帛美人,再给足面子,如此一可免后顾之忧,二可从突厥手中获得战马,三则联合突厥,以增兵威。”
李渊乃精通厉害计算的政治家,闻言眼睛一亮,却又随之皱起眉,“世民所谓的给足面子,是否要我李阀向突厥称臣呢?”
李世民道:“父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成王败寇,等到定鼎天下那天,世人所见的皆是父亲您的雄才大略与忍辱负重。”
李渊五十出头,肚子微微往外凸,眼角下垂,外界传闻他懦弱而好色,单看他的外貌,确实乃酒色过度之相,只有偶尔闪过眼睛的精光,才显示他其实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此时,他神情凝重,转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显然非常犹豫,过了片刻,他已有了决定,“这事,等你大哥回来再说。”
“我已经回来了。”随着话音,阿青已从外面步入议事大厅,身上穿的是一套窄袖胡服,萧肃昳丽的五官隐隐透着一股杀伐决断之气,从容拱手道:“见过父亲和两位先生。”
李渊大喜,自座位上起身迎了几步,托住阿青的手道:“我儿平安归来,为父实在欣慰。”
李世民吃惊过后,眼睛亦迸发出欣喜的笑,叫了一声,“大哥。”
裴寂和刘文静亦站出来纷纷让座,道:“大公子请上座。”
阿青于李渊下手坐下,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始毕已死。”
众人大惊,尔后是狂喜,裴寂失态地问道:“大公子这话可当真?”
阿青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刘文静已经笑着出声,笑声里说不出的畅快,“难怪咄苾急匆匆地退兵,必是接到了突厥来的消息——突厥蛮化之地,一向讲求强者为尊,始毕一死,他的儿子又还年幼,几个弟弟皆狼子野心,绝不肯屈居人下,必有一番激烈的争斗,再也无暇顾及中原之事。”
阿青的双目微冷,道:“不错,突厥想通过支持各方反隋势力,永远维持中原四分五裂的形势。而它则不断寇边抢掠,以战养战,从中称霸。那我便教它自己先乱起来。”
刘文静哈哈一笑道:“妙极,此时关中精兵尽出对付李密,正是李阀进军关中的最佳时机,只要夺得西都长安这坚强的固点,再去薛举父子这西面之患,便可遥看关中群雄逐鹿,一边增强实力,一边坐收渔翁之利。”
李渊听得豪情万丈,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道:“昏君杨广倒行逆施,弄得民不聊生,我李渊虽不才,却也愿奋力而起,解百姓倒悬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