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综影视小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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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畅通无阻开进英德的校园,英德却正有一场大戏上演。
司机将车停在车道上,试探着问:“大少爷——”
阿青没回答,端坐于车座,目光透过车窗望向那边一群人围着的地方,几张熟面孔都在——道明寺、西门、美作、自己的弟弟花泽类,还有在自己家见过一面的女孩子,似乎是叫牧野,哦,连藤堂静都在,去了法国一年半,她倒是比从前更加艳光四射了。
阿青的眼神有点冷,也不下车,就这么看着那边的闹剧。
一群人似乎分成两派,一派以道明寺为首,一派以花泽类为首,牧野杉菜站在花泽类的身边,西门和美作则在劝说什么,只是两个当事人都不为所动,静微蹙着眉,略略担心,却插不上手。忽然,道明寺提高声音道:“你们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花泽类驱逐出f4,你们谁都不许跟他说话,总二郎、玲,你们也一样。”
少年黑色的眼睛里满是阴鸷与失望,花泽类深深地看了道明寺一眼,拉起牧野杉菜的手,转身就走。西门和美作都没料到花泽类会这样做,“喂,类!”
花泽类充耳不闻,牧野杉菜愧疚不安,轻轻叫了叫花泽类的名字。
花泽类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睛直直望着前方,只见前方车道上一辆黑色的房车,车门打开,下来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他不过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子夜一样的凝肃,高山一样的仰止,深海一样的莫测,原本想追花泽类的西门也停下脚步,所有人的目光都忽然好奇地望向那个男人,忽然有人窃窃私语,“是青学长,花泽类的大哥。”
花泽类抿紧嘴唇,不动,杉菜察不安地感觉到花泽类抓着自己手的手略微动了动,手心里有汗。这时候对面的男人微微扬了扬下巴,说:“上车。”
花泽类不动。
对面的男人微微虚起眼,一双微微上挑的眼凌厉地望着花泽类,“怎么?”
“哥哥怎么会来?”
“来看看你。”
“我以为哥哥很忙才对。”忙得一年都见不到一面。
“是很忙——”顿了顿,阿青接着说,“妈妈说,你最近的行为有些令人担心。”当然,这只是阿青委婉的说法,在母亲眼里,一个男人陷入三角恋的绯闻中绝对不是光彩的事,何况还是跟十几年的兄弟抢一个没有姿色可言的平民杂草。
花泽类的眼里不知为什么忽然迸射出强烈的光芒,“哥哥也会担心我吗?我以为哥哥所关心的只有你的事业,妈妈也好,我也好,或许都不过是你的负担。”
阿青没有料到花泽类会说,脸上像结了冰似的,目光缓缓地掠过旁边的杉菜,牧野杉菜吓得大气都不敢喘。阿青的目光又回到花泽类脸上,说:“为了一个女人,十几年的兄弟不要了,花泽家的脸面踩在地上让别人看笑话,你确实是负担。”
花泽类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抓着牧野杉菜的手用力,几乎要将她的手骨捏碎,牧野杉菜疼得冷汗直冒,却不敢呼痛,因为花泽类的眼睛通红,像只受伤的野兽,哑着嗓子吼道,“那就不要管我!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要跟她在一起!”
意料中的怒火并没有到来,阿青只是久久地看了他一会儿,说:“毫无长进。”
语气并不严厉,花泽类却脸白如纸。阿青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进了车子,黑色宾利毫不留恋地驶出了英德校园。花泽类站在原地,正午强大的阳光倾覆下来,他似乎被压成薄薄的一片纸,孤孤单单地飘荡。
谁也没有料到接下来会有这样的变故,一向说话漫不经心思维飘荡在异次元的花泽类忽然会爆发出这样强烈的感情,西门和美作眼里有担心,却一时不敢走过去。
牧野杉菜被抓着的手已经有些麻了,结结巴巴地开口,“花,花泽类——”
花泽类缓慢地转过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却没有了初见时那种恍若晨曦般的光彩,他蓦地放开牧野杉菜的手,撇过头,眼里好像有泪光,站了一会儿,他又牵起牧野杉菜的手,大步地朝自己的车走去——
车子开在路上,牧野杉菜坐在副座,两只手放在膝盖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我们要去哪儿?”
花泽类直直地望着前方,说:“我也不知道。”
诶?牧野杉菜微微抽了抽嘴角,又是一阵沉默后,她小声地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是因为我,才让花泽类的哥哥生了花泽类的气……好像。”她低下头,觉得愧疚。
“跟你没有关系。”
尽管花泽类这样说了,但牧野杉菜并没有因此松口气,反而将头低得更低了,脑子中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当时的场景——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要跟她在一起——当时的自己心剧烈地颤了颤,全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幸福得想哭——然而现在冷却下来,却又不禁怀疑,那是真的吗?她犹记得初见花泽类,那仿佛小王子一样的优雅尊贵,小王子一样的忧郁寂寞,一下子就击中了她的内心,然而不管他的微笑也好,拥抱也好,暧昧的话也好,或者为她跟道明寺决裂也好,总感觉他的心离得很远很远,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即便说了喜欢,那好像也是镜花水月不真实的。
长长的沉默之后,花泽类又开口了,“牧野有姐姐吗?”
“没有。”牧野杉菜摇头,“但我有一个弟弟。”
“哦,牧野一定是个很好的姐姐吧?”
被人这样夸,牧野有些羞涩地笑笑,“其实,也不算,我也经常跟弟弟吵架,有时候也会觉得弟弟很讨厌,但这种想法也就是在生气的时候,平时还是觉得弟弟很贴心很可爱,吵了架也会很快和好,我想,这就是家人吧,虽然吵吵闹闹的,但是心却总是贴在一起的。”牧野杉菜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花泽类,“我想,花泽类的哥哥也是一样的,现在一定也在记挂着你,后悔跟你吵架。”
“才不会。”
车停在一个街心花园的后门,一盏路灯高高地悬在上面,寂寂地罩着水泥地面一片冷清的白,花泽类的声音也像那灯光一样,“这种事情,他才不会记挂在心上,对他来说,我根本一点都不重要,来找我也是因为妈妈的吩咐。”
牧野杉菜并不懂豪门里的兄弟姐妹如何相处,她的家庭虽然并不富裕,却十分温暖。
花泽类趴在方向盘上,望着前方,说:“总二郎他们跟你说过吧,我小时候有自闭,那时候,他很疼我的,但我却不知道为什么,长大了,反而越来越疏远。他去美国念书,我哭得喘不上气,他也不肯回头看我一眼,他从美国到英国,又从英国到法国,到希腊,到挪威,到后来他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了。他走了八年,期间只回来过三次,跟我说话不超过五句。你能想象吗?那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他的心里有外面的世界,有他的事业他的理想,有爸爸,有妈妈,但没有我——”
“花泽类——”牧野杉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花泽类扭头看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要哥哥陪?”
牧野杉菜还来不及回答,花泽类已经转回头,执拗地说:“可我就想要他陪我。”
5花样男子(四)
花泽类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午夜,他不确定阿青是不是已经回来,想起白天校园他跟花泽青的争执,心情就跟着沉重起来。喜欢牧野杉菜吗?喜欢吧,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种坚韧温暖的气质吸引着他,大概阿司也是如此吧,但说什么要跟她在一起,不过是想激哥哥发怒,结果呢,只换来一句“毫无长进”,在他眼里,自己是不是从来就一无是处?他一路前行,从不迷茫也不回头,越走越远,留给自己的只有背影。
花泽类的脚步在书房门口停下,手握住门把,却始终没有压下去,有那么一会儿,他想转头离开了,但最终他还是轻声开口了,“哥哥,你在么?”
里面没有声响,花泽类轻轻地将门打开,书房里柔和的灯光笼罩着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的男人身上,桌面上的笔记本还开着,映出银白的光,花泽青仰头靠在皮椅上,似乎睡着了。花泽类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厚厚的地毯吸收掉了最后一点微弱的足音,走到书桌旁,看到高叠起的文件,和即使睡着了眉头依旧蹙起的花泽青,一瞬间花泽类的心里极其愧疚,蹲□,将手轻轻覆盖在花泽青的手上,说:“哥哥,对不起。”
大约确实累了,阿青并没有醒过来,花泽类去卧房拿了一条薄毯过来,弯腰盖在他身上,却没有马上离开,花泽类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受了蛊惑似的,看着花泽青那张刀削斧凿冷峻的脸,不由自主地凑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薄削的唇,带着略微的棱角,有浅浅的温度,就像他的人一样——并不热,却到底不是没有温度,或许就是因为一贯的冷淡,那少许的一不留神就会溜走的温情就格外地让人执着。
那一刻,从心里猝然升腾起的野火席卷了花泽类的全身,身体里面有什么在叫嚣着,他勉强克制,跌跌撞撞地走出书房,却不意对上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书房门口的走廊上,母亲的脸比冰雪还要白,还要冷,目光像两道冰箭似的射向花泽类,显然,她目睹了这令人震惊的一幕。花泽类张张口,想叫母亲,一个耳光就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头被打偏了,脸上立刻火辣辣的。
母亲什么也没说,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花泽类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冰冻,几乎摇摇欲坠。
花泽夫人到底是系出名门,幼弟恋慕兄长这种事,传扬出去,花泽家简直要成上流社会的笑话了。这种事情,只能不动声色捂着处理,哪里能光明正大地捅出来?她的应对措施非常直接而有效,那就是让阿青订婚。
那天花泽类回家,远远看见难得在家的花泽青陪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在花园,阳光浓稠如蜜,四周的红色玫瑰开得热烈,遮阳伞下的女子穿藕荷色的洋装,笑容娴静,对面的男子穿着着家居服,柔和了一贯冷硬的线条,脸上虽没有笑,身体却是放松的。
花泽类的脚就钉在地上,怎么也抬不起来。
“二少爷回来了。”今天管家似乎分外开心,笑得眼角都是深刻的皱纹。
“那是谁?”花泽类听见自己艰涩的声音。
“是花开院家的小姐,夫人请来的。”一向守本分的管家出人意料地加了一句,“大少爷的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花泽类抿着唇抬脚朝屋里走去,母亲正站在门口,仪态优雅然而目光冰冷,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中午吃饭,母亲殷勤周到。花泽类一声不吭,食不知味。下午阿青送花开院馨回来,母亲坐在客厅沙发等他,花泽类站在楼梯上,听见母亲轻声问阿青,“你觉得怎么样,花开院小姐刚从维也纳回来,一直修习单簧管,人很娴静,从前我也在宴会上见过她,谈吐礼仪都很好。”
阿青点头,“母亲觉得不错的话,我没什么意见。”
母亲嗔道,“到底是你的妻子,总要你喜欢才好。”
阿青沉默了一会儿,说:“花开院家小姐很好。”
母亲的脸上绽出笑容,自父亲过世后,她停了所有派对,只与一些世家夫人人情往来,已经很少有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了。花泽类却如坠冰窖,手指用力抓着楼梯扶手。阿青回公司去了,母亲站起来,花泽类迅速低头往外走,自那日后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的母亲叫住了他——
“类。”
花泽类停下脚步,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母亲的声音难得的温和慈爱,“妈妈知道小时候疏忽了你,现在你长大了,已经不再需要母亲的关爱了,但是妈妈爱你的心跟对青是一样的。我先头听人说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等青订婚后,领回家给妈妈看看好吗?”
“妈妈,我……”花泽类转过身急急地想说什么,却对上了母亲了然却冷若冰霜的眼。
“类,你不会让妈妈失望的对吗?”母亲的语气一贯温柔,却有着不可争辩的强势,“有些话不能说,说开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们这个家已经失去你爸爸了,不能再散了。”
花泽类的喉咙堵住了,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攫住他,他不知道是怎样出了家。
酒吧里的灯光打得很低,慵懒的爵士乐萦绕在心头,糜烂的,闷烧的,男男女女的脸都带着恍惚和迷离。花泽类坐在吧台,酒精在脑袋里沸腾,他的嘴角勾着一抹自己也没察觉的勾人的笑,玩世不恭中一点点颓然忧伤,有艳丽的红衣女郎挨着坐到他旁边,拿手指划弄他的胸膛,他笑,拿酒杯去冰女郎的大腿,女郎一声惊呼,嗔笑着捶他,他低低地笑,笑过之后趴在吧台不再说话,任凭女郎再挑逗也不为所动了。女郎觉得无趣,转身另找他人了。
他从来没有喝得这样醉过,酒吧打烊,酒保去扶他,他的身体直直往地上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