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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王子遇上王 作者:亡沙漏-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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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虐贱人有的是招(三)

那天晚上,段先生被顾先生带去虐了一场斯诺克,然后老老实实回了家,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半夜三更才迷迷糊糊有了点睡意。结果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只听到顾先生在枕边很有节律地说:射一发,少一发;射一发,少一发;射一发,少一发!Rap一样的,最后还以深情并茂的马上风结尾,吓得他魂都没了。
段先生一骨碌爬起来愤愤接了电话,心想温柔男人,做不下去了!粗声粗气道:“喂!”
小黄显在对面下了一大跳,委委屈屈地:“……心情不好么?我、我只是想你了……”
他就听到段先生在对面焦躁咆哮:“我只有两千!” 然后就被莫名其妙被挂掉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开始射一发少一发射一发少一发,段先生接起来道你有完没完,听不懂啊。对面顾东林“嗯“了一声:“这么晚……跟谁在吵架么?”段榕抹了把脸,看了看手边的钟,直指二点,又看看显示屏上闪烁着的五个大字,亲爱的太太,配图是顾哲一脸冷静地嘴角蘸酱,想了想还是把怒火吞下去,顺道思虑着:舔屏的话会不会被听到。
“我好像把钱包忘在你车里了,你明天能帮我看看么?”
“一个人。”段先生答不对题,低声下气。
顾哲装傻:“什么?”
段先生微微一勾唇角,“不过刚才实在忍不住,就着铃声……那个了。”
顾哲在对面屏息静气,然后啪,挂掉。
段先生大乐,刷微博曰:总算扳回一局。
“他说什么?”老张好奇。
“他以为我查岗。”
老张说:“你不查岗你半夜两点不睡觉是在干嘛?”
顾哲抱胸,只斜斜看他一眼,牛头不对马嘴道:“钱包掉了……那找到了,怎么办?应该告诉人家一声吧,省得人家担心,是不是?”
老张立马明白了,笑眯眯抓起手机塞到他手里。
“不不不……”顾哲把手机搁在一边。
老张道:“也是,毕竟是半夜两点了。要把一个贱人掰回正道,总要慢慢来的,他还听得进去,本质不算太坏,也不用对他太苛刻。”
“嗯……”顾哲悠扬绵长地应了一声,然后突然高贵冷艳道,“……先让他睡半个钟头。”
那天晚上,游荡在围脖上的午夜幽灵们发现,才貌兼备点石成金偶尔临幸围脖的段大腕一晚上居然连发两条状态,后一条“我认输我不敢了”回应前一条“总算掰回一局”,意有所指含义隽永很有八卦空间,一时间排上了搜索榜前十。
而在距离两点半十个小时后,另一个默默无闻粉丝不过百的新浪加V在底下评论,一字曰:乖。
然后又忍不住加了一条:你这什么头像,怎么搞非主流啊?走牙买加风啊?遭致不少死粉死掐。只是po主来无影去无踪,就算想掐也掐不到人,这是后话。
至于小黄显,从此以后,他再没有给段先生打过电话,因为第二天他就顺利拿到了一部跑车做分手礼物,并且幸幸福福地勾搭上了段先生他弟。他弟还开着小黄显的跑车来兜风,开到公司门前还对骑自行车上班的顾先生深情款款:只要说一声,我一定跟你在一起!阿姨洗铁路!说罢,一个摆尾,扬长而去。
段先生只能扶桌长叹:家门不幸!一脚把他踢到不知道哪个旮旯,还特别嘱咐他的经纪人好好把他的时间表塞满,一定要满,满得要溢为止。
而Matthew发现,自从主上把小的们——包括太子爷——都赶走了之后,就对顾先生怀着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与其说主上专门在公司里找角落想跟顾先生亲热,不如说他专门找角落试图对顾先生进行密室谋杀。因为顾先生有事没事,就喜欢拿主上嫖上一嫖,以逼他破功为乐,简直是拿整个娱乐圈娱乐。
而段先生的反应,可以比照那些经常想造反、但又遭致残酷镇压的农奴,明明是想斯巴达一把的,但最后都沦为斯巴达克斯,一下子就被克死了。所以,比起摸大腿揉屁股,他更乐意乘着顾哲喝水时候,偷摸又狠狠地勾住他的脖子,揪他的耳朵,像两个小孩儿似的缠斗在一起。
大家都为两人捉急:怎么不推到沙发上去呢,怎么不推倒沙发上去呢,结果推到沙发上也是继续卯着,搞得面红耳赤,自己都觉得荒唐。虽然近距离的言笑晏晏有那么点昼夜宣淫的意思了,但毕竟只是卯着,害的本来还很体贴地知道要避一避的众人兴致阑珊地敲敲门,两个人立马正衣冠,变禽兽,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若是因此而觉得,段先生成了一个好人,那就大错特错——顾先生不在的时候,段先生依旧是那个极端挑剔、要求刻毒且温文尔雅的金牌制作人,而且,连爬上床的后路都活生生堵死了,堪称无
法收买的巅峰人物。
特别是当顾先生不上班的时候,那简直是辣手摧花,分明迁怒。这种时候要保证给乐谱留个全尸,就得期望顾先生突然从天而降或打个电话。曾经有过先例,段先生正要一脸温和地砸杯,顾先生突然推门而入,于是段先生慢吞吞从半空中收手,敛笑,炸毛,肌肉紧绷,全副戒备:“你、来、啦。”
幽幽怨怨一唱三叹峰回路转百折不挠。
水还洒了一裤裆。
于是顾哲倚在门边仰天长笑,谑了他一整天,还把他性感新奇的保温杯换成了雀巢咖啡的大棕瓶,堪称时尚界的恐怖分子:“这个砸起来疼,倒起来爽!”
段先生羞愤不理:“你歌词写得怎么样了?”
顾哲说那我很厉害的呀,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给他看看。段榕一看那明显是试卷的边角,就忙不迭要数落他,结果一看,写的还真是很厉害。古风婉约,流行晓畅,韵脚压得非常稳,还很动人,只是作为歌词还有点技术性的小瑕疵,只要修一修就好,不禁狐疑地望了他一眼。
顾哲眨了眨眼睛:“我很厉害吧!”
段榕一边翻稿一边摸头顺毛:“找人抄的?”
顾哲又跟他胡乱干了一架:“哲学,是一切其他行当的抽象总和!政治哲学,又是第一哲学!我深度研究了主流,掌握了流行的脉搏,我一定能干好!我对中文也是很有学养的!”
段榕勾唇笑,不自觉去掺他的胳膊:“我这都不舍得给别人用了。以后专门给我写词,不要污我声名!”
顾哲搓搓手,“那岂不是要发工资了,老爷!”
段爷说这个称呼好,这个称呼相当好!顾哲就很欢快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老爷老爷叫叫,一副乞食状,段先生勉强保持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差点就绷不住了。
走到楼梯口,老爷突然转过身来,伸出了手。正巧顾东林没心没肺地要拐另一条道,去找林宏他们,堪堪从他手边擦过。老爷一眯眼,抿着唇很是懊恼地走了。
中午的时候,段榕一时忙过了头,等想起来已经一点多,忙说糟糕糟糕,拿上外套去林宏他们的训练厅。开门进去的时候里头正在吃盒饭,说说笑笑,倒是不见顾东林。乐队成员不等他慰问,都是齐刷刷放下筷子比了个方向,“在隔壁睡觉。”
段榕点点头:“这个造型不错,编进舞里
头……别光顾着吃,多锻炼身体,赶紧把MV拍了。”
林宏等集体石化:现在的走向已经不是牵段爷的裙带,而是牵顾先生的裙带么!下次碰到一定山呼千岁!
走进换衣间,看顾东林倒在临时搭起来的几把椅子上,身上盖了几件五花八门的衣服,脸上还挂一本大杂志,不由得笑笑。
“喂,”他推推人,“怎么不去办公室睡?”
顾东林被弄醒,很不痛快,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你那边太吵……”
段榕不由得捏着他的小臂,低下身哄小孩儿一样的:“这板凳不舒服。沙发软一些……你老往这里跑,还睡在这里,像什么样子?”
顾东林刚睡醒,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精神抖擞地继续讨债。
下次再来的时候,段榕连空调被都给他备好了,中午也特意让Matthew尽可能不要让人过来。
 
48、齐家的同时要防家暴

可是顾先生对睡眠环境的要求,比段先生对和声的要求还苛刻,躺在软绵绵的沙发里,戴一个眼罩,还觉得世界不清净。他时不时听到段榕在桌子前哗啦哗啦翻文件的声音,要不就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坐下,站起来,倒水,饮水机贴着耳边轰隆轰隆,搞得跟地震一样。刚安静了一会儿,又可以感觉到他在眼前晃悠,穿着条破牛仔裤,走起路来裤缝窸窸窣窣的,然后叹气,低头,呼吸缭乱。正巧Matthew开门说有重要的人谈重要的事情,于是两个明明很有存在感的人,还要在那边装作很没有存在感的对话……
顾东林心里是知道的,是,是……段榕很体贴很小心了,但是他反正半梦半醒不用讲道理,就坐起来笼着空调被,发呆。重要人物看他起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用捻着嗓子谈唱片的预算了,不过说了几句话感觉不对啊,到处充盈着沉静威压的起床气……幸亏段榕也顶不住,稀里糊涂多拨了好几十万,那人拿着预算简直要飞起来,心想果然自古红颜多祸水,昏君,昏君!欣然告退。
段榕虽然很宠,这时候也嫌弃他娇贵了,可是顾哲听他们谈预算已经睡着了一半,正要睡过去又被造反,登时迷迷糊糊的炸毛。他不激情的时候,尚且还要把歪理邪说拗成正统压段爷三分,一激情起来,那是彻底不讲道理了:“你——好烦!轻手轻脚都不会……”
一边说一边打哈欠。
段榕听他拖着长调很新奇,觉得很好玩了,握着他的手臂要灌他咖啡:“你啊……真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顾东林嫌弃地把咖啡推开:“那我不来了。”
段榕失笑,想了想,伸长手臂,慢吞吞慢吞吞蔓延到沙发背上,然后看他一点点、一点点倒下来、靠过来:“我有那么烦么?”
顾哲嘟哝:“你——好烦!”
“那也没办法,我要工作。”段榕拍了拍他的脸,“否则谁发你工资?谁挣钱养家啊?”
顾哲抱怨说,你钱够多了,再挣没意思了,悠闲一点嘛。中午本来就午休,睡一觉多好。
段榕又失笑:“你怎么小孩一样的……等等,什么?你再说一遍!”
顾东林大概觉得冷,往他缩了缩,还抱住他一条胳膊:“吵什么……睡啦睡啦……”
于是顾哲又经历了一番悉悉索索,连沙发都似乎被人搬运了,然后身边一沉,世界清净了。
这天顾东林没有林宏骚扰,居然睡到了下班,更加不幸的是,Matthew进来的时候段榕也在睡,两个人姿势还很好看。于是Office Play从助理圈一路传到司机圈,成天在茶水间八卦的大家反倒相当无法适从。
而顾东林只觉得人心不古:两个男人睡一块儿,门都没锁,还能出事,啧啧……你能不裸睡么?
“裸睡更舒服。”段榕赤膊爬起来,把头发往后一撩,还挑了挑眉,一派风骚。
“那你能别把我也剥光么?就一床空调被,会感冒。”
段先生俯身蹭了蹭:“嗯……好舒服……”
然后不客气地用力抱住,眯起眼睛埋在他的颈窝里,“这样不会感冒,还很暖和……唔,很热了……”
那顾东林是很懂这套的,再下去就是“我硬了嘛”,他看得多了是不是。这时候闭着眼睛鼻孔出气恩哼一声,“那是,大家都喜欢皮草,人皮,顶级皮草嘛,当然顶舒服了。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杀万物以逆天,吃得白白壮壮,还不长毛,看着就白净细腻。要不阿兹特克祭司干嘛每年春分扒一张下来披身上,那还热乎乎的,是吧。”
段榕他也硬起不起来啊,硬起来也痿掉了,讷讷道:“扒皮啊……”
顾东林安慰他:“人家那也不容易。十六世纪西班牙人刚去中美洲那时候,他们刚打了次胜仗,有三万俘虏,哎呀……那可真是把他们忙坏了,三天之内要剖三万颗心,平均下来每一分四十七秒开膛破肚一回,那外科医生跟他们比也太弱了,是不是,他们也没手术刀,只有燧石刀。”
段榕听得毛骨悚然,十分松动,一个没注意就被压到身下,顾东林淡定地伏在他身上比划开了,东瞧瞧西摸摸:“你这胸骨就太硬,燧石刀打不开,老切着你也疼,我也累,所以要从你横膈肌这里下手,是吧。横拉一刀,然后把手伸进去,往上摸,最后使劲一拽……”
段榕默默拾起衣服穿上,顾东林就贵妃醉酒似的在沙发上斜眼看人家,笑得神秘莫测,像极了阿兹特克燧石刀。段先生一步一抽搐,满脸荒唐泪。走了几步想起来恰逢周末,颇做了一番心理斗争,遂还是咬牙假公济私,把祭司大人掳到家里。顾东林看看车开的路不对嘛,奈何方向盘不在自己手上,乖乖上豪宅洗手作羹汤,把段先生美死了。顾先生做完羹汤,还默默把碗盘收拾了,段先生大喜的同时还不敢相信,心存侥幸以为他忘了。
顾先生把碗盘都好好摆到不锈钢水兜里,然后一指探头探脑的段先生:“你,过来洗。这次总不会再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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