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星际公略-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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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眼神却不时闪像方绍云的动作来看，明显他并没有将毕明峰的教育放到心上。
“你们！算了……我想你们两个应该就是本次测试特意安排进来的一道保险吧？”决定不在自己给自己找气受，毕明峰直接开始问话不在其他事情上多做纠缠。“知道我来这里之后看到了什么吗？！尸首！尸首！第一眼就是学员的尸首！”
“能解释一下作为应急策略的你们在突发状况发生以后采取的任何行动吗？我想你们不会不清楚，参加这次考核的学员们身上所蕴藏的价值！”
带着一丝咆哮的声音就算被压得很低，依然让众人各异的表情戴上了沉重。
就算是之前还一脸无所谓的傅成跟杭军，在听完毕明峰的责问以后，眼神之中也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内疚跟伤痛。只是这抹伤痛仿佛错觉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消失不见，要不是方绍云站在那里一直关注着两人的神态变化，也几乎错过了他们眼中一闪而逝的后悔。
“抱歉，首长！这属于此次行动的机密。”一反常态一直面带散漫笑容的傅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再次对毕明峰敬了一个礼，“虽然您救了我们，我们很感激。但涉及保密原则的问题，我们还是不会回答您！”
“你们——”
“毕大哥！来了！”
几乎同时，在毕明峰带着愤怒的声音中方绍云突然示警。轰隆一声巨响，比之前那阵还要剧烈的多的爆炸跟震动立即蔓延到众人所在的屋内。
配电房内靠在仪器上、缩进墙角里努力将自己藏起来的研究员们紧张的叫喊着，方绍云却已经趁着爆炸发生后扬起的尘埃跟突发的混乱局面，拉开房门抽出两把匕首飞速冲了出去！
在这样肉眼不可见的情况下，狭小的空间里，对他这样的精神能力者有着天生的优势。只要他的精神能量有剩余能够一直发散出去探查周围的情况，他躲过敌人攻击、一个人解决所有敌人的想法就不会有丝毫问题。
手掌一左一右抓着两把匕首闪进弥漫着烟尘的通道内，如同雷达一样反馈回来的画面中，他能看到破损的墙面上被击出了无数坑洞。这些黄豆大小的坑洞应该就是高爆弹中圆形颗粒的杰作，只看现在它们打在墙边上的威力，就不难想象人对上了的话会有怎样一个下场。
一颗高爆手雷爆炸后造成的威势，是无比惨烈的。烟火味、血腥味儿，夹杂着痛苦的呻_吟声，好像让踏进这片区域的人来到了地狱。
方绍云能看到爆炸撕碎的尸体，跟通道地上、墙面溅射血迹。还有前方不远处倒在地上拦腰断成两节却没立即死去的人跟另一个抱着一条断腿哭喊的人，这一刻他眼前的空间、时间仿佛彻底错乱，一下子将他拉回到了曾经的世界、回到了当初执行高烈度任务的途中。
何其悲惨！何其悲哀！为何要作恶！？
你们这些习惯称呼我为死神的家伙，难道以为我真的喜欢收割你们的生命？！
狠狠一咬牙关，毫不犹豫的丢出手中的两只匕首结束了痛苦挣扎的两条人命。方绍云拼命睁着一双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隐藏着三个敌人的拐角，从空间中拿出六把匕首不打算等他们冷静下来反击。
他任务之中，习惯一击致命、习惯毫不留情。这么毫无人性，仿佛杀神一般的存在只是因为他知道犹豫会带走自己或队友的生命，会导致他们正在执行的任务无法完成！
一只手三把，他竖起手掌瞬间将六把匕首同时甩了出去。
与枪械跳弹同样原理的飞刀技巧虽然难练，但这么多年下来他也已经完全掌握了。他还记得，在刚进部队时，见识到的那个能用跳弹射杀掩体后对手的狙击手，要是没有他当初的启发跟军队中不厌其烦的磨练，想要掌握他如今这种投掷技巧无疑是痴人说梦。
噗！噗！噗！接连三声，没有一丝侥幸。
他之所以一次投出六只匕首为的就是防止万一，不想节外生枝。反正这东西不值钱，在哪里都能配备得到，要是换成他用顺手的狙击枪，他自然不可能像今天这样不知珍惜的对待自己的心头好。
停下脚步，爆炸扬起的烟尘也已经逐渐散去。
方绍云站在那里摊开双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发了一会儿呆，才在身后通道响起的脚步声当中收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再次扩大精神扫描的范围确定了一下整整一层楼的情况。
仔细计算一下，算上他们下来时干掉的一个，这里一共有六人。加上四楼两人，配电房七人、一楼一人。也就是说，当初他在下雨之前确定的敌人数量已经全部找到。刚才四楼诡雷爆炸，这几人没有立即过来可能是发现了楼上的尸体，或者是呼叫楼外栈桥处的支援。不管他们当初打的是什么主意，如今在这栋研究楼内的敌人已经被他跟毕明峰全部干掉！
“绍云！你急什么急？！难道不知道子弹不长眼，一枪就能要了你的……命……”最后一个命字，在毕明峰赶到方绍云身边看到附近惨剧之后瞬息收敛了声息。
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眼前的景象了！
小孩，年纪轻轻身型并不粗壮顶多算是结实有力而已。身穿一身被雨水浸透的迷彩服踩着一双黑色的军靴站在废墟中，立在鲜血里。在他脚边有着至少三具带着温热的尸体，在加上边上那残缺到认不出本来面目的敌人……他该说，这小子不愧是从黑石星出来的人。够狠！够辣！够无情吗？
只是，他在看到现在面无表情的他以后为什么会感觉胸口窒息，心如雷击？难道他对这天资已经高到不要再继续打磨下去的孩子，还抱着一丝怜惜、抱着一丝对他身后出身地的惋惜？
像他这样的人要是出生在首府星，出生在健全的家庭里该有多好？至少，至少他不用像现在这样双手沾满鲜血面无表情、外露的情绪不带一丝波动！
“绍云。”不由分说，毕明峰鬼使神差的伸出右手圈住眼前这个比他低了半头的小孩拉到自己身边。
“这次任务，辛苦你了。一直以来……都辛苦你了。”
“嗯？什么？”
听到这句话方绍云毫无表情的脸上一愣，紧接着便觉得额头上传来一股温热，竟然是拉着他的毕明峰将满是老茧跟伤疤的右手手掌盖在了他的眼睛跟额头上。
顺从的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急回答他的话就听到耳边毕明峰再次开口传出了声音。
“以前的生活一定很辛苦吧？一定很艰难吧？失去父母亲人，只能跟沙尔塔彼此依靠相依为命，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想象到那种艰难的场面。”没有理会小孩的沉默，见识过不少孤儿生活状况的毕明峰以为小孩是在故作坚强。
“但是以后不会了，你又多了一个我。从你当初救下我开始，你就不再只有沙尔塔，你今后……还有我。”
“……”
“嗯，我，我知道了。那个……谢谢。”
反应过来也许是两人都搞错了开头，方绍云自嘲一笑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的来历过于诡异让人难以置信，说出来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说出来干什么？
一直以来，他不都是将毕明峰对他的认知朝黑石星上面引么？怎么在现在已经看到成功讯号，感受到对方温情的时候心里却没来由的一痛，像是背上了沉重的负担一样。
他知道这是骗人……
他也真的很抱歉。
他自己也不想的，谁让他跟沙尔塔的来头这么特殊，直接表明身份只会引来一场争斗呢？
“首长！首长！你跟你那位队员，怎么样啦？”
久久不见通道内传来声音，被毕明峰留在配电房内照看研究人员的傅成、杭军从通道内探出头来。
在他们身后自然少不了那几个青年学员。只是这些学员跟两个上尉一确认方绍云他们没事，走上前来以后顿时便被满地的血肉、尸体，吓得神情大变。
傅成跟杭军还好，经历过不少事情只是脸色变了变。但他们身后博士、大鸟、猩猩三人在看清脚下踩到的东西是什么以后，已经立即捂着嘴转过身去拼命向着来路的方向跑了回去。
一波波的呕吐声让方绍云心中苦笑，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他想这才应该是这个年龄少年人该有的正常反应吧？
不像他，披着少年人的皮。内心却早已经是麻木到取走敌人生命不带任何一丝犹豫的成年人了。也幸亏毕明峰是在黑石星这种混乱的星球遇到了他，要是换成一般正常点的地方，他还真是不知道装不装得下去。
“毕大哥，我没事了。”
右手抚上毕明峰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方绍云对身侧神情复杂，看向他目光中多了一丝尊重的两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整栋研究楼里除了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要是不出意外所有在这栋楼里的敌人都已经全部消灭。”
“！！？？”
毕明峰丝毫不感到意外，换成傅成跟杭军就不行了。
他们刚才是听过他们一路是怎么来的，现在也看到了一定的战斗结果。可要让他们真的相信，将近二十多个敌人都被这两个人放倒了，还是让他们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首长，敌人的数量一共有二十一人，请问你们……”
“二十一人？”不等傅成说完，方绍云的眉头就一皱再一次展开精神能量覆盖了整栋大楼，仔仔细细的将所有角落又过了一遍。
“研究楼里只有十六人，配电房七人、这里六人、一楼一人、四楼两人。剩下的五人，难道跟着另外三个学员一起行动？”
“很有可能！”
反复考虑了一下整件事情的情况，毕明峰沉思了片刻便示意傅成跟杭军返回配电房将所有研究员带上地面。
看着他们离开以后，想到一种可能性的他这才低声伏在方绍云的耳边让他联系沙尔塔，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并详细询问一番罗安·特里克那边的意图。
如果说，他们那边的目标就是冈迦族的两个少年跟人类学员，他们这边就就地休整等待他们会和。要是不是，那三人跟剩下五个敌人的行踪，两边也只能商量着办了。
……
“好……好，我知道了。你那里也自己小心，不要跟罗安·特里克一样横冲直撞，我在这边等你回来。”
交换完两边的讯息，果不其然得到沙尔塔一行是冲着冈迦族的族人而去的。
据罗安·特里克提供的消息来看，冈迦族的成年人具有一种‘野性直觉’的东西。那种东西是追寻族中同伴找到失散队友的无上利器，只要跟着那种感觉走，他们就能找到族人前进的方向。只要不是族人被突然之间提上了半空中飞走了，不管距离多远、就算跋山涉水，他们也一定能够找到。
得到这样的答复，方绍云立即像毕明峰转述了目前的情况。
在得到他打算让所有人休息的想法后，两人便一起返回配电房做好了应变错失，带着所有人踏上了通向地面上的楼梯。
一路上踩着块块残骸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干呕声，跟在队伍最后面的方绍云本来应该感觉轻松了一些的神经因为这些人有意无意间的眼神变得开始烦躁。他不是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也不是听不到他们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可要让他真的拉下脸来用强硬的态度跟他们发生冲突发泄这种压力，以他多年的修养还是做不到！
还是赶快确定完这些人的身份，等雨停了立即去钓鱼吧。只要找个地方握着鱼竿看着水面上的浮漂，他就能真正忘记不被人理解的烦恼、忘记一次次任务不断累加下来的疲劳。
默默地爬上两层楼，所有人一个不少的返回了一楼的大厅。
相比地下配电房附近的血腥杂乱，这里简直一尘不染宛如天堂。大厅正对的大门敞开着伴着大雨送进凉凉的清风，光可鉴人的地板上除了方绍云跟毕明峰走过时会留下一丝血红色的印记之外，其他人刚才上来时都是找干净的地方绕着走。
摩擦了这么久，从地下到地上这么长的距离。这样依然都没能擦干方绍云脚下的鲜血，可想而知他之前站立的地方是什么情况！
装作毫不在意的走到大厅落地窗前的沙发处坐下，方绍云一愣有些嫌弃的扯了扯贴在身上的衣服。
他的毛病就是这样，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什么都好，任务一结束一定要让自己恢复到最舒爽最干净的时候。
在这鬼地方又下着雨，让人给他找地方洗澡他是不抱希望了。也幸好他有个随身空间带着自己平时使用的衣物，要不然他难道真得穿着这身湿衣服等他干透。
探头看了看那边研究员的情况，方绍云拐到休息区拐角，站在柱子后解开了上半身的衣物。他没有当众裸奔的嗜好，也想找个没人的房间不委屈自己，可在任务收尾工作尚未完全完成之前，他还是不能离开这些人太远。
低低叹息一声，解开军靴拔出靴筒中的匕首，脱掉鞋袜赤脚踩在地上。冰冷的磨石地面反射着光涌来一股凉意，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不是太合身的裤管因为雨水的关系贴在他的腿上带来一种黏腻粘连的感觉，刚挣脱出军靴束缚彻底放松开来的脚掌还没来得及享受几秒自由的空气，塞在靴筒里挤在一堆比其他地方要干上许多的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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