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诱惑-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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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伤口永远也不会消失,”林睿在他转身之后开口,“希望你找到想要的自由,我没有别的话送给你了。”
“有件事你错了,”沈途摸了摸脸上的伤,他做好了死在林睿手下的准备,可林睿却并没有杀他,“如果我还有一个人可以相信,就是你。”
林睿睁开眼睛,他没有留意时间,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不过他听到了些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这声音显得特别清晰,带着回音。
是水声。
林睿的目光落在玻璃缸上,液体的颜色已经淡了下去,他能看到班大同慢慢浮出了水面,顺着缸边的铁架子走了下来。
这是他熟悉的身体,每一寸。
可现在,这个身体已经不属于班大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封印在黑暗中。
“不错。”这是老大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慢慢穿上黑色长袍。
声音也没有变,只是语气不再是他听了很多年的调子,变成了老大永远不曾改变的冷漠语调,林睿站了起来,靠在墙上,两天没有动过,他的身体有些酸涨麻木。
“我回去休息。”林睿看了老大一眼,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他当初就知道这会是老大几百年来最合适的身体。
“怎么,是不是有些不是滋味。”老大笑了笑,这具身体很棒,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全身舒展的感觉了,长久以来,无论是天气变化还是气候变化,他都无法体会,就像是被装在一个密封的罐子里,这一刻,他再一次体会到了重生的愉悦。
“只是不习惯。”林睿的回答很淡,他的确有些不是滋味,他已经习惯了看到这张脸时总能听到那句他妈的。
他说不清自己对班大同是怎么样的态度,他跟这个暴燥而变化无常的男人一起生活了很多年,最初只是因为他的身体是最合适的,自己就像是个保管物品的人,守着老大的备用身体。
这个人一开始知道这件事时就表现得很奇怪,他甚至没有试着反抗,也没有问过为什么,没有所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相对于他对别的事表现出来的喜怒无常,对于自己的身体要被强行夺走的事他镇定得仿佛早已经知道真相。
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个身体也有思想,也有喜怒哀乐,也会有感兴趣的人,林睿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班大同在徐北又一次从他手里逃脱的时候,突然说:“林睿,你他妈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你对徐北么?”
“不是,对那小子我就喜欢,够不上一见钟情这么高深的层次,”班大同挺严肃地点了根烟,“我是指那种,莫名其妙就他妈愿意为他做点什么的人。”
“那对谁?”林睿笑了起来,他第一次从班大同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觉得有些好笑。
“你啊。”
“林睿。”老大在林睿打开大门的时候叫了他一声。
“嗯。”
“顾航……”
“我没有办法,”林睿没有回头,扶着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觉得全身轻松,带着报复般的快感,“我说过,交换的条件只是他活着,他现在活着。”
顾航就在这栋房子的地下室里躺着,呼吸,心跳一切正常,身体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但他不能说话,看不见,听不到,也不能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跟班大同一样,被隔绝在了另一个黑暗的空间里。
“如果你觉得他这样活着受罪,可以杀了他。
”林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在这一点上顾航比班大同要强,他至少可以死,而班大同不能。
“那你去休息吧,”老大顿了顿,“明天来找我一下,以后的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以后?以后是多久,”林睿叹了口气,“我没有多少时间,太久以后的事我没能力给什么意见。”
“你真的决定了?”老大的语气有些失望,他觉得林睿是个不错的猎人,他希望林睿可以一直在他身边帮他,哪怕在很多问题上他们的意见无法统一,可林睿坚定地拒绝了他让林睿像他一样获得“永生”的机会。
“决定了,我不是不怕死,”林睿笑了笑,“只是该死的时候就得死,我的原则,而且我累了。”
“好吧,我不强迫你。”
“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
“之前班大同的封印,不是我解开的。”
“那是谁?”
“他自己。”
“怎么可能?为什么他能自己解了?”老大有些吃惊。
“放心,这次他解不了了,只有你违背了约定的时候才会解除。”林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打开门走了出去。
再见了。
84、番外二 。。。
春天来了,开始融雪,理论上这就意味着天气要暖和了。但融雪的过程很缓慢不说,融雪带来的寒冷的确让人恼火。
江越一大早出了门,连蹦带跳加跺脚地跑去上课,他是真不想去上这倒霉的第一节课,但没办法,这节是专业课,授课的这位老师最大的爱好就是点名,一次课要点三次名,防着中途有人遛号的。
进教室的时候碰上薛雅碰着牛奶迎面上来,他冲薛雅笑了笑,有段时间没见了,薛雅瘦了不少:“终于下定决心减肥了?”
“来,有事跟你说。”薛雅拍拍他,走出了教室,站在走廊边上看着他。
“不能在教室里说么,冻死了,”江越抱怨了一句,还是跟了过去,“先说好啊,要还是那些破事,我真不乐意听,跟我没关系。”
“哟,真没关系么,”薛雅啧啧了两声,有些不爽,“你可是林睿一手带出来的,原来一提你林哥就一脸得瑟,这会成了没关系了。”
“那不一样,林哥是林哥,破事是破事,两说,”江越伸手往薛雅鼓鼓的大衣口袋里掏了掏,掏出几个热呼呼的小笼包,也没犹豫,打开袋子就吃,“跟你说多少回了,小笼包少吃,你看你吃得都不发育了……”
“江越你给我死一边去!”薛雅提高声音骂了一句。
“就不死,”江越把几个小笼都扫进嘴里,边咽边陪了个笑脸,这声怒吼引来了不少同学的驻足观赏,考虑到自己和薛雅在大家心目中的准情侣关系,他凑到薛雅身边,“说吧,什么事。”
“我要走了。”薛雅说。
江越压着没咽完的小笼包全喷出来的欲望,拍着胸口好一阵才开了口:“走?去哪?”
“去老大那边,现在事刚稳定些,我想回去帮帮忙。”
看着薛雅平静的脸,江越一时间也没什么可说的,他早料到了薛雅会走,她是个称职的猎人,虽说当初两人也兵戎相见过,但并不是因为私人恩怨,所以这会她说要走,江越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同学了三年多,被人误会是情侣也快一年了,这说走就要走了。
“什么时候?”江越想了想问了一句,他没打算劝,这事跟他没关系,这是薛雅的决定,就像他不肯回到老大那边一样的道理。
“后天,晚上跟我吃个饭吧,我要去定川,以后见面的时间就少了,”薛雅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虽说没多远……就当送我吧。”
“成,想吃什么,小笼包管够。”
晚上跟薛雅吃饭,还喝了酒,俩人抱着酒瓶子回忆了一把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中途因为各自对这次事情的不同看法起了争执,薛雅一酒瓶砸在了江越的脑门上,他老实地闭了嘴,倒不是躲不开,只是觉得薛雅这一走,从此之后两人的关系再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了,于是咬着牙顶了一下。
把半醉的薛雅弄回家扔到床上之后,江越出了门,看着对面的房门,犹豫了一下,掏出食堂的饭卡,把门上的老式门锁给弄开了。
徐北交的房租还没到期,房东也不知道已经没人住,就这么一直空着。江越在屋里转了一圈,都落灰了,他走进卧室,把郎九买回来的那个大熊娃娃抱上,出了门。
他现在不住宿舍,快实习了,他租了个房子住,心里觉得早知道徐北的房子还没退,就应该直接住到他那里去,还能省几个月房租钱……
回到住处时还不算晚,楼里的住户家里都还亮着灯,能听到欢声笑语或者夫妻吵架斗嘴什么的。
江越一手抱着熊一手掏了钥匙开门,进了门就觉得有点不对,他迅速用手在灯开关上拍了一下,灯亮起的同时,一个黑影窜到了他眼前,冰凉的什么东西顶上了他的咽喉。
“我给了你机会,居然还是没躲开,林睿究竟是怎么教你的?”沈途看着猝不及防一脸惊讶加愤怒的江越,松开手倒回了江越的床上。
“大叔你能不能不这样!”江越被吓得够呛,半天才喊了一嗓子,把手里抱着的熊往沈途脸上砸过去。
他平时也不至于大意到这个地步,只是因为现在争斗已经基本平息,老大也发了话,狼人要走的,不再追究,所以他根本没提防着谁。
“我一直认为警惕性这种东西应该是刻在心里的,”沈途笑着接住了熊,看了一眼,“你去徐北那里偷东西了?”
“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江越脱了外套,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之后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给沈途倒一杯,“乖九对这个熊在意得很,我想下次去定川给他带过去。”
“我刚自己喝过了。”沈途笑了。
“……大叔你倒是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江越斜眼看着沈途,有点无奈,“你跑我这来干嘛,我才租的房子,你怎么找到的。”
“这话问的,我要找个人还不容易么,何况是在安河,”沈途直接躺倒在江越的床上,还用手按了按床垫,“这床不错,软硬适中。”
江越听出了点别的意思,一下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要在安河呆一段时间,安顿一下几个狼人,”沈途不急不慢地,“你知道我在安河没有住的地方。”
“你不能住旅店吗!你每次来不都是住旅店吗,”江越扑上去拉着沈途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大叔你不能住在我这里,我真的不能留你……”
“你到底在怕什么?”沈途反手拉住江越,手上用了点劲,江越被直接拽得扑倒在他身边,他看着江越有些躲闪的的眼神,“你到底怕什么?江越,你是个猎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躲也躲不掉的。”
江越有些郁闷,干脆趴到床上,闷在床单上喊了一嗓子:“你个脑子里只有狼的人懂什么……”
喊归喊,最终沈途还是留在了江越屋子里。
江越半夜都没睡着,他一直竖着耳朵听沈途的动静。沈途还是跟以前一样,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站在窗前看着月亮出神。
“大叔。”江越实在有些扛不住,坐了起来。
“嗯?”沈途回过头看着他。
“你知道我没睡吧。”
“知道。”
“你就算不睡,好歹也别一直站着,我心里不踏实,你找个地方坐着也行,我也不介意你躺床上来跟我挤挤,”江越抱着被子很无奈,“你哪怕是装睡一下呢。”
沈途看了他半天,乐了,上了床躺到他身边,脑袋枕着手:“现在行了吧。”
“嗯。”
天亮的时候沈途已经不在床上了,江越在屋里找了找,也没看到人,再从窗口看出去,沈途站在外面。江越没有听到门锁响,也不知道沈途是从窗户出去的还是从门。
听到江越开窗的声音,沈途转过身:“今天不要去上课了,跟我去个地方。”
江越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只是洗漱完了穿了衣服就跟着沈途出了门。
去哪里沈途也没说,只是一直往城外的方向走,到了近郊人少的地方就开始跑,江越一言不发地跟在他后面,沈途来找他肯定不会只是因为不愿意住旅店,但这会还能有什么事,他也想不出来。
一直跑到城外的河边,沈途才停下了。这是条从安河市区横穿而过的河,水很深,厚厚的冰层还没有化,江越看着沈途:“来这干嘛?”
沈途没说话,看着冰面有些走神的样子,过了好一阵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之后开了口:“你有没有觉得冬天特别让人觉得舒服。”
“没觉得,我怕冷,而且现在基本算是春天了。”江越蹲在沈途边上,也看着冰面。
沈途笑了笑,开始脱衣服,外套,毛衣,然后是裤子……
“大叔,你是要耍流氓还是要裸|奔呢,”江越把沈途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放到一块,“你一大早地带我来这就为这事?”
“耍流氓?”沈途把最后一件衣服扔到江越手边,只留了一条内裤,“耍你的流氓吗?”
“嗯,像我这样风花正茂的美少年……”
“一会吧,现在不想耍。”
“靠!”
沈途走到冰面上蹲下,用手在冰上砸了一下,随着冰茬四溅,冰面发出了一阵碎裂的声响,在空旷的河面上传出很远,江越皱了皱眉,这人疯了,零下十几度的天气突然跑来凿冰冬泳。
砸了几下之后,冰面上不规则的裂缝渐渐漫延开去,沈途很利落地只用了几下,就在冰面上弄出了一个洞,冒出缕缕白色的雾气。
江越看着沈途跳进了洞里,叹了口气:“好吧,原来大叔你是来自杀的……”
冰冷的河水包裹住沈途的身体时,他感觉身上一下轻松了。
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