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教雪月伴玲珑-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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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吗?恨吧!天月玲珑微笑,谁人不恨呢?转而却笑容一滞:梦昭仪,好大胆!空气中水系魔法元素凝结的迅捷无比,瞬发魔法?竟是冲着眉心来的。脸上的笑容一滞后又越发的明媚了。
一道冰箭在玲珑越来越灿烂的笑容中刺向了他,冰质本晶莹,纯然无色,这一道冰箭小如女子绣花之银针,莫说宫内侍卫,就是天月景也没有事先察觉,他的修为或许是提高了,但论元素亲和力,两个天月景也比不上一个天月玲珑。这样小的动静,这样小的暗器,倘不是冰针带出细微的破空声,天月景以为自己就会失去他了。心有余悸的搂紧怀中的人,全然不觉右手小臂被冰针刺破的痛疼,一小股鲜血将银月色的皇袍染出了一朵艳袖色的花。
梦昭仪眼神更加阴沉,殿中众臣一个怔楞之后,更是开足了火力,将枪口对准梦昭仪,哪怕她妖妍妩媚,国色天香,可是损伤了皇体却是任何理由也不能顶用的,众臣一通指责,残酷的刑罚一个接一个,这个说要腰斩,那个说要火焚;有的说要抄家,有的说要灭族……
天月景摆摆手,扯出一个冷笑:“让她尝尝牢里的刑罚,可不许死了!”刚才还在他下手椅子的玲珑被他放在了膝上,手上轻柔的呵护着。一霎那却是废了梦昭仪,她颓废的软倒在地,辛辛苦苦修炼的魔力一夕化为乌有,再没有了。
再没有了!这般无情,全不顾三十多年夫妻情分,梦昭仪伏在地上,满眼空荡,很快被带了下去,等着他的是牢里冰冷的刑具。
看着梦昭仪被拖着走远,玲珑心里亦浮起淡淡悲伤,他的思想似是不受控制一般,想起了兰妃当日的悲伤绝望,生无可恋。
回过头来,天月景神色柔和的小声关怀:“珑儿没吓着吧?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莫名的,对他的这句话意兴阑珊起来,不再是看戏的心情,天月景一下子变得不顺眼的紧:我已经受惊了,惊过头了,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呢?他推开天月景,拂袖而去。
天月景也不恼,只看着玲珑的背影慢慢的笑开了,惊呆了满殿的人。
珑儿,头一次情绪来的莫名其妙,是动摇了吗?
哪怕那一次在冷心宫发了大火,可那不是为了天月景,更多的是对前世之事难以释怀,天月景的试探触动了天月玲珑本就算不上宽广的心胸,索性就大发雷霆,让其代为受过,说得明白一点,那叫迁怒!
可是玲珑没有意识到,他对天月景,何时开始有了怨,一直以来对着天月景心如止水,从无要求的他,开始有了怨,可是他却不知。
梦昭仪借了珍妃的人手,想要毒杀了天月玲珑,只是她最终失败了。事情过去了,可是天月玲珑却知道这不是真象,因为背后的阴谋家正好是天月玲珑的人监视关注的少数人之一。
但天月玲珑没有告诉天月景,这是他自己惹得事,活该他自己解决,没有发现不怪他,那不是他天月玲珑的责任,天月玲珑如此推卸。
珍妃还是在她的冷宫,与之前不好也不坏,总之,哪怕是受害者,她的日子再也回不到过去的风光了,以前呆在那里现在依然呆在那里。
南玉寒又拖拖拉拉了好些日子,天月景不甘不愿的将他放了出来。南玉寒一出来,就用十六皇子在天月过于危险为由,再次提出了要将玲珑带到南华去,自然又是惹来天月景的冷眼加怒火。如果只是一个小国的王,恐怕南玉寒就得永远留在天月了。
这天,南玉寒终于再一次在御花园偶遇了玲珑,当真是偶遇,天月景可是半点不想南玉寒见到玲珑的,光看南玉寒在天月数十天,这才第二次私下里见到玲珑就可以看出。
机会难得,南玉寒趁机提出要带来了去南华。
“带我到南华去?”天月玲珑疑惑,对面的南华八皇子满脸真诚,没有半点虚假。南玉寒点点头,他好不容易又一次见到了天月玲珑,“可我为什么要去南华呢?天月才是我的家,不是吗?”
“殿下不知道吗?你的祖母是我国太皇太后嫡亲的小公主,论关系,我还是殿下的表哥呢!”南玉寒解释。这个理由天月玲珑可真没想到,那种隔了好几代的亲戚关系还能这样来,中国的封建社会末期,已经是先皇后父,先臣后子了,不说这,就是别的国家也没听说过一个公主在别国留下的外孙还能引起当权的曾外祖母的关注,普通人家里也是遥远的距离了。人不都说,一表三千里吗,他和南华国主的关系已经表了好几千里了。
“我还小,南华太遥远了,路途艰难,还是等我长大一点了再说!”天月玲珑没有考虑多久,拒绝了南玉寒的邀请。他真的觉得这个理由挺好笑的,这都多少年了,大概是头一次想吧!天知道,太皇太后现在是真心实意想要将他从天月这个泥淖了拉出来,只是说出来没人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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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乘风揽月(1)
“我们南华帝国不同于天月,殿下要是去了,一定会喜欢上南华的。殿下的母妃也曾经在南华皇宫住过许久!”南玉寒如此道,“曾祖母最是疼爱兰姑姑,当年长公主(即叶煦兰之母)遭遇不幸,太皇太后老祖宗心神俱伤,大病一场,及到好了,谁知兰姑姑她也……”说到这里,南玉寒转移了话题,“老祖宗时常念叨着殿下,只是殿下是天月皇族,老祖宗也不好做什么……”这话在南玉寒看来是动之以情的,天月玲珑方才十三岁,这个年纪的孩子很是容易被打动,他却不知,天月玲珑对亲情是持极不信任态度的。本来平静柔和的眼神变得冰冷淡漠,瞅着南玉寒,让他的话说不下去了。
“我自小身体不好,恐怕受不住旅途艰难,所以八皇子,到南华去的事,就不要再说了。”脸上虽依旧笑意盈盈,话却和刚才一样意思,官样文章,天月景就是这样一个理由不松口,但谁又能说这个理由不充分,不足够?
八皇子自不会如此轻易放弃,就是一个任务,他也会尽力做到尽善尽美,莫说现在他对天月玲珑抱着不能对人明言的心思。“来时太皇太后老祖宗早就想到了,缓缓而行,还有御医照料,殿下就当是出去郊游,定让殿下舒舒服服的去南华。”
一阵微风拂过,吹起天月玲珑如月华般璀璨、如柳絮清扬的银发,他的眼神悠悠然的扫过南玉寒,看向御花园一丛开得正艳的粉色蔷薇。南玉寒却觉得玲珑的眼神犹如轻柔芬芳的花瓣一般吻过他的脸,甜蜜柔软,如吻春风。风里弥漫着蔷薇幽微的香气,玲珑微微勾起嘴角,低声道:“劳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挂念,只是现在委实不能到南华一游,八皇子替玲珑感谢太皇太后的关怀。只是日子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总会见到的。”
南玉寒急了,他们一心想要救天月玲珑出了天月帝国这一深渊泥潭,害怕他一不留神就被害了。哪里是想得紧,十多年都过去了,再怎么也不急于一时,不过是因为天月玲珑以前谪居在冷心宫,谁也没想到他会有一天得势,炙手可热,虽说会受些白眼欺辱,可皇家血脉也不会有人冒着不必要的风险区谋害。
“殿下现在处境危险……”南玉寒悄悄环顾一下四周,见四下并无人可听见他们间的对话,就要当场为玲珑分析一下天月景的险恶用心。
“天下什么地方安全?”天月玲珑讽道,“吃饭噎死的,喝水呛死的,走路摔死的……应有尽有,哪有什么绝对的安全!”
天月景闻得天月玲珑的尾音而来,抱起玲珑,很不客气的对南玉寒驳斥:“八皇子这是认为朕保护不了珑儿吗?”
南玉寒哪能当着天月景的面说担心的就是他,坏人就是他这个做父皇的。只得打哈哈道:“哪能呢?陛下英明神武,太皇太后常说您是我们年轻一辈的榜样,学到一两分就够我们受用无穷了!”
“殿下出来日久,怕是太皇太后也想得紧了。朕前日才听闻太皇太后抱了十二皇子抚养,很是喜爱!”
南玉寒哪里不知天月景话里的意思,他现在还地位不稳、势力不强,是众多皇子中的一个,久不在国内,谁知回去时会是一个什么情况。
“十二弟很可爱,怨不得老祖宗疼爱!”南玉寒眼神晦暗,勉强笑了笑。
“哪个孩子不可爱,粉嫩嫩的一团,玉人儿似的!”天月景勾勾嘴角,扯出一个冷漠的弧度,如同冰雕般美丽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南玉寒垂了眼,这位陛下的风华绝不止吸引女人。
“青贵妃就不见亲人,八皇子再去陪陪她吧,机会难得,怕是难有第二次了。”天月景将南玉寒推给南天青,缠着玲珑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得他喜欢,南玉寒尤其讨厌,他居然要带走他的珑儿,实在是招人恨。
南玉寒虽然还想与天月玲珑淡淡,但无奈他现在人微言轻,在天景帝面前全无反抗的资本,他抿抿唇,知道又有些不甘,天景帝像是故意在隔绝他们,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陛下,我与月王殿下很是投缘,不知明天可不可以再见月王一面?”
“嗯,珑儿身子弱,还要学习,怕是挪不出什么时间来见殿下!”天月景果如两人预料的拒绝了南玉寒。
“那什么时候月王殿下有闲暇”南玉寒犹不死心。此言一出,天月景看他的眼神便如刀割般冷厉,直如看死人一般无二了,南玉寒心里遽寒,惴惴不已,那一刹那里度秒如年。
“哼——”就在南玉寒以为自己会客死异乡之际,天月景终于移开了目光,扔下一句“等着”,便抱着玲珑离开了,留下不知为何会惹得天月景发此大怒的南玉寒在御花园里抹冷汗,劫后余生般喘息。天景帝果不负世人猜测,修为叵测,不可知其深。
这样一想,南玉寒更是忧心忡忡,天景帝所图必大,他又是打的何种主意?
南玉寒想不出来天月景的意图,可天月景却是看透了南玉寒的心思。他细细的问了玲珑半天的活动,学的是不是符合他的水平,老师可讨他喜欢,宫人伺候的好不好?玲珑如实答了,受宠与不受宠果然差距如天上地下,便连是作为舒玉时,手握重权的时候也没有这短短几月的受宠皇子待遇好,讲人权的社会和不讲人权的皇帝半点不能比。
实话说来,天月景这些日子半点没有亏待他!
“侍读们可还听话?”天月景今日问了个新问题,算来四个侍读跟着天月玲珑也有一段日子了,一直没问是相信珑儿有能力驾驽他们,而如果他们自以为聪明不听话的话,天月景不介意为四大家族换个听话的继承人。
“他们这些日子以来还未曾违抗过我的命令!”尚算听话,前面的三关看来有点作用。只是……天月玲珑回想起四个侍读早上要说不说的样子,最近他们的表情应该叫欲言又止,不知有什么事。
“听话就好!”天月景满意道,那四家现在还在观望,但他会让他们支持他的珑儿的,上了船,就不要想下去。带着算计的银色眸子悠远深沉,只有看向玲珑的时候才有温柔的眼波。
而这天晚上,左相姒懿的府邸,左相正在书房里问姒安远关于十六皇子月王殿下的问题,得知天月玲珑并没有刻意的交好他们四个伴读。左相他不解了,捋着他淡茶色的小山羊胡,在书房中踱来踱去。
十六皇子难道是年岁太小了所以不知道培植自己的势力吗?姒懿不信!
“父亲,儿子这些日子以来感觉十六皇子和所有人似乎都有隔阂感,他和谁都不亲近。”姒安远补充道,他们几个不是没有想要接近天月玲珑,可是总被十六皇子以不冷不热的态度对打发,十六皇子也并不是每天都去明华殿的,有时上午去,有时下午去,有时一天都不去,老师没有敢难为他的,现在谁也摸不准十六皇子的水准,只在那考验时窥到了一鳞半角的。也就是那三个考验让几家难以决断,如果天月玲珑没有半点出彩,那么拼着违背天月景的意思,四大家族也会和十六皇子撕掳开,然而,十六皇子并不愚钝……
姒懿闻言更是苦恼,紧皱了眉头,挥挥手让儿子下去,“让为父再想想!”待姒安远一出门,左相一屁股颓然的坐在了太师椅上。长叹一口气,低低道:“不亲近?”他想起朝堂上天月景的心腹大臣总是将他们四家和十六皇子连在一起,私下里皇帝隐晦的暗示,陛下这是一定要让他们四家支持十六皇子啊,还是在试探他们的忠心?
不!左相摇摇头,他们四家势力不可谓小,任何一家都影响甚大,而要是联合起来,足以毁了天月半壁江山,试探的代价太大,他对笃定皇帝不会做这等傻事。
而现在的问题是,十六皇子不亲近他们,他们凑上去哪能得到重视。
又是长长的一声叹,以老狐狸著称于世的天月左相这个晚上更烦恼了。
再报告了父亲的第二天,姒安远在明华殿又一次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天月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