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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在盗文里放征婚启事的男人你们伤不起-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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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自暴自弃地,很消沉地说:“想想也是。平时的时候,你说话,做事……总是让我一惊一乍的……我也猜不出你下一步会做什么……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呢。”

——我真的,一点都不了解你啊。

白鹿原很久没有说话。这句话听起来格外恍惚,纵然班长还欠着最后一期没做,他们也谁都知道,那是《神州沉陆之双照楼记》快结尾时,季新说的一段话:

【燕哥……我真是,一点都不能了解你……我本以为我该是最了解你的人的。我不知道,你究竟要做甚么?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救中国么?为甚么你总好像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你那么刻意的不让我去和璧君小姐见面,是为甚么呢?她也是一位有大志气的新女性,你不是最欣赏这样的人吗?我一直待你如兄长,燕哥,你不是那种迂腐不化的人罢……】

这段话说得婆婆妈妈的,被书评区众基友经常拖出来喊【YOoooooo!】【爱的战士方燕台!】【季新哥请你嫁给方燕台吧!】【你是真的爱他啊,燕台胸!】;在女频,则被某些评论犀利地指出:【白鹿原是一个奇葩,原创主角代入,杰克苏,历史洗白同人,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是天雷滚滚,罪不可赦……但他却做到了无限个霹雳雷中的大萌,三观不正基础上的天然基——这样说来,是很多大雷要素本身就是一种萌点呢,还是他把这些雷都靠着自己写萌了?】

这些他本来都置若未闻。

只是现在,他终于有些沧桑地想,也算是有些明白方燕台的心境了……不,自己比儿子总要幸运得多。

念及此处,白鹿原柔声道:“你不该这样想。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了解么?”

猫球球茫然地摇摇头。

白鹿原望着湖面上远远的浮萍,轻轻地笑了笑,把对方的一双手放到自己胸前,凑了过去,贴着他的耳朵说:“了解……是用这里的。”

猫球球的大脑再一次失去了思考的意识。他的脸又从耳根红了起来,手贴着肌肉,贴着滚烫的心脏,一跳一跳,从指尖传到自己心里——嗷!一千只小猫球球又在他脑子里打滚了!

——了解什么的都是浮云!浮云!

——我只要和白大大在一起就够了》_
“你别扇了。”白鹿原出乎意料地,温柔地把那柄扇子拿了过去,轻声道:“还是我来罢……你不会扇扇子。”

——嗷!白老师扇的风好大……

“脸上都冒汗了。”白鹿原温柔地看过去,帮他擦了擦额头。

——好幸福的感觉……但是……

“等……等一下!”猫球球吓了一跳,指着前方说:“对面……是不是来了?!”

西瓜湖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站满了人。耳朵里塞着耳机的,穿得五颜六色的,叼着烟的,染着发的,裤子有无数个破洞的,带着砖头的——不对!猫球球悚然一惊,震惊地看着部分人手里的报纸……那……那是砍刀!有人把刀都带来了!

他慌慌张张地对白鹿原说:“怎么办……看上去很危险……要不要报警……”

“怕什么。”白鹿原淡定地说,“都是我们这边的人。”

猫球球定睛一看,果然,那些人渐渐聚拢,都站在了班长的身后,目测起码也有二三百人——而出乎意料的是,班长对面那个看起来像是白楚涟的人渣男友的人也走了过来,可他身后只带了四五十个人!

“别小看那四五十个人。”白鹿原不动声色地说,“都是不错的混子……”他有些感叹地说,“你们这一代的学生啊……”

班长的声音,隔着一条马路也能响彻云霄:“草!黎潇河你个斑马日的还真敢来啊?草你麻痹。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你妈怎么没把你塞回胎盘你去啊?你怎么好意思生出来啊?把别个女伢的肚子搞大了,别个女伢要做手术,你连字都不签!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看你站在那个X样,以为自己他妈混得XXX……”

一大串劈头盖脸无比流畅的骂声传了过来,猫球球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得讷讷地说:“她那天打架时候都不是这样的……我还以为她会很从容呢……”

“女混混是这样的,”白鹿原若有所思,“她这回是为她的姐妹出头,当然要骂得口不择言一点。”

结果对面那个高高大大的黎潇河只是漠然地扫了她一眼:“你他妈说够没有?省实验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这话瞬间戳了班长的痛处,她暴跳如雷地指着他骂:“你个XX还有脸提省实验哦?你们省实验怎么就出了你这种败类?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搞完不负责,别个女伢要做手术你字都不签!你他妈敢做就要敢当!白楚涟怎么认识了你这种XX!”

黎潇河皱了皱眉头,只说了一句:“我是不会签字的。”

“滚你麻痹!”班长气红了眼,指着他骂道:“打!今天给我把他铲死在这里!”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你别过去。”白鹿原漠然地看着面前不良少男少女们的厮杀,强行地把猫球球拉住了:“你给我坐下。”

“但……但是……”猫球球看得心惊胆战,“我……”

“你坐下。给我扇扇子。”白鹿原不动声色地说。

“可是他们……”猫球球心惊胆战地说,“他们带了砍刀吧……”

“他们不敢真拿刀出来。”白鹿原说,“用的是外壳砸……行了,你乖乖坐着不要动。”

“可是……”猫球球小心翼翼地看了白鹿原一眼,心里嘀咕道,你那天还不是逼我去打架还说什么,要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嘛……什么的……

“学校里的混混,每三四年换一届,”白鹿原突然开口说,“一个学校得有一个扛槽的头,就是老大。这座城市里,满打满算,共有三十八个学校老大。”

猫球球立刻就没盯着打架看了,认认真真地盯着白鹿原,预备开始听白鹿原的混混生涯。

“这么认真干什么?”白鹿原看着他小学生似的模样,突然笑了。

“我觉得我还应该记个笔记什么的……”他讷讷地说,“我要了解你嘛……而且,苹果和班长一直鼓励我,做什么都要认真。”

“认真啊……”白鹿原移过头,若有所思地说:“人在你们这个年纪,认真的是一种东西……但是年纪大了一点以后,又会觉得年轻时候认真的东西都是狗屁。觉得自己小时候中二,傻子,觉得年纪大了的自己才是聪明和现实……其实,年纪大的人认真的东西才是一坨狗屎,越老越装逼,越老越傻子。”

猫球球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白鹿原扑哧一笑:“你懂什么了?”

“其实我没怎么懂……”猫球球小声地说,“就是觉得……今天你好……嗯……”他挠了挠头,很含蓄地说:“话糙理不糙——嗷!别敲我头。”

白鹿原大笑一声,发自心底地洒然道:“所谓三四年换一届的意思就是,珞珈路十二年前是我扛槽,如今是班长扛槽——我还真没听说过女人能扛槽的。不过……时代不一样了。也就是说,我比她大四届。”

“哦……”猫球球睁着眼睛说,“你……你当年也是老大咯?!好厉害。那你就是班长的师兄了……”他瞪大眼睛说,“所以你一直这么帮着她,还支持她打架……”

“有些事情你要懂,”白鹿原挥挥手说,“省实验和珞珈路是世仇。江湖就是这样,你不砍我,我就要砍你。就算我毕业十年多了,我也还算是珞珈路的人,不能这么看着珞珈路丢了份。”

“那你……”猫球球迟疑地看着打成头破血流的战场,黎潇河带来的那四五十个人果然都是精锐,比班长满世界喊来的明显战斗力不足的人强多了;虽然她人多势众,可看起来两方面也打成了平手——“你……你要出面出战么——嗷!别打我头……”

“傻。”白鹿原稳坐军中帐,不动声色地说:“你没看过武侠小说么?我这种前辈怎么好直接出面欺负一个小辈呢?”

“但是……咦这是啥?”

“把这个拿着。”白鹿原看也不看地塞给他一把小刀,“打架,有时候不能只看实力,要看脑子——我等会让你动你就动。”

“你不是告诉我打架是靠愤怒的吗……”猫球球小声地说。

白鹿原并不说话,紧紧地盯着战场注视了片刻,突然一脚把猫球球的屁股一踢,暴喝道:“进去!——把刀给我架在他脖子上!”

猫球球突然发觉,周围的喊杀声、肉体的撞击声,全都消失了。

空气中显出了一种诡异的安静。

他定睛一看,自己赫然压倒在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身上——两个人躺倒在地上,体位诡异。但是,让高高大大的、眼睛漆黑得像狼一样的黎潇河一点都不敢挣扎的是,白鹿原递给猫球球的那只小刀,就压在他脖子上。

猫球球的脑门无端就冒出了一点汗。这场景……他惊疑地想,我……我没打算……我是被逼的……

——但是……

——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此时阳光寂静,知了长长地叫着。

白鹿原在马路的一旁坐着看着,手里捏着那把老人下棋时用的扇子,墨镜后的眼睛,笑而不语。 


第 75 章

班长当机立断,一脚就踢了过去,同时示意几个人七上八下地涌过去把他摁住,再破口大骂道:“黎潇河你个XX养的!你他妈以为自己算个XX?老子告诉你,你签不签?!签不签?!今天你不签字,就别想走!”

猫球球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拉了拉红着眼睛一直踢人的班长:“喂……别踢啦……”

“你滚!这里没你事儿!”班长不耐烦地吼道。

“不是……”猫球球小声地说,“那里是脾脏……踢破了要死人的……”

“我今天就把他弄死在这里!”班长冷笑道,“黎潇河,老子把话说明了,就让你动手签个字,自己跪下来扇自己一百个巴掌……”

“我不签。”倒在地上的男生,深深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地说。

“还你麻痹的!”班长大怒,转身吼道:“给我继续打!”

打架这回事,客观来说,还是人多势众有优势。对方来的固然是精锐,可这边也是倾巢出动。最后的情况就是,班长手下的一大帮人涌上去,十个人打一个,包围圈里密不透风,只听得见肉体被砸击的声音。

猫球球惴惴不安地看着班长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抽烟,想劝又不敢劝,最后还是憋了半天,终于说:“我说……那个……算了吧……再打真要出人命啦……”

班长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吐了口烟,眯着眼睛蹲下去,对着地上已经鼻青脸肿的黎潇河说:“姓黎的,我说,你还觉得自己是个男人,对得起自己下面的那根JB呢,就把做了的事情认了——”她一挥手,旁边立刻有人送来一张医院的签名单,那张纸抖得哗哗响:“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看在你还姓黎的份上,我留你一条命。你给我把这字签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地上的男生抬起了头——猫球球突然觉得不好,那双眼睛……深深的,像狼一样的眼睛……

他还没来得及大叫不好,所有人都来不及阻拦时,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见黎潇河伸出那几根还能动的手指,把那张手术签字单给撕了。

班长震怒道:“草你妈!你还上脸了是吧?!给老子弄死他!”

“这一代的年轻人,也很有活力啊。”

白鹿原坐在马路的另一边,看着群架现场,悠悠地自语道。

准确的来说,他是对着缓缓驶过来的一辆车说的。不知什么时候起,对面就开过来了一辆车,黑皮,黑轮,慢慢地,悄无声息。

然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这人乍一看,你以为是另一个白鹿原。同样的白衬衫,袖管卷起来到手肘,脸上不动声色,头发剃得短短的,甚至还戴了和白鹿原今天差不多样子的眼镜。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当他走过去的时候,弥漫出的那种极端强烈的危险而残酷的气息,比白鹿原的清高和傲气要截然不同。

——就像笔和刀的不同。

“坐。”白鹿原又拖出一个小凳子,对那个人示意道。

那个人不动声色地坐了下去,沉沉地看了群架现场半晌,才悠悠地说:“够了吧?”

“你问我干什么?”白鹿原哂笑道,“来的也不是我的人。”

“姓白的,你不是去当处长了么?”旁边那个人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十二年后,你居然还来管这种事……哦,”他看着马路边飞速疾驰过来的一辆银色奔驰,慢慢地说:“你是为了奉承你上头的人?”

李厅长阴着脸从那辆银色奔驰上下来了,同时,那个大肚子的女人也下来了——他们急匆匆地朝正抽着烟的班长走去,远远一看,班长整个人都愣了。

“来得真快啊。”白鹿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悠然道。

“行了。”旁边的人皱着眉头说,“当年我欠你一个人情。现在我的人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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