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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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来你已经承认了！”上官云飞自来熟的走进了大堂之内，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你到底把子然当成了什么？亲人？玩物？还是……替身？”
殷落残摸了摸脸，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王爷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来？”
上官云飞怒目而视，“我倒希望自己猜错了！”
倘若是最后一个答案，那不就是自己害了子然那个孩子吗？脑海中想起了容太妃临死的请求，上官云飞如今非常后悔，容太妃肯定是知道了儿子的处境，所以才央求自己，而自己……居然拒绝了她的请求！如果，那个时候，他答应了容太妃的请求，把上官子然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也许今日的局面就不会发生了。
“王爷，您为何不猜，也许还有另一种结果呢？”殷落残突然说道。
“什么另一种结果？”上官云飞问道。
“没什么……”殷落残突然垂下了眼眸，叫来下人，送进来两杯茶水，道：“王爷请——”
上官云飞端起茶碗，幽幽说道：“我说，你这茶水里该不会下了毒吧？”
殷落残正在喝茶，猝不及防一口水喷了出来，苦笑道：“王爷，您这是在说笑吗？您医术高明，我若是敢在您面前下毒，岂不是班门弄斧吗？”
上官云飞非常满意殷落残的表情，“对，我就是在开玩笑！”其实，他就是想看看狐狸男失态的样子……
殷落残：“……”
叹了一口气，殷落残缓缓说道：“我从来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我们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谈话，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奢望过的事情！”
上官云飞轻轻啜饮一口茶水，“因为你现在变了很多……”
“变了吗？”殷落残仔细揣摩上官云飞所说的那句话的含义，右手摩挲着茶盅，脑海中不知在想什么。
“时间不早了，本王还有要事，先告退了……”上官云飞将手里的茶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去，殷落残笑了笑，道：“什么有事？王爷是怕皇上担心而四处寻找你吧？”
上官云飞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没有的事情……我今天来，其实就是心中有火，想要教训你一顿罢了！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王爷，您若是想要教训我，大可不必亲自动手，只要您开口，皇上什么话都会听您的！随便治我个罪名，也够我吃不了兜着走了！”
“哼！这种事情，怎可声张？”上官云飞不以为然的说道，“有损皇家的名誉！”
“王爷这话就有些好笑了，那么您与皇上，又将如何呢？”
上官云飞拧眉，这个狐狸男为何知道锦儿和他的关系？
“王爷是在奇怪微臣为什么会知道这事吗？”
“你为什么会知道？”
殷落残潇洒一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从很久以前，我就发觉皇上看你的眼神不一样，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对你存在怎样的心思……而且，他也不像外表那样简单，迟早会对你出手的……”
说完，他用促狭的眼神看了上官云飞一眼。上官云飞脸色通红，本以为不会被外人说知道的事情，竟然早已经被别人看透了……
“殷相，话题扯远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究竟希望子然那个孩子是死是活？”
“我当然不希望他死掉了……”殷落残沉吟了片刻，然后突然问道：“王爷，还有一事请教……”
“何事？”
“那日，你与皇上在一起，究竟发生了何事？能详细说明一下吗？我自始至终都不相信子然那样胆小的人会做出弑君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上官云飞低下头，说道：“我也不信……先前收到消息，说是容王与一个蒙图人有密切来往，皇上和我得到消息之后，夜探容王府，哪想到，竟然发现他与一个蒙图装扮的少年私密详谈，事情败露之后，那个少年意图行刺皇上！最后，那个少年逃走了，而子然又不愿意透露那个少年的身份，把所有罪名都抗在自己身上，这……有点奇怪呀……”
殷落残听后，立刻摇了摇头，“子然这几年的生活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却从未得知他与蒙图人有来往，这件事情的确很蹊跷……只要找到那个蒙图少年，也许就能得知一切答案了……”
“皇上早已派人去捉拿那些蒙图人，谁知，已经晚了一步，那些蒙图人早已离开了京城，想要找到他们，犹如海底捞针一样困难。”
“相爷！外面有人闯了进来！”丞相府里一个奴仆突然闯了进来，大声叫道。
殷落残眉头紧蹙，“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擅闯相府？还有，那些守门的护卫都干什么去了？”
上官云飞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慌忙走出门，果然见到那张熟悉而又嚣张的面孔！
“皇叔，你出宫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很担心你，你知道吗？”上官锦鸿拍拍手，脚下躺了一地的人，个个狼狈不堪，鲜血横流，可想而知，上官锦鸿出手有多重！
上官云飞无奈的扶着额头，他就知道是这样！哎——
殷落残那张万年狐狸脸如今也变得纠结无比，说道：“皇上，您来到微臣的府上，叫人通报一声就可以了，用不着打伤微臣的仆人吧？您已经扣了微臣的半年俸禄，如今，微臣早已穷的叮当响，指望什么给他们发工钱呀？”
“哼！”上官锦鸿冷笑一声，“殷相位高权重，这几年恐怕有不少臣子赶着巴结您吧？少在朕面前哭穷，你有多少家当，朕心里可是清楚得很！”换而言之，就是你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我心里都清楚，想要治你罪，简直易如反掌！
殷落残也明白这个道理，皇上留着他，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否则的话，他第一个想要除掉的人，恐怕就是自己吧！
“锦儿，你的奏折处理完了吗？怎么有空来这里？”上官云飞问道。
“我要是不来，恐怕皇叔又忘记回宫的时间了吧？因此，侄儿特地亲自前来接你回去——”
上官锦鸿说的堂而皇之，而上官云飞却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狗屁，他来这里前后连一个钟头都没有，这个臭小子就追来了，还说出这种话来！气死他了！
第一百零六章 殷相辞官
“皇叔，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宫吧！”上官锦鸿上前去抓上官云飞的手臂，不容他拒绝，狠狠瞪了殷落残一眼，宣示自己的占有权利。
殷落残低着头，硬着头皮说道：“恭送皇上！”
上官锦鸿拉着上官云飞往门外走，回头说了一句，“殷相，朕不用你送了，爱卿还是找几个大夫，替你的那些手下好好治伤吧！”
殷落残望着地上那一干受伤的手下，脸上露出了苦笑……
上官锦鸿拉着他出了丞相府，依旧不肯放手，紧紧拽着他的手腕，引来不少路人的注目。上官云飞尴尬至极，小声叫道：“锦儿，你快给我放手！听到没有！街上那么多人，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上官锦鸿视若无睹，依旧我行我素，完全不把上官云飞的话当回事。上官云飞满肚子火气，不听话的孩子实在气人！当即，他一脚踩在上官云飞的脚面上，狠狠拧了一下，咬牙切齿的说道：“锦儿，你小子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啊——”
“嘶——”上官锦鸿疼的直咧嘴，立刻松开了他的手，捂着脚面直呼痛。“皇叔，你也太狠了点吧，痛死我了！”
“下次再敢不听话，我直接用毒药毒死你！”上官云飞忍不住对他放狠话。
“嘿嘿，皇叔你舍得吗？再说了，皇叔你当初费尽心思把我的身体改造成百毒不侵，哪那么容易就中毒呀！”上官锦鸿吊儿郎当的说道。
“你就贫嘴吧！”上官云飞瞪了他一眼，然后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大踏步往皇宫方向走去，上官锦鸿慌忙在后面追上他，叫道：“皇叔，等等我……”
回到皇宫之后，上官锦鸿这次倒是没怎么为难他，上官云飞心中登时松了口气。本以为自己这次擅自出去，锦儿肯定会发怒，谁知，他竟然没有追问下去，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锦儿……”上官云飞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明日——你真的打算将容王处死吗？”
正在书案前埋头的上官锦鸿，听到这话，抬起头来，点了点头。
上官云飞突然冲上前去，将他从书案中拉了出来，吼道：“上官锦鸿，你明明知道他是无辜的，为何还要千方百计的置他于死地，他好歹也是你的兄长，你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身体里流的血，究竟是冷的还是热的？”
上官锦鸿仰头，注视着上官云飞那双清澈的眸子，静静说道：“是他想死，我不过是在成全他罢了，你怎么可以说我残忍呢？也许，他还会感激我呢！”
“想要帮他，干嘛非要用这种偏激的方法呢？大可以将他接到宫中，给予保护，不叫殷落残伤害到他不就行了吗？”
上官锦鸿脸色沉了下来，说道：“皇叔，朕是皇帝，没有人可以对朕的决定而提出异议，就算是你，也一样！”
上官云飞气结，“好，很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就可以不听我的话了，是不是？我真的白养你了！”
“皇叔的养育之恩，我自会永记在心中，或者说……”上官锦鸿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你想让我以另一种方式来报答你？”
上官云飞直觉认为，上官锦鸿所说的“另一种方式”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立刻闭上了嘴巴，站起身来，准备出去。
“不许走！”上官锦鸿拍了一下书案，声色俱厉的说道：“坐在这里陪着我，免得一时没见着你，不知道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上官云飞转身，问道：“皇上，这算是命令吗？”
上官锦鸿点了点头，“对！我是君，你是臣，以后，你必须听我的！”
上官云飞很想大骂一句“放屁”，他是个现代人，才不会像古代人那样愚忠，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全是放屁话！
“皇叔，你好像不服气？”上官锦鸿托着下巴，嬉笑的说道。
上官云飞咬牙切齿的说道：“臣不敢！”
“既然如此……”上官锦鸿收起了笑容，厉声说道：“给我坐下！别让我说第二遍！不然的话，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上官云飞无奈，只好秉承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老老实实地坐在他的旁边。
对于如何处决容王，次日很快就有了结果。
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天牢中时，上官子然没有一丝意外，双眼波澜不惊的盯着一旁林东手里端着的酒杯，嘴角扯起一丝笑容，“皇上打算赐予微臣毒酒吗？”
上官锦鸿点了点头，“好歹兄弟一场，我不希望你死的太过于痛苦！这一杯毒酒下去，你不会感到一丝痛苦，很快就能到达极乐世界了！”
“谢皇上！”上官子然跪在地上，双手接过毒酒，朝他行了个礼。
“等一下！”上官锦鸿突然拦住了准备饮下毒酒的上官子然。
“皇上还有何事？”
“你有什么遗言或是愿望，朕帮你实现！”
上官子然摇了摇头，“我在这世上已无任何牵挂，所以，皇上不必费心！只有一事……”
“什么事？”
“我想提醒皇上，小心一个人……”
上官锦鸿冷笑道：“你说的是上官凌轩吗？”
上官子然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讶之色，“皇上为何会知道？”
上官锦鸿双手背在身后，“上次在你府上，朕就觉得那个穿着图蒙服饰的少年，身形有些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我仔细回忆，才慢慢有了些许印象，再加上你的刻意隐瞒与袒护，我就更加肯定了那个少年的身份了！他正是六年前本应发配边境后来却无故失踪的上官凌轩！”
上官子然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低着头说道：“皇上果然圣明……前几日我在街上，无意中见到了一群蒙图人，其中有一个个头最小的少年，我瞅着面熟，仔细一看，居然是凌轩那个孩子！我吓了一跳！我也知道他回来的目的，我怕他惹事，就把他藏到了府中，希望不要被你发现了！可惜……最终还是……皇上，此时我也没什么其他请求，只希望皇上能念及一丝兄弟之情，给凌轩那个孩子留条活路！”
“他若安分守己，我自然不会与他一般见识……”但是，倘若他敢触及自己的逆鳞，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谢皇上……”上官子然恬静的脸上，浮现起解脱的笑容，然后，他仰起头，毫不犹豫地饮下了那杯毒酒……
酒杯砰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上官子然嘴角流下殷红的鲜血，身子随即倒在了地上……
“皇兄，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这个人情，以后可不要忘记还我呀……”上官锦鸿盯着地上没有生气的人，淡淡笑道。随后，他对一旁的林东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