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病态依存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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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
时缺捂着嘴,一边咳着一边飞快的从被子里爬了出来,整张脸被涨得通红,唇边还带着水渍,
他站在床边,另一只手拎起了被浸湿的睡衣衣角,脸色渐渐阴沉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穆唯一猛地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房间里两个大男人的狼狈模样后,他顿时僵在了原地。
时缺又咳了一阵,席泱从地上蹦起来,扶着他的肩小心的拍着时缺的背,“哥?”
穆唯一走到两人身边,看了眼被水泼湿的床,伸手拿过了时缺还插着针头的手,仔细看了眼,“针头错位了,要重新扎。”
他叹口气,眼睛稍微向旁边斜了斜,“换间房吊点滴可以吗?”
时缺脸色更难看了。
“抱歉。”席泱满是歉意的。
时缺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他一眼,俯下身子把还倒在床上的茶杯捡起来放在了床头柜上,转头对穆唯一说:“去客房吧。”
穆唯一点点头,“先让我把针拔了。”
时缺面无表情的伸出手,让穆唯一小心翼翼的把针头抽了出来,用棉签把针孔盖住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扫了席泱一眼,后者沉着脸,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总而言之,话题被岔开了,短时间之内席泱应该不会再敢向他提起这个话题,就冲着尤漠本就对时缺抱持着的仇视态度,席泱这一次能主动提起,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大的决心。
夜里,最后一瓶药水终于吊完了,穆唯一抽针之后,时缺飞快的按住了已经开始打着哈欠往外走的穆唯一。
“我还有些话想和你聊聊。”
穆唯一手还蒙在嘴上,“啊?”
时缺笑眯起眼,“不好意思,先等我去一趟洗手间再说吧。”
穆唯一慢半拍的点点头,时缺立刻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一下午憋在房间里吊了五瓶药水的男人你伤不起。
从洗手间出来,没有撞见在隔壁房间工作的席泱,时缺淡定的飘回了客房里,在趴在小沙发上半闭着眼睛的穆唯一对面坐了下去。
“穆先生?”
穆唯一模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尤先生你说吧,什么事……我好困。”
虽然进来之后已经关上了门,但时缺还是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今天多谢穆医生照顾了。”
穆唯一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求你了尤先生,你快说正事吧,我快困死了。”
时缺一窒,然后干脆说了出来,“我不会唱歌的事情只有穆先生你还有魏白先生知道,所以希望穆先生帮我保密——包括席泱,我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穆唯一捂住脸,点了一下头,没吭声。
面对这样的对手,时缺有些木然——穆唯一的确没有什么城府,但是这样太放松的状态意外的让他有些没有继续套话的欲望。
“之后我应该还可以找穆先生教我唱歌?穆先生之后不会像今天这样帮死党的忙而不在家吗?”
穆唯一伸出手,眼睛半闭着,“手机。”
时缺拿出手机,“穆先生?”
穆唯一拖着沉重的手臂把手机从时缺手中拿了过去,然后眼睛也不睁的在时缺手机上按了一通。“我只帮这一次……因为知道是你才会答应的,手机号码我输进去了,以防万一你每次来之前可以打电话。”
他把手机扔回了时缺怀里,然后突然站了起来,“你问完了吧我可以回去了吗我真的好困再也待不下去了尤先生求放过啊求放过!”
“……”
时缺承认,在穆唯一带着哭腔说完了刚刚那一长串话之后,他继续套话的意志被粉碎了——面对一个这样不在状态的对手,再高昂的斗志也经不起他一盆又一盆冷水的迎头泼下。
时缺艰难的,“抱歉,剩下的明天再和穆先生你说好了。”
“万分感谢!尤先生再见!”穆唯一夸张的大叫了一声,然后猛的朝着门口冲了过去。
砰!
时缺不忍直视的别过了脸,“穆先生,走路要小心。”
穆唯一捂着头,半眯着眼应了一声,扶着门框慢慢走了出去。
他扶着墙慢吞吞的走出了席泱家,路上的街灯已经全部亮了起来,灰白的月光照亮了街灯照耀不到的地方。
他不经意的扫了眼黑暗里站着的人,拖着慵懒的脚步走到自己的车前,打开了车门,坐进去之后,他趴在方向盘上眯了一会,才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联系录已经熟记在了心里,他闭着眼,拨通了手机。
“小一?”手机那一头的人有些诧异。
穆唯一安静了一会,才慢慢开口说:“阿白……尤先生他……”
“嗯?”
“他好像有些奇怪,我也说不清……”穆唯一皱了皱眉,有些孩子气的,“他刚刚好像也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没有说,不知道是要说些什么……呐,阿白,有哪些话是我可以和他说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之前(三)
过年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了,即使时缺每天都有去穆唯一家里学发音学语调,但每天出门时看到墙上的日历,一种日趋壮大的压力就会逼的他一整天都紧绷着神经不敢放松。
“已经进步很多了。”
时缺试着唱完一首歌后,穆唯一的脸色好了些,他伸展了一下四肢,瘫倒在身后的床上,无比轻松的说:“刚刚有几句很好听。”
忍不住松了一大口气,时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刚才唱歌的时候身上一直在止不住的冒汗,这是他连着在穆唯一家里学了十天之后穆唯一第一次让他试着唱完一首歌。
穆唯一修养很好,脸上不会表现出来鄙视不耐烦之类的情绪,不会对时缺说些严厉刺耳的话,不过时缺每次看到他听完自己发音后一脸发白的样子,心里的愧疚和尴尬几乎都能让他抬不起头和穆唯一说话。
只有几句很好听,意思就是只有几句合格,时缺听出穆唯一话里的真实意思,突然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
“尤先生,副歌的地方,你声音没有放出来,下一次唱的时候请注意一下,假音是只有开头有的,后面不要再用。”穆唯一拍了拍自己的脸,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坐起了身。
时缺点点头,假音是穆唯一唯一认为他可以勉强驾驭得完美的地方,因为被称赞过,所以他在唱的时候就不由得用多了。
“尤先生的音色很好,有些歌词真声会比假音驾驭得好很多。”穆唯一突然说道。
心思被看穿,时缺扯了扯唇角,不尴不尬的笑了笑,“我会注意的。”
穆唯一很会猜测别人的心情,时缺在面对他的时候,经常都会被穆唯一看穿心里的想法,穆唯一会委婉的指出来,像是他说的只是不经意间想到的话一样。
“我再唱一遍试试。”时缺说。
穆唯一想了想,“好,但是这次我不把曲子放出来,你找找感觉。”
“嗯。”
穆唯一伸长了手臂去关了床头的电脑,手还没收回来,放在电脑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魏白的专属铃声。
时缺不知道那个铃声说明了什么,穆唯一接起电话时别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让他有些奇怪,不过很快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手机另一头的男声传了出来,虽然模糊不清,嗓音却是时缺熟悉得不得了的。
穆唯一的表情很无奈,“阿白,你不忙了吗?”
“我已经快累成一条老狗了!”魏白几乎暴走,“那群老东西最近跟疯了一样,钱多了没地方花关我屁事,愣是要拉着我满世界乱转……卧槽我这几天快把整个地球轮了一遍了——你知道我刚从哪里回来吗?!”
穆唯一下意识的接过话头:“哪里?”
“南极!”
穆唯一:“噗!”
坐在一边的时缺表情控制不住了,魏白怒吼的声音太大,前面的他虽然没有听清,后面的却听得一清二楚。
一想到魏白这几天的遭遇,就有一种无以言语的快感油然而生,滋润了时缺那颗几乎要被音乐折磨得化成灰的心灵。
穆唯一扫了时缺一眼,发现平时都面瘫着脸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人正坐在一边拿着歌词,静静的微笑。
“……”
“喂。”魏白突然压低了声音,“阿尤是不是笑了?你往旁边让让,我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
穆唯一:“……”
如果不出穆唯一所料,魏白这个监视狂必然在他家安了摄像头——怪不得他能掐着时缺刚唱完的时间打电话过来。
穆唯一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让了让,魏白在手机那边小声的欢呼了一声,“啧啧,难得难得,截图留念。”
无言已经无法形容穆唯一的感觉了。
时缺坐在对面低着头看着歌词,还一无所知的样子,这让穆唯一忍不住有了一种罪恶感——他算是从犯?
手机里魏白又说了几句话,穆唯一实在受不了了,终于翻了个白眼,把手机拿开了一些,问时缺:“尤先生,魏白想问你有没有想他?”
时缺定定的看了手机一阵,他完全不想想象魏白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猥琐的表情,但脑海里魏白的脸却一次又一次的冒出来,刺得他难得休息了一段时间的青筋又爆了出来。
他站起来,伸出手,“我来和他说话。”
穆唯一像是在扔烫手山芋一样飞快的把手机扔进了时缺手里,“你们好好聊,我出去转转。”
他推开门出去了,时缺下意识的看了眼窗外,天空阴沉着,像是又要刮起雪一样。
“喂。”他提前开口,“有什么事?”
魏白立刻说:“我想你了。”
“请更正,你毒瘾犯了在想我的伤口而已。”时缺恶寒的说。
“不要这么看轻你自己在我心里的地位,阿尤。”魏白笑起来,之前咆哮着抱怨被人拖着奔走轮了地球一圈的人像是瞬间消失了一样。
“……不过,要是我现在订一张可以来我这里的飞机票,你愿意过来么?”魏白舔了舔嘴唇,咂着嘴说。
果然还是想舔他肩上的伤口了。
时缺笑了笑,毫不犹豫的否决,“不用了,你现在自己都保不住自己了——我可不想过去之后还要跟着你一起去一趟北极。”
“北极现在是极夜,亲爱的,那群老头虽然智商低了点,但是还是知道现在不能去的。”
时缺挑挑眉,没有说话,他看着窗外,一辆辆车飞驰过去,刮起来的风刺得脸生疼,魏白的声音让他想起了那一天晚上被人带着在雪夜林间奔跑的温度。
他的脸色有些发冷,嘴唇也抿作了一条线,眼睛里阴沉着看不清楚情绪。
魏白也没有说话,他正拿着手机对着电脑屏幕上一脸冷淡的男人痴痴的看着,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伸到了屏幕上,隔着冰冷的屏幕抚摸那后面男人的眉眼。
他一直都知道现在的尤漠不是之前的那一个。
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一个,很多习惯和时缺很像,知道很多时缺的秘密,表情和语气几乎是和时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尤其是现在这个样子,几乎让魏白把他看错成了时缺。
魏白眯起眼,许久,才换上了一副正经一些的语气,开口说道:“阿尤。”
时缺一惊,之前那副神色顿时收敛了起来,他不耐烦的揉了揉头发,把手上的歌词扔到了一边,“什么事?”
“不要和小一套话了。”魏白突然说。
时缺想也不想的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什么套话?”
“我在席泱家安了监控,不止你房间里有……之前小一去你那里的时候,你准备把他留下,问他Moral的事情,是不是?”魏白似笑非笑的问。
时缺沉默一阵,“你有监控癖吗?”
某监控癖抬头望了望天,假装没有听出时缺话里的怒火,继续说道:“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让你省省力——小一不是Moral的人,你就算直接问他也问不出什么。”
“……”
“你只有乖乖在家等着我这个唯一知情人回去的选择。”魏白不无得意的说。
时缺毫不迟疑的挂了电话。
魏白的话大多数都是说着玩玩的,但是时缺能肯定,有关于Moral的事情,魏白不会和他说假话,就像现在他说穆唯一不是Moral 的人,那么穆唯一就一定不会是。
太丢脸了,居然被魏白看了笑话。
时缺有种再也无颜面对魏白的感觉。
手机又响了起来,时缺镇定了一阵,才接通了来电,十分不满的魏白立刻质问道:“怎么挂电话了?”
时缺自暴自弃的说:“脸上肉太多,笑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我说的话很好笑?”
“不,我自娱自乐。”
“……”
魏白“啧”了一声,准备换话题,“喂,阿尤。”
“嗯。”
“你……”
是谁?
两个字突然卡在了喉咙里,魏白厌烦的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问不出这个问题——明明如果答案是那一个的话,喜悦就会冲昏他的大脑。
手机另一边的时缺等了一阵,没有听到下文,也不耐烦了,“魏白,怎么不说话?”
魏白清咳几声,语气一转,满是夸张的说:“你终于愿意把先生两个字去掉了!”
“……”时缺再一次挂断了通话。
他阴着脸盯着手机盯了很久,确定魏白不会再打电话来之后,就拿着手机走了出去,穆唯一正在厨房里煮茶,完全没有听到他走出门的声音。
“已经说完了?”穆唯一诧异的看着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的时缺。
时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