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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离策 作者:慕时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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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沛然的冷意,竟是《操戈曲》。

同室操戈么?真讽刺。

“难怪父皇到死都放不下他,看来我们这位尚书大人一手琴艺相较七叔也不见得逊色多少,你说呢二哥?”李祁毓偏过头故意看他,略长的眼尾这么斜挑着,很像是在念旧情。

可惜李祁祯已然不为所动。

到底是自己棋差一招,还是这人棋行险招?听琴音,无疑是自不远处的含章殿中发出,如此说来?李祁祯漾了漾唇角,一双丽水三千的眼弯起来似笑非笑:

“我还以为四弟到这个时候会说句好听的,哪怕假的也行。”

李祁毓沉声,上前一步将他拥住反扣了双手,“那么二哥,对不住了。”他的眼越过身后黑鸦一片的人群,却始终找不到苏少衍的位置,他忘了他的少衍不在这里,只是,不在这里的少衍却是为他出了这一招瞒天过海之计:

崔卿书叛变是假,借操戈曲通传消息更是假,唯一真的,只有他手上的禁军令牌,可那也是他的少衍豁命换来的。

他微阖眼,感觉有风雪在脸边肆虐,不知何,他开始产生一种轻微的幻觉:就像一个独行的旅人长久停驻在风雪的尽头,时光如洪流,他不期回头,只期一人撑伞盖过他的肩头。

原来,他怕的不是寂寞,而是怕他离开他。

仅此而已。

_

即便过程不同,结局总是殊途同归,李祁毓总记得自己后来将李祁祯反捆双手带于含章殿后看见软榻边一脸惊愕看着自己的崔卿书,视线再往上,是一世帝君垂耷在床缘的手臂,一若柳叶无凭,被扑面的朔风恣意左右。

显然的,这名在位了二十四年的帝君已选择了孤独的离去。

他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不知何双眼瞬间便模糊了,他敛了敛心绪准备上前,不料被绊住了脚步,只见厚厚的水濑地衣上,绢书的明黄一时刺目。

许多年,他想了许多年,争了许多年,也斗了许多年,而现在答案就在那里,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他却又觉得假了,是梦么?像是梦。

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他的少年时代,周围是四漫的大雪,他穿着破旧的衣裳小心翼翼捂着缺了一个角的暖护跑到胤祯殿外,他知道那里有一块名叫「奋勉勤政」的大木匾可以供他遮蔽风雪,但是他移了移步子却又不敢,他只能久久的望向那里,他想,会不会在他生命里也有那么一天,他能步入其中,逐鹿九州,一匡天下?

少年时代的理想,曾像他心底藏着的一簇火,是那样卑微的,不敢言之于口的,又害怕它破灭的太过理所当然的……他动摇、他犹豫、但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或许,正是这一点熹微的暖,才在以后无数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抵御了夜的严寒。

许久,他弯下腰隐匿了慢慢牵起的唇角,倏地,一阵疾风四起,伴随着的浅淡的秋昙香窜入鼻底,同一刻,地衣上的卷轴被吹开,他听见那哧一下的声音,就像是要点燃什么。

只见绢书上墨迹飞舞,仅着四字:九犬一獒。

原来……这才是真相。

而关于逼宫的这一夜,野史里总喜欢把它说的很传奇,但对于紫寰宫中那些个向来习惯将文辞修饰的模凌两可史官们而言,此时则是字担千钧,因为历史将进入新的篇章,而新的篇章,注定不能存有污点:

熙宁二十四年,腊月初五,楚江王李祁祯举事,倒戈紫寰。时日夤夜,懿轩王李祁毓持禁军令率勤王之师入驻中宫,道虽遇崩阻,然不抵其雷霆之军威,是夜金铁成灰,赤流所及,漫溢苍宇。乱方平,轩王退守鸾照阁,史称:勿庸称以为天下,天下称之,王亦称之,先后之事,帝名为无伤也。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5章

熙宁二十四年,冬,雪银雍城。

头戴九旒冕冠的新帝站立在高高的城楼上,朔风将他绣着六章纹的纁裳扬起,仿佛一方异彩流光的猎猎旗帜,他长久的望向帝都以南,直到最后一寸日光也在他墨瞳中收尽,终于也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么?走上这一步,就断无再回头的可能。

路很远,但只有你一个人能走到尽头。他仿佛听见有人抚着他的头顶说。

但他知道那里并没有人,他的眼前,只有一片缄默的山河,他的身后,唯有一场低肆的风雪。

乱世如歌,多少爱求不得,多少恨伤别离,握不住的总太多,能握住的总太少,他摩挲着那方白石冻螭虎纽的玉玺,真实而微凉的触感让人觉得踏实和安心:

“朕会给北烨一个万世承平。”他的声音不大,像是自己对在自己许诺。

这一年是熙宁纪年的终末,皇权在一场残酷的腥风血雨中过渡,穿越历史的重重尘埃,旭日的曙光以胜利者的姿态照向大地,与此开启的,是这里即将迎来的史称仁暴并治的重光盛世。

无怪乎后世留人这样评论,重光年间,步履无间,身享盛世。

_

李祁毓说过,如一举若成功,那么掘地三尺也要把苏少衍找出来,可是他没等到自己把苏少衍找出来,苏少衍已然先一步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倒是知趣的紧。

隔着老远,只能瞧清个大概,宫里不比外头,虽说一早燃了地龙,这鸾照阁里也没见得有多暖。明知外面在落雪,也仍带些惩罚似的让人等了又等,李祁毓心不在焉的翻了几页奏折,目光已不知在那个垂手的人身上扫了几百个来回。

好像……瘦了些,他揉了揉太阳穴,也不知这次是不是幻觉。

极难得看这人穿回深色,墨绿的光面缎料,合适的剪裁将身形勾勒的更是修长,其实也……挺不错的么。李祁毓皱眉押下一口茶,终于让人唤苏少衍进来。

一步步走的很慢,似乎还有些吃力,李祁毓挑了挑眉,心中一团邪火依然没能压下去。待人走近了些,他才看清那张原本就白的脸现在似乎更白了些,只是,是失了血色的那种白。

“苏卿,好久不见。”带些恶意的,在明明早屏退了左右后,还要说出这种故意伤人的话,李祁毓盯着他的脸,不知自己还能死撑多久。

半瞬的暗淡,或者连半瞬的功夫的都没有,苏少衍微垂首,一掀衣摆,做势就要对自己行君臣之礼。很好,还真冷静的足够可以,李祁毓冷冷牵起唇,看戏似的盯着这人。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居庙堂之上,却行君臣之大礼。苏少衍,你这是在以退为进么?李祁毓盯着他因低首而露出的如玉脖颈,当下只产生种索性拧断它的冲动。

“皇上是在怪臣吗?”许久,双腿因得不到允诺而跪的僵硬的苏少衍终于开口,他依旧没抬头,可那清润的声音在李祁毓听来只觉是在火上浇油。

“抬头,看着朕。”话音未落,下巴已被人不甚友好的用力抬起,一瞬间,苏少衍感到一丝眼花,“如果皇上罚够了,不知可否让臣告退。”

声音不大,却有笃定的意味,李祁毓恨透了这种被人吃的死死感觉。

“君无戏言,朕发过誓,会让你为那日的所为后悔。”这似笑非笑的神色,分明是动了真怒,苏少衍未来及辩解,横腰一轻,人已被重重按至案头,“是谁给了你胆子让你胆敢跟朕玩失踪?苏少衍你最好想清楚再告诉朕,不然……哼!”

“这一口一个朕,皇上还真是叫的顺溜,唔……”隔着衣料,那人的手指已熟络探入衣襟,微凉的肌肤被这温热的指尖一触,火烧似的着起来,苏少衍低道了句不行,本能打算推开他,想想又觉逾矩,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容貌,可早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阿毓了啊。

“为什么现在才来见朕?朕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李祁毓居高临下看着他,不过短短数月没见,居然才看一眼身体就会不正常,如此的诚实的反应,李祁毓你果然就是个禽兽吗?

“皇上要罚便罚,反正臣已经来自投罗网了。”苏少衍阖眼,不咸不淡的话语说的如同从容就义。

“你……”李祁毓气结,又看看那薄薄眼皮下故意闭着一动不动的眼珠,不由叹了口气,从前最爱看这人一副将醒未醒长睫毛颤颤的模样就想着赶紧把他按回被窝去,可现在,竟连见一见自己都变成这样勉为其难了么?

自知不如那沈殊白花花肠子多多心眼,亦不如那步月行能耐厚颜死缠烂打,可是现在他都已经有一切了,难道苏少衍还有什么不满意么?

“少衍你,你是不是吃醋了?”想了许久,他终于得出这个结论。

眼珠微动了动,好不容易的一点点反应也让李祁毓兴奋不已。不作多想,随即向那闭紧的双目吹口热气,见那眼珠又动一动,李祁毓喉头一滑,当下只感全身血脉皆贲张的厉害,“少衍,你是在勾引我。”

言罢一低首,粗暴扯开这人的外袍,真该死!才多久没好生将这人抱上一抱,身子居然已经瘦的咯得慌了么?那一瞬,李祁毓承认自己是在心疼,可再大的心疼,也及不来这刻的执拗,来不及思虑,忽见苏少衍仿佛瞬间记起了什么似地,一句不行,居然翻脸要推开自己。

险些大意的就被他推倒在地,情急下李祁毓反扣起他的肩,岂料足底一滑,霎时二人一并滚入地衣,且听苏少衍一声闷哼,身体已然瞬间承受住了自己的所有重量。

“真重,”清淡的眉打着蹙,白皙的面上已然薄汗涔涔,恶意的,李祁毓却不挪动半分,只是用一双逼视的墨瞳看定他:“苏少衍,你是想造反不成!”

肯定句而非疑问句,苏少衍心中一声叹息,堪想偏过头,脸便被一双大手扶正,逆着光,他只能看清一双墨黑的眼,仿佛永夜中唯一发亮的光,看的人几乎就要沉陷,双手被一并举过肩头,随即而来的则是长久的索吻。

撬开牙齿,舌尖略带粗鲁的扫过口腔,不细致,只是不肯放过一寸地方,被制住的手臂完全使不上力,哪怕略略一动,这人都会以成倍的气力加以奉还。索性干躺着不予回应,偏偏这人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酥麻的感觉沿着脊背向上窜升,直到周遭的温度都开始热起来。

任谁忍的太久,都会有失控的时候。

当皮肤和空气接触的瞬刹,苏少衍只感右肩一沉,随即而来的是一种近乎尖利的痛感,弄不好还被咬出了血,这个手段恶劣的男人!

“知道错哪里了?”沉沉的声音,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先兆。

“嗯……”亵裤被顺利剥下,不行,那里不行,苏少衍刹白了脸,下一刻,男人最敏感的部位已然被他把玩在了手中,“这样就硬了?嗯?卿果然是太久没被朕碰了么?”

眼眶有些湿,也知道如此很羞辱,可身体却诚实的无法不去回应这样的恶语中伤,想逞强,口气却在濒临高潮时不得不放软:“皇上,放了臣……”

“放了?”声调一扬,套弄前端的手势却是一紧,“那是别人的事,左右朕是做不到。”

“卿舒服了,是不是也该换朕舒服?”略长的眼尾向上挑着,墨瞳里是战无不胜的眼神,李祁毓将人横腰抱起,口气却是不善:“看朕多疼你,这样都舍不得你在地上做。”

从几何时起,你们之间只剩下这了?

错把信任当真心。

苏少衍,你好不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6章

一室旖旎。

倏地,笑意却凝住,李祁毓确认般再看一眼苏少衍的小腿,手还是忍不住的上前触了触,原本笔直的线条上,此刻被厚厚裹了层白纱,许是因初先跪的长久甚至沁出了淡淡的血色。

“腿,怎么了?”他终于还是问。

难怪一开始见他会走的这样慢,难怪才故意惩罚他一会脸上就会莫名有了的薄汗,还以为不过是病了场,原来是……受伤了吗?他一声叹息,一如涡旋时光里的一片鸿羽。为什么已经这样都还要忍耐,难道示弱一下又会怎么样么?

“皇上若看够了,还请顾及一下病人。”软榻上,苏少衍一脸没表情的将亵裤向上带了带,这一脸无澜无波的模样,是根本不在意的么?

李祁毓伏身上前,拧眉大力按住这人的肩,他想如果这世上有一千种后知知觉,大概他现在的就是最烂的那一种,“不准乱动听到没!告诉朕,这里是不是很痛?”他恶狠狠道。

“已经不痛了。”

真的已经不痛了么?还是你又在骗我?清寡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抵触,李祁毓一挑眉,心道你这样算是成功报复我了么苏少衍?他将下颚抵在苏少衍的肩窝里,横腰环紧他,良久不语。

“朕他妈的要宰了那个胆敢动你的龟孙子!”他猝然开口,一如当年那个逞强的少年。

“哦?皇上有些话断不可信口开河,免得王子犯法与庶民……”之后的话便被人给堵了,李祁毓这次的反应有些迟钝,他只是本能的清楚这人是惯了舌粲莲花不说好话的,但隐隐的,他还是觉得心口难受,就像极刑前的等待,每一寸的光阴消磨,都是渐摧意志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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