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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两箱丝绸-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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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在桌沿借了把力,这才免得人前失态。

何群比幽明鉴反应还要慢一些,见他家主子被怀南王推搡,沉了脸色就准备质问一声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赵子衿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他眉头拧死,双目微眯,薄薄的唇抿出一道坚硬的一字,面上愠色滚滚,如同傍晚十分的雷雨前的乌云盖顶,眉毛缝里都透着怒气,一副被气得神志不清的模样,推完了也不收手,指尖纸质幽明鉴笔尖,极其无礼,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幽明鉴,怒道:“姓幽的,人是你带走的,你今天不给我和阿恽一个交代,我们就不走了。”

他说完就一屁股屯在凳子上,一副言出必行的赖皮架势。

顾恽觉得他那样子挺好笑,又觉得赵子衿今日有些反常,他虽然时长语出惊人行出诡异,可那都是被逼急了,平常他是个安静斯文的性子,况且杜煦和他交情也不深,这会子为了杜煦在这里胡搅蛮缠,他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倒是什么都没说。

幽明鉴只当他说说而已,哪里料得到赵子衿言出必行,他还当真就不走了,僵在凉亭里对他怒目而向,幽明鉴被虎视眈眈的死盯着,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来,他拿言语去撩拨顾恽,顾恽不理他,他实在无聊,只能端了茶碗续了一杯又一杯。

三人杵在氛围不甚明快的亭里,一坐就是小半天,直到前来传话的奴婢说午膳已备好。

幽明鉴早已饥肠辘辘,他早上没精神,就喝了几勺喜儿凤尾粥,现在就差前胸贴后背,可赵子衿不走,他去用膳也不好,不去也不好,只能笑着问道:“王爷要是不嫌弃,一同去用膳如何?”

照他的猜想,赵子衿会冷哼一声,然后桀骜的扭开头做不屑状,谁知道他点头就应,然后才扭头温颜温语的去问顾恽是不是饿坏了,幽明鉴完全猜不到他一步一步的想干什么,只能请他移步,将人带到了佳肴遍布香气四溢的饭厅,吃了顿堵心饭。

赵子衿用饭的姿态倒是十分优雅,并不说话,捏着筷子细嚼慢咽,只是频频在菜碟和顾恽瓷碗间来回的竹箸给幽明鉴添堵。

幸好午膳的菜色甚合他口味,他对金线银鱼情有独钟,偏偏这娇贵的食材只有西原青海郡的冰水里养的出来,在西原都只有达官贵人家才享用得起,乌垣更是见不到这东西,于是一到平沙,几乎顿顿必食,竹箸频频夹银鱼。

赵子衿夹了筷桃仁山鸡,将顾恽的饭碗堆成一座山,目光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再次夹了条鱼的幽明鉴,又扫一眼青白瓷的碗碟中寸长的白鱼,嘴角不可察的弯了一下。

桌上气氛十分冷清,三人心境各不一,饭后,赵子衿像是吃人嘴短似的,终于肯离去,送走这尊大佛,幽明鉴觉得自己更累了,回了卧房小憩,结果一觉睡到晚上天色沉沉还没醒。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花柳怪病(三)


踏出别院的大门后,还是没寻到杜煦的一丝踪迹,还景人前还能强忍着,这会一出门,本来就红通通的眼眶瞬间就淌下两行泪来,天塌了似的。

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又是大户人家没出过远门的小厮,生平遇到最为惊险的事件,不过是九岁那年被杜煦怂恿着上树掏鸟窝,一个不慎从上面掉下来,摔断了一条腿,除此之外,目前为止的生活,可谓风平浪静。

不经苦难千锤百炼的人,自然谈不上心志坚定冷静镇定,就像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不知道路有饿殍,草根亦可作吃食。

还景没了主心骨,六神无主,心里怕的要命,逛青楼,居然把少爷给弄丢了,老爷知道了,一定会打断他的腿。要说这可怜孩子心里最怕的人,就是他家老爷,杜煦生的吊儿郎当,可他父亲杜元山却是个威严并重的中年男人,身量不高却极其壮实,国字脸上是天生的严肃相,对比着杜煦的和颜悦色,像个正经的土匪,在还景心里,老爷差不多就是阎罗王,发起怒来,他就要下十八层地狱了。

还景想起杜老爷那张严肃脸,竟然瑟瑟发起抖来,他一边哆嗦,一边哭哭啼啼的去拉顾恽的袖子,两眼泪汪汪的看着顾恽,哭道:“顾大人,怎么办呐?我把少爷给弄丢了,老爷知道了会打死我的,你说我家少爷,不会是给人掳走了吧?” 

顾恽拍拍他肩头,温言安慰道:“他没事的,啊?别哭了,谁没事半夜在青楼里掳人,他可能是在庚楼月遇到熟人,对方邀他去玩,你隔了老远在长椅上睡觉,他没看见你,定然以为你回家了,于是就这么走了。你先回去等着,要是过了今晚他还没回来,我们就去找他。”

还景犹犹豫豫:“可是——”

顾恽笑道:“没什么好可是的,你和赵全都还没吃饭,赵全,带还景去吃饭,然后将他带回杜宅。”

赵全笑嘻嘻的应了:“好咧,那你和王爷……”

顾恽笑道:“我和子衿出去走走,过会就回。”

赵全眼神暧昧的在两人之间来回,一副我很了然状,对着赵子衿意味不明的嘿嘿笑几声,一把拖住还景就跑,边跑边嚷嚷:“放心吧顾大人,还景就交给我了,你和我家王爷多逛一会。”

尾音还在,人却已经一溜烟跑远了,还景被像只风筝似的被拖着一路狂奔,差点从赵全身后飘起来,期期艾艾的叫唤“哎、你慢点——”

对于赵全的识大体,赵子衿十分满意,这会子就剩他和阿恽了,真是又清静又好,就是不知道,阿恽要去哪里走走,可就算是去厕所,他照样甘之如饴,这么想着,他就笑得无比灿烂。

顾恽见他如此开怀,丝毫不见今早这一上午的怒气和激动,不由笑了一声,转身沿着青砖路面慢走,只给他一个背影,嘴里说道:“赵子衿,你方才有些反常啊,你什么时候和杜煦这样要好了?”

他语气如常,赵子衿却忍不住心头一跳,生怕他察觉出什么来,可他背着自己,又看不清表情,于是快走两步和他并肩,眼神去瞟他侧脸,见他还是笑着,看不出疑虑神色,这才放下心来,精心糊弄道:“我和杜大人不熟,我就是找个借口过去撒气的,他昨天居然敢给你喂合……”

顾恽微微偏过头,眼角微弯,清冽的视线盯住他的脸,轻声道:“是么?”

隔着一寸来远的距离,赵子衿在他眼帘里清晰的看见了自己,顾恽的眸子极其黑白分明,那点水光潋滟的黑色此时深不见底,目光清透而不带压迫,很平和的一次凝望 。

可对视一瞬间,赵子衿却有这种感觉,他好像知道些什么,这让他瞬间有些慌乱,他底气不足的错开眼,盯着他眼角下墨点似的痣,正要说当然是,顾恽却突然笑开了,像是午夜一朵优昙刹那绽开,赵子衿忍不住怦然心动,顾恽却已转头去看前方的路,听他道:“你说是,当然就是。”

声音入耳的时候,赵子衿觉得,世界好像突然寂静无声起来,蝉鸣鸟叫声消绝,行人笑闹声匿迹,连细微不可察 风声都止住了,唯有他那句话在耳边盘旋回荡,而后凝成一道无形的剑气,朝他心口扎了过来,强烈的感觉从心底蔓开,却不是疼痛,而是欣喜若狂。

赵子衿被顾恽一句话弄得怔在当场,心潮澎湃不已,眼帘里只容得下那衫青碧的消瘦背影,竹节一般挺拔静气,前方行人来去匆匆,他站在皇家别院的青砖路面上,突然就很想在青天白日下,牵一牵那人的手,携手在世人的眼中走一遭。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行动,他脑子里还在顾虑阿恽会不会生气,脚步已经飞窜两步,右手探出,精准的捉住了那人随着走动轻轻晃动的指节,见缝插针的将手指插入指缝里,和他十指相扣,心头跳的有些失了节奏。

顾恽猛不防被扣住手,手上一紧,两人的手指就盘扣似的对接在一起,他脚步不停,静静的目光盯了两眼手,又掠上去看了一眼赵子衿,看不出喜怒爱憎。

赵子衿有些紧张,他想,阿恽要是甩开,我必然有些伤心的,可我该顺势松手?还是紧扣不放?

他脑海里正天人交战,谁料顾恽只是看了两眼,颇为无奈的露出个笑脸,走动的步子略微斜着两步走,就和他臂膀贴臂膀,小声交代一句:“走到前边的街头,你就松手。”

赵子衿心里一暖,眉眼弯弯:“嗯!”

两个大男人手牵手,并肩街头走,倒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一来两人贴得近,冗长的衣袖青红叠压,盖住了握住的两只手,不擦肩而过,还真难以发觉;再来这条巷道都是达官贵人的住所,街头奔走的寻常百姓,极少打这里走过,巷子里行人稀疏,隔着老远才能看见一个,这也是顾恽默许赵子衿的原因之一,至于之二么,那就老生常谈,他既受不住赵子衿可怜兮兮的看他,又扛不住他低沉失落的模样,不许,堵得慌,许了,躁得很,可丢脸和憋闷比起来,又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了。

走到巷口,赵子衿说到做到,虽恋恋不舍,仍然一把松开了,还掏心掏肺的朝他一笑:“阿恽,你真好。”

他这笑容发自真心,和扮不扮傻不相关,就是他原本的模样,这个时候,他也会笑成这般,看起来温柔又宽和,顾恽被他笑容蛰的心神一晃,先是没忍住跟着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就好了?你可真是容易满足。”

赵子衿不说话,心道,阿恽,你看走眼了,我可能,比你想的,还要贪心。

赵子衿心里清楚,顾恽是故意支开还景和赵全的,至于为什么,他猜想,七八成还是因为杜煦的问题。

果然,上了闹市,顾恽一路七拐八弯,沿着太清河一路走到繁华处,庚楼月。

赵子衿跟着顾恽走进门,迎门的小石子看见这位过目难忘的白发王爷,满脸堆笑的迎上来,询问客官是要听曲儿,还是要姑娘相公,赵子衿不说话,顾恽接下话头,说要找三楼的东阳相公,小石子像是个店小二似的应了一声得咧,脚底生风的找管事的汇报去了。

很快,一个模样精明的白胖子快步走过来,自称是一楼的管事姓罗。这胖子生的白生生圆滚滚,像极了刚接锅的蒸屉里皮儿光洁的白面馒头,一脸福相,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霎时就成了掖藏馅儿料的包子,心思难为人知。

罗管事笑呵呵的朝两人行了礼,明知赵子衿身份,却丝毫不露口风,就像是不知道似的,顾恽沾了这头白发的光,一跃成了临门贵客,备受关注和打点。罗管事问明来意后,二话没说,道声客官随我上楼,顾恽笑着寒暄,说罗管事莫要客气。

直奔三楼,东阳正在接客,罗管事将两人好茶好点的安顿好,缺了大德去搅人好事,听得屋内破口大骂,没几句又安静下来,不过一小会,草草穿了衣裳的东阳跟在罗管事身后,行走不便似的来到顾恽二人面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显然是受过凌虐。

罗管事是个识趣人,将人带到后,说自己还有些事,这就告退,顾恽道声慢走,罗管事谢过后,扭头对着东阳叮嘱要好生伺候着,东阳郑重应下,他这才转身出门,还善解人意的反手将门带上了。

东阳脸上青紫一片,神色也尴尬,他对顾恽印象极好,此刻被这人看去了难堪一刻,羞愤的无以复加,头顶上压了千斤重担似的抬不起来,一副低人几等的模样。

世态炎凉万千险阻,能活出人样,又有谁会愿意活的如同猪狗,甚至不如?只道人定胜天我命由我,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份破釜沉舟的气概魄力,挥刀斩断命里纠缠的乱麻。

顾恽叹了口气,心头有些悲悯,却没生出同情,这世上的可怜人比比皆是,东阳可怜,自有比他更可怜的,同情和施舍一样,伤人自尊。顾恽看向东阳,笑的一如昨日客房静坐时,也像昨日一样抬手到了杯茶,推到对面的位置上,说了声:“东阳,坐。”

东阳坐下后,又听他道:“东阳,我今天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东阳用指尖贴着被茶水浸的滚烫的茶杯外壁,感受那阵和巴掌不同的熬心痛觉,也不抬眼,低声道:“客官请问。”

顾恽道:“昨日和你一起被挑中的另两位公子,你可记得是哪两位?”

东阳惊讶的抬起头,似乎是奇怪他为何要问这个,嘴上答道:“记得,是松意和念眉。”

顾恽又道:“你记得我右手边那个杏黄衫子么,我想知道,陪他的,是哪位相公?”

东阳:“记得,那位公子面善,爱笑,陪他的是念眉。”

顾恽笑道:“多谢,能否劳烦叫人,让念眉相公过来一趟?”

东阳眼中疑惑更重,可他深知不该问的别问,只好敛了好奇,说公子稍等,起身一瘸一拐的开门出去了,一盏茶功夫再回来,身后就跟了个白衣相公,生的清俊斯文,看起来颇为文静,和东阳差不多。

顾恽将房间留给东阳,让他好好休养,和赵子衿带着念眉,去了外间的露台。几人坐下后,他问了念眉一些和杜煦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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